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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二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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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承译没搭腔,安静走在她身侧听她说个不停。
“嫂嫂真会调教人啊,你看我哥那个样子,简直就是标准男友模版。”
话落她发现身边的人像是忽视了她的话一样,对此她颇有微词:“你怎么不说话?”
顾承译瞥她一眼,终于开口,试图为自己兄弟正名:“我们谢大少爷,学习能力不是一向很强吗?”
这点谢芜倒是赞同,她点头,“那倒是。”
“你怎么就没学着点呢?”谢芜说着对他投来有些嫌弃的眼神,她啧啧直感叹,“可惜了,你无药可救了,谁来调教都不管用。”
“…”顾承译觉得,他为谢怀悻付出了太多,没有他的对比,他怎么能在谢芜心里显得如此优秀。
而此时,谢芜口中那个会调教人的嫂嫂,此刻正发愁怎么敷药。
她是觉得她自己都可以敷的,除了侧边偏背部的一些地方比较费劲,毕竟她还是有一只胳膊行动自如的,偏偏谢怀悻拒绝了。
敷药的位置需要绕着肩颈,连着后背,让他敷她莫名有些紧张。
弥七默了下,又提议:“不然找护士来吧?”
可他却紧盯着她,认真道:“弥七,我也会。”
言下之意,你就安心坐着吧。
弥七无奈妥协,也是,单纯敷个药而已,正常触碰,不言其他。
她正准备将最外面的衣服撩开,谢怀悻却先她一步,他先将她的外套衣领翻过,随后挽起她的发丝,示意她张一下手,弥七照做,外套被他丝滑脱下。
可她里面只穿了个单薄的白色短袖,偏偏还是套头式的,弥七僵住。
她忘记了,这衣服要敷药就得全脱了,那就只剩下里面的内衣了。
她“唰”一下的起身,背对着他,“要不还是我自己来吧。”
谢怀悻无声一笑,看出她的窘色,没再难为她,他将药递了过去,示意她可以去里面的房间涂抹。
随后他又不放心地补充了句,“自己可以吗?”
弥七坚定地点了点头,随后一点也没犹豫地拿起药就冲进了另一个房间内。
谢怀悻原地失笑。
弥七涂完药出来时没再看到谢怀悻的身影,正好,她也想要去外面独自找医生。
说实话,她真的觉得可以回家了,并不需要再住下去,可偏谢怀悻不同意。
弥七觉得她只能自己找医生求证一下,才能让谢怀悻答应了。
只是她刚出门便和回来的谢怀悻撞了个正着。
“去哪?”他挑眉问道。
弥七弱弱开口:“找医生。”
“我觉得不用住院了,没这个必要。”她说得恳切。
谢怀悻却一反常态,没有立刻拒绝,反倒是侧过身给她让了条路,弥七对他的表现有些措手不及。
她试探性地迈出去一步,随后又疑惑地看向他,“谢怀悻,你怎么突然改主意了?”
“我听话。”他懒懒道。
弥七怎么这么不信呢?但她还是没再管他,继续去找医生。
谢怀悻悠悠地跟在她身后。
五分钟后,弥七耷拉着脑袋出来,在看到谢怀悻靠墙似笑非笑的表情时,她嗔道:“你早知道?”
医生刚刚和她说,虽然说没什么大问题了,但最好还是再住院观察一天。
她还想追问些什么,医生突然接了个电话就给了她一个抱歉的眼神,弥七立刻懂了,这是要忙了,她也就不做打扰了。
现在看着谢怀悻,她忽然就有了个大胆的想法,“你该不会和医生串通好了吧?”
谢怀悻立刻摇头表示:“不要冤枉我。”
他确实没和医生打过招呼,他不过是在医生说她其实在哪里都可以休养时皱了下眉而已。
说完他又假装严肃道:“不要拿人家医生的职业素养开玩笑。”
……
很好,一句话让弥七羞愧了起来。
弥七无奈转身,想着今晚还要住一天,她忽然就紧张了起来,脑海里开始浮现谢怀悻和她说的模棱两可的那些话。
所以她睡觉的时候到底做了什么她到现在也不知道,今晚她是绝对不会再让谢怀悻上床了!
弥七暗下决心。
可她完全担忧过头,现实就是,谢怀悻在晚上离开了病房后,直到她睡觉前就再也没回来。
意外的是,晚上睡觉时身边还空荡的位置,早上醒来时,却完好的躺了个人。
弥七不理解,平日里睡眠质量差劲的她,这两天怎么仿佛喝了安眠药一般,对他发出的任何动静都没有反应。
或许是这几天喝的药确实也带点沉睡的副作用?她不得知。
他此刻正脸对着她,一只胳膊极具占有欲地垂在她身上,她的心思已经容不得考虑其他,只是深深地观摩着他好看的五官。
他的睫很长,平日里他极具冲击力的俊朗,让她忽视了他没有任何防备心时的雅逸。
睡觉时的他,好像更容易接近。
只是他忽然皱起了眉,弥七觉得也许是窗外透过来的阳光有些刺眼,她伸手想要帮他挡住,却被他忽然直起的手拦截到了半空。
倏然间,他睁开了眼睛。
弥七听到他慵懒的嗓音:“不睡了吗?”
意识到是在问她还睡不睡,她淡淡回答:“睡很久了。”
“你呢?什么时候回来的?”
谢怀悻又将眼阖住,轻声道:“凌晨三点。”
?
那时候她已经睡了快五个多小时了…她瞥了眼墙上的表,现在也才早上八点不到。
“那你再休息会吧。”她又放低了些声线。
谢怀悻没再回答,就在弥七以为他要继续睡会时,他忽然又出声喊了下她的名字:“弥七。”
“嗯?”
“明天还能不能一起睡?”他没睁眼,说的话却让弥七瞳孔放大了几分。
弥七片刻沉默后低声嘟囔道:“你还睡上瘾了啊?”
谢怀悻这下睁开了眼,坦然地对着她:“嗯。”
是上瘾了,恨不得每晚都在她身边,要不怎么凌晨三点也要赶着回来呢。
尝过甜头,便不想再一个人独守空房。
弥七对着他略显无辜的期盼眼神,毫不留情地说了句:“不行。”
她是个理智的女人,绝对不能被他给诱惑。
谢怀悻听到她的拒绝后,嘴微微一抿,显得他更加可怜,他轻声道:“好狠心。”
弥七立刻将转过头从床上直起了身,不行了,再看两眼下去她真不能保证自己不会答应了。
她没再看他,反倒是急着下床,她催促着他休息:“你赶紧睡吧。”
谢怀悻却一把揽住了她的腰,他轻轻一带,弥七又躺了回去。
随后他猛地起身半压在了弥七身上,他微眯眼,“谁还睡得着?”
弥七愣住,接着她将眼闭住,不忘解释一句:“我睡得着。”
谢怀悻瞧她这副样子,没忍住被气笑了。
“弥七,你最好快点痊愈。”他幽幽地留下了句意味不明的话,随后倏然起身。
再次听到动静,是卫生间的水声。
弥七攥住被子一角,粉晕染上她的耳尖,她微睁开的眼睫颤了颤。
好吧,她必须承认自己,似乎也有些浮想翩翩了。
…
弥七是在下午出的院,谢怀悻送她到家后,弥七忽然就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件什么事情,在看到自己脱下的外套时,她猛然就想起,陈邻逍的那件衣服呢?
想到这她便顺嘴问道:“他的外套呢?”
谢怀悻却对她这一回到家就说着别的男人的话颇为不满,他淡淡道:“还了。”
是还了,吴秘给还的。
后来听吴秘汇报时提起,说那小子跟他打听了很多关于自己的事情。
但吴秘显然很有职业修养,他早已经习惯了周边人喜欢打听boss的这种状况,并且有自己的一套应对措施。
问就是摇头,再就是借由工作由头立刻消失。
谢怀悻对他一以贯之的态度很满意,尤其是用在对面这位大学生身上。
他打听那么多,指不定是对弥七有意思,还想要探听情敌的消息?可惜了,他有名有分的。
弥七自然没想到他已经延伸到了情敌的地步,几天没回家,花都蔫了些,她正忙着挽救它们。
谢芜也是这个时候来的,其实在出院之前,谢芜就说要来接她,只是她当时还在学校,弥七便劝她不用特意来。
谁知她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而且一定要当面和她说,她架不住她软磨硬泡,便让她下课可以来她家里找她。
但她来得还是比她想象的要早。
谢芜进来便绕着弥七的客厅转了两圈,随后她弯身趴在沙发背上摇头晃脑,撒娇着开口:“嫂嫂,你这虽然也挺好的,但是我们家是不是更好?!要不要考虑搬来啊?”
谢怀悻听到这话非常欣慰,他一点也没有质疑谢芜的意思,甚至纵容得顺着她讲:“是啊,考虑考虑?”
两人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在了弥七身上。
弥七只觉得,这两人不愧是兄妹。
她拿起桌上的水喝了喝,随后看着谢芜转移了话题,“你不是说有事情要宣布吗?”
谢芜立刻被她的话题带走,她从口袋里拿出个邀请函双手递给了弥七。
随着弥七拆开的动作,她开了开嗓随后非常郑重地邀请:
“弥七小姐,欢迎你参加谢芜的18岁成年生日宴!”
说着她又欢快地补充了句:“嫂嫂,你一定要来啊!我期待我的生日能出现我哥的女朋友很久了!”
而今年,她终于能送出这份独特的邀请函,并且对方是一个如此值得的人。
她想,今年的生日宴,一定会过得不同凡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