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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凝眸 ...

  •   待巡检司兵卒悠悠然晃至,将闹事的难民驱离时,季韵初已然快把主院的仓库搬空了。

      三日前,季韵初叫来悦儿吩咐:“这几日你多去米铺高价收陈米,再暗中寻几个口舌伶俐的乞儿,待府前粥棚搭起,便让他们在人群中散播‘王氏私囤新粮、以霉米充数’。”
      话落,她又从妆匣底层抽出一包药粉,“将这掺入粥中——放心,只是假性绞痛的药物,届时王氏‘施毒粥’的罪名可比贪财更致命。做得干净些,勿要留下把柄。”

      “小姐,当真能行?”

      季韵初打趣地看她一眼,笑道:“你就这么不相信你家小姐?”
      悦儿低下头,小声嘟囔:“我没有……”我有点。

      “放心,霉米只是个噱头,并非投入施粥,至于施粥这事她若不同意,岂不是打自己的脸?”
      季韵初玉手轻拂发丝,“到时候,把院里的人都闹到外边去,院里的事不就是我们说了算了吗?”

      只见悦儿眸光一亮,“对呀!还是小姐聪明!我这就去给咱们自己人通个气!到时候让咱们的人留下,把王氏的人都骗出去!”
      季韵初点点头,这丫头,还算机灵。

      于是,今日种种皆如她所料。

      这府中的财物,除去娘亲的陪嫁,便是父亲留给她的私产,哪有多少王氏的物件。
      季韵初有条不紊地安排着,又吩咐悦儿去外侧留意动静。

      府外,丫鬟正搀扶着王氏往后院赶,结果恰好撞见这一幕。本就怒火攻心的王氏直接白眼一翻,厥了过去。

      目睹一切的悦儿抬手掩唇,又惊又怕:完了,二夫人不会被气死吧?这要是传了出去,对小姐的名声可不利。
      她又匆匆跑回,将此事一一告知。

      季韵初抬手拂过一只紫红沉香木柜,指腹点了点柜顶,无奈道:“你将这盒子里的人参给她送去吊吊命,再请个郎中过去。等我这边事了,就去看看我这可怜的姨娘吧。”
      悦儿:“是。”
      别的不说,她家小姐可是越来越靠谱了!

      仓库里的东西都被运往了西郊,这是季韵初让悦儿去粮铺买米时寻的去处,可防被王氏发现,但也不宜久留。
      念及此,季韵初不得不向系统打听还有什么别的去处。

      得到的回答却是——欧阳祁。
      原主的那位师父?季韵初心道,可照如今这处境,怕是也难以久居。

      季韵初正绞尽脑汁思索着,系统又发出了响声:【十日后,西南边境告急,宿主可自行攻略……】
      “攻略……季将军结识的能人志士?去哪找?”

      此问一抛,系统立刻兹拉兹拉……念了一堆。
      季韵初只能从中扒拉些能用的:有京城人士,有隐居之人,更有一人尚在军中。可远水难救近火,京城遥距千里,隐居者不知踪迹,军营更是难以踏入。

      好在思绪杂乱间,悦儿已将库房之事办妥。
      二人正准备离开,季韵初一回首,瞧见这几乎被搬空的府库,心情又舒畅了起来。

      管他呢,水来土掩,兵来将挡!船到桥头自然直!

      二人一齐离开库房。
      悦儿在身后上锁,季韵初却注意到了一直未加阻拦,甚至暗中相助的柳管家。
      柳管家面色不佳,脊背愈发佝偻,整个人看上去比前几个月苍老了许多,想来定是在王氏手下讨生活,不太如意。

      管家本是母亲柳氏的心腹,家中有个身体孱弱的小儿子,一直靠她母亲接济药材。如今落入二夫人手里,怕是早已断药多时。
      季韵初上前一步,对着柳管家恭敬地行了一揖。

      柳管家连忙回礼,难掩慌乱:“不可不可,大小姐,这不合规矩!”
      “今日若不是柳伯伯相助,只怕我的计划不会如此顺利,这一礼,您受得起。”

      柳管家闻言,眼眶微微湿润,“老奴并没有做什么。”
      季韵初未接话,而是话锋一转,“母亲在世时,我曾听闻柳伯伯有个小儿子,身体不太康健,如今可有好转?”

      “不曾……”非但不曾,反倒愈发严重了。
      他忍不住抬袖拭泪,“家里请过不少大夫,都说怕是不行了。”

      脑内突然响起刺耳声:【关键人物柳氏子死亡将导致王氏罪证永久遗失。】
      季韵初瞳孔骤缩,面上却笑得温和:“柳伯伯,我恰从师父处习得此病医术,若信得过,今夜便为令郎诊治如何?”
      “这——”柳管家又惊又喜,却下意识要拒绝,“这太麻烦小姐了,使不得!”

      “伯伯不必见外,如今不过是搭个脉,我也不敢保证一定能治好。”
      “那,那就有劳小姐了。”柳管家的脸上又滚出两行热泪,深深作揖,弯腰恨不得以头触地。

      ……

      府库之事已了,王氏又晕厥在床作不了妖,季韵初干脆就趁此时去看看。
      行动派想到便做,没多久就带着悦儿一齐来到了柳伯伯家。

      这么些年,柳管家在将军府的收入几乎都“填进”了儿子的“无底”药材中,以至于家中仅有一间简陋的砖瓦小屋。

      还未进屋,季韵初便闻到一股浓郁的药味。
      柳管家又是一声叹息:“小姐,小儿已经病了十年……” 病到连这个家都快被药材腌入味了。
      “这十年,老奴请了无数大夫,都说无用,这口气也快吊到极限了。您尽管看,治不了也没关系。”

      季韵初只是严肃走进,一进屋,气势陡然一变,俨然一副医者才有的姿态。
      她指尖轻触少年腕脉凝神把脉,指尖下的脉象虚浮如游丝。

      这症状……与记忆中的“鸠毒”如出一辙!
      她闭目回忆欧阳师父当年研磨毒经的模样。没记错的话,与原主母亲中的是同一种毒。

      弹棋三着之间,季韵初便收回了手。
      她神色严肃,望得柳管家愈发忐忑不安,旋即忽然一笑:“我能治。”
      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击中,柳管家先是一愣,好一会儿才回神,不敢置信地问道:“真的?!”
      “嗯。”当然能治,只可惜治不了已故之人。

      接下来开药方、抓药,一气呵成。
      知柳管家手头拮据,季韵初临走时还偷偷留下一枚快十两的银锭。

      只是季韵初正要走,却被柳氏子留住。
      他颤声泣道:“当年大夫人病重时,二夫人命人将药渣混入毒粉……”

      季韵初猜到了,却本无意插手。她从不信什么极恶之人,更不愿沾染陈年恩怨。
      大夫人殒命,与其说是药石催命,倒不如说是心疾作祟。至于王氏——留那毒蛇吐信盘踞巢穴,反倒比一剂鸩酒更有意思。

      既承了这具躯壳前尘,那些年王氏对原主施加的种种,她定是要奉还的。

      ……

      王氏昏迷了几日,将军府便消停了几日。
      直到季韵初将库房和柳管家一事安排妥当,她才终于醒来。

      想到那日昏迷时看到的场景,王氏赶忙招手唤人上前问话,而随侍的丫鬟立刻绘声绘色地开始描述。

      “大小姐把库房搬得一干二净,奴婢去看时,只觉得连老鼠都不愿逗留,四面只剩光秃秃的墙壁。要不是搬不了,奴婢觉得大小姐连墙壁都要挪走!”

      “岂有此理!”
      王氏怒不可遏,掌心狠狠拍击床栏,边打边骂:“反了她了!”

      屋内的丫鬟、婆子一阵寒颤,没一个敢吱声的。

      王氏狠狠喘了几口粗气,犹觉得压不下火,干脆起身下床。

      “伺候更衣!我倒要看看这个贱丫头把东西都搬到哪去了!老鼠尚知往家偷,她倒好,把我的东西往外搬!”

      这边骂着,那边已经有人转述给了大小姐。
      季韵初挑眉嗤笑:什么你的我的,明明都是她的,至于那“老鼠”往家偷,也要看看这将军府如今还是不是她的家?

      等把王氏赶走,她定会将东西搬回来,可要是赶不走,还不如自立门户。反正她在哪,将军府就在哪,而这儿能留给王氏的,顶多就是这座空壳宅子罢了。
      要她说,这宅子留给王氏都算便宜她了。

      旁侧的悦儿却有些担心:“小姐?要不咱们出去避避?”
      她们的人手毕竟比不上二夫人,真怕小姐吃了亏去。

      可季韵初还没来得及回应,门外便传来了王氏的冷笑:“现在想躲?晚了!”
      王氏一脚跨进门内,入眼即是手持茶盏、正悠然品茶的季韵初,顿时气得横眉竖眼。

      “贱丫头!你敢偷窃府中财物!我劝你识相点,赶紧把东西搬回来,再去祠堂跪上三天三夜,我还可以勉强原谅你。否则,你就等着吃牢饭吧!”

      季韵初不急不徐地放下茶杯,甚至连眼皮都未多抬一下,只是漫不经心地朝王氏的方向瞥了一眼。
      “姨娘这话从何说起?怎么能平白无故地污蔑我?也就是在自家府里,我才不计较。若是出了门,我定是要告姨娘个污蔑之罪。”

      “你还想抵赖!这府里的上上下下的人可都看见了!”
      王氏理直气壮!
      但就像一拳砸在了棉花上,季韵初微微侧首,看过来时眸光清冷,说话依旧软趴趴的,十分气人。

      “姨娘真是富裕,为了污蔑我,竟然还花钱买通了所有下人呢。”

      这一下,悦儿在一旁险些笑出声。
      她连忙用手捂住嘴巴,但还是被季韵初瞧见了。

      季韵初无奈地换了个姿势,将她挡到身后。
      这丫头,太藏不住事了。

      王氏气急败坏:“季韵初!你身为将军府嫡大小姐,怎么平白无故污蔑人!”
      季韵初好笑道:“姨娘说我就是证据,怎么我说姨娘就是污蔑呢?我院里的下人也都看见了。”

      王氏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忍不住指责:“你这是胡搅蛮缠!”
      季韵初用帕子抹了抹嘴,满不在乎:“嗯,对,你能拿我怎样?”

      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直接将刚刚苏醒的王氏气得再次晕厥。
      那边一堆丫鬟边喊着“夫人”,边将人送了回去。这边,季韵初却微微拧紧了眉心。

      这么容易晕,不会真被她气死吧?

      ……

      王氏这一晕,便晕到了花灯节,整个人更是瘦了一大圈。
      季韵初与她在府中相遇时,略一惊讶便状若无人地走了出去。

      王氏倒是想开口骂她,可嘴一张,先是被呛了一口风,随后就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待她好不容易缓过来,季韵初已经走出府门,消失在了拐角处。

      再度驻足,抬眸远眺,入目之处已是一片璀璨光华。

      “哇!没想到这郴州的花灯节如此热闹~”
      季韵初微微仰头,凝视满街五彩花灯,唇角轻扬,绽出一抹浅笑。

      是了,几日的连续折腾,让人身心俱疲。
      她轻抬手伸了个懒腰,周身舒展下来。

      “是啊!许久没有陪小姐出门过这一年一度的花灯节了。”悦儿亦被吸引,声若银铃,于喧嚣集市中更添一抹灵动韵味。

      二人在这繁华集市中悠然信步,赏玩各类奇巧物件。正沉醉其中,行至数里之外,喧嚣渐渐停歇——
      却见街角巷尾有褴褛身影隐现。

      难民们形容枯槁,或蜷缩于残垣之下,或瑟缩在僻幽角落,每隔几里便有三两聚集,与那繁华盛景对比鲜明。
      乞儿们瘦骨嶙峋,双手颤抖着伸向路人,口中发出微弱乞讨声。

      得见此景,二人在旁悄声低语。良久,只听一人开口:“小姐是说……要帮他们?可难民这么多,我们又当如何?”悦儿面露揪心。

      自从系统被激活,为了所谓的「声望」,“察探民生、救助百姓”就成了头等大事。被迫来到郴州,首要任务是修理系统,再找机会离开将军府。

      只是郴州流民众多,挨饿受冻的人不计其数,就算有这怜悯之心,可一直在将军府设粥救济也不是个长久之计,着实让人头疼。

      “别急,总会有办法的。”季韵初正色道。
      她悄悄将囊中碎银握于掌心,待路过难民身畔,将银两轻置于地,未作停留,便快步离去。

      徐行数里,但见花灯错落、交相辉映,匠人巧手扎就门楼、狮子等模样,栩栩如生。
      市井巷陌灯火摇曳,百姓笑语欢声、往来熙攘,处处皆是梦华与欢悦。

      “小姐——快看那!好大好漂亮的花灯!”悦儿兴奋不已,指着不远处一盏巨型花灯,轻扯季韵初的衣袖,很是急切。
      “走!我们过去瞧瞧!你慢点——”季韵初被悦儿感染,疾步趋前与她相伴游街,暂且将忧思抛却,重又没入繁华之中。

      ……

      “小姐,还是这盘最为衬你,瞧着清新脱俗呢!”
      只见那娇俏女娘正挑选着胭脂水粉,小丫鬟静静陪侍在旁,伸出纤纤细指,指着那精致的妆匣。

      街边行人如织,往来如梭。恰有一少年,策马奔驰而去。
      回眸时——
      只见那渐趋朦胧的背影。

      “怎么了小姐?听说每年花灯节都会有烟……”
      “什么?”

      话犹未尽,忽闻——
      “嘭” 然一声,烟火乍裂。

      百姓们欢呼雀跃,热闹非凡。恍惚间,盛景于眸中绽放,熙攘人群之间不知是谁推搡,女娘不慎撞于一坚实胸膛。

      刹那!
      淡雅檀香扑面而来,丝丝缕缕,缱绻于鼻尖,令她身躯陡然一僵。抬首望去,澄澈眼眸恰与他深邃双眸交汇。

      一时间,周遭诸般尽皆沉寂。

      少年郎身姿英挺,玄色锦袍裹身,华贵非常。其冷面含霜,为原本俊美绝伦的五官平添三分拒人千里的孤寒之意,令人却步。

      季韵初踉跄跌入萧尘逸怀中的刹那,他心口旧伤骤然迸发金芒,脑中系统突然尖啸:【检测到超强气运载体!修复进度暴增30%!】
      她愕然抬头,恰见一缕金芒从他伤口渗入自己掌心。

      【救治气运人物的旧伤可解锁新功能。】
      季韵初苦笑:我们都不认识。
      但她指尖还是“无意”按上他的腕脉。

      “公子这伤……”她的指尖刚按上他腕间刀痕,就被萧尘逸反手扣住,眸光深寒:“姑娘对男子,都是这般?”
      他不喜与人亲近,尤其是是季家小姐,熟悉的陌生人。

      季韵初愣在其怀中,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冒昧的手,忽地拉开距离。
      待回过神来,那公子已然侧身而过,须臾间便没入熙攘人潮。

      ……

      “殿……萧公子,那位就是季家小姐。自季将军走后,除却那日遥遥一见,您便再没见过她了……”
      侍卫硬着头皮轻声问询,见主子神色冷凝,双唇紧抿,当下不敢再多言,赶忙转移话题,“知府已在厅中恭候多时。”

      少年郎微微颔首,撩起衣摆,稳步登上马车。
      车辕轻晃,骏马扬蹄,于石板路上踏出清脆节律,一路穿街过巷,碾过斑驳月影,终至郴州官衙庭院。

      知府携一众属吏早已恭立堂前,众人拱手相迎。
      少年郎阔步迈入正厅,徐徐扫过屋内众人,周身自然散发威严之气,仿若天成。

      但见一温润得体,着一袭绯色曲领大袖公服的壮年男子疾步趋前——
      此即郴州知府,陈妄。
      他双手抱拳,恭敬道:“世子殿下不辞跋涉之苦,远途而至,实令下官钦佩。”

      “陈大人,边疆战事紧急,本世子此番前来,有要事相商。”萧尘逸微拱手还礼,神色虽淡,礼数却周全无缺。

      陈妄抬手作请,待众人依循宾主之序安然落座后,方开口。

      “殿下此番驾临,下官已略知一二,只是……”他面露难色,“近年征战不休,郴州安定仅数月,民生艰难,府库几近亏空,且……西南地山峦险峻,道路崎岖难行。”

      “大军开拔在即,倘若物资难以接续,此战必定凶多吉少。”萧尘逸眉梢微蹙,“可否发动百姓筹集干粮、药材,征调擅医术的民夫以随军应急。”
      知府垂首沉思良久,缓缓道:“发动百姓之举或可勉力一试,只是民夫征集一事需给予相应报酬,百姓安危亦是一大难题。”

      “我军自会承担部分,至于安危,军中可安排士卒悉心护送。另,军医之事万万不可轻视。”
      话落,萧尘逸不着痕迹地轻笑一声,“这花灯节办得极好,想来此事于陈大人而言,并非难事。”

      闻世子此言,堂中官员不禁面面相觑。
      这番言语,生生截断了陈妄的“退路”。

      “哈哈,殿下宽心,下官即刻张贴告示,召集医士民夫。至于药材,当盘点官仓所储,向城中富户劝募……定竭力相助!”

      “有劳。军情紧迫,望大人尽快落实。待凯旋之日,本世子必向朝廷奏明知府大功。”
      商议既定,世子长身而起,与众人辞行。

      ……

      “哎,老身来迟一步。看这情形,世子莫不是又要出兵了?”一鹤发老者缓步行至,身畔还跟着个垂髫小儿,喃喃自语,“又有人要倒霉咯。”
      “老知府,您怎生来了?”一官员上前问询。

      那老者手捋长须,悠然长叹一声:“世子有所令下,尔等务必全力相助。只叹那儿郎常年驰骋于外,许久未曾归家。”
      “却是为何?”陈妄闻之,兴致顿起。
      一同前来的孙儿也扯着老知府的衣袖,高声叫嚷:“爷爷,孙儿也极想知晓!”

      “哎呀,你们若愿听,老身便与你们细细道来。此事需从元年说起……”

      “边境失守,郴州曾一度陷入水火之中。幸得世子不辞辛劳自京城星夜驰援,才得此地免遭灭顶之灾。”

      “故,世子但有所求,我等自当全力以赴,绝无推诿之理。”
      此言大有深意,恐是有意说给一人听的。陈妄垂着眼皮,似是听得认真。

      这西南边奴最是不定,因此郴州总能见着世子将军。这不!把老知府都熬退休了,还在打。

      从“小将军”到“逢战必出世子爷”战功赫赫,不过只是个少年郎。
      世子名号可谓是享誉都城,是人人称道的少年将军,却有一说法——
      “不爱归家,不喜女娘”。

      “爷爷,您说咱世子会喜欢怎样的女娘呢?”

      “你这小滑头!先多读书认几个字,小心以后没有女娘瞧得上你。”
      老知府面带笑意,轻拍了拍孙儿。

      “老身倒是在京城待过些时日,听闻但凡为世子筹备亲事,他便匆忙奔赴军营。诸多女郎对这他心生倾慕,儿郎却……”

      “或许世子单单喜爱同他那般……”

      孙儿话尚未落音,见爷爷手掌欲敲将过来,赶忙高声呼喊:“诶!爷爷您听我说完!听我把话说完!我是说世子心仪同他那般,能携手互助的女娘。”

      见此,老知府止了教训孙儿的念头,抬眸望向远处。
      夜幕低垂,银河横亘,朦胧间有灵韵流淌。

      “哎,万物相生相克,相辅相成,人亦如此。”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凝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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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滑跪——修文修文中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