54、狗屁任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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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沙、黄沙，烟尘遍地。
虞云和贵霜的边境，挂着尸体的铁丝网背后，一栋破旧的房子是贵霜的陆路入境处。
“来贵霜干什么的？”
入境处的官员捏着五个人的护照，不客气地问道。
“做生意。”领头的贺成业回复道。
“什么生意？”
“木材。”
五本护照从柜台里被丢了出来。
“前两天下了禁令，今年木材不能再出口了。”
跟在贺成业身后的柏弘一怔，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看到贺成业从口袋里掏出一叠贵霜币现金，夹进护照里。
五本护照再次被递进去。
“我们是去洽谈明年的业务。”
入境处官员接过护照，翻开看了一眼，熟练的把现金收进抽屉里。
没过一会儿，盖好过境章的护照被丢了出来。
“过。”
……
走出破旧的入境处，外面的沙土地旁，有一辆汽车停在那里。
一个戴着黑色棒球帽的人，正倚着车头，站在车外抽烟。
看上去，似乎在等人。
贺成业看了一眼周围，朝着这个人走过去。
扫了贺成业一行人一眼，这人抬头，对贺成业说：“总公司来的？”
贺成业点头。
“到白沙瓦分公司谈木材业务。”
“上车吧。”
戴棒球帽的人拉开车子的门，坐上了驾驶位。
贺成业绕到副驾驶那侧，拉开门坐了进去。C313的队员们跟着他上车，挤进了后座。
“突突，突突。”
棒球帽发动了汽车，他嘴里叼着烟，双手并用开着车。
手动驾驶技术几十年前就在虞云被全面淘汰了，特种部队的队员们虽然学过，但现实中，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真有人这样开车。
挤在后排的队员们倍感新奇，忍不住盯着棒球帽的动作看。
贺成业对开车似乎不感兴趣，一直看着车外的景色。
从边境通往首都白沙瓦的道路坑坑洼洼，时不时有奇怪的农用车，甚至人力拉动的推车慢吞吞地在他们前面挡道。
棒球帽开车很没耐心，遇到慢车的时候，他会不耐烦的摁喇叭，然后狂打方向盘，借对面的车道加速超越。
柏弘坐在后排最右边，棒球帽往左急打方向盘的时候，他身旁的邱时身不由己，老是挤到他身上。
时值初春，稻麦的秧苗已经种下，窗外尽是零零落落的绿色田野。一些衣着破烂的农民赶着耕牛，正在田地里劳作。
到处都是虞云见不到的景象。
每隔一段路，路边就会耸起一副巨幅油漆海报，海报上永远画着一个穿军装的秃头大肚子老男人，上面写着：
伟大的哈维·耶尔总统万岁！
伟大的贵霜共和国万岁！
经过第一幅海报的时候，队员们挤在车窗口，好奇地仰望路边高高的油漆海报。
棒球帽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们一眼。
“都是新手，哈？”他对贺成业说，“让一堆新手来，总公司真是越来越离谱了。”
贺成业回头，看了队员们一眼。
坐在中间的中川诚听见了棒球帽的评价。
“大叔，怎么称呼你？”
棒球帽笑了。
“爱叫什么叫什么，我们不用记得对方的名字。”
“我们是去安全屋落脚吗？”中川诚接着问道。
“安全屋？小子，在贵霜，没有一个地方是安全的，”棒球帽一边开车一边说，“不管你在哪里住，都会受到全程监控。”
“我们有反监控装置。”柏弘冷冷地说。
“哦吼，反监视装置，”棒球帽重复他的话，“电磁干扰仪，视频静止仪，是这些玩意儿吧？”
一边说着话，棒球帽狂摁喇叭，超过前面一辆慢车。
“听着臭小子，他们的监视不靠机器，靠的是人，懂吗？人，很多很多的人。”
“秘密警察吗？即使在虞云，国家安全局也没法知道每个角落的秘密。”柏弘说。
“当然有秘密警察，还有很多普通人。在这里，哪怕你们几个只是走在马路上，‘爱国群众’都会盯上你们，悄悄地向情报机构汇报你们的行踪。”
“为什么？”柏弘不解，“这么做，他们会有奖励？”
“你对这里一无所知？”
棒球帽回头，看了柏弘一眼。
“在这里过日子，别人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所有的事情都不遵循你脑子里那套所谓的逻辑。”
“外国人没安好心，每个都是间谍。他们天天想着侵略贵霜，夺走贵霜的一切。只有伟大的哈维·耶尔是贵霜的保护神和救世主——这些事并不因为奖励才成真，你只要记住它们，然后不停重复就行了。”
柏弘微微皱了皱眉头，不再跟他争论下去。
“谢谢你的介绍，”坐在副驾驶的贺成业开口道，“我们不是来研究国际政治的，完成任务就走。”
“任务？我不认为你们有任何机会能完成这个狗屁任务。”
又一辆快散架的农用车挡在他们面前，棒球帽不耐烦地摁着喇叭。
“总公司总是这样异想天开，我跟他们说过很多次，想要做好这里的生意，必须花大价钱搭上对的人，才能搭起业务网，搞来有用的东西！他们总是说，‘桌子底下的花销报不了预算’、‘这不合规矩’、‘那不合规矩’……真是太可笑了！做这种生意还要讲规矩？就凭现在他们给的那点钱，能干啥？！能干点啥？！！”
棒球帽似乎对于虞云的情报机构意见很大，一边开车一边发泄着自己对“总公司”的不满。
总公司来的这几位接不上他的话，只能继续默默地看着外面的景色。
窗外的景色新奇又贫乏，车子的后排空间实在太挤了，几个急转弯之后，邱时和柏弘两个人几乎叠到一块儿去了。
坐在最左边的法曼兹看了他俩一眼，默默挪开了眼神。
天色渐暗，外面的景色却毫无变化。棒球帽一通发泄没人接话，也只能继续沉闷地开着车。
几个小时的车程过去，忽然，颠簸的路况变得平稳起来，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路边的农田消失了。
车子开上了沥青公路，华灯初上，公路两旁的路灯依次点亮，装着高功率照明装置的大型海报也出现得越来越密集。
路的尽头灯火通明，一个大型关卡的旁边，矗立着一座高高的哈维总统铜像。
棒球帽挑了一根车道，慢悠悠地开过去。
“白沙瓦到了。”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狗屁任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