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A的自改规划》酒淤

5、追逐

　　半个小时的“审讯”，几乎满足他所有好奇。最后也大概只差“熟人”到底是谁这个问题一直是个谜之外，其他一律满足了cinmile好奇心。

　　吃瓜前线吃瓜吃到满足，cinmile忙着记录八卦，不…是记录美好生活。

　　一个低头抬头的空闲，后领突然被拉住，一把扯了过去塞进转角处的商务车里，“去哪？”cinmile 蠕动身体凑上前，上车第一反应问始作俑者。

　　商务车一开就处于自驾模式，一想就是某人提前安排的，至于收尾工作，相必他威武高大的凌哥必有万无一失的法子，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身处险境了。

　　紧随其后，顾凌坐到车里的驾驶位置上，从副驾驶上拿起一个袋子扔给cinmile，道:“衣服换上，去拿药。”

　　干净的衣服，高档的材质。

　　感动几秒，那就不追根刨底地问“熟人”是谁了，反正用不了多久他总会知道的，cinmile微笑着换上了干净的衣服，然后揽上副驾驶的后座凑过去跟顾凌有一句没一句聊着天。

　　顾凌让他趁早把芯片还回去，虽然听不出什么关心的语气来，但cinmile 有数，他就算不是为了自己也不会害了他们的国家。

　　他们都是正经人，对吧？

　　他们像是正常朋友一样只是聊聊“日常生活”。

　　相比顾凌和cinmile经过枪林弹雨生死存亡后现阶段的奇怪温馨相处，因发烧请病假的那一边却反常的处于极度压抑下。

　　私人医院，智能医疗室，

　　昂贵的医疗仓里，顾靖柠闭着眼睛，身体彻底放松下来昏昏沉沉的陷入短暂昏迷，然后方便系统另一步检测身体状况，得出一串串数据后精准整理归档。

　　负责检查的医生，神情极度不自然地看着新鲜出炉的身体检测报告，又看了眼昏迷中也神情不安的顾靖柠，眼神很是复杂。

　　白衣医生身边西装革履的男人，看了眼报告之后，也是眉头紧锁极其头疼看着顾靖柠。他们不知道是谁把顾靖柠“伤”成这样，但并不妨碍他们把人揪出来剁成渣喂狗。

　　正在去取药路上的顾凌莫名打了冷颤，有所感应的cinmile脸上所有的从容不迫一僵，立刻往后撤退生怕被莫名其妙牵扯。

　　今天这是怎么了…格外清冷？

　　他不知道的是某医院这边更清冷，似乎风雨欲来。

　　柏楠也就是在场的医生，叹了口气示意身旁男人先坐下，体贴的给男人轻揉着紧绷的太阳穴，“别他还没醒，你倒是先气糊涂了。”

　　斐城泽强压下怒火，反握住柏楠的手，放在硬朗的脸庞边安抚地蹭了蹭，“好，我不气。”他的温柔只限于一个人，再怎么生气也不能吓着他家楠楠。

　　“叮叮…”

　　时间一到，医疗仓透明的外壳缓缓打开，顾靖柠随着软板的上升弯折坐起，接着朦胧的视线看首先接触到的就是在黏黏糊糊的两个显眼包。

　　柏楠走近，给顾靖柠摘除了身上的其他器械设备，语气严肃说“再来晚点，明天就是你的葬礼。”说着把反复试过不知道多少次都是一样结果的检测报告拿给他看。

　　柏楠知道自己的话说的有可能点过了，但在场的两个没一个省心的。

　　斐城泽，29岁黑白两道斐氏掌权人，性格霸道格外护短，特别是对他这个顾家的表弟完全当成亲弟弟护着，当然排除顾凌仅限顾靖柠。

　　而顾靖柠，性格温柔沉稳不善言辞，不擅长表达或者应对炽热的情感，比如现在。

　　柏楠拍了拍顾靖柠的后背，明显感受到对方身体在颤抖。

　　看过检测报告后，那波澜不惊的眼底终于泛起涟漪，顾靖柠抬头看向他，又转向从他醒就一直摆着臭脸的斐城泽。

　　一沓检测报告上，每一张都写着二次分化的字样，每一行字都在强调他有百分92的可能性分化成……

　　顾靖柠下意识抬手抚上绷带缠绕的脖颈，有点恍惚。

　　从酒店回家后，也只是低烧不适。

　　今天正巧逢上复查腺体的日子，在柏楠的强烈要求下顾靖柠只好请假复诊。
　　但是有些东西不去查大概不会这么快浮出水面，比如有些破事就发生在了还想带病上班的顾靖柠身上。

　　“用了大半天的时间解析你的血液样本，到现在为止还是只能分析出你的血液中含有残留着不少于一种药物的事实。”

　　“最可以确定的是血液里至今还残留着……催情成分的药物，所以…”真到了说这句话的时候，柏楠真心觉得到嘴边的话有些烫。

　　“所以，是谁强行标记了你。”斐城泽放下翘腿站起，大步迈出，走到柏楠身边带有不可否认的质问接上。

　　显然斐城泽强硬的性子就不适合问这关心问题，弄不好关心反而适得其反。

　　闻言，顾靖柠拿着纸张的白皙手指因用力而青筋微显，承受压力的检测报告被折出痕迹，发出细微的吱吱声。

　　顾靖柠沉默了许久，就在他们以为这个问题不会得到回应时，他浓密的睫毛轻轻抖动，最后注视着斐城泽狠厉却有带着担忧的眼睛说道， “标记是自愿的，其他的是意外，我可以解决”

　　翻到报告的最后一张，“不用担心…”上面明晃晃写着信息素匹配率百分百打破了最后的镇定。

　　柏楠看不懂顾靖柠，也不懂斐城泽这个低情商的粗汉大佬一言不发若有所思的状态到底是为什么。

　　“…………”斐城泽好像知道了真相。

　　“楠楠，我出去抽根烟，剩下的……”都靠他了。比如安慰一类的，斐城泽实在是说不出口，得到柏楠莞尔一笑，他径直离开。

　　走到楼道尽头，点燃烟，拨打了几通电话。

　　顾家，斐家同为H市四大顶流豪门。

　　最近几代，两家血脉单薄，到他这更是只有一人，担负重任他必须年纪轻轻成为一家掌权人。

　　而顾凌就是两姓联姻的产物，不过他们之间接触不多…比起和顾凌那种陌生的亲人，他更想要顾靖柠做他的亲弟弟。

　　从小到大，说到底他还是外人，抢不过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某人。他从不否认，再狠硬的性格也有一颗想宠弟弟的心，当然排除顾凌仅限顾靖柠。

　　即是兄弟，也是挚友。

　　既有地位，也有名利。

　　正是因为他这个特殊些的身份，该知道的不该知道，他或多或少的都知道。不过迫于顾凌父亲的压力在加上和顾靖柠的约定，不一般不会干涉。

　　不过这次，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好好的一颗大白菜就被狗东西给叼走了…呵

　　殊不知暴风雨即将来临的顾凌那边，cinmile的日常话题，画风一转。

　　“你要的药，已经最新研发出来的了。”

　　“但你的眼睛，就算是最新的药可能只能坚持一段时间，更快就会产生新的抗体。”cinmile摆了摆手表示他的无奈，他专业研究五花八门的禁药十几年，但顾凌的这事儿他用尽办法也只能拖延着药效时长。

　　顾凌“嗯”了一声，理解对方的无奈。

　　cinmile研制的药，不过不是之前服用过量的精神类药物，但相比之下其实现在提起的药物更加稀有且危险。

　　国家明确禁止生产的隐色剂。

　　顾名思义，隐藏颜色的药剂。不过这个隐藏的是瞳孔的颜色，通过短时间篡改基因序列来达到改变瞳色的作用。

　　在第一批研发生产上市后，因为在市场上产生了极其严重的副作用，而被禁止生产。直到几年前cinmile改造成功，得以使副作用大大降低的部分药品在黑市流通。

　　他们现在要去的地方，是cinmile在H市的临时落脚点，那里有顾凌想要的东西。

　　通过车内的后视镜，他能清晰地看到眼睛的异常，明明是棕黑色的眼睛此时此刻就像是打翻了的墨水呈现出墨蓝色，药效已经过了。

　　两国的混血，给了他绝佳的容貌。

　　同时也带来了灾难。

　　不好的事情多一件不如少一件，他不想再去探究那个国家所谓尊贵的血统，索性就一直用着这种方法来掩盖瞳色。
　　在不伤害身体的前提下，cinmile一直给他提供药，一个月用一次保持25天左右，其余时间带着自行处理。

　　要是遇到特殊情况，这样总体还会留下隐患，如果不是曾经有人说喜欢他这双眼睛，或许在他早就亲手剜去这双眼睛，瞎了就瞎了……没什么。

　　从小他就因为它失去了父母存在的意义，少年时更是因为它害了最重要的人，他不会忘记在14岁那年发生的，初次分化趋势促使血统特征显现，眼睛在那时变成了淡淡的蓝灰色…

　　也是在那时知道了，原来他和哥哥真的是只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那时候的顾靖柠17岁，他们一起经历了生死，最后他…脸色苍白地躺在重重监护室里，睡了很久。

　　那段记忆混乱不堪，但刻骨铭心。

　　思绪及此，顾凌越发清楚他在做什么，想要什么。他欠他的，不会因为他们之间现在发生了什么而改变，他永远记得他欠着他一条命。

　　……………

　　即使愿意相信顾靖柠，但还是替他收了尾的斐城泽，紧接着拨通躺在通讯录底部的某个电话号码。

　　“………”

　　“你不该伤了他。”

　　“我没想到，会是你先来质问我。”有点答非所问。

　　顾凌那边吵闹喧哗，好不热闹。 “所以，你在用什么身份干涉我的事？”不屑的冷漠的，完全没有对表亲该有的尊重。

　　“还是，你也是他的追求者？替他打抱不平。”觥筹交错碰撞，衣料摩擦声，视之不见听之耳闻。

　　“顾凌！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你不要以为有他护着你就能目无尊长！”斐城泽真心替顾靖柠感到不值得，厉声呵斥压抑的怒火一通爆发出来，拳头锤在墙上发出巨响。

　　听听这都是什么话？他斐城泽爱憎分明洁身自好，只对一个叫“柏楠”的医生付诸温情。

　　还有顾凌现在在哪？是歌舞厅还是酒吧……

　　值得吗，十几年的暗恋？斐城泽就是知道这件事，才更是不明白。

　　“斐城泽，你最好离他远点…他是我的人。”顾凌的占有欲在外人面前不屑于隐藏，反而他很乐意宣誓主权挑衅对方，特别对方是斐城泽的时候。

　　没有意义的亲情原本没必要沟通，他们两个也都是看在同一个人的面子上才一忍再忍。

　　“既然你有这样的想法，那他就更绝对不能属于你。”斐城泽活动着咯咯作响的指关节，紧闭的牙关挤出冷冽言辞。

　　霸总对渣A，矛盾一再激化，在以为的暴怒声即将传来，却只剩挂断忙音。

　　………

　　顾凌挂断了和斐城泽的通话，最后笑了，刚刚看到顾靖柠发来信息的那一刻，空缺了一天的心终于被填补完整。

　　【我会去找你，你要乖乖的。】

　　【我并不指望你回复我的信息，但至少我没有恶意只想和你聊一聊。】

　　短短的几则信息让本就藏在心底的危险且美丽的玫瑰一点点凋落，有一片是想见对方，又有另一片矛盾的想逃离这个他所在的这个城市，不想见他…

　　到了现在，还是一天太长，你什么时候来呢？

　　帝都见吧，哥哥。

　　…………………

　　“你去哪了？”

　　“接了个电话。”

　　cinmile悟了，原来还有人会专门跑去歌舞厅接电话的，通话时间不过两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