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时兴起而是蓄谋已久（短篇合集）》桔衍

1、暗恋是一场哑剧

　　阳光明媚的日子里，程殇言懒洋洋的窝在穆舟怀里看着他，带着一丝疑惑和好奇问道：“那一天你为什么要送我天竺葵啊？”
　　穆舟微微低头，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容，轻柔地回答道：“这并非刻意安排，而是一次偶然的相遇。就如同那天竺葵一般，象征着幸福就在你身边。”说着，他抱紧程殇言的双手不自觉地又收紧了一些。
　　听到这番话，程殇言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如蝴蝶翅膀般轻轻颤动。他轻声说道：“那些冷冰冰的文字，虽然寓意美好，但终究没有你亲口说出来时那般令我心动。
　　……………………………………………
　　程殇言作为云江附中的学霸，他为人洒脱温柔还弹的一手好琴，是不少女生的梦中男友，但是令人伤心的是他不喜欢女孩子，让那些女孩子暗自神伤。
　　谢彦知道这件事后对他开启一系列追求，程殇言本来就比较喜欢主动热情的，在他穷追猛打追求了三个月后便一口答应了他。
　　和他在一起的第十五天，程殇言送了谢彦一支玫瑰花。
　　谢彦看着手里漂亮的的玫瑰，顺口问了程殇言一句“为什么要送我玫瑰花？”
　　程殇言听了思考了一下，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说了句"玫瑰花花期有半个月，十五天，如果我送你的玫瑰达到十五，我就爱上别人了。"
　　其实程殇言更想说的是“你就是花期，有你就有玫瑰，你就是玫瑰。”
　　谢彦听到这句话后，微微一愣，脸上露出一丝疑惑，随后嘴角上扬，轻声笑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呀？”
　　程殇言眨了眨眼睛，笑嘻嘻地说道：“嘻嘻，就是开个玩笑啦！不过，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不再爱你了，我一定会送满十五支玫瑰给你的。”
　　谢彦看着眼前这个古灵精怪的人，心中既感到有些无奈又充满了宠溺之情。他地伸出手，温柔地抚摸着程殇言的头发，微笑着回应道：“好啊。”
　　一直以来，谢彦对待程殇言都是极好的。无论是生活中的琐碎小事，还是重要的决策时刻，他总是无微不至地关心和照顾着程殇言。
　　谢彦似乎心甘情愿地成为那个守护天使，将所有的宠爱都给予对方。但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进一步发展。
　　即便如此，谢彦每天都变着花样的逗他，不经意的惊喜，似乎他们的感情会一直这样下去。
　　但是好景不长最后见到的是在马路边，他和一个女生接吻。
　　那女生问谢彦“你不是喜欢程殇言吗？现在和我在一起你不怕？”
　　谢彦一脸不屑“他啊，我就图个新鲜而已，你放心，过几天我就和他分了。”
　　………
　　程殇言眨了眨眼愣了神，小声嘀咕道“现在没有玫瑰了。”
　　他和谢彦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他从来都只是牵过他的手，连简单的亲吻都没有，程殇言也质问过他，谢彦却淡淡地说“还没到时间。”说完又耐心的哄着他，后来他也没再提了。
　　程殇言抿了抿唇，看着对面亲吻的两个人，垂眸，现在他知道为什么了……
　　程殇言徒步走了一段路，走到花店，数着之前送出的玫瑰数量，又走回原地，他们还在那里。
　　程殇言沉默了半晌，伸出手拍拍他的肩膀笑着“先生，有人让我给你送三支玫瑰花。”
　　谢彦愣住了，看着程殇言手里的玫瑰花，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所措。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从对方手中接过这几朵花。
　　"言言，你先别生气，听我给你解释好不好？" 谢彦一脸焦急地说道，额头上甚至已经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程殇言微微眯起双眸，长长的睫毛如同蝴蝶翅膀轻轻颤动着，目光冷冷地落在谢彦手中的玫瑰上，轻声道："刚好十五朵。"
　　听到这话，谢彦心头一紧，赶忙上前一步，试图拉住程殇言的手，急切地说道："言言，你真的误会了，这件事并不是像你想象中的那样啊！"
　　然而，还没等他碰到程殇言的衣角，就只见对方毫不犹豫地用力甩开了他伸过来的手，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只留下谢彦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
　　很巧，之前送出了十二支，合起一共十二个月，程殇言和谢彦交往了一年，今天也是一周年。
　　程殇言来到桥边，看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桥边的风很大，把人吹的清醒了几分，本来就很清醒，那就感受风吧。
　　虽然真的一年的感情也结束了，程殇言感觉也没有很难过吧。或许这段感情早已在不知不觉间失去了最初的温度。
　　下一秒，肩膀也被人戳了一下，程殇言下意识的转过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看起来沉稳好看的男人。
　　他皮肤白皙，一双桃花眼勾人心魄，鼻梁高挺，嘴唇微薄，穿着一件高领白色修身长袖，外面搭配了一件过膝杏色长风衣，穿着黑色直筒裤，黑色长筒靴，显出身材，宽肩窄腰。
　　"你…能不能不跳？他不喜欢，自然有人当珍宝收藏着的。”他眼里满是焦急，语气有些可怜巴巴的，生怕他下一秒就要跳下去似的。
　　程殇言垂眸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嗯…好吧，被误会是要跳河了……
　　不过…这人怎么知道自己分手？
　　程殇言垂着眸不知何时身前是一束开的正好的天竺葵。
　　程殇言歪头眨了眨眼，笑了“嗯？”
　　他抿了抿唇，犹豫了一下，鼓起勇气“我喜欢你，特别特别喜欢。”
　　程殇言愣了神有些疑惑“为什么喜欢我？可我不认识你。”
　　他没有说话只是把花往前递了递。“天竺葵，送你。”
　　空气中除了树叶被风吹动沙沙的响声好像再也没了别的声音。
　　不知多久，程殇言伸手接过抬眸不自觉勾起唇“叫什么名字，男朋友？"
　　“穆舟。”他笑了，语气有些愉悦。
　　那天程殇言和穆舟在桥边吹着晚风，手自然而然牵在了一起。
　　看着手里的花，远远看去，中间的花夹着红色，粉红色，黄色和银叶。
　　程殇言不知道的事那天是他“刚刚”认识穆舟，而穆舟却在很早就认识他了。
　　如果穆舟以前能主动一点，说不定程殇言看上的就不会是谢彦了，穆舟的自卑注定了他们两个的相遇会随着时间推移……
　　后来两个人自然而然的就在一起了，慢慢的开始了同居。
　　后来，谢彦不知道怎么知道了程殇言住在哪，找上门来了。
　　“你拉黑我？”谢彦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程殇言。
　　好吧，有时候好东西是不能想太多的，皱着眉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门口乱叫的前男友
　　不过程殇言觉得他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三支玫瑰。
　　“我不同意，我没有同意分手。”
　　“……建议你联系脑科，你是怎么说出这种无脑的中二台词的。”程殇言有些无语的看着他。
　　笑话，程殇言压根不怕面前的这个人找麻烦，几乎每年他都会去健身房健身，不闹事打个轻伤是没有问题的。
　　不等他再想，头上笼罩来一个身影语气不悦。“他有男朋友了，先生不去管管公司的财务问题，这是要跑过来当小三吗？”
　　谢彦不悦的抬头看向屋内说话的男人身上，几乎是下一秒就噤了声。
　　程殇言正想回头，结果胳膊被往里拉了一，门啪嗒一声严丝合缝程殇言背靠着大门，回过神来有些好笑的盯着把自己抵在门上穆舟。
　　莫名感觉自己再跟门口的疯狗说一句话，自己就会被自家小狗扑倒的意味，还没回过神，双手被穆舟严丝合缝的按住举过头顶，穆舟的另一只手手则伸到了他后脑，根本不给喘息的机会“别看他，也别想他了…来想我。”
　　穆舟凑得很近，一脸的不满，程殇言眨了眨眼凑近想要亲吻他，在要触碰到他嘴唇时穆舟微微偏头避开捏住的下巴“怎么？不打算解释解释！”
　　程殇言歪了歪头，穆舟松开了手放在你的后脑勺“解释你和门口那个人的关系，你最好说实话，不然……”
　　程殇言撇了撇嘴“前任而已。”说完又凑近想要吻他，他侧过头避开了轻哼一声“前任？你魅力倒是挺大的，前任都找上门来了。”
　　程殇言讨好的凑近“哪有啊，我只喜欢你。”
　　在程殇言即将亲上的时候他依旧避开了轻笑道“这么主动？那你说说喜欢我什么？”
　　程殇言听了歪了歪头“因为你长得好看？”
　　“就因为好看？还有呢？”穆舟似乎不是很满意这个回答冷哼一声。
　　“还有？花？”程殇言想了想。
　　穆舟轻笑一声，将程殇言抵在墙上身体微微前倾“哦？那我以后天天送你花好不好。”
　　程殇言笑了笑，凑近“问完了，那可以亲了吧！”
　　就差一点点就要碰到他的唇的时候穆舟伸出手指抵住了程殇言的唇“别急，还有一个问题，你之前送了他多少支玫瑰花？”
　　程殇言有些不满还是回答了他“十五支。”
　　“十五？”穆舟重复了一遍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从今天起，我要送你更多，让你忘记那个数字。”
　　穆舟甚至都没有给程殇言开口说话的机会，便将自己的唇覆在了对方的嘴唇之上，吻的霸道而强势。
　　程殇言被吻的晕晕乎乎的，手被他压在头顶动弹不得，只能被迫仰头回应着。
　　过了好一会儿，穆舟才意犹未尽的放开了他，松开了他的手，看着眼前脸色潮红的程殇言笑了笑凑近紧紧抱着他，下巴靠在他脖颈处轻轻蹭着。
　　程殇言眨了眨眼，任由他抱着，缓了一会儿轻笑一声“吃醋了？”
　　穆舟声音有些闷闷的“才没有！”
　　程殇言有些好笑“没吃醋才怪，这么凶。”
　　穆舟没有说话了，抱着他的手微微收紧，将头埋得更深了。
　　程殇言温柔的拍了拍他的背“好了，抱够了吧？”
　　穆舟语气有些不满“没有。”
　　程殇言听了挑了挑眉“穆舟，你几岁了？”
　　穆舟这才抬起头，看着他“二十四。”
　　“二十四了怎么还像一个小孩子，有时候感觉你好像撒娇的小狗呀！”
　　穆舟听了不满的捏了捏程殇言的脸“我才不像小狗呢，”
　　程殇言眨了眨眼，拉开他的手“哪里不像了，喜欢撒娇，爱粘人，还喜欢……”他故意停顿了一下。
　　穆舟见他不说了问道“还喜欢什么。”
　　程殇言笑了“还喜欢咬人！”
　　穆舟愣了一下轻笑道“你难道真的把我当成小狗了？”
　　程殇言歪了歪头“难道不是吗？”
　　穆舟眯了眯眼“不是。”
　　程殇言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那像什么？”
　　穆舟微微弯腰方便他能摸到，眼里含笑“像你的未来的老公！”
　　程殇言脸上泛起一抹红晕，他推了推穆舟，“别闹。”
　　穆舟握住他的手不让他推开自己，“我没有闹，殇言，你知道我的心意的。”
　　程殇言眨了眨眼凑近笑道“我知道啊，你特别特别喜欢我。”
　　穆舟抱着他走到沙发旁坐下“好想把你藏起来，不让别人看见，只让我一个人看。”
　　程殇言懒散的窝在他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调侃道道“你想学金屋藏娇吗？”
　　穆舟亲昵的蹭了蹭他鼻尖“我这是金屋藏夫好吧。”
　　“就算是金屋藏娇又怎样？反正我认定你了！”
　　程殇言轻哼一声“就会说甜言蜜语。”
　　穆舟把玩着他的手指“那又怎么样，你不是很喜欢吗？而且我可是说到做到的。”
　　就在这时，门铃突然响了。穆舟一脸不悦，小声嘟囔着：“谁这么煞风景。”
　　但还是放开程殇言去开门。门开后，站着的是穆舟的一个朋友林旭。
　　林旭看到穆舟皱着眉头，打趣道：“怎么，打扰到你们二人世界啦？”
　　穆舟没好气地说：“有事快说。”
　　林旭嘻嘻笑着走进屋里，看到坐在沙发上的程殇言，礼貌地点点头。他转头对穆舟说：“哥们，咱们之前说好参加同学聚会的，你别忘了啊。”
　　穆舟不耐烦地回道：“这种事还专门跑一趟，打个电话不行吗？”
　　林旭耸耸肩：“这不是怕你贵人多忘事嘛。再说了，我也好久没来找你了，你不想我吗？”说着，走到了对面的沙发坐下。
　　穆舟一脸不屑，缓步走到了程殇言旁边坐下，程殇言扯了扯他的衣袖像是安抚，穆舟感受到程殇小动作，心里一软，脸色稍缓。
　　“什么时候的聚会？”穆舟问道。
　　就在今晚！可以带上自己的家属一同前往。只见林旭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同时还特意将“家属”这两个字说得格外重些。
　　这时，穆舟转过头来，目光投向身旁的程殇言，眼神里充满了询问之意。而程殇言则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林旭一边磕着手中的瓜子，一边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地说着：“哎呀呀，可不是我要说你啊，你这家伙可真行，居然能把云江附中那大名鼎鼎的风云人物给追到了手，看来你之前花费的那些心思都没有白费呢......”
　　听到这话，穆舟不禁凉凉地瞥了林旭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警告他，生怕他一不小心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语来。
　　被这么一瞪，林旭立刻闭上了嘴巴，然后迅速拍了拍手，接着说道：“好了好了，别的不多说了，你可一定要记住按时到达哦。具体的地址已经发给你啦，咱们晚上十点不见不散哈！”
　　穆舟见状，一只手搂住程殇言的肩膀，另一只手挑起眉毛，略带挑衅地对林旭说道：“那就慢走不送咯，出去的时候记得把门给带上哟。”说完，还冲着林旭扬了扬下巴。
　　面对穆舟这番举动，林旭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但也没再多说什么，转身朝着门口走去，并顺手关上了门。
　　等人走后，穆舟看向程殇言，脸上带着些许歉意，“抱歉，林旭就那样，说话没个正形。”程殇言摇了摇头，“没关系，我知道他没恶意的。”
　　穆舟轻轻抚摸着程殇言的头发，温柔地说：“晚上要去的地方，其实是林旭找的一个很特别的聚会场所，都是一些朋友聚聚。不过要是你不愿意去，我们可以不去。”
　　程殇言浅笑道：“既然答应了怎么能不去呢，而且我也想多认识下你的朋友们。”
　　夜晚来临，两人按照地址来到了目的地。那是一个有着复古风格装饰的庭院。刚走进院子，就看到一群人围坐在一起玩游戏，输的人要真心话大冒险。林旭眼尖地看到他俩，立马招呼过来坐下。
　　一轮游戏下来，恰好轮到穆舟输了。有人起哄让他选择真心话还是大冒险。穆舟毫不犹豫地选了真心话。提问者坏笑着问：“当初是谁先主动追求对方的？”
　　穆舟看了一眼程殇言，缓缓道：“是我，第一眼看到他，我就不想错过。”程殇言听了，耳朵微微泛红，周围的人顿时发出一阵善意的哄笑。
　　这时有一个人微笑地轻轻拍了拍程殇言的肩膀，随后开口打趣道：“哈哈，不枉你小子暗恋人家整整六年啊！”
　　这突如其来的话语让程殇言瞬间愣住了，脸上露出一丝惊愕之色，他的余光不由自主地朝着一旁的穆舟瞥去。
　　穆舟的表情也有些许僵硬，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片刻之后，穆舟率先打破沉默，干笑着对众人说：“你们别乱开玩笑啦。”
　　其他人也察觉到气氛不对，赶忙打着圆场，话题转移到食物上去。期间他们都默契的没有提程殇言以前的事情。
　　聚餐结束后，穆舟和程殇言一起离开庭院，路上，程殇言一直默默无言，穆舟抿了抿唇看着两个人拉着的手嘴角微微上扬。
　　程殇言的眼眸轻轻眨动了几下，随后稍稍仰起头来，嘴角挂着一抹灿烂的笑容，好奇地开口问道：“你难道是从高中的时候就开始喜欢我啦？”
　　穆舟闻言，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同时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程殇言温暖的掌心，轻声回应道：“嗯，就是高二的时候。”
　　程殇言感受到穆舟指尖传来的温度和轻微的触碰，下意识地紧紧握住那只正在自己掌心中捣乱的手，并略带调侃地说道：“哎呀呀，居然这么早的时候就对我图谋不轨啦？照理说，以你这般出众的模样，我不应该对你毫无印象才对啊！”
　　听到这话，穆舟缓缓低下头去，目光落在程殇言那张帅气而又带着几分戏谑的脸庞上，声音略微显得有些委屈：“还不是因为你实在是太过优秀了嘛……”
　　程殇言挑了挑眉，打趣道：“原来如此，那你当时是不是天天偷看我呀？”
　　穆舟的脸微微泛红，轻咳一声：“偶尔罢了。”
　　程殇言眨了眨眼道“你很优秀的，不能因为别人发光就觉得自己黯淡了，你那时候要是主动一些我们可能早就在一起了。”
　　穆舟心里一软，抿了抿唇点了点头，随后撇了撇嘴“我那不是怕你嫌弃我是男的。”
　　程殇言将穆舟紧紧抱在怀里，“爱情哪里有这么多界限啊？不管以前如何，现在我只喜欢你，你也喜欢我，这就够了呀。”
　　穆舟沉默了一下，缓缓吐出一口气，“嗯，你说得对。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只要我们现在好好的就行。”说完，两人相视一笑，手牵手向家的方向走去，月光洒在他们身上，拉长了两道依偎的身影。
　　……………………………………………
　　穆舟视角
　　穆舟至今仍清晰地记得，他与程殇言的初次相遇，是高中的迎新晚会。
　　当时，整个礼堂都被暖黄色的灯光所笼罩，宛如一层柔和而温馨的薄纱。就在这如梦似幻的氛围之中，穆舟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到了舞台之上。
　　只见程殇言端坐在一架黑色的三角钢琴前，修长的手指轻轻落在琴键上，随着他指尖的舞动，一串串美妙动人的音符如清泉般流淌而出，瞬间充盈了整个空间。
　　那一刻，时间似乎凝固了，世界也只剩下舞台上那个沉浸在音乐中的身影和他弹奏出的悠扬旋律。
　　穆舟的眼睛都移不开了，眼中只剩下台上的人，程殇言在云江附中是出了名的学霸，一点架子都没有，温润如玉，任谁见了都会多看一眼。
　　林旭见他眼睛都移不开，拐了他一下“回神了，演出都结束了，该走了。”他看了看台上又看了看他“你小子不会是爱上了吧！”
　　穆舟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闭嘴。”
　　林旭不依不饶的说道“喜欢就去追啊！你又不差。”
　　穆舟瞥了一眼台上发光的他，抿了抿唇拽紧了衣角“走吧，回去了。”
　　后来穆舟总是有意无意的关注着程殇言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穆舟发现自己对程殇言的关注越来越多，心里那种微妙的感觉也愈发强烈。
　　从始至终他都不敢靠近，也许每个人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都是自卑的吧，穆舟也不例外，程殇言对于他来说很耀眼，是那种在人群中凸显的那一个。
　　尽管他自己并不差，成绩优异，相貌堂堂，就是性子冷了些，但是他还是没有迈出那一步，就这样默默的关注了他两年一直到毕业。
　　再次相遇的时候是在大学校园，程殇言和一个男孩子在一起，两个人举止亲密，说说笑笑，穆舟心里颤了一下，看着他脸上快乐的笑容，想着该放下了。
　　很巧的是两个人同校不同系，世界很大，又很小，两个人又再次遇见，就这样穆舟总能偶尔看见程殇言，只是每次身边都多了一个人。
　　穆舟将自己的精力都投入了大学学习生活中，想分散注意力，对他来说，程殇言只要幸福就好了。
　　一日午后阳光明媚春光灿烂，穆舟正在咖啡馆等好朋友的时候，不经意间抬头就看见了窗外的程殇言站在那里愣愣的，穆舟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是经常和他一起的那个男孩子在和一个女孩拥吻。
　　穆舟皱了皱眉，看着程殇言离开的背影有些担心，起身跟了上去。
　　程殇言徒步走了一段路，到了一个花店，穆舟则是默默的跟着他，见他去了花店有些疑惑，他再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三朵玫瑰花。
　　穆舟抿了抿唇，站在角落里看着走远的程殇言鬼使神差的去了花店选了一些天竺葵。
　　等他再返回咖啡馆的时候程殇言已经不在那里了，而那两个人却在咖啡馆内，穆舟有些慌了，最后再桥边找到了他，快步走了过去"你…能不能不跳？他不喜欢，自然有人当珍宝收藏着的。”
　　……………………………………………
　　刚走到家门口，穆舟像是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程殇言，“明天周末，咱们去母校看看吧。”程殇言欣然答应。
　　第二天，两人走进熟悉的校园。操场上有学生正在跑步，教室里传来朗朗读书声。他们来到曾经的教室外，透过窗户看着里面摆放整齐的桌椅，思绪飘回往昔。
　　突然，一个老师路过看到他们，是当年的语文老师，他疑惑道：“程殇言？”程殇言笑着解释说是回来看看。老师点了点头，感慨道：“真羡慕你们这种多年感情还这么好的朋友。”穆舟和程殇言对视一眼，没有纠正老师的话。
　　之后，他们走到那架见证初遇的钢琴旁。程殇言忍不住坐下来，再次弹奏起当年的曲子。穆舟静静地站在旁边听着，眼里满是幸福。
　　一曲终了，穆舟轻声说：“以后每年我们都回来看看吧。”程殇言说：“好。”此时阳光正好洒下，仿佛在为他们美好的未来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