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新枝》以十九

7、第 7 章

　　“房子的大致格局这样就没问题了吧？”

　　高桥美子将每个房间的设计图分发到三人手里。

　　“一楼毕竟光线不好，所以把仓库、浴室、厨房这些放在一楼就不错，二楼依旧作为万事屋活动，原本的起居室改造为私密会客室，三楼就是卧室了，一间主卧，两间次卧，当然三个卧室之间都保持了一定距离，毕竟大家都要有各自的私密空间，这方面不用担心，用料也在隔音上有所考虑。”

　　新八接过自己的次卧设计图……不如说他压根没想到自己还能分到一个卧室，虽然他平常并不在万事屋留宿，但银时也只是默认了这样的分配，没有多说什么。

　　“请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想要添加或者减少的东西，具体的室内设计有喜欢的参考样式也可以告诉我。”

　　兔陪着神乐挑选室内的壁纸花纹和床铺，虽然大部分时间她只是点点头，或者伸手指一指代替说话。

　　一开始神乐还只是说没意见，都可以，但兔在琳琅满目的选择中疑惑，左右点着下不定主意，疑惑看向神乐，于是她也放松下来，一边指一边说，兔就静静听着。

　　新八收回视线，忍住嘴角的笑意，再次看向手中的设计图，毕竟他不留宿，所以更多时间这个房间是做客房用，在设计上自然也偏向普通。

　　但是怎么说呢，这种感觉……都不知道是因为天降横财的高兴还是因为阿银的纵容，那样复杂的东西和情感，酸酸软软的感觉，或者一时半会也说不清。

　　“不愧是专业的……”银时拿着设计图，左看右看没挑出什么毛病，主要也不知道该挑点什么……

　　当初天人工匠兄弟来时也改加过一次三楼，连房间什么的也都没设计过，只是想到什么就说了什么，然后随着房子飞走告吹，现在真要实现，他又不知道该挑些什么了。

　　反正不管怎么改都不会比那栋别墅好，作为享受成果的人他干脆将设计图递给兔，询问她意见，“我都行，你看看有想改的地方吗……要不要扩一下衣柜什么的，你看你衣服不是还挺多的嘛。”

　　兔还没说话，刚把视线挪过去，对面的高桥美子已经猛地起身。

　　她默了两秒，又端出客气的笑容，“……不好意思，那个，兔姬大人，您在和这个人……同居吗？”

　　兔没来得及回答，腰侧覆上的手将她拉近，脸颊也贴上一个柔软的触感，坂田银时蹭蹭她的脸，举手比耶。

　　“是夫妻啦夫妻，新婚夫妻。”

　　“……”

　　高桥美子有一瞬脸都全黑下来，确认似看向兔，直到兔点头。

　　她沉默片刻，抢过银时手里的设计图，拔开笔帽唰一笔，在众人视线下用又粗又重的红色马克笔将本来的主卧图一分为二。

　　“抱歉，我想了下这个设计图还不是很完美呢，这样分吧，一间主卧，三间次卧。”她笑吟吟举起设计图，“就算是夫妻也该保持一定距离才有利于家庭稳定，毕竟小别胜新婚，兔姬大人住主卧，你就住旁边好了。”

　　“喂，擅自拆开新婚夫妻的卧室，你这种设计师是会被投诉的，”坂田银时抢过马克笔跟设计图，将红线隔开的小片地方连起画成个大方块。

　　“麻烦这边做这么大的床。”

　　“做梦！！！”高桥美子再次抢过笔和纸，在右边画上几道竖条，里面还画了个死鱼眼小人手握栏杆。“你就老实睡这里！”

　　“还做监狱主题房，搞得人都不好意思了……”坂田银时扭头征询意见，“兔，你喜欢吗？我可以跟着你的喜好走。”

　　“才不是那个意思！！给我死！！！”高桥美子暴起，将纸张撕碎。“你这个毫无廉耻心的男人！！！”

　　“我觉得还是来别人家里擅自拆散夫妻的人比较不要脸……”银时撇撇嘴，“话说你什么身份，下属不该管上司的私事吧？”

　　“我是跟了兔姬大人十年的忠臣！是朋友！你才是，什么时候乘虚而入的家伙！”她眯眼，上下打量坂田银时，“怎么看你都只是个失意浪人，连木下先生都不知道这个消息，这可不正常。”

　　“哈？”他掏掏耳朵，“木下又是谁，出场的人越来越多了，很容易让人混乱的。”

　　“木下先生跟我都是从一开始就跟在兔姬大人身边看着兔姬大人长大的，”高桥美子在自己胸前比划，“那时候兔姬大人才那么高！”

　　“那么高？我可是在她这么高就和她相遇了，要说时间我们认识的更早。”银时压下一截，在自己腰间比划，“比起什么木下、木上，那种老套的青梅竹马就别提了，我们这种多年未见，长大后一见钟情的类型明显更受欢迎。”

　　“不可能！！”高桥美子情绪激动的拍桌，“天降根本比不上青梅竹马！！这么多年相知相遇就算分别也早就亲如家人、不可分割！！”

　　“青梅竹马那么多年都没成，怎么看一辈子都是家人了，”坂田银时跟着拍桌，“天降才是正牌，别把亲情当爱情啊混蛋！”

　　“兔姬大人！”

　　“兔！”

　　两人齐齐扭头，看向兔。

　　“你怎么看！”

　　面对两人的交锋，兔只是很温和的笑笑，在桌上掉落的碎片中将指间点在红方框上。

　　“这里放哥哥的灵位吧。”

　　坂田银时一下蔫下去，软和声音乖乖道歉，“对不起我错了，那个，再商量一下呗……”

　　高桥美子也失意的落泪，“您居然想把兄长大人的灵位放在这个人旁边……！”

　　新八和神乐凑在一起。

　　“我居然不知道是怕灵位比较可怜，还是因为离灵位近就破防的人比较可怜。”

　　“是两个人都在自说自话吧，即不是一见钟情也不算青梅竹马。”

　　兔缓声唤她，“美子。”

　　“但是……”

　　“阿银救过我。”

　　高桥美子僵住，面上表情几度变幻，“……就算这样……”

　　可她对上兔的视线又只能深呼吸一口气，扯扯领带，重新恢复冷静知性的精英女性。

　　“……明白了，那房屋设计图请容我重想。”高桥美子站起来，把三人跟桌上的设计图全部收回放进包里，“如果还有新要求请在今晚前告诉我，我会尽快把完整的设计图画出来，工匠那边我也会直接联系。”

　　她面向兔，吞咽下一口唾沫，退后一步恭敬行礼。

　　“您的决心我已经明白了，但是请让我在房屋外加盖好防阿姆斯特朗回旋炮的防御罩您再住进来！”

　　“谁会往这种破屋子上发射阿姆斯特朗回旋炮！”

　　“在房屋改装好前，请您先回别野，”她在手机上按下几个键拨通电话，“保镖部队我就近调取……”

　　“好夸张！！好夸张的排场！！！”

　　“这一点也不夸张！倒是你们应该要有在兔姬大人身边的觉悟！！！”她大喊，从腰间拔剑猛指向坂田银时，剑光凌厉，直指眉心，然后蔫吧垂下。

　　变化太快，甚至只来得及看见剑光闪过后垂下的新八冷漠的推了下眼镜，“……还有好软的剑。”

　　高桥美子攥紧剑，红着脸试图解释，“软剑就是这个样子的！我的心可是很硬的！”

　　银时捏着剑尖看了下锋利程度，好奇靠近。“藏在腰上的吗？不会割到吗？”

　　“啊，藏在这里，腰带是定制的，”她给银时看腰间的皮带孔，“不会割到。”

　　“原来是这样……剑和腰带都是定制吗？”

　　“是的，定制，您要匠人的名片吗？”

　　“要，谢谢。”

　　新八再次拍桌，“够了！！把话先说清楚再交流工匠行不行！！！”

　　两人又一次分开呈现对立。

　　兔摸摸神乐的背，没抬头，高桥美子看她一眼，压下情绪给人解释。

　　“如你们所见，我们是隶属于兔姬大人的势力，兔姬大人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我们的立场……只要是稍靠近兔姬大人的人都会被无数双眼睛盯上，所以希望各位以后谨慎些，不然什么时候死的自己都不知道。”

　　无视废刀令，身上佩带真剑的设计师将剑收回腰间。

　　“你们具体是指？”

　　“……要从这里开始解释吗？”高桥美子表情一转，鼓着脸抱住兔的胳膊蹭来蹭去，“我还以为是您想我了，结果是把人喊来解释情况的啊？这么久不见，好过分啊兔姬大人——话说我是第一个知道您结婚的对吧？说明您特别信任我，对吧？！”

　　坂田银时从中插手，将两人一左一右分开，再单手把兔提到身边，揽着兔的腰对高桥美子咂嘴。

　　“不要抓着机会就抱着别人老婆撒娇，去去，把话说清楚，你们是谁。”

　　高桥美子相当不爽的啧了一声，再次看向兔，观察过她的表情才开始讲解。“我们就是民间散落的前攘夷相关人士，现在隶属于兔姬大人的慈善组织。”

　　“攘夷战争结束后，大部分攘夷志士都遭受了清算，甚至没有拉开关系的女人和孩子也不放过……就算有人侥幸逃过也不免陷入穷困，浪人们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中，这时候兔姬大人站了出来，她游走在街头巷尾，给每一个贫苦的浪人发放钱财，借着华族身份保下将死的家眷，因为兔姬大人的善名，大量浪人自发涌入兔姬大人门下成为兔姬大人的武士，虽然兔姬大人不承认也拒绝了我们的跟随，但我们还是凭借自己的努力成立了兔姬大人自援会！”

　　银时：“……所以，你们养了一群吃白饭的危险分子，还是以兔的名义。”

　　“什么叫吃白饭的家伙！一开始虽然是这样，但后面我们已经完全自立出来了好吗？！”高桥美子相当不满的插腰。“自援会基本上自立自足了，找到工作的就不说了，领头的木下先生他们也有自己的公司，负责慈善组织的资金运转，兔姬大人的救助就算投资，是大股东啦股东。”

　　银时：“危险分子倒是也反驳一下。”

　　高桥美子不搭理，继续说明，“兔姬大人毕竟只有一个人，让她一个一个救也不知道会遇上什么人，现在我们会对所有需要帮助的穷苦人民进行登记和调查，符合条件后再给兔姬大人过目扶助名单，虽然兔姬大人只会一眼不看全部盖章……账目什么的兔姬大人都是直接给钱，具体我不清楚，但毕木下先生他们投资做的很大，应该是逐年在补兔姬大人的亏损了。”

　　“你是不是说亏损了。”

　　“……咳，救助金。”

　　“你是说亏损了吧。”

　　“……救助金啦！”

　　坂田银时叹口气，把兔转过来进行教育，“我就说你这个样子到处撒钱肯定要出问题的，看吧，有东西这就黏上来了。”

　　“才不是！！不要把人形容成鼻涕！！！”高桥美子二次暴起，“你对兔姬大人的处境一点都不知情吗？虽然说我们危险……啊啊，才不危险，只是别人看起来危险！！我们姑且是幕府默认的兔姬大人的势力！兔姬大人也算是我们的领主了！！！”

　　“幕府默认……”坂田银时瞥她一眼，“正式成员多少？”

　　“确定能调动的差不多两千左右……如果时间充裕，加上后勤能凑到三千左右吧。”

　　数字有些过于惊人，新八瞪大眼，征夷大将军的亲兵也就两千左右，这数量几乎媲美一个地方领主的军队。

　　坂田银时沉下声，“……喂，你这个规模……幕府不管可说不过去。”

　　“我的计算也是所有能动员的都算上了，刚刚不是说过了，我们是攘夷相关人士，活下来又逃过一劫的大部分还是当初武士们的家眷，幕府那边不清楚具体数量，我们自己也算不清，隐姓埋名的家伙们给完钱就没法再管了，躲得好就多活一阵，躲不好就没了……如果只算正经学过武的浪人，七八百，就这样了。”

　　高桥美子整理下头发，目光落向别处。

　　“虽然报出兔姬大人的名字来的家伙也应该大有人在，但我还是不得不提醒你，我们是慈善组织，不带任何目的，救助也是以有妻女有家庭的优先……这些家伙或许也在平淡的生活中，心逐渐软了，所以实际能喊来的人到底多少没人清楚。”

　　“但是既然兔姬大人选了你……我们也不会多说，回去后我就会让大家做好攘夷准备。”

　　“等下，”银时举起手，问，“……谁攘夷。”

　　“你啊？”高桥美子看来的眼神疑惑。

　　“谁说了。”

　　“还用说吗？看到你不就明白了？”她指指点点，“你不就是攘夷英雄白夜叉？”

　　“……什么白夜叉我不认识，就算你说英雄我也不认识，我现在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善良市民，带着两个孩子的万事屋阿银，什么攘夷志士跟我完全没关系！”

　　坂田银时甚至视线都没转，手指准确捏到一直搂着的兔的脸上，“兔，不要以为找了代言人就可以不说话，婚姻像上战场也不是真要上战场的意思，有一头银色天然卷的男人也不是都会攘夷。”

　　“不准掐兔姬大人！”

　　“我跟你结婚，只是觉得占了笨蛋的大便宜，所以照顾你的责任就归我了。”他对另一侧的叫喊恍若未闻，捏着兔的脸让她看向自己，“明白了？”

　　兔安静的看着，眨眨眼没说话。

　　但从高桥美子进来后，她就一直是这个安静的模样，银时也没想让她开口回答什么。

　　耳侧倏地传来一阵破空声，银时抱着兔一个下腰躲开偷袭，挥剑的人咬牙切齿，目光如炬。

　　“……我就说兔姬大人怎么就结婚了！！你果然占了兔姬大人便宜！”

　　“美子，”兔再次出声，“不是的，不可以。”

　　“抱歉，就是那样，这样那样的便宜都占到了，我会好好负责的。”坂田银时对高桥美子笑笑，认下罪名，“不过真正是攘夷志士的其实是你，对吧？我不是攘夷志士真是抱歉了啊。”

　　气氛一时焦灼，兔被手臂圈着，看向旁侧思索两秒。

　　“美子，设计图。”

　　高桥美子沉默片刻，提起包扭身就走，“我明白了，那么设计图我会好好做的，首先从两间主卧开始……”

　　“就算加一间主卧也不会改变你要擅自给新婚夫妻分房的事！给我老老实实并在一间！”

　　“兔姬大人的日常起居穿着、住址，全部都由我们应援会一手承包，你只要接受就好了。”

　　“谁会接受！所以那个烦死人的和服是你们选的啊！”

　　“什么叫烦死人！你根本不懂兔姬大人的美貌！！”

　　“那我可太懂了！比你懂多了！！”银时扶着兔的脑袋仰起，“她这种无口系就该穿最简单的素色，纯粹中带一点天然的魅惑……”

　　才走到门口的高桥美子狞笑着回头，第三次拔出软剑。

　　“……坂田银时，给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