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无情的打工机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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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若琛这才想起来，乔云跟着伊桑走了，顾寒枫却还在这儿。
但他已经嫌吵挂断了。
那就算了吧。
将要送出去的礼物整齐装好——是萌宠心意的优惠券、宣传海报和爪印捏捏，中午时蒲若琛曾试图做一点捏捏，因为太丑直接丢销毁器里了。
又是一个通话拨来，光幕弹出兽人的脸。
被挂了好几次后，这次顾寒枫终于学乖，咬着牙收敛语气，像被打断尖牙伏低身躯的野兽：“……能不能放我进店，我保证听话。”
如果能把陈书谕赶出去就更好了。
这句话他不敢说。
“行啊，你过来吧。”蒲若琛瞥了眼摊手装无辜的残耳兽人。
后者估计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阻断了原本能靠近的人们，因为让宠物店在这两天相安无事，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光幕里的兽人眼睛一亮，匆匆挂断通话，尾巴都要摇起来了。
等他赶到萌宠心意时，蒲若琛抱着白猫喂饭，在天色渐黑、灯光盈满的包裹中垂眸静坐。粉色工作服还没来得及换下，掀开虚假的光幕，增添平淡的真实，却又像被涂抹粉色光晕的梦境。
“明天法定节假日没结束，还要播一天。”黑猫对着牧何说起计划，见他来了便点头示意。还没等快步走近，旁边的陈书谕挑眉看去，顿时让来人拉下了脸。
“呵，还赖在这不走呢？不是喜欢云云吗，粘着情敌算什么？”豺嘴一张，就是阴阳怪气。
“说了是因为看上萌宠心意里的猫啊～”陈书谕毫不留情地点明他也在看直播的事实，“倒是你，你不是乔云死忠粉吗，不去追他？”
蒲若琛投来的目光让他如坐针毡，喉咙滚动几下，才仿佛找回了声音：
“……他那么狼狈，路上可能会遭遇很多，我不能给他拖后腿……要看好蒲若琛！而且我需要成长，长成配得上他的人……之后，我再去堂堂正正地追求他。”
陈书谕呵呵一笑：“不想听借口。”
也不知道是谁，熬通宵开十几个小号跟黑子对骂。
“……反正你别管，我有我的节奏！”
旁边吃瓜的店主把黑猫拉到一边，感叹道：“你们好混乱的关系。”
【谁说不是呢。】
【怀疑这两个都是为了主播留下来的……】
【？神经病吧，没看到他们各有理由吗，还真以为你那万人嫌主播那么大魅力哪？】
万人嫌主播抱着猫，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店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现在我们来说说，之后的营业。”蒲若琛看向陈书谕，却又飞快移开视线，“……明天一天的直播，你要是想留下，就负责活跃气氛。”
“我呢？我也要留下来！”红发兽人顿时不干了。
然而主播早有准备：“你不是想成长吗？给你个机会。”
“——来当萌宠心意的员工，从最基础的学起、做起，体会打工、磨炼心志。在不影响营业的情况下，你找我想做什么都可以。”
【什么？刚刚他说了什么？？】
【让顾家养尊处优的二少爷，来宠物店打工？？这不得把房顶拆咯？】
顾二少却是诡异地冷静，兽瞳紧盯着蒲若琛，一字一句确认道：“做什么都可以？”
陈书谕的笑意淡了下来。
主播想了想，补充道：“危害我人身安全的不行。”
“好啊——”红发兽人咧开笑意，“我答应。”
弹幕开始刷屏大片问号，主播却打量了几眼两个兽人，点点头又丢下一个炸雷：
“颜值和身材还不错，稍微包装可以发展一下虚拟兽人男友业务。”
宠物店内一片安静，只留白猫抬头疑惑的叫声。
他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本电子漫画，横在眼前观摩学习：“首先是打造人设……一个是暴躁傲娇，嘴上说着不在意，实则摇着尾巴只让你摸他的头；一个是外热内冷，本该游戏人间无悲无喜，却因你触动心弦，互相狩猎……”
【？？？？】
【好无力，有种猫猫突发奇想拉屎在你床上，还一脸无辜看着你的无力】
【《虚拟兽人男友》《打造人设》】
【是谁给他的漫画啊！没收！给我没收！！（抓狂）】
话音未落，陈书谕假笑着把他的漫画抢过来，顾寒枫炸毛疯狂拒绝三连，连牧何都来劝说他，奇思妙想的主播这才作罢。
没关系，反正系统那里还有一大堆电子版。
罪魁祸首·心虚·系统：【我们这是给宿主提供灵感、开拓市场、扩展营业范围……】
暂时定下帮忙人手后，蒲若琛简单布置完明天的任务，好不容易哄好巴巴想跟他走的白猫，便结束了今天的行程。
就这么过了几天。萌宠心意稳定营业，也比想象中和平得多——虽然某两个兽人互相不对付，但好在能搞定——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上，目前最安心的几天。
温热水流滑过额头，沿着脖颈汇入水中，朦胧雾气蒸腾肌肤，若隐若现一张沉静的脸，长睫还沾着水，猫耳轻动。
随着水声挤压溅落，肌肉线条的弧度勾勒手臂，撩起刘海露出被润成晶石的眼睛，力道正好的按摩与音乐放松身心。
比起方便快捷的清洁功能，偶尔也需要触及实感的热水来舒缓精神。
除了泡完澡后，两个身形高大的兽人堵在房门口，顾寒枫试图把陈书谕挤进无限乐域的通道，后者懒得跟他计较，直接上手想帮蒲若琛吹头发。
然后一起被主播打包扔出门。
该死，忘了他们的临时住所也在这儿了。
【第一次感谢浴缸还没被淘汰……水珠，是水珠！】
【有什么是我尊贵的VIP不能看的，凭什么进浴室自动屏蔽直播间嘤嘤嘤～】
【我要看浴袍啊啊啊啊怎么是睡衣，遮得严严实实的呜呜呜】
【录屏……录屏……等等怎么黑了？！】
【？什么晚安，现在几点就晚安，我还能熬啊——】
随意围了宽大的睡衣，不顾弹幕的哀嚎关闭直播，洗得香喷喷的黑猫坐在睡眠舱里，计算流水、设计店铺装修、设备工具的购入……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忙。
——不只是萌宠心意，他的野心是开出自己的店铺，把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里。
系统敲了敲他，没理。
过了好几个小时直到半夜，他终于打算搁置剩下的部分，却听系统提议：【要不咱做个剧情？】
蒲若琛懵了一下。
剧情都是围绕主角展开的，他作为炮灰早早就下线了——原剧情中原主为了追主角，想跑但是跑不了，疯狂借钱欠债，被捉住后又是拳打脚踢，又是被一个混混病娇纠缠，吃尽苦果……而现在，这些剧情都不存在了。
“我怎么还有戏份，不是快下线了吗？你看，‘在昏暗潮湿的夜晚里堕落，无比后悔自己的龌龊行径，但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
系统沉默片刻。
【呃……你知道堕落是什么意思吧。】
蒲若琛：……
【……你知道的吧？】
他不知道，但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主播陷入了沉思。
萌宠心意直播持续推进，只是频率降为一周两次，重点还是放在质量的完善、口碑的营销上。
牧何原本只想和动物们过一生，但如果宠物店开不下去……也就养不起它们了。所以，他真的很感谢蒲若琛，尤其是他无偿打工，却尽心尽力为宠物店发展而操劳，也一步步教他如何打出市场。
但是最近，他却觉得有些不对劲。
蒲若琛想得太远了，也嘱咐得太详细了，而所有环节都没有提到自己，就好像……打算完全把宠物店交给他一样。
虽然疑惑，但以为他是有自己的计划，牧何也就没多想。
但很快，他就后悔自己想太少了。
暖阳挂树的大好上午，一人一猫俩兽人，对着一封电子信相顾无言。
【当你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在路上了。不用找我，牧何就按照我之前说的维持运营，陈书谕、顾寒枫帮忙把宠物店经营好，等我回来后再处理，对其他人就说我出去旅游了。记得照顾好糯米。】
糯米是他给白猫起的名字。
是的，蒲若琛跑路了，偷偷地，背着所有人，跑路了。
信还写得跟临终遗言一样。
牧何不敢置信地看了一遍又一遍，直到顾寒枫将信件扔进垃圾桶，陈书谕打了多少个电话都打不通，面色阴沉地告诉他们定位失败，才终于缓了过来。
糯米不舍得咬黑猫玩偶，气得狂吃一大顿。
陈书谕的惊喜还没送出去。
黑猫的物欲很低，永远只考虑可能遇到的危险，却从没想过让自己好过一点，将房间好好翻新，过时与拮据充斥着整个空间，墙壁角落甚至还有裂痕。
他在这段时间的相处里，去试探蒲若琛的喜好，结果这个礼物还没等送出去，猫却跑了。
陈书谕简直要被气笑了。
黑猫从来不愿意与谁相欠，独立又孤僻，哪怕这几天和睦相处，也似乎跟所有人都隔着一层幕布。
他知道他们不会放他走，于是以最干净利落的方式抽身而去。
暗沉的眼眸里，印出光脑的消息界面，只有一个字。
找。
上午十点三十六分，蒲若琛坐着买来的一次性小型飞船，穿过遥远冷寂的时空，路径瑰丽星云，沿着太空残骸去往指定的星球。
目的地，克露迪兰学校。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无情的打工机器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