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笨嘴 快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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蔷薇漫长盛放的花期终于在秋风来临时，落下帷幕。
早晚两头，已经需要披件外套了。
这一周还是老样子，专业课，选修课，图书馆，食堂……唯一的改变就是，只要经过露天球场，师然便会驻足观望。
可惜，秦老师没有出现过。
“快走吧，师然，我鼻涕冻出来了。”王一言催促着又走不动道的人。
“让你们多穿衣服，没一个听进去的。120斤的体重，118斤的反骨。”何权喜欢早起打篮球，所以对突降的温度深有体会。
三个逆子！
师然追上来，和李铭先并排走。忽然，李铭先问他：“班长，你知不知道秦老师的生日？”
师然一顿：“不知道。你知道？”
李铭先耸耸肩，说：“我怎么可能知道，我都没加秦老师的好友。”
“那你突然问这个？”师然反问。
“没什么，就是，提醒你。”李铭先眼中带笑，不像个好人……
师然一头雾水。
“你别每次打机锋，把话说清楚点。”
“就是觉得，以你们的交情，你应该得知道。当我多管闲事吧。”
等师然和李铭先回宿舍，王一言已经钻到被子里了……
“你们在后面聊什么呢？”他撑起头看向进宿舍的两个人。
师然刚想回话，李铭先抢先一步：“没什么，作业的事。”
大家都知道，李铭先高数有点弱，恰好师然高数又有点强。有难题李铭先就找师然。
“能别这么卷吗？”王一言一听是学习，就没兴趣了。
师然看了李铭先一眼，也没再说什么。
“都喝点热水。王一言，起来！”何权把王一言戳起来，看着他喝完杯子里的热水。
其余两人就这么抱着手臂，看着他们。
何权很自然地接过王一言喝空的水杯，放他书桌上，一转头，对上了师然和李铭先意味深长的眼神。
王一言在上铺，占据优势地理位置，感觉到怪异的氛围，马上就明白怎么回事。
“今天排球课，何权颠球没颠过我，所以得给我当一个月的跟班。”
何权接过他的话：“就是，谁能颠过你啊，你是最能颠的。”
本来诡异的暧昧气氛，被何权一破坏，看热闹的两个人“噗嗤”笑出声来，王一言又炸了。
“何权，你有本事今天别爬上来！”一个枕头飞下来，正好被何权接住。
“你枕头归我了。”
……
师然坐在凳子前，不再观赏何王的行为艺术。他拿出手机，翻阅了一遍和秦缘的聊天记录。
可以说，短得一目了然。
听他说，撞人的球员当天下午就带了一大堆的礼物去宿舍看他，师然嗤之以鼻，假惺惺。
秦缘：怎么这么小心眼，搞得像自己输不起似的。
师然：自闭了（表情包）。
聊天戛然而止。
直到刚才，秦老师主动给他发了一条火锅店预定成功的信息。
“明天晚上6点半，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他看着这四个字，嘴角上翘。
搞不懂李铭先的提醒，难道他能有上帝视角？
师然乱想一通，摸到自己的胡渣，这几天，邋遢了。
本以为大家能一起过去，周六下午，师然收到秦缘的信息。
“我和方方先坐地铁过去，到时你们也坐地铁，打车会堵车。”
“OK！”
现在才三点，秦老师就出发了，可能和方方学长有别的安排吧。
他心情不错，哼着歌，在洗手间里刷牙。
“师然，朕要如厕，你先出来。”何权扒着门框，满脸的不可置信，“大下午的，刷什么牙？”
王一言一听，跳过来凑热闹：“看不懂，刷完牙去吃火锅，这和脱了裤子放屁有什么区别？”
师然含着满嘴泡沫强调：“男人，也是世界的风景。”
何权解决完，师然就进去漱口，片刻，其他人又听到电动剃须刀的“嗡嗡”声。
李铭先捧着一本二手书，声音大到刚好让师然能听到。
“没有丑男人，只有懒男人。”
不过让他们惊掉下巴的还在后面，刮完胡子的师然，竟然又拿出一条干净内裤，披着浴巾，在众人目光灼灼的注视下，走出宿舍。
他竟然还要去洗个澡？！
“班长这么骚包，晚上他还有第二场？”王一言不淡定了。
“不是吧，不是吧，难道今晚是师然的童子身告别夜？”何权难以置信。
李铭先老神在在地翻了一页书，说到：“难搞哦。”
等到师然靴帽整齐，把自己收拾好。往那一站，帅得人晃眼。
王一言两眼放光。
“真的帅，一个小伙子怎么可以帅成这样！”
邋遢了一段时间的师然，今天稍微一打扮，又自我突破了。
在小时候他就被谭秋萍称为“行走的衣服架子”。什么衣服穿他身上，立马感觉值不少钱。
放在桌子上都落灰的香水，也该发挥它的作用了，师然拿出来往空中那么一洒，还没进去转两圈，王一言就先转上了。
……
“啊，我现在是丛林的王子。”王一言闭着眼睛，相当陶醉。
“也可能是丛林里还没变成王子的青蛙。”何权补充。
不出所料，他俩又掐起架来。其实向来都是何权单方面被打。
师然离他们远远的，防止他们波及到他打理好的造型。
“可以走了吗？”他打开衣橱，背上背包，问还在缠斗的二位。
李铭先放下书，拿上手机，两袖清风，相当潇洒，也回头看那两位。
王一言已经跳到何权背上了……
“岁月静好啊。”李铭先感慨，率先走出宿舍，傍晚的凉风穿梭在走廊，寒意不容忽视。
“都带外套。”酷是装不了一点，四个人又集体冲回宿舍。
到了火锅店，果然秦缘和方方师兄已经在等他们了。
方方热情地冲他们打招呼，听说上周是他们四个送秦缘去医院的，马上好感飙升，这不就是自己人了。
秦缘招呼他们坐下来，问道：“你们一个个的，怎么都香喷喷的？”
“啊？”师然摸摸头，突然有种羞耻的感觉。
李铭先毫无自觉地解释：“因为今晚我们都是丛林的王子。”
师然……快鲨了他！
今天师然帅得分外明显，秦缘也忍不住多看了他好几眼。
孔雀开屏。
这家火锅店，是在夏城经营了几十年的老店，酸辣的锅底很有名。师然他们第一次来，都要尝尝这个锅底。
“你们确定能吃得了辣？真的挺辣的。”秦缘最后一遍同他们确认。
每个人都无比自信。
“好。”
秦缘点菜，肉多菜少，出手大方。
酒水饮料也一应俱全。
开涮！
肉片下锅，在酸辣的汤汁中翻滚。
师然捞起肉片，很自然地先放进秦缘碗里。
秦缘……
“自己来，自己来。”方方招呼着，问了一圈，只有何权能喝两杯，也不耽误他和大家“走一个”。
师然又给自己捞了一片肉，沾上酱汁，放进嘴里，忍不住“哎哟”“哟哟哟”起来。
秦缘调侃他：“怎么了，烫嘴rapper？”
大家都乐，师然不好意思地说：“挺辣的。”
秦缘给师然又倒了一杯酸梅汤，还想调侃，发现他耳朵都辣红了，罢了。
辣是真的辣，酸爽也是真酸爽，又辣又酸爽，超级下饭，好吃，根本停不下来嘴巴。
一个个跟丰了唇一样。
“秦缘，再来杯扎啤。”方方呼着气，吃得真爽。他酒劲上来了，就招呼大家一起换成扎啤。
“男人的感情，都在酒里。喝饮料能痛快？”
“甭理他，他一喝酒就上头，回去打两顿就好了。”秦缘很有经验，宽慰大家。
方方毫不畏惧，看向众人：“反正最后都得知道，我就提前说了，今天是秦缘24岁生日，我们必须一醉方休！哎，服~务~员，我们来时存的蛋糕给上了吧！”
秦老师生日？！
大家都看向秦缘。
何权：“秦老师，你这……我们都空手来的……”
王一言不在乎那套，马上给自己倒上啤酒，端起来：“秦老师，生日快乐！祝你万事胜意，永远帅气逼人。”
李铭先也紧随其后。
师然……笨嘴，快说。
秦缘笑着应承，让他们叫自己名字就好。扭头看向师然，此人面红耳赤，也不知是急的还是辣的。
“我和方方提前订了个蛋糕，本来也是要和大家一起吃饭，热闹一下就好了。都不要在意，吃肉吃肉。”
笨嘴师然一如既往，稳定发挥，憋了半天，也只会说句生日快乐。
秦缘礼尚往来，往师然的碗里放了一堆肉，为难你了，快吃吧。
师然一口把啤酒闷了，对自己有点无语。
“你知道吗，何权，我好羡慕你，头脑这么简单，永远这么快乐。”王一言打着醉嗝，还不忘了贫嘴。
“秦缘，我真没醉。你看见那个石墩子了吗？我能笔直地走过去，搬起来就跑，一点问题都没有。”方方走三步退两步，踉踉跄跄地逞强。
李铭先看着沉默的师然，非常好，就喜欢这种喝醉了一声不吭的类型。
招呼了几个出租车，都没敢停，一溜烟跑了。幸好还有地铁。
师然背包里还装着手表呢，要说怎么就这么巧，赶上了今天。
李铭先：“师然你笑什么？”你知不知道你突然没头没尾诡异一笑，有点瘆人。
师然：“我没笑。”
只是心情好而已。
到了学校，也快到宿舍关门的时间了。
何权拖着王一言就跑，李铭先倒也想这么干，可一转头，师然跟着秦缘走了……
算了，师然自有他的道理。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笨嘴 快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