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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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因为不用上工，席青松检查辅导俩小人功课，又在席云杉的比划下，修改了赵耀的旧鞋子。
赵耀从小懂事，穿衣穿鞋都很注意，即使穿不下的也不是很破，给席云杉修剪成拖鞋，家里穿穿方便。
把凉鞋断了的带子用热铁丝接好，还很合脚，旧布鞋脱线的地方缝上，大脚趾处有点顶穿了，席云杉让哥哥贴上两块，缝得又丑又歪。席青松还不服气，他能补衣服钉纽扣，这个水平已经远超同类了。
小席同志叹气，如果不是小手还不听使唤他宁可自己来，最后是赵耀接了过来，补得整齐多了。
席青松很是惊奇，“小黑子，你怎么什么都会一点？”
席云杉:……哥哥是个傻子吧？
赵耀听了有些黯然，“奶奶走得最后半年一直在教我做事，我学得很用心，这样奶奶才会走得安心些。”
席青松听了就沉默了，因为他妈那时候也这样，恨不得全部教给他和妹妹，他们也和小黑子一样，用心学用心做，要让妈觉得他们能生活的很好，也能把弟弟带大。
赵耀看席青松不语，有些慌神，眼眶都有些红，“席大哥，你也介意我们家不祥吗？”
席青松叹了口气，摸了摸赵耀的头，看了一眼人小鬼大的弟弟，“村里人只知道我们妈病逝，被继母虐待，但其实我和三子也不是同一个妈，我妈在生我妹妹时难产，那时我才两岁，因为我们太小需要人照顾，我爸经人介绍很快再婚，新妈妈对我们很好，我们也一直喊妈，结果生三子时也是难产，拖了两年也还是走了。”
说着双手一摊苦笑道，“黑子，你觉得我们谁更不祥？”
赵耀听完神色说不出的复杂，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想了想道，“席大哥，和村里人就不用说这么详细了。”
席青松笑着点头，“知道，你也是容易操心的。”
席云杉不想赵耀为他们难过，扯了扯他的衣服，“小黑哥，快给我补鞋子呀！”
雨时大时小，到半下午彻底停了，这一场雨也宣告入梅了。
雨一停，席青松就下地去看昨天种的苗，该扶正的扶正，该填土的填土，弄得一身泥泞和狼狈，农活是真苦，但下乡以后吃得是真好，今晚韭菜鸡蛋煎饼，以前妈妈在的时候，一年也会给他们做几次，太香了。
一口白米粥，一口煎饼，又香又妥帖，这日子过得呦，下地好像也没那么累了。
席青松上工的第六天，一碗麦乳精，两个韭菜鸡蛋烙饼，吃饱喝足，精神满满地出门。
昨晚雨一下，田间上的草疯长。太阳又照耀着大地，蒸腾上来的水气，闷闷的，让人很难受，梅雨天气就是这样难熬。一脚深一脚浅地走在滑腻的水稻田里，还时不时有蚂蝗叮在腿上，等发现时已经吸了不少血，手忙脚乱的扯掉，又引得附近妇女同志一阵阵打趣。
他向她们苦笑，求放过。想到家里的俩小人，又有些担心，昨天刚下过雨，山脚的溪沟水势有点大，不知有没有听话乖乖在家？
席青松的担心很对，俩小人刷完日常任务，背着竹篓，手拉手出门了，一个自诩重活一世，一个觉得有点经验，都想去山脚下看看。
农村是土路，或夹着的石子黄泥路，路上只有一些泥泞，又是夏天又是好久没下雨，干得很快。席云杉长袖长裤终于不用直面蚊子和太阳，笑眯了眼。
俩人来到溪沟边，水“唰唰”欢快地流着，好几个地方有落差，有了小小的瀑布。那条大石块连接而成的石桥在水里稳如磐石，看着就很有安全感。
水流有点大，席云杉的腿有点短，万一掉在两块大石头之间会很危险，赵耀不同意过去，今天的陷阱也不能过去看了。
他们平日去对岸是因为那里阴凉，蚯蚓多些，但现在下过雨，这边也一样，就是太阳有些晒。
“三子弟弟，你就在边上玩一下，不要到中间去。”赵耀又不放心地叮嘱一遍。
席云杉点头答应，谁让他是矮冬瓜呢！
赵耀以前只顾着挖蚯蚓，偶尔也会挖到黄鳝，但并没有特意找过。经过这几天，他对黄鳝洞也有一些了解，这个杂草底下的洞肯定是黄鳝洞没错了，“三子弟弟，过来一下，有个黄鳝洞。”
“来啦！”席云杉软软地应着，跳过几块小石头跑了过来，“我先试试看。”说着手刚摸到洞边，脸色便是一喜，“小黑哥，真的有哦，很大的一条。”
赵耀也很是惊喜，“三子弟弟，那我们再来找找看，我把这边的杂草弄开。”说着用小耙子把草勾住往上翻。
席云杉期待地在旁边跟着。
“看，这个应该也是。洞口光滑，圆润，这里还有点游过的痕迹，洞口这么大，肯定是条大的。”很快，赵耀指着一个洞道。
“嗯嗯”席云杉点头，手摸在洞边没有收获，他胆子很大的把手往里伸了进去，赵耀要阻止都来不及了，只得迅速把他拉开，刚想开口，只见三子弟弟笑得小米牙都露出来了。
“嘿嘿，小黑哥，收了好大一条哦，快有我手腕粗了，现在里面小河养了十多条，应该可以生下小黄鳝了，等下再抓到的话中午就吃掉。”
赵耀想着前两天吃的腊肉蒸黄鳝，口水有点多了。
接下来俩小人又找到了三个洞，直接收了两条，另外一个洞挖开了不少也没找到黄鳝，是空的。
中途喝水休息，俩人看着长长的溪沟岸，眼睛都在发光。
突然，席云杉轻轻拉了拉赵耀的衣服，指了指远处岸边一块大石头上。
赵耀意会，定睛看去，白色的石头上有块黑色，再一看是一只大老鳖。
俩人强压惊喜，用眼神交流着怎么办？
各自检查了一下凉鞋带，确定绑紧了，又把裤子拉了拉，确定不会兜着裆。
赵耀把背篓倒扣，里面的砍刀镰刀都倒在地上，捧着背篓。
然后俩小人躬着身，小心翼翼走过去。
近了，大概只有10米远。
近了，只有5米了吧。
近了，好大一只呀，和家里那个铝锅差不多大了。
席云杉有点紧张，手心都冒汗了，轻轻吸口气，摒住呼吸，更加压低身体挪过去。
近了，还有1米多。
席云杉伸长了手臂。
突然，大老鳖绿豆样的眼珠子一转，头一伸，一只脚抬起要往前爬下石头。
席云杉飞快跑过去，同一时间赵耀的背篓掷了出去，落在了大石头前面，大老鳖身体一顿，就在这眨眼间，席云杉的小短腿已三两步跑到，大石块上的大老鳖消失了。
俩小人相视一眼，都没憋住，开始哈哈大笑！
席云杉把大老鳖放在背篓里给赵耀看，俩人讨论着这只大老鳖是公的还是母的，有多少岁了，不过都没下文。席云杉又喜滋滋地收到河里，这只大老鳖必须先养着。
今天的收获好多，看了眼时间，九点还不到，都决定趁着昨天刚下过雨，再找找黄鳝洞。
席云杉再看时间已快到十点半了，今天抓到十多条大丰收了，从空间里抓了三条黄鳝、十来条泥鳅和几个大河蚌放到背篓里，趁机多拿一些出来，省得每天都要找理由忽悠哥哥。
正打算喊小黑哥，头一抬，看见远处跑过来的哥哥，兴奋的小脸立马有些垮了。
席青松跳下岸，“啪啪”，对着俩人的小屁屁就是各一下。
赵耀有点不好意思，抓着背篓不说话。
席云杉“嘻嘻”笑笑，“哥哥，我们听话没下水，就在岸边玩。”说着把背篓往席青松前送。
席青松看了看背篓，点了点弟弟的额头，“你们倒是能干了！”他特意请假提早一刻钟下工，就是过来抓这俩小人精的，远远看到他们只在岸边玩，松了口气。这溪沟里水是不深，但两个矮冬瓜万一跌倒也是很危险的。
席青松也来了兴致，挖了两个黄鳝洞，有一个是空的，另一个是条小黄鳝，还差点逃走，是赵耀眼疾手快用小背篓扣住的。
这么一耽搁，做午饭很匆忙了，席青松干脆煮大米饭，还能蒸红薯，席云杉马上下指示，切半节香肠用来蒸蛋，蛋两个，再炒个小白菜。
白米饭配香肠蒸蛋，也是绝配，太好吃了。不过席青松算着量煮的，再吃块红薯，满足！
下午四点，刷完学习任务的俩小人背着竹篓，又手拉手出门了，目标还是黄鳝洞，到五点回来，又收获了六条，不过这边长长的沟岸也都找完了，再往前就到桃林了，那边村民多，小屁孩也多，席云杉不打算过去。
今天除了黄鳝，还翻到不少螃蟹，还有小龙虾，一只大老鳖，席云杉走路都想蹦起来了，每天吃肉的小目标已经达成了。这可是1966年啊，实现天天吃肉，他席云杉还是有点小能干的呀！
到家的时候，他又往木盆里放了一条黄鳝几条泥鳅，这样最近都不用忽悠哥哥了，不然他也挺累的。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 2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