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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8、云之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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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第二世作为日本人,终于做了刻板印象中日本人该做的事情之一:去美国。残念,不是夏威夷,也不是度假。最要命的是以他为分界线左边坐着琴酒右边坐着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很符合人设地询问关于他落地身份的问题,今井宙识趣地躺在座椅上。他实在搞不懂琴酒有没有打消对他的怀疑,顺手玩起了琴酒的头发,另一只手玩起了赤井秀一的黑色长发,他现在的心情是想把这两个人的头发绑在一起。最好能有一个人把他枪毙了。
两个人都没理他,今井宙只获得了沉默,他选择两眼一闭睡过去。
前阵子,琴酒让他认识了宫野志保,大概是对方研发的药物使用到了他的治疗上。宫野志保对他的态度比起说冷淡,更明显的是愧疚,不过说出来的话依旧是公事公办的居多。也许他们的对话被琴酒通过监听知道了。
“第一只小白鼠总归有点不一样。”琴酒有一天突然看着今井宙说。
“你除了把人比喻成老鼠之外能找点其他比喻吗?”
宫野志保没有尝试通过今井宙询问宫野明美的情况,但是今井宙总会有意无意提起从他养伤开始就逐渐和他接触多了起来的宫野明美。大多数给他送药的都是宫野明美,偶尔会是赤井秀一。他猜测是宫野志保确保自己的姐姐安全的手段。
他大多数时候就用“我收到药了”,给宫野志保送消息。今井宙都不知道为什么是自己被带来了美国,他的工作没有特别的稀缺性,要是更有能力的人贝尔摩德需要,倒也能理解。黑麦和Rice这个组合只能暂时判断,琴酒还在怀疑着他们。
今井宙很想掀桌,甚至有想过反正消除不了琴酒的多疑属性,他要不真的去试试反水,琴酒发现就真的会给他来一枪,死无全尸的那种。
今井宙突然睁开眼,意料之中和赤井秀一的眼神对上了,今井宙立马移开视线。他厌恶自己的直觉,那种可以感知到对方看着自己的直觉。
“我讨厌你的眼神。”今井宙从嘴里熟练地发出威胁的声音,赤井秀一没有和他纠缠下去,拉了拉自己的毛线帽。
……毛线帽是什么固定道具吗?今井宙压下了自己心里的吐槽,闭眼睡了过去。
到达美国后,今井宙被单独送去了研究实验室,他睡得迷迷糊糊的,至少不是被拉去和赤井秀一互相试探,他已经很满足了。
宫野志保见到Rice的时候比较无语,他是被抬进研究室的。当然,不是身体原因,只是单纯因为Rice还没睡醒。她不是没听说过对方的传言,从残忍的再到被间谍欺骗的……至少不能被对方的外表和传言所蒙蔽。
“喂,起来了。”宫野志保轻轻拍着Rice的后脖颈,微凉的指尖刺激着今井宙的感官,他的身体颤抖了一下,用右手拍掉了宫野志保的手,直接睁开了眼睛。
“Sherry,对不起,我太困了。”宫野志保点了点头,她的药物明显的副作用就是嗜睡,Rice经常那么和她说。宫野志保注意到了今井宙胸前夸张的吊坠,她之前就敏锐地察觉到对方的沉默会不自然:“帮你做个身体检查,把首饰什么的摘下来。”
今井宙摘下了项链,放进了对方递过来的盒子里。换完衣服,今井宙就被其他的实验员带进了一个房间,他麻木地被牵扯着进行检查。最后,今井宙被宫野志保拉进了一个办公室,女孩强硬地发号施令,明眼人都看得出应该是要留出一个单独的空间。
今井宙要拿上挂坠,却已经被拽进了房间。
“琴酒那边我会解释。”今井宙看得出来眼前的少女似乎一直忍耐着情绪,还没等宫野志保开口,今井宙就对上少女的视线:“你姐姐没有什么坏消息。”
两个人之间的沉默最终在宫野志保松了一口气的声音里终结。他们之间的时间本就不多,沉默这种浪费时间的方式并不适合他们。可是他们之间最后只有宫野志保一句“对不起”作为结尾。
“你手上有什么吃了可以死的药吗?”今井宙开起了自以为是的笑话,“谁都不是自愿失去自由的。”今井宙不觉得他匮乏的语言能彻底安慰到这个一直自责被组织逼迫进行人体实验的少女。
他只能安慰自己,他已经尽力了。如果实验对象是一个一心求死的人,应该不会那么难过了吧。今井宙也大概知道了,现在Rice在组织里的地位也只是一个死了也不会损失太多的试验品,还能顺带从一些人嘴巴里挖出点东西来。
但是这一切他都不在乎,今井宙自顾自挂上了那条锁链。
“黑麦他这次也跟过来了。”宫野志保因为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多看了眼今井宙,下意识点了下头作为回应。今井宙看着对方扶着脑袋在电脑上不断输入着的样子。
他和诸伏景光最多在组织成员眼里算是搭档,诸伏景光的叛变就让他落入这种境地,那宫野明美在没有代号的情况下,在赤井秀一叛变后的处境,他不敢想这对姐妹的处境会如何。所以宫野明美才会想让自己的妹妹脱离组织。
今井宙没多看宫野志保一眼。他自嘲地想起诸伏景光的话,他已经适应了黑暗,但是至少这些话让他想起他还向往着光亮的地方。
也许他做不到改变宫野明美死亡的结局,至少别让对方变得和他一样。他是没救了,不是每个人都没救了。等待着琴酒派人来接他的时间里,今井宙要了白纸和笔不断在上面涂鸦。
出乎宫野志保意料的是琴酒亲自过来了,对于两人的小动作,琴酒只做了口头警告。她实在讨厌琴酒那副尽在掌握中的冷漠,今井宙离开的时候还是逼着自己笑着。宫野志保也朝着对方挥了挥手。
“你们聊得很开心?”
“因为年纪差不多吧。”今井宙关上车门,从后视镜里看见了金发女子,他当然知道是贝尔摩德。他第一句话就巧妙地踩到了对方的雷点的行为,让琴酒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今井宙明知故问但是装作不知道,琴酒没有回答他,贝尔摩德脸上的表情也没有改变,如果是媒体应该会说这是最标准的笑容。
“你就是那个被骗了两次的Rice。”
“对啊。”今井宙不至于对这种程度的挖苦感到愤怒,只是看着身边琴酒拿着看戏的态度任凭二人相互试探的行为,让他不舒服。可是他可以装困,在贝尔摩德的挑拨下,他越来越敷衍,用药物的副作用来隔绝世界对他的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