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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放开她 ...
福宁宫,楚祯窝在宽敞的紫檀木大床上,穿着轻薄透气的丝绸寝衣,眼下青黑,像是被人对着眼睛打了两拳,他睡相邋遢,半个身子探出在锦被外,把锦被当成了身娇体软的美人,砸吧着嘴一脸憨样,做着天人交合的美梦。
一道屏风之隔,贵妃塌上坐着一个女子,她翘着二郎腿,媚眼如丝,纤纤玉指捻着一根手掌长的铁针,针尖锋利无比,唇边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正拿铁针逗弄着放在矮几上玄铁所打造的鸟笼里的,通体玄青的鸾鸟。
针尖上似有电流,只要被碰到,鸾鸟便会如被电击一般浑身抽搐,七窍都冒着黑烟,原本流光溢彩的羽毛也失去了色泽,呈现出不同程度的焦黑。
鸟笼旁边立着一面古朴的铜镜,镜中有几人在打斗,被黑衣人群起而攻之的,是一个有着黑色长发的女子,用来束发的幽蓝发带早已变得破破烂烂,摔进泥潭之中,被缠斗在一起的几人踩踏,碾碎,不复往日光彩。
仔细观察,镜面并非光洁无污,角落里有星星点点飞溅而来的暗色血迹,来自不远处被铁针定在地上的年轻男子。
他整个人成“大”字形趴在地面上,泛着寒光的铁针穿透了他的手掌和小腿,鲜血源源不断地从伤处淌出来,浸湿了他的衣裳,他几乎成了一个“血人”。
“放开她……”言如期勉力抬起头,目光紧紧盯着被关在笼中的鸣珂,声音暗哑如破旧的风箱,只要动一动嘴,便会有鲜血从口中涌出,顺着下巴淌到地上,同身体其他地方涌出来的鲜血交汇在一起,形成一条血河。
许凝收回握着铁针的手,鸾鸟痉挛着摔了下来,她唇边的笑意更甚,随手将铁针掷了出去。
铁针稳稳当当扎进了言如期的肩胛骨上,如有泰山压顶,剧烈的疼痛让言如期发出一声闷哼,他咬着牙不肯叫出声来。
许凝挑眉:“看着文文弱弱的,倒是块硬骨头。除了闫扶音,你当真不肯说出另一人是谁吗?”
言如期从嘴里吐出两个字来:“休想。”
许凝“啧”了一声,“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她五指握紧,又一根铁针浮现手中,在言如期的目光注视下,施施然将铁针伸进笼子里。这一次,她不再隔靴搔痒,而是径直将铁针扎进了鸣珂的翅膀上。鸾鸟尖啸一声,剧烈挣扎起来。
言如期看着在笼子里挣扎不止的鸣珂,像是有一只脚重重碾在他的心头。言如期目眦欲裂,眼神几乎要喷火,“有本事冲我来!快放了她!”
许凝唇边笑意更甚,她手上动作未停,追着在铁笼里乱窜的鸣珂扎了她好几针。
“啊!”许凝惊呼一声,猛地抽回手来,白皙的手背上赫然一道狭长的伤口,上面皮肉翻卷,被叼去了一层皮。
鸣珂“呸”地一声吐出口中皮肉,强撑着伤痕累累的身体站了起来,抬着鸟头,眼神睥睨,仿佛视一切如无物,明明身躯还没有半人高,气焰却能直冲云霄。
“难怪只让你以色侍人、当男人的玩物,就只有这点手段吗?没用的腌臜货!”
不知道是哪个字眼触怒了许凝,她一直上扬的唇角转瞬间便垮了下来,眼神阴冷犹如寒冰裹挟,她猛地将手伸进笼子里,一把攥住了鸣珂的脖颈。巨大的力道让鸣珂呼吸困难,窒息的感觉如潮水汹涌,拍打着她的脑袋,眼前一阵一阵发黑,挣扎间,无数羽毛从她身上脱落,挤出铁笼缝隙,散得满地都是。
许凝掐着鸾鸟脖颈的手一寸寸收紧,眼中似有红气缭绕,面上冰霜犹未解冻,唇角却勾起一个阴冷的笑容。
“你以为,你们不说,我就找不到那人是谁了吗?整日和你们混在一处的无非就是那几个,是娄雪沁,翟子续?还是诸葛宁,齐悦风?噢……”
许凝拉长了尾音,像是发现了事情的真相,恍然道:“差点忘记了,当初考核你们的稽查,是柳逸直吧?我记得,那小子的故土就是楚国吧?正好城中有个全城闻名的酒坊,主人家好像也姓柳,你们说,这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关系呢?”
言如期瞪大了眼睛,惊恐道:“你,你怎么会这么清楚……”
许凝阴森森地微笑着,仿佛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阎罗,眼见着手中鸾鸟两眼发白,几乎要背过气去,她才将其放开,慢条斯理地用帕子擦了擦手,手背上的伤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一开始,她只是低低地笑着,慢慢地,笑声越来越大,最终演变成仰着头癫狂大笑,活脱脱就是一疯子。
“我怎么知道?哈哈哈,没有人会比我更清楚了……”
眼角都笑出了眼泪花来,她伸手抹去,转而端起了桌上的铜镜,眼睛紧紧盯着镜中腹背受敌的姑娘,她道:“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被你所害啊。”涂着蔻丹的指甲轻轻划过镜中人的脖颈,黑曜石般的眼睛好似被一道血痕划成两半,逐渐向四周晕染。
这一刻,世界好像只剩下她和手中的铜镜,外界的一切都被她忽略了,也包括偷偷摸摸做着小动作的鸣珂。
许凝从癫狂中清醒过来,她斜眼往桌边的铁笼一瞥,就要伸手去够,说时迟那时快,鸣珂散落在地上的羽毛忽然自己飞了起来,翎羽化作尖锐的利刃,齐齐攻向许凝。
她冷哼一声,“不自量力。”
手掌重重拍在桌上,她的身边忽然浮起了一朵朵火焰之花,张开花瓣包裹住了羽刃,和许凝想象中羽毛被烧成灰烬不同,在火焰的炙烤下,羽毛竟冒起了白烟,“滋滋”的响声不绝于耳,与此同时,空气中弥漫着诡异的花香,许凝眼神一凛,抬手用衣袖掩住了口鼻。
虽然及时反应过来那花香是毒,第一时间就掩住了口鼻,但此毒似乎能通过皮肤侵入经脉,许凝的身体有了一瞬间的麻痹。
就是这一瞬间的功夫给了鸣珂可乘之机,她不再压制身体,不足半人高的鸾鸟转眼间便长得如象一般大,瞬间撑破了铁笼,长翅一挥,钉在言如期四肢上的铁钉便被狂风吹得松动,她张嘴叼住言如期腰间的衣物,张开翅膀撞开了店门,风驰电掣般飞了出去。
许凝的知觉也在这一刻恢复,她的五指往虚空里一抓,一条火焰织成的长鞭出现在她手中,腕上用力,鞭子便破空而去,延伸出十余丈长,即将卷上鸣珂的脚爪。
鸣珂奋力挥翅躲开了火鞭,尚不能喘一口气,又一波攻击袭来。
然而就在这时,福宁殿的床榻处忽然传窸窸窣窣的声响,楚祯带着睡意的声音响起。
“爱妃……你在哪?”
火焰长鞭瞬间消失,鸣珂见危机解除,连忙扑腾翅膀飞出了宫外。
许凝打了个响指,殿中的狼藉顿时消失殆尽,楚祯揉着眼睛,光着脚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双手环住许凝的腰身,将下巴搁在了她的肩上。
“时辰还早呢,爱妃怎么不多睡会?”
许凝心想这个时辰猪都起来了,还早?然而面上自是不显。她扬起笑脸,柔荑抚上楚祯的胳膊,温柔道:“陛下怎么不多睡会?”
楚祯道:“睡得寡人头疼。”他将脑袋埋进女人的肩窝里,鼻尖蹭开领口,深深嗅了一口内里的香气,痴迷道:“爱妃还是这么的合寡人的口味……”
许凝低低地笑,脸上早已没了方才的狠辣劲,只不过笑容不达眼底,放在膝头的手也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了掌心里,几乎要渗出血来。
她动了动身体,挣开楚祯的怀抱,一副小女儿和情郎闹别扭的姿态,怨道:“陛下净会哄骗于我。”
见到此情此景,楚祯慌了,急忙解释道:“寡人对爱妃的心日月可鉴,绝不会有半点虚假!”
“真的?”许凝质问:“那陛下为何还留着那个老女人,就因为她给你生了个女儿吗?”
楚祯简直百口莫辩,额头渗出一滴汗来,连忙转过美人的肩膀将人抱进怀里,手放在她的背上安抚道:“这不是,因为她舅舅手底下还有兵嘛,她还是父王亲自册封的皇后,凤印也还在她手里呢,寡人若是没有正当理由,也不可擅自废后啊!”
许凝的瞳孔瞬间变得猩红,相应的,楚祯眼中也闪过一丝红光,他的手慢慢放松了力道,许凝轻而易举地挣脱了他的怀抱。
猩红的眼睛攫取了楚祯的目光,意识如潮汐般起起落落,他的目光逐渐失焦,神情变得呆滞,许凝说一句,他就跟着说一句。
“今有后妃文氏,昔因姿色秀丽,入选宫廷,承恩雨露,位列后位。”
“然其性有不端,行有失德,骄奢淫逸,扰乱宫闱,实则国之大忌,家之不祥。”
“自即日起废除文氏皇后之位,贬为庶人,迁居冷宫,非诏不得出。”
“贵妃许氏,秉德柔嘉,持躬淑慎,为皇后之良选,赐金册金印,授皇后玺绥。”
每多说一句话,楚祯的脸色便苍白一分,直到话音落尽,他轰然倒地,脸庞血色全无,脖颈上青筋暴起,身体不自然地抽搐着,冷汗很快就浸湿了寝衣。
许凝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望着瘫在地上抽搐不止的年轻帝王,瞳中血色如退潮般散去。
楚祯似乎恢复了清醒,手哆嗦着抓住了女人的裙摆,嘴巴翕动半天,却仍说不出话来。
许凝单膝跪地,手搭在曲起的膝盖上,是个男子惯用的姿势,她柔媚的眉眼也在不知不觉中多了几分英气和凌冽。
“本打算等万事俱备再动手的,但瞧着眼下的情形,也没什么拖延的必要了。”
她将裙摆从楚祯手里拽了出来,毫不迟疑地站起身,从他身上跨了过去,径直走到门外,有一个人恭敬地候在门口,是羽林卫大将军厉本。
“将军方才也听到了,陛下已封我为新皇后,本宫现在命你速去捉拿文唤音和姜芪,再传旨下去,姜国太子有不臣之心,意图刺杀陛下,活捉使团一行,若有违抗,就地格杀。”
厉本勾唇,规规矩矩地抱拳行礼,“是,谨遵皇后娘娘令。”
羽林卫倾巢出动,身着甲胄、手握长刀的皇家卫兵闯进了集英殿,弓箭手一个接一个趴在墙头,拉弓搭箭,对准了紧紧闭合的主殿大门。宫人们推搡着乱作一团,或被擒拿或被斩杀,惨叫声响彻四野,然而主殿却没有一点风吹草动。
厉本一脚踹开殿门,才知道集英殿早已人去楼空,旁边姜妃的宝慈宫同样如此。
另一边,羽林卫抓获了尚在太学和驿馆的使团一行人,但位高权重者,只有几个姜国礼部的大臣,太子姜旻不知所踪。
日暮时分,大雨稍歇,铁骑踏碎了承载了夕阳余晖的青石板,卧泉城表面上的宁静终于被打破。
国师府,后院,崖昱猛然惊醒,一睁眼,便看见他精心雕琢了许久的木雕七零八落,损毁了大半,整扇门都没了,窗户只剩顶部半截摇摇欲坠的木条,风一吹,木条上的钉子再也不堪重负,木条“哐当”一声坠在了地上。
目光放远,院落里一片狼藉,花草树木尽数折断,原本整齐严密的石板路被砸得坑坑洼洼,院墙破了个大洞,透过洞口,刚好可以望见西边一轮圆日歇在山尖尖,散发着金色的光芒。
石板上有着好几滩血迹,被雨水化开,暗红的血也变成了绯色,断成好几截的蓝色发带静静躺在血泊里,不用想也知道,这里经历了一场恶战。
崖昱这才感觉浑身都很疼,像是被人狠狠掼进了樯里,他用力将手从墙里拔了出来,跌跌撞撞从门洞里跑了出去。阴沉沉的乌云被风吹散,露出一块湛蓝色的天空。雨后的空气清新好闻,深吸一口,整个肺腑都好似被清洗涤荡了一遍。
然而崖昱的心情简直不要太糟糕。
罗汉木雕倒着栽进了泥土里,崖昱心疼地拎着罗汉的腿将其拔了出来,这才发现罗汉的半个头都没了,最为传神的一双眼睛只剩了一只。
崖昱将木雕抱进怀里,越想越委屈,一腔怒火再也无法遏制,他仰头大骂:“到底是哪个龟孙非要进别人的家门打架啊!赔我的罗汉!”
心血来潮搜了搜,这本小透明文居然有盗文了都[小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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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放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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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3月10日开始周内日更,周末存稿~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