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L/HPL]狮弟的奇幻漂流记》filcoco

17、贫民窟特供早餐

　　莱恩和大盗一起坐上了前往伦敦的火车，一路上看着英国乡景，他很欣慰一切毫无变化。
　　在伦敦，他先去换了些麻瓜的钱，他不敢在魔法世界逗留太久。
　　他先回了一趟后来买的宅子，当然，人去楼空，邻居证实他的家人已经移居去了美国。
　　他不想一个人住在空荡荡的大宅子里，就回到了他更熟悉的贫民窟，那是他生长大的地方，他们当年住的小破屋子也还在，挤在无数同样贫困的小砖房之中。有不少邻居认出了他，还热情的跟他打招呼。
　　还好，一切都没变，老屋子因为许久没人居住，里面早是灰尘和蜘蛛网密布，他开始了清扫，用麻瓜的办法，一整天的忙碌，他终于把这小屋给清理干净。
　　他从没发现这屋子那么低矮，当年他们兄弟几个睡得地板，现在勉强只能让他一个人躺下，没办法，他把自己父母的床收拾出来，铺上了新床单，想着这是当年自己父母造自己的地方，心里再变扭，还是得睡。
　　没过一会儿，他肚子开始咕咕叫了，该吃晚饭了，他打开行李包，里面只剩下一块面包，他掰开和大盗分着吃了，居然不够，但是这个时间点也不知道哪里还有卖吃的了，早知道在对角巷就买些吃的再回来了。
　　他有些后悔，这些年饭来张口衣来张手的生活麻木了他，让他忘掉一日三餐需要计划。
　　他得赶紧让自己恢复到以前独立生活的态度。
　　大盗倒是不挑剔，吃干净了面包饱了，打了个滚，准备睡了。
　　忽然他听到壁炉传来了呼啸声，一阵熟悉的绿色火焰后，奥米尼斯出现了。
　　莱恩紧张的抓着魔杖，但是发现奥米尼斯没带魔杖，他一只手提着一个篮子，另外一只手拿着一根很朴素的拐杖左敲敲右敲敲的确定方位。
　　“莱恩，你在吗？”他问道。
　　“……我在。”屋子里的空间很小，隐藏没有意义，于是莱恩走了过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猜你会来这里，所以特地来看看。”奥米尼斯笑着说，“饿了吧？我带来了梅做的晚饭，一起吃吗？”
　　篮子里确实传来了食物的香味，闻起来是梅拿手的菜。
　　莱恩还是搞不清楚奥米尼斯想做什么，但是饭得吃，就算奥米尼斯下一秒暴起把他掐死，他也得吃一口饭。
　　所以接过了篮子放到了旁边的破木桌上，把里面的菜摆好，然后扶着奥米尼斯坐下。
　　大盗也闻到了香味，立马窜过来也想开动，莱恩挑了几个他知道大盗爱吃的东西，放到一个小盘子里，让他到一边吃，他不想一会儿打起来伤到他。
　　他把奥米尼斯的魔杖插在裤腰带上，只要奥米尼斯有异常，他就动手。
　　毫不犹豫的。
　　但是奥米尼斯并没有做任何事，反而较有兴趣的摸着木桌和椅子上粗糙的表面，他还没有来过这么破烂的地方。
　　“大法官怎么有兴致来麻瓜的穷鬼家了？”
　　“不是说了吗？为了你啊，我想你了。”奥米尼斯身上讲究的衣服吸引了大盗的注意，一番狼吞虎咽后，这家伙直接扑向了奥米尼斯开始翻他的口袋，奥米尼斯到不讨厌，反而开始抚摸这只嗅嗅。“作为朋友可以来探望下，对吧？”
　　“你把你的玩意儿塞我嘴里的时候想过我是你朋友？”莱恩忍不住自己的怒气，开始吃了起来。
　　奥米尼斯没有生气，只是继续抚摸那只嗅嗅，大盗这个叛徒在他的抚摸下，打了个哈欠开始睡觉了。“我知道我做的事情对你伤害很大，我想做出改变，这就是我的改变。”
　　莱恩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默默的吃着晚饭，奥米尼斯把大盗放到了一边也吃了一些，两个人胃口都不大，还剩下了不少。
　　“好了，奥米尼斯，我吃完了，你也吃完了，你该走了。”莱恩收拾了桌子，准备请人走。
　　奥米尼斯忽然面露难色，“我没带够飞路粉，我的魔杖又在你这里，我能留宿一晚吗？明天早上我再走。”
　　“你没有给自己弄新魔杖？”莱恩不信奥米尼斯这么傻白甜，一魔法界的高官，来麻瓜的地方，还不带魔杖和飞路粉。
　　“工作忙，没来得及。”奥米尼斯的样子不像是撒谎。
　　莱恩还是不愿相信，工作要是真忙，还能有空跑这里？
　　但看着奥米尼斯一身盛装，魔法部这时间也不会派人来接，如果莱恩把他赶出门，估计他能被街区的混混生吃了。虽然看让自己痛苦的人倒霉也是莱恩期望的，但犹豫再三，最后决定让奥米尼斯留宿了。他去阁楼翻出了件他父亲的旧衣服，搬离这里前，他买了很多新衣服给自己家人，所以很多老衣服留在这里了。他用魔法清理了一下，让奥米尼斯换上。
　　打了水，像往常一样帮奥米尼斯洗漱后，他就熄灯了，他让奥米尼斯睡床，自己躺在了地板上。
　　他还是不能像他们对他那样对他们。
　　今天气温比较高，就算打开窗户，小屋里糟糕的通风让房间闷热。
　　奥米尼斯轻轻的咳嗽，他对气温变化很敏感，再加上这糟糕的卫生条件和伦敦特有的雾霾，只会让他更不舒服。
　　莱恩躺在地板上，听着床上的人一声声的咳嗽，再加上热度，他有些烦躁，这种大少爷来自己家干什么？真是添麻烦。
　　他起身坐到床边，从行李包里拿出一盒药，让奥米尼斯喝下，然后轻轻的拍着奥米尼斯，以前奥米尼斯只要晚上夜咳，他就这么照顾的，他已经成肢体习惯了，就算现在恢复自由，他还是会下意识地去照顾奥米尼斯。
　　贫民窟的隔音不是很好，他们能听到街道上醉鬼唱着粗俗的歌，能听到不知道哪家传来的造孩子的声音，相比冈特老宅的寂静，这里真的是热闹的跟个马戏团一样。
　　止住咳嗽的奥米尼斯轻轻的笑了几声：“原来你小时候在这种地方长大。”
　　“啊。”莱恩并不是很想和奥米尼斯聊天。
　　“莱恩，对不起。”
　　“道歉对我没效果的。”莱恩压着内心的烦躁。
　　“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我很抱歉，是我的自私害了你。”奥米尼斯认真地说，借着外面昏暗的街灯，莱恩看到他的盲眼有着异样的光彩，“我只是想看看你好不好，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不会再打扰你了。”
　　“那最好，麻烦你约束下你的朋友，让他也滚远点。”
　　“塞巴斯蒂安最近也不会有空来烦你了。”奥米尼斯认真地说，“他会非常忙。”
　　“嗯。”莱恩不置可否的继续拍着奥米尼斯的后背，希望他赶紧睡着，这样他就不用费心应付他了。
　　“那个——”奥米尼斯又开口了，“我想上厕所。”
　　“冈特大法官，我们这里只有那边的木桶，没有厕所。”莱恩忍不住了，带着恶意说，“你要想上，就在这个屋子里上就好。”
　　他之前想上厕所，奥米尼斯就是这样的，让梅拿个盆让他在他身边上，完全不管他羞耻不羞耻。
　　“好，我这就过去。”奥米尼斯倒是不害羞，摸索的爬起来，跌跌撞撞开始找木桶。
　　没办法，莱恩只能起身，把他扶到木桶旁边，让他上厕所。
　　奥米尼斯真的是一点都不介意，上完了还要他帮着擦手才回去继续睡。这让莱恩一肚子邪火不知道怎么发泄，也许当初奥米尼斯让他在自己身边上厕所只是一种习惯行为？而不是故意的？
　　回到床上的奥米尼斯又开始咳嗽，没办法莱恩只能侧在床上继续拍着奥米尼斯，就这样他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
　　塞巴斯蒂安再次尝试进入他的梦境，愤怒地看到了奥米尼斯和他躺在一张床上。塞巴斯蒂安气急想上去找奥米尼斯算算账，说好的等他回家呢，这就主动到人家家里一起睡了？结果他却被一个看不见的墙拦住了，他敲了敲，进不去。
　　床上的奥米尼斯听到了动静，坐了起来：“塞巴斯蒂安，是你吧？”
　　“操！”这下吓到塞巴斯蒂安了，明明烙印只能影响莱恩的梦境才对。
　　“别担心，塞巴斯蒂安，我没在他的梦境里，我只是闻到你身上那令人不快的烟味而已，”奥米尼斯继续说，“你最近来不了了，我送了他一个捕梦网，美国那边的人带过来的，说是可以祛除噩梦，看来对你很管用。”
　　奥米尼斯指着床头一个网状的饰物，微微一笑，“现在，祝你有个好梦，塞巴斯蒂安。”
　　他重新躺下，像以前一样抱住了莱恩。
　　气急败坏的塞巴斯蒂安踹了几脚透明墙，最后只能放弃，回到了自己的梦境里。

　　第二天早上，莱恩发现不对，奥米尼斯特有的冰冷触感缠绕着他。
　　他侧头看向躺在一旁的人，俊美依旧，他的心跳蹦有些不妙。莱恩觉得自己太丢人了，大早上对自己的仇敌有了心动的感觉。
　　是不是昨天晚上吃的东西有问题？
　　奥米尼斯醒了，虽然看不见，但是很快就察觉了他心跳的异样，脸上露出了一种高深莫测的笑容。
　　“别。”奥米尼斯的手游走在莱恩脸上时，莱恩忍不住的制止他，他不想被这两个人中任何一个人碰。
　　“莱恩，让我表达我的歉意吧。”
　　“不不不不！你不能！我不要你的歉意！别碰我！”莱恩想挣扎起来，但是他看到了奥米尼斯悲伤的表情，像当年在藏经阁说起自己使用钻心咒时的表情一样，难过的让他不忍继续听下去。
　　对他们不能心软啊！心里有个声音提醒他。
　　但是奥米尼斯有这种魔力，他的痛苦能让莱恩有一瞬间的失神，而奥米尼斯需要的也就是这一瞬。
　　莱恩的嘴就被奥米尼斯封住了，两个人接吻，深吻，直到莱恩完全沦陷。
　　莱恩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今天奥米尼斯的吻让人沉沦。甚至更好，莱恩已经完全是他舌上之物了。他的思绪完全被奥米尼斯撩拨。
　　奥米尼斯脸上微红，他脸上的痣就像是朝霞前残留在空中的星星一样，美丽夺目。
　　莱恩不敢看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无助的闭上眼睛，让自己不去被奥米尼斯美色勾引。
　　但是奥米尼斯怎么会让他如愿呢：“你那么讨厌我吗？都不愿意看我。”
　　那哀伤的语气，莱恩心又软了，他为什么总是对这个恶魔心软。
　　他重新去看奥米尼斯，奥米尼斯轻挽起一缕头发到耳后，他的盲眼无神，给他的悲伤多了一份可怜。
　　奥米尼斯拉起莱恩的手放在他修长的勃颈，奥米尼斯希望他学着他们当年做的，伤害自己。
　　莱恩被掐过很多次，可窒息那种痛苦，他不想让别人感受到，就算是塞巴斯蒂安。所以莱恩甩开奥米尼斯的手，想推开他。
　　奥米尼斯察觉到他的心意，不甘心的扑在莱恩身上，用吻窒息莱恩，他咬的太狠，莱恩的舌头被咬伤了。
　　“你的味道真好。”奥米尼斯品着嘴里血味，有些意犹未尽的说。“我很喜欢。”
　　莱恩狠狠推开了奥米尼斯，舌头灼热的疼让他愤怒，可当奥米尼斯如若无骨的手摸在他身上时，他的怒火被化解了。
　　“莱恩，如果你不喜欢，我不会再做了。”奥米尼斯把自己的手臂缠绕到他的脖子上，在他耳边轻轻的问：“可你真的不喜欢吗？”
　　莱恩颤抖起来，他想说不喜欢，他想说被咬的很疼，他又一次被奥米尼斯伤害了，但是奥米尼斯刚刚的样子在脑海里浮现，那种妖异的美感，让他说不出任何诋毁的话。
　　这就是奥米尼斯的魔性，明明他对自己做了自己厌恶的事情，却不能张口说他的错。
　　奥米尼斯感觉出了他的天人交战，轻笑一声，让莱恩帮自己换衣服，就如之前每个属于他的早上一样，他要莱恩照顾他。
　　莱恩只能顺从。
　　之后奥米尼斯让莱恩帮他用魔杖联系魔法部，大约一个小时后，一辆马车使进了这狭窄的小街，是来接奥米尼斯的，不知道他从那里调用的麻瓜车。
　　临上车前，奥米尼斯把一只羽毛笔和羊皮纸交给了他。
　　“你想联系我，只需要在这上面写句话就好，我会尽快回复你的。”
　　奥米尼斯走了。
　　那只羽毛笔是之前他的生日礼物，羊皮纸大概只有巴掌大，纸的质感非常细腻，就如奥米尼斯的皮肤一样。
　　莱恩看着这两样东西，想着早上的事情，他迷茫了。
　　忽然他注意到了床头多了出来的一个饰物，那大概是奥米尼斯留下的，于是就在羊皮纸上写道：“床头的东西是你留下的？”
　　很快对方回复，在纸上涌现了一行字：“美国人送的，捕梦网，祛除噩梦。”
　　所以昨天塞巴斯蒂安没出现在他的梦里是因为这个吗？
　　莱恩最后在纸上写到：“谢谢。”
　　***
　　马车上，奥米尼斯挽起袖子，露出自己的手臂，他能感受到莱恩那笨拙的字体在他的手臂上刻下了谢谢，胳膊传来的阵痛让他一阵喜悦。
　　他拿出尖锐的羽毛笔，在手臂上写下不用客气后，用药水洗掉了伤口，不留下疤痕。
　　只要他想联系自己，他会第一时间知道。
　　而他愿意联系自己，说明他心里还是有他的。
　　哪怕现在他还怨恨自己，但我们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