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新年特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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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军区，86-2基地。
冷孤烽带着覆面，率领着他的佣兵队走进雇佣兵服务大厅，大厅里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在看到这群浑身散发着肃杀气息的一行人纷纷不由自主地退避三舍，让出一条宽敞到有些夸张的通道。
“天啊，那就是‘十二律’吗？果然恐怖如斯......”
“我艹，好可怕的威压，那群人的异能等级到底有多高......”
“你还别说，我听说十二律的队长——就是打头的那个人——听说他可是十四阶异能者呢......”
冷孤烽没有在意周围的细细簌簌的声音，也没有刻意压制自己的威压，而是任由它四处发散。就连他的队友无法忍受，离得他远远地跟在后面。
他们来到前台窗口，冷孤烽看了眼副队长，往窗口处示意了一下，然后就驻立在一旁一言不发。
副队肖自若叹了口气，上到柜台前问道：“你好，请问我们今天预约好了的会面在哪个房间？”
“啊啊，请稍等。”刚从仿佛深处-2000米海底的高压氛围解脱出来，柜台小姐反应过来时已经浸湿了后背。
她慌慌张张地在电脑上输入他们的佣兵团编号后赶忙走出，面上强行挤出一抹职业微笑：“十二律的给位，顾客已经在VIP室里等待了，请随我来。”
冷孤烽眼睛又锐利地扫视了圈其余队员，示意他们留在原地等待，最后向肖自若点了点头，转头跟着柜台小姐上了楼，肖自若也紧随其后。
二人随着小姐的指引来到了这座大楼的高层，进入了竖立在过道一旁的一扇平平无奇的木门。
这里是雇佣兵管理部门专门为VIP客户提供的房间，鉴于一些客户不愿透露自己的住址或者懒得指定交接地点，管理部门会提供一些便利服务并收取巨额费用。
门的内部十分平平无奇，完全体现不出VIP的尊贵。
空旷素净的房间里只有一套沙发，一张茶几，满堂的阳光，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装饰。
沙发上坐着一名儒雅的老者，粗糙的毛呢大衣包裹住略显骨感的躯体，但依然挡不住老者眼里的精神矍铄。
这位正是华国的首长。
而冷孤烽和肖自若对此毫无意外，显然这不是双方之间的第一次合作了。十二律小队表面上是大陆排名第二的佣兵队，其实作为全华籍的佣兵队暗地里一直与华国政府有所合作。
“幸苦了，两位，”老者见到俩人进来后起身与两人握手，“也请代我向十二律的各位问好。”
冷孤烽依旧面若冰霜，只是微微点了头。倒是肖自若十分上道，连忙上前握住领导的手上下晃动，脸上带着殷切的笑容。
他末世前是做政委的，这套社会生活的流程他可谓是烂熟于心。
首长面对这种表面功夫也是见怪不怪，并没有什么特别表示。随意寒暄几句就将人请到沙发上，直入正题道：
“这次的任务报告我看过了，实在想不到英国政府居然会放任其所属的私人基地做出这种行为。”首长蹙眉，神情严肃道。
“不过我还有一些问题想问一下，关于威尔士基地噬种暴乱的事。”
“关于暴乱的真相，你有思绪吗？”
首长一改初见时随和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寒光。
“根据他们的研究报告来看，可能是因为‘饲料’不足引发的暴乱，”肖自若沉思道。
这句话让首长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所谓“饲料”，特指拥有异能的17岁以下的青少年。
就在西南军区的86-1基地在短短一年内有数十名青少年莫名失踪，在公安的调查之下发现所有被拐骗的儿童都被偷偷运往位于东部军区的隶属于英国政府的一座私人基地。
然而华国的公安系统在行政范围外不具备执法权，又考虑到关于反叛势力的防备工作，因此并没有选择报备给联合政府，而是暗中联系常年合作的佣兵队十二律，决定私了。
在失踪的43名儿童中，36名异能者全部丧生，剩余的7名非异能者只有4名存活。每当回想起父母们绝望的神情，首长至今仍不住地痛苦地握紧拳头。
“‘饲料’不足？”
“按他们的说法，当天晚上应该还有一批儿童会送到，”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冷孤烽终于开了口，“但当天晚上他们的运输车似乎被截了，导致‘母王’暴走，基地里所有异种全部陷入混乱。”
三言两语间，那场灾难的起因被推理出来，不过首长并没有在意这位“劫车英雄”，按照他的设想估计只是一个半路抢劫试图截获物资的末世混子，只不过无心插柳而已。
这样的一场事件虽然让他对一直隐藏于深处的反叛组织渐渐有了眉目，但同时在这场事件中截获的资料更是在提醒他们必须尽快，对方已经在谋划一场更加恐怖的灾难，为了一己私欲不惜与天敌联手。
首长眉头紧锁，不由得叹息起来。
......
终于结束一天的行程，向秋拎着为狗子买的煲仔饭晃晃悠悠地和队员们一起往外走。今天基地的交易大街似乎格外热闹，远远望去灯火阑珊，似乎正在举办什么庆典。
“哇，那儿发生了什么事啊，看上去好热闹的样子？”凌空惊异地问道。
林昭扬撇头望去，果然看见大街上都张灯结彩，挂着的都是中式红灯笼。
“啊，明天就是农历新年，今天晚上都在等着跨年呢......”
“说什么呢？”只听向秋皱眉打断，“明天是华国新年。”
“当然是农历新年，世界上又不是只有你们华国过农历。”
“当然是华国新年，祖宗之法不可变也，数千年前你们老祖宗就是这么叫的。”
......
凌空望着俩人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东西就争吵了半路，实在听不懂他们再吵什么。最后走到岔路口的时候她提议决定进到交易大街逛一逛，毕竟她从有过“过节”的体验，这给她一种独特的感受。
自从末世后所有的人类文明都岌岌可危，尤其是文化领域。各种习俗、文学、音乐、美术文明都毁于一旦。
正是如此向秋和林昭扬对节日这个话题格外敏感，这不光表明人类文明在逐步恢复，更是唤起俩人曾经深埋于脑海的幸福回忆，更是象征着仅剩的数亿人对过去的缅怀，对未来的祝愿。不论是农历春节还是华国春节，它都代表着人类对生活的希望，对美好的祈祷。
灾难会逐渐过去，伤痛会慢慢抚平，未来曙光初现。
向秋、林昭扬带着什么都不知道的凌空逛起了庙会。
庙会里没有糖葫芦，没有果脯，也没有炸糕，倒是有末世特产：甜味的营养剂、咸味的营养剂、辣味的营养剂......
但是除此之外还有许多的手工艺品，譬如灯笼，不过不是纸糊的而是用玻璃烧的，毕竟现在植物比工业原料还难获取。
不过比起粮食作物，这种可回收物还不算太短缺。
除了分布遍地的大小商贩，道路交汇处还有一处小小的临时搭建的寺庙，里面立着观音菩萨的神像。前面的香炉里插满了香，烟雾缭绕熏得快看不清菩萨的面容。
再转头一看，这寺庙居然是政府搭建的，旁边还有个官方窗口卖着香。
要不是还得是官方有门路呢。
但走都走到这里了，向秋等人还是停了下来。向秋走到官方窗口买了九柱香，给其他两人一人分三根。
“凌空，你过来，”向秋招呼这一脸懵逼的凌空道，“来，学着我的动作，两只手捏紧香的底部......”
三人端正站在神像面前，向秋和林昭扬都标准的鞠了三躬，凌空也学模学样地鞠躬，最后跟着把香插进了香炉。
“希望我们未来都会好过。”向秋拍了拍后，微笑道。
只是凌空还不明白这种行为到底有什么意义，林昭扬看了她一眼，便解释道：“这叫宗教，源于人类的幻想。从人类文明诞生之初就存在了，象征着人类对世界的理解和未来的期盼。”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把希望寄存在一个虚无缥缈的事物上？他们真的觉得所谓的‘神明’真的会帮他们完成许愿吗？”
这句话可是把林昭扬问住了，支吾半天，最后就憋出了一句：“你不懂。”
凌空显然对他这副“解释不通就是你不懂”的态度相当不满，于是又转头望向向秋。却见她撇过头躲开了她，过了许久憋出一句：“这叫传统文化，你不懂。”
凌空：......
凌空确实不懂，她十七年的人生过于干净就像一张白纸，除了向秋偶尔教过她几句古诗外没有接受过任何国学教育。而向秋也不是什么研究学者，这种东西她说不出什么所以然。
因此凌空对文化，对民族都没有什么想法，只能通过语言来浅显地辨别异族与本族。
不过虽然她没有认同感，不代表她没有同理心。
看着大街上喜气洋洋，红红火火的氛围，她很快被这种氛围感染，显然明白了这是一个带来快乐的节日。她不由得挽住了向秋和林昭扬的臂弯，抛下了方才还令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哲学问题，开心地融入了这场庙会。
毕竟对于一个正值青春的小孩而言，玩乐的魅力还是比哲思大多了。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新年特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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