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新枝》以十九

4、第 4 章

　　早上起床，阿银准备了早餐放在桌上。

　　放在我面前的是一碗……红豆饭，我看了好一会，确认自己的确没看错。

　　很小很小的一碗。

　　甚至只算两三口。

　　且不说白夜叉阁下哪来的消息确认了我的厌食，相当体贴的没有强迫又委婉关心着我，连早上的饭都这么的有仪式感……

　　白夜叉阁下，十几年不见……

　　您……进化成妈妈了啊。

　　神乐端着碗出来，面对我时相当腼腆的笑起来，坂田银时倒是疑惑，“神乐，没胃口吗？今天就吃这么点。”

　　被光速拆穿的少女脸有点泛红，回头咆哮，“说什么呢！平常我也是吃这么点的！”

　　“在说谁啊，你平常可是直接吃掉三人份的饭也不嫌多的啊！”坂田银时端着还有满满一钵的电饭锅过来要往她碗里盛，被挡住，又是拉锯战，“快点，这些都解决了，家里已经有一个不吃饭的家伙了，你可在长身体，不能学！而且浪费粮食可不好！天打雷劈哦？”

　　“有人不吃饭吗？！为什么？”

　　“我哪知道为什么！”

　　他们两个一边打架一边偷偷看我，而我拿起刚要放下的筷子，默默把最后一口红豆饭也塞进嘴里囫囵吞下。

　　“是啊，为什么呢——？”

　　“好多东西都不能吃了，为什么呢——？”

　　两人搭配着拉长音调。

　　“是不是阿银准备的食物太贫民了所以不合胃口啊——？”

　　“是不是阿银做饭太难吃了所以只是给面子吃几口——？”

　　“都不是，”我抬头对着两人露出个标准的华族微笑，“厌食症，很严重的厌食症，仅此而已。”

　　“为什么会有厌食症呢？”神乐停了动作，不太理解，“是昨晚说的心理原因吗？”

　　“是哦。”

　　坂田银时打量我们两。

　　“你们昨晚还真的夜聊了啊？聊了什么？我也想知道。”

　　“谁叫你昨晚那么晚都不回，一回来就塞我去睡觉，女孩子的秘密，才不告诉你。”

　　“等下，怎么这么快就统一战线了！”坂田银时扭头和我确认，“我们才是最没秘密的对吧？夫妇才是要同心的吧，呐？”

　　神乐用脑袋狠狠顶回去，“你是什么上厕所被丢下不甘心的小学生吗？不要对女人的秘密追根究底啊！！”

　　“没谈过恋爱的小毛孩懂什么！女人啊，对一个男人没有秘密才是最大的魅力啊！”

　　“说得好像你正经谈过啊！！啰啰嗦嗦的在说什么银○妄想呢！”

　　“阿银我啊马上就要步入婚姻的殿堂了！我超有资格吧！！”

　　“你那是走狗运啊走狗运！！！做错了事才得到的婚姻怎么好意思骄傲的啊！！”

　　“喂，这么说就太过分了哦？！我可是有好好征求她意见的哦？！四舍五入，不，我们完全是两厢情愿的哦？！”

　　两人同时回头，目光如炬。

　　“呐！你说呢，兔？！”

　　“呐！你说呢，兔？！”

　　我沉默。

　　我打开手机接起了一个闹钟。“喂，您好，这边是兔……”

　　“等下，你起码换个铃声呢？！”

　　等到都吃完早饭，银时换了一身深色和服正装出来，伸手招我过去，像招小狗。

　　所以比我更快一步，他被定春咬了。

　　“嗨——今天不能咬头，”我慢几步挪到他身边，看他把定春甩下去，又把鲜血淋漓的手揣进兜里，用另一只手端起厨房的小半杯牛奶递给我。“再来一口。”

　　我接过杯子，憋了一口气将剩下的牛奶饮尽，咽下想要反胃的呕吐感。

　　他顺顺我的背，像鼓励。

　　今天和银时一起登记好婚姻届，正式改姓为坂田。

　　反复确认自己真的不用改姓为近卫入赘后，坂田银时显得有些惶恐的在婚姻届上盖上自己的印章。

　　我摸着崭新的婚姻届受理证明书，拿在手里一遍遍看，我的名字自此书面登记为坂田宁子，但我还是告诉银时，叫我兔就好了。

　　走到车前，坂田银时把受理书和那份纪念用的婚姻届都拿走，折好放进胸口，那里还夹着一张刚出炉的新鲜合照。

　　他把手递来，手心向上，咳了两声后仰头，说出的话颇有些挑衅意味，“给过你反悔的机会了，希望你跟我有同样的觉悟。”

　　这时候不是该说余生请多指教那种话吗。

　　“……为什么像宣战？”

　　“因为婚姻的本质就是战斗啊。”

　　听起来婚姻是完蛋人生的开始……这种感觉。虽然说出这话的人此刻稍微有点不好意思的别开视线，战斗宣言是要害羞的吗。

　　倒不是不想配合，但大概是我与世隔绝太久，不是很能理解，脑子转了很久还是没能想出来现在我要怎样才能跟着战斗这个词害羞起来。

　　不如说，变热血了。

　　这种微妙的感觉像是下一秒就要跟搭档一起上战场了。

　　他来前只问我会不会反悔，但他知道我的姓氏时不也没退缩吗，应该的确是指这个吧，一起上战场的觉悟。

　　我轻握住他的手指，被反手牢牢抓住。

　　他板着脸吐槽，“小孩子吗？这个握法也太小孩子了吧，你是在装嫩吗？”

　　“……我怕你有手汗。”

　　“你说话是真的很恶毒啊！我不是你的恩人吗！！”

　　“现在是对丈夫的合理反击。”

　　“……就算你这么说也，”他愣了一下，抽手自己闻了闻，又把手心怼到我鼻子前，“明明没有！只是牵手到电动车的距离谁会出汗啊！”

　　怎么还认真了。

　　我扭头，他的手跟着过来，虽然没有汗，但热气从掌心蒸腾，话说这个动作真的很像变态。

　　“你闻啊，真的没出汗啊！”

　　“……是的，您超级香，请把手放下来。”

　　“是在嫌弃吧？”

　　“没有哦。”

　　“绝对是在嫌弃吧？我跟你说早上起来我可是有特意去洗澡的哦？一天三个澡了哦？再嫌弃我就过分了哦？”

　　声音极大的抗议，周围来来往往登记结婚的夫妇都偷笑着看过来，脸上满是善意的调侃，这个人表情微妙，左右看看，又不好意思起来。

　　“不会嫌弃您的，玩笑而已。”闹着闹着已然走到电动车边，我对他弯腰鞠躬。“今后请多多指教了。”

　　等了半天没等到回应，刚要抬头，头盔被盖在脑袋上，调整两下后位置压低。

　　他也把头低下，用银色的卷毛隔绝视线，遮挡脸上表情，小声回答，“……哦，你也是。”

　　“那，有个事想和你商量一下。”他一边给我寄头盔的安全带一边询问，“我之前一直都是带着神乐住在万事屋的……工作啊什么的也都在那里……虽然不能离太远，但你想换房子吗？”

　　这的确是一个问题。

　　我的预想是和登势婆婆打个招呼加三层，或者干脆买下整栋和旁边的临栋，临栋送给婆婆扩大酒馆范围，这栋将一楼改成万事屋，二楼和加建的三楼单纯作为起居用，又或者临栋买下做房子。

　　哪种都行，只是不清楚神乐会想要什么样的卧室，婆婆愿不愿意搬地方，而银时自己又是怎么想，设计方面也需要重新考虑。

　　我和他阐述我的想法。

　　“木匠那边我能直接预约擅长的天人，工期不长，所以还是优先考虑方案……不管是婆婆的酒馆还是神乐、新八的卧室，都想问问她们的意见。”

　　“超级大工程啊，我倒是没意见……话说太大手大脚的话以后会有点麻烦哦？”

　　“没关系，哥哥的抚恤金够养我一辈子。”

　　他愣了两秒。

　　“哥哥——”坂田银时后退一步沉声呐喊，“这是能直接说出来的吗？好可怕啊你！”

　　“反正他死的早。”

　　“哥——哥——你不在妹妹长成了超级坏心眼啊——”他拉长声音，捧着脸疯狂扭曲，然后突然正色，“话说哥哥的牌位可以接回家，但是不可以像之前一样放在卧室，我会睡不着。”

　　是这种理由吗。

　　“您怕鬼吗？”

　　“……在说谁啊你？不会是你怕鬼吧？”

　　“是吗？太好了，”我合掌，“昨晚哥哥托梦说想见见您……”

　　“对不起我怕生暂时还没做好见兄长的心理准备！！”

　　声音都变调变软，滑跪的相当迅速。三秒立正了这个人。

　　他额头冒出的冷汗不像作伪，难道说是真害怕……？我凑近，看他战战兢兢瑟瑟发抖，好像我真能从哪把哥哥喊出来一样。

　　坂田银时一抬头就近距离对上兔的眼睛，长又浓密的睫毛忽闪着眨动，唇瓣上一点莹润是润唇膏还是本来的唇色来着，这么近，这张脸的冲击力还是有点太大了，他停顿片刻，把她的脑袋再次推开。

　　“反正都要改造房子的，只是加盖三楼我倒是提前跟老太婆打过招呼了……但既然是你想送他们的，就去问他们的意见吧。 ”坂田银时跨上车，“兔，还有兄长，我们回家了。”

　　所以说，哪来的兄长。

　　“哥哥那个是跟您开玩笑的。”

　　“你早说啊！我在顾忌你的心情陪你演戏欸！”

　　“请不用顾忌死人的心情。”

　　“喂——你哥哥地下有知绝对会流泪的哦？绝对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