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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HE ...

  •   14(HE)
      日子过得波澜不惊,仿佛你曾经孤身流浪江湖的十几年只是南柯一梦,一日你与李东方相对坐在桌前用膳,他夹了一筷子鱼腥草放在你碗里,欣赏你骤变的脸色。他其实骨子里深藏一股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幼稚,很难想象杀伐决断的李千户,熟悉以后竟也有几分痴气。
      “这样的日子实在很无趣”,你杵着脸向他抱怨,“现在连盗圣也不再找我教他练武,我这一身本事岂不荒废了。”
      “这是为了保护你”,李东方不可置否,“我说过,不会再让你冒险。”
      你把筷子一放,叮当作响,抬头挺胸道,“虽说大丈夫横行天下,但谁说女子不如男?不是我嘲讽你管教无方,实在是你那些手下个个呆瓜,你是迷得晕头转向,但我旁观者却一清二楚。没有我这强有力的帮手,你几乎就没有办成什么大事,再过几年燕王又嫌你无能另寻新欢,到时你上哪儿去苦?”
      李东方抬头瞪你一眼,有些挑衅和不屑,“你嘴皮子愈发利索了,再胡言乱语我就毒哑了你,省得清净。”
      “我说真的,我现在是明珠暗投,金玉蒙尘,早知道要被你关在这里不见天日,我就趁早溜了。”你故意气他,其实你现在自由得很。但是李东方明显不吃这一套,反而站起身来逐渐向你逼近,“刚才你说什么另寻新欢,什么意思?”
      “喂喂你别乱来啊,别过来!”你惊慌的后退,连连摆手,上一次与他在榻上缠绵整整一夜,喉咙都叫哑了,连续两天下不了地,身上身下都蹂躏到剧痛,现在还没恢复得完全,可经不住他再来一次。
      他贴在你身前止步,眼里带得逞的笑意,蹲下捏着你的下巴轻声:“好吧,我允许你去执行任务,但是两个时辰内必须回来,不能得手的就此打住,不许将自己再置于险境,下次再被抓到,我可不去救你。”
      你将他的手推开,同样挑衅地凑近他,趁其不备往他脸颊亲了一口,慌忙地起身跑走。
      这夜,你久违地穿上夜行服,站在廊下整装待发,李东方如旧般出门相送,时光仿佛倒流,流到受他挟令的屈辱日子。“有时我在想,你当初那样折磨我,为什么我不仅一一忍受,还主动帮助你呢?”
      李东方负手而立,你已经无法在他身上看到当初的阴狠暴戾了,取而代之的是初缠恋后的二人世界,他神色里是曾经他最蔑视的顾盼关切,以前若有仇敌在他手下露出这样的神色,他必用尽手段使那人痛苦绝望,但轮到了自己他才明白什么叫关心则乱,根本无法控制。看着你月下轻逸的身姿,李东方有种即将失去你的感觉。
      “既然你我都有为难,又何必要互相为难。”他说得真切,隐约有几分伤感,你看着他坚毅英秀的脸上笼罩一层释然的哀愁,心中陡然一沉,原来他也会感到无助和害怕。
      “我不会离开”,你走近,环抱他的腰间,将脸贴在他胸前,“谁叫你惹了我,我便要你用一生来赎罪”。
      李东方看你踏月而去,仍在廊下停留,仿佛踌躇了许久,终于开口:“我们成亲吧!”
      你错愕地回头,看他毅然决然的神色,喃喃:“我以为你这样的性格是不会成亲的。”
      “我确实不愿成亲,婚姻这种关系在我看来十分愚蠢,但如果是你,我愿意用这种方式来留住你。”李东方往门柱上斜倚,使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正儿八经。
      你没有回答他,只是朝他扎了眨眼,露出一个神采飞扬的笑容,然后折身而去。李东方舒缓了一口气,他明白你的意思,总算有了些笃定的安全感。
      民间传言四起,说燕王权势已然压过当今圣上,这离不开目前京城黑白两道的总把头李千户的大力帮助,而李千户的夫人则是从前盗圣的同门,一身翻天覆地的本领来无影去无踪。
      你与李东方挽手同行,准备去织造坊定制你们大婚的凤冠霞帔,听到身边流言纷纷,不免觉得有些感慨。
      “你当初来百花楼捉拿我的时候,可有想过有这一天?”你朝他狡黠地笑。
      “或许吧”,李东方挑衅地轻哼,朝你腰间掐了一把,“常说人间有情,可是情为何物呢?”
      你们相视一笑,都在彼此眼中的倒影看见了答案,京城依旧繁华巍峨,人流攒动,你们仍在这里,相爱相杀,相依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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