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绊我心[追妻]》西风笑

17、第 17 章

　　公司电梯里。

　　“你最近咋回事？怎么每次看见你都是那么的疲惫，晚上都没睡觉？”宋琳小声问她。

　　顾想揉了把脸，低声说道：“别提了，最近老做梦。”

　　宋琳好奇，“做啥梦？不会梦到把咱老板这样那样的美梦吧？”

　　顾想老脸一红，有些无语：“你这女人怎么那么污？思想能不能纯洁点？”

　　宋琳眨巴着眼看着她，“人家纯不纯洁你不知道嘛？”

　　“不带恶心人的啊！”顾想嫌弃地离她两步远，“我可没那么猥琐……”

　　出了电梯，顾想揉了把脸，快速地调整好了面部表情。

　　她走到秘书办门口，条件反射地放慢了脚步，今天的八卦便传入了耳内。

　　“刚刚营销部的副总程盈和主管王吏，被秦总叫去了办公室。”

　　“什么情况？他俩怎么被叫去办公室了？”

　　“据说是谈恋爱被人举报了。”

　　“啊？那又怎么样？”

　　“公司禁止办公室恋情的，你们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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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想听了个大概，看了下时间，故意咳嗽一声，“八点半开会，所有东西都准备一下？”

　　“呵呵，顾助理，早上好。”

　　“我们马上去准备。”

　　秘书们一听到她的声音，立即一哄而散，各自忙了开来。

　　顾想却在思考她们的对话。

　　公司禁止办公室恋情，她把这一茬也给忘了？

　　顾想走了几步忍不住往对面看，总裁办公室门紧闭，百叶窗也被拉了下来。

　　秦穆究竟会怎么处理？

　　她进办公室没多久，对面办公室门开了，一男一女走了出去，女人眼睛红红的，男人倒是没什么表情。

　　顾想看着那两人，心里不大得劲，她不会被开了吧？

　　她正愣神，秦穆神色淡淡地走了出来。

　　要不问秦总？

　　算了，她可不想触这霉头。

　　而且这几天，她看狗男人也不是很爽。

　　等一下开完会，多往秘书办那边跑两趟，估计就知道了。

　　顾想忙了一上午，不但很好地处理了工作，而且还间隙听完了八卦。

　　处理结果是程盈辞职，王吏顶替了她的职位。

　　顾想无语住了，这什么破处理结果？

　　狗男人重男……不，男女区别对待？

　　她在办公室里左思右想，最后还是决定午饭后去对面问问打探一下。

　　其实顾想心底最想知道的事，秦穆对办公室恋情，真的不能容忍吗？

　　中午午饭一结束，顾想手里拿了几份资料，去敲了总裁办的门。

　　她面上平静，心里却忐忑不已。

　　里面很快回应，“进来。”

　　顾想打开了门，又轻轻带上。

　　男人正站在窗前打电话，见她进来，瞧了她一眼。

　　她有些犹豫，要不，先回去？

　　算了，来都来了，怎么着也得稍微打探一下。

　　“有什么事？”

　　顾想正做思想斗争呢，那边秦穆不知何时已挂了电话。

　　他单手解了西装纽扣，随意地将西装外套脱下，扔在了沙发上，边挽衬衫袖子边往办公桌前走。

　　顾想虽然不止一次看过他脱衣服了，但仍觉得眼前的景象赏心悦目极了。

　　她怔了几秒，忙把手上的文件递到他桌子上。

　　秦穆走过去拿起看了看，“怎么了？”

　　顾想挣扎了几秒，说道：“秦总，我觉得上午那事，您处理得是不是稍微有些……让人不理解？”

　　“上午什么事？”男人抿了口水 ，目露不解。

　　“就……程盈和王吏的事。”

　　秦穆睨了她一眼，看着她的目光里带了丝讶异，“有什么不理解的？”

　　顾想见他心情似乎不错，索性大着胆子说了，“女的辞职，男的升值，您不觉得……这是性别歧视？”

　　秦穆闻言，定定地看她，“如果我性别歧视，你觉得你会成为我的助理吗？”

　　也是……

　　“那为什么……”顾想明显底气有些不足。

　　秦穆忽然收回目光，正色道：“那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怎么可能？”

　　“我跟他们说了，按照公司规章制度，他们俩人，公司只能留一个，程盈主动选择离开的，至于王吏升职，那也顺理成章，程盈走了，总得有人顶上去。”

　　秦穆见顾想不说话，顿了顿又道：“还有什么要问的？”

　　顾想沉默几秒，“没了，我先出去了。”

　　“为程盈惋惜？”秦穆冷不丁问她。

　　顾想脚步一顿，犹豫着点点头。

　　秦穆好奇，“若是你会怎么选？”

　　顾想一怔，笑了笑，“我也不知道。”

　　秦穆淡笑着开口，“无论是谁，都应该懂得为自己谋取利益，而不是为了别人舍弃自己的利益。”

　　顾想忍不住开口：“可那不是别人，那是她男朋友。”

　　秦穆笑容微敛，“男朋友又怎样？”

　　顾想哑然。

　　确实，男朋友又怎样？不还是心安理得地替代了她的位置。

　　回到办公室，顾想揉了揉额头。

　　她感觉自己的小心脏快承受不住了。

　　先是那天晚上找秦穆的“沈小姐”，接着今天又来了个“禁止办公室恋情”，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下午，顾想在楼下大厅里碰到了陈恒，俩人客气的寒暄了一阵。

　　话题扯到公司最近拓展的新项目时，陈恒忽然问了她一句，“顾助理，听说你是B市人？”

　　顾想笑着应道：“对啊，陈总怎么知道的？”

　　“也不知听谁说了一嘴，对了，顾助理，有没有想过自己做项目？”陈恒忽然压低声音问她。

　　顾想一愣，“想啊，也得有机会，陈总这是……”

　　“你我认识几年了，不瞒你说，公司不是刚在B市开分公司嘛，好像还要开发新项目……今天我去汇报工作，和秦总谈到这个事时，我听秦总那意思，是有意让你过去……你这级别那一过去就是负责人啊，不过我也就随口一说，如果最后没成别怨我，如果真成了，我就提前恭喜了。”

　　顾想在听到“秦总有意让你过去……”时，感觉自己好像被人忽然当头一棒，脑中只觉“嗡”的一声，然后大脑一片空白。

　　连陈恒什么时候走的她都不知道。

　　秦穆他，这是……什么意思？

　　怎么没跟她提过？

　　他为什么要把她调走？

　　顾想憋着一口气快步坐电梯回到了楼上，当她匆匆走到总裁办门口时。

　　她忽然犹豫了。

　　她进去说什么？

　　难道她要去问他好好地为什么想把她调走吗？

　　难道她要去质问他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是啊，最近她是有点得寸进尺，仗着自己在他身边待了几年就敢给他甩脸色，敢质问他是不是性别歧视。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顾想如同工作机器，不到七点，她就把工作处理好了。

　　她没急着下班，独自坐在办公室里发了会呆，正要离开时，目光忽然落在窗台角落里的绿萝上。

　　她一愣，原本还算生气盎然的绿萝，叶子几乎全部枯死了。

　　顾想起身走过去，将它搬过来放到桌面上，就着灯光仔仔细细地拨弄着它的叶子。

　　这时，她的手机冷不丁响了起来。

　　顾想目光往桌面上的手机上看，一个陌生的号码，不过尾号却是有点眼熟，她点了免提，“喂……”

　　“顾想，我们聊聊？”熟悉的令她不适的声音。

　　顾想有点后悔上次接完沈璇的电话，为什么没有将她拉黑？

　　她一边摘枯叶一边说话，“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聊的？”

　　“顾想，我们好歹有同学情谊，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如果你就是跟我说这些的，那我挂了。”

　　“我签了启慕影视的新电影《恋恋不忘》，演的女主角……你知道，我刚进这行，没什么名气，李导虽说是我的叔叔，但那是远房亲戚……”

　　顾想手上没停，面无表情打断：“哦……你那远房亲戚能耐倒是不小。”

　　“你错了，我能拿到这个角色，还不是……秦穆还念着以前的情分，其实，我跟秦穆分手是因为……”

　　顾想忽然停下手中的活，‘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她抽出纸巾擦了擦手。

　　这绿萝没有留的必要了，她刚刚看到，里面根都腐烂了。

　　顾想走到窗台那边，打电话给宋琳，“你们那电影签了？”

　　那头宋琳沉默了几秒，“是啊，呵呵，你怎么知道的？”

　　“女主角是不是定的沈璇？”

　　“顾想，这个你别多想，其实选女主是多方博弈的结果……也不一定就跟那谁有关系……”

　　顾想笑了笑，“……我知道，挂了。”

　　顾想握着手机，看着底下五颜六色的霓虹夜景，忽然就释然了。

　　是该把这层窗户纸捅破了。

　　她也累了。

　　站在这个高度看这夜景，顾想觉得其实夜景挺美的，她以前怎么就没注意呢？

　　可惜，以后……估计看不到了。

　　她静静地盯着夜景看了几分钟，忽然，她脚步一抬，大步往对门走去。

　　对门灯已关，主人显然已经离开。

　　灯刚刚还亮着，人应该没走多远。

　　顾想摸出手机，一边给秦穆打电话一边大步往电梯那边走。

　　那边很快接起，熟悉的低沉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来，“喂……”

　　顾想脚步一滞，“秦总……”

　　男人见她迟迟没说话，问道：“有事？”

　　顾想尽量用平静的声音说道：“秦总，你在哪？”

　　那边顿了下顿，“我在车库，有什么事……”

　　“等我一分钟。”顾想怕他拒绝，说完就挂了电话。

　　她匆匆进了电梯，视死如归地盯着屏幕上的数字不停地变小。

　　所幸，此时电梯里只有她一人，她很快就跟着电梯到了负一层。

　　门一开，她大步走了出去，直奔秦穆的专属车位。

　　顾想的目光老远就落在秦穆的身上。

　　男人一身烟灰色西装，气质卓然，只是随意地站着，便叫人难以移开双目。

　　顾想忽然有些怯场。

　　她越是走近，脚步越是缓慢，当她走近时，酝酿了一路的那几个字，此时仿佛堵在喉间，怎么也说不出来。

　　秦穆看着她，眼里闪过一丝讶异，“怎么了？”

　　顾想心里微微一颤，“我……”

　　话没说完，秦穆的手机冷不丁响了起来。

　　车库很安静，她觉得这铃声尤为刺耳。

　　秦穆目光微动，“抱歉，我接个电话。”

　　顾想白着脸点头，她忽然觉得自己此时仿佛一只泄了气的皮球，浑身无力。

　　她自嘲地笑了笑，算了还是不丢人了。

　　平静地走人吧！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秦穆接完电话走了过来。

　　顾想面如枯井一般平静。

　　“我想辞职。”

　　这几个字一出口，她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