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引起玲王同学的注意》Iphigenie

16、第 16 章

　　“帮我报仇。”玲王笑。

　　“......”
　　“如果你没有也被蛇吃掉的话。”玲王补充。
　　他的脸上完全没特殊的表情，五官端正得吓人，像被刻意那么做出来的名家雕塑。紫色的眼睛里面有高光（竟然没有失去焦距），色泽不知道该说是华丽还是艳丽。但感觉有点阴沉。像要下雨的天空的云。
　　还微微笑着，好像在讲普通的社交话题。
　　“所以该逃走的时候就逃走。”他说。

　　继续往前走。想聊点比较开心的话题。玲王什么都可以啊，但为了防止踩到地雷，还是等你开口吧。
　　你现在在旁边走着，倒是自己说起了自己的背景。你在讲背景设定。是个的悲剧，很多地方都能见到的那种。——在法治新闻上。

　　单亲家庭呀，妈妈不在了，爸爸老是打你。
　　玲王在意好久了，他说“你为什么会被你爸打？”
　　这话好粗鲁啊！但口语化说的速度快，能赶紧传达信息。
　　“我不是想说受害者有罪……呃就是这不是你的错。对小孩使用暴力本来就是他不对，但你为什么会被他打？”
　　你会乖乖站在那里挨打就很奇怪啊。

　　他看过你在锁链间跳跃，非常，非常轻盈。

　　“就算不能躲，我想你也可以……反抗。”
　　这句话可不是说说而已。看你境界里那样子，一反抗，你爸就连渣都不剩了。
　　女生没这种感觉，其实男孩子的话，到青春期父母就不会打他了——因为打不过了。

　　女生则可能一直被家暴到上大学乃至工作。上大学就是大人了，父母会顾忌别人的眼光，而且平常也不在家里。但真的火起来，或者干脆就是有一个一直想找你茬的父亲（玲王觉得你爸显然就是那种情况……）也会在假期的某天晚上，说着‘反正是老子在给你钱’然后毫不留情痛殴女儿。
　　就玲王的观察和一般经验。年轻女性都很瘦。有健身也是为了塑形和健康考虑，打不过中年男人。
　　而你这样的女生长大后……总感觉大学了也还是初中生体型。更加打不过了。
　　一起走的时候玲王有注意你的手腕和手背，想看看那上面有没有牙齿磕出来的伤口——你是不是吃了东西后会催吐啊？

　　高中没法解脱。大学没法解脱。推演下去，也许就算你工作了，你父亲也会缠着你。
　　对你使用暴力。
　　不过一般工作了就不会被打了。因为你已经有了经济来源。你父亲也衰老了，差不多该考虑自己的养老问题。所以会开始讨好你。
　　如果你在那之前找了男朋友，父亲会更快放手。玲王进行着非常现实的考虑，自己都觉得自己庸俗。

　　平常人提建议，也就能那么提吧。那就算“现实”了。但当事人一般都无法容忍这种现实。
　　那至少要等七年。也太远了。七年里每周（可能更多）都忍受一次暴力，哪里受得了。受不了就得放弃父亲的生活费和供养，考虑离家出走，而外面是真正的旷野……你之前就离家出走了。消失了好几天。
　　玲王倒没太担心你。就算你是个女孩子，拿着枪就能免遭暴力。但初中生没有经济来源不可能一直在外面混，他怕的是你回家。撞见你爸。

　　这样的你在家庭中。就会变得很危险。
　　那种家庭是怎么培养出那么可爱又稍微有缺陷的性格的？
　　玲王觉得你爸应该只能起反作用，而已经不在的阿姨看起来是个很好的人。
　　你能够使用魔法的事，没有告诉其他人。反正你爸肯定不知道，看他那样子。就算玲王警告过他，你父亲也不可能一下变成好爸爸。
　　日常的言语奚落肯定是少不了，搞不好还会急了再动手。之前玲王去会议室的时候就担心过这一点。现在嘛……哈哈。还是担心。

　　因为你的态度已经与之前不一样了。
　　你的包里随时都放着手.枪。这种底气带来的反抗态度会表现出来。
　　过程中肯定会发生摩擦
　　。一般不良少年，如果时时刻刻带着刀，和自己的啰嗦老爸生活。谁都能想到他在某一个瞬间就会从口袋里面拿出折叠刀，然后捅人。
　　你应该不是这种类型。不过当你再次遇到暴力……

　　玲王怕你会忍不住反击。
　　上过战场的士兵回来后很容易家暴妻子和老人。你的情况也差不多吧。虽然不会对别人开枪。不过父亲可能已经被你内化成了自己的一部分——所以你之前才没反抗。人有了枪也不会打自己啊。
　　这个的意思是，一旦你过了自己的那一关。综合考虑自己的所有过去发生的事和心情，要开枪也就完全是你自己的事。
　　不受道德的约束，也无关法律……这只是杀死自己内心的一部分而已。
　　‘再见了，我的软弱。’这样。

　　玲王突然吓一跳。他说“你上学前是不是回了家，你没把你爸杀掉吧？”
　　今天是星期五，你失踪数日之后第一次回归学校，因为你回来的时候又换了一身新的衣服，所以玲王你觉得你肯定是回家了。离家出走，也得先回家拿证件和钱啊。
　　老师纸上骂回来的时候是只说有人失踪了，而不是说【附近发生了初中生持枪杀人案，所以很危险】。那你应该是没有对其他人搞出什么乱子。
　　但是如果在家里发生了什么，就不知道了。

　　你家那个是独栋二层住宅，和其他人都隔着一段距离，现在还是工作日的白天，就算开枪了，可能也不会被听见，也不会被当一回事。
　　你枪法特别好的。你刚刚自己说了，玲王也亲眼见证了。
　　一枪就能够搞死你爸，不会让他再尖叫。

　　话说，玲王心中有种困惑。
　　被你那把枪打中的人，是流血死掉呢，还是和在结界里被杀一样，慢慢的消失，失踪，谁都不知道？
　　他自己也觉得，怎么在这个时候还‘话说’啊。

　　而你也吓了一跳，“怎、怎么突然就说我要杀了爸爸......这。就算是在日本，也太奇怪了。”
　　“什么‘就算是在日本’。你把日本当什么魔窟吗？......哦。嗯。”
　　刚刚确实是走在日本的街道上，就突然陷入了境界，没得说。
　　“至于杀了爸爸。没有哦。还没有。”你的话好危险哦。而你还在认真回想，“我今天，本来就没有回家。”
　　“可是你都换了衣服”玲王暴露自己一直都在注意你，还注意你的着装了！他希望你别把他当庸俗的普通男生。至少别把他当变态。
　　“那个，只要随便找个换衣室。就可以了。”

　　“我只有这么一套衣服。”
　　“初始着装，其他的全得花钱买，破了的话就会换新的。但也是一样的衣服。”
　　“感觉好厉害......你真是个洒脱又有行动力又很独立的女生。”玲王感慨，‘其实你说的话我完全听不懂’“神秘类型的美少女是很受欢迎的。你今年也许会收到很多女同学的巧克力哦。”

　　至于你说的‘还没有’是什么意思。
　　鉴于你们正两个人走在黄昏的街道上，只有你们两个人，甚至这个地方都是已经消失的地方，死在这里法医都进不来尸检的。他就不问了。

　　说起来，那男人本来就不值得同情。
　　初中生能很轻松说什么‘去死’‘去死’的。他们能认真觉得一个人不配活下去，一个人死掉对这个世界比较好。会不会动手杀人是另一回事。但只是靠想的，‘只要你想，就能够让这个人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很多初中生都会点头。

　　玲王不是一般的初中生，他是超级初中生......不是。
　　他很希望自己成熟起来，摆脱小孩子的身份。
　　他成熟的看待这一切，他觉得等他变成美国华尔街的财阀大亨后，找人暗杀你爸都不是不可能，如果是长大的他遇上这回事。
　　那男的很讨人厌啊！

　　你和父亲单独居住，还不是公寓，而是那种路边的二层住宅。一般的冲突不会被听见。
　　在这种情况下，你邻居都报过警，说你父亲打你，那是闹得有多大。不过报警了也没用，你爸又从警局回来，之后家就更像笼子了。
　　白天你会上学，但晚上就要回家，和爸爸两个人被关在笼子里。
　　把初中女生丢进猛兽的笼子，谁都知道她会被撕碎。以前的你真的是一点点被撕碎。
　　但现在你是魔法少女。
　　玲王想起来【入室抢劫很容易演变成杀人】因为在小地方里谁都逃不出去。只能解决掉对方。

　　为了避免你真的杀人。沦为杀人犯，社会性死亡。主要那男的太恶心了他手上有枪都开枪了。
　　“你们两个还是分开比较好。”玲王由衷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