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本文首发晋江 ...
-
在接下来的训练课里，一切都安静又有秩序了。
奥缇对此非常满意。
但他才刚鱿型章鱼火辣辣十分钟，眼前就骤然一花，眨一下眼，又恢复了阳光灿烂、线条简单的人类视野。
每个npc也从复杂单色线条构成的半透视立场体状态变回了建模的样子。
现在一个个都满头大汗、愁眉苦脸的，也不笑了。
奥缇：？
他的身体里传来冷淡的电子音：“请注意，最高难度下用户不得长时间使用非人技巧。”
蛤？哪里长时间了，都几十天了，章章不才第一次睁眼看世界十分钟吗！
干嘛呀，把章的手手们都没收了还不够，原装大脑也不给用呀！
他玩普通模式的时候没去当守门员已经够意思了，不然八只手一伸还有这些npc什么事，一个赛季不得把八十个npc踢得道心破碎当场退役啊。
“算了，奥缇还是太超模了。”
奥缇嘟哝着自我安慰：
“不削能玩？玩不了一点。让让这些npc吧。”
他这副专注到低头自言自语的样子，让队友们又更害怕了一些。
大家重新想起来奥缇的可怕家室，他爹妈能和黑hand党缠在一起，很难说他从小到大就长得多干净。
别的不说，听说不续约他了就直接跑去跳海逼宫，昨天刚上头条在医院吸氧，今天就光速鲨回米兰内洛原地开练这种事，是正常人能做出来的事吗？
他要么是疯了，要么是正常状态也不怎么正常。
他们的思路还是太保守了，没想到问题其实出在“人”这个字上。
刚刚还放肆嘲笑的马太现在就成了最虚的一个，说到底人类是欺软怕硬的，而奥缇实在是方方面面都没有“可欺负”的气质。
看起来乖乖巧巧可可怜怜的，实际上忽然就暴起要砂仁那种。
恐怖如斯，恐怖如斯啊！
他总下意识抚摸脖子，热血一下头，窒息感就动不动就泛上来。
身边好朋友关心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如获救星，让人赶紧看看他有没有什么伤痕或者勒痕。
“你咋啦马太，看毛/片脑子看坏啦。”
他的好友是二队里唯一一个外地人，有点北部山区口音，仔细看了看他之后，很乐观地拍了他一巴掌：
“啥事也妹有啊。”
马太推了他一把让他滚，心里郁闷死了。
二队不闹了，一队也井然有序。卡卡本来不忍心看到奥缇那么狼狈的样子，但对方仿佛骤然开窍直接原地恢复，又让他有点震惊。
怎么做到的啊……
队友们现在倒是都不往那头看了，大家都一副安然又满意的样子，好像从没倒反天罡地视j过二队训练场，搞得卡卡也不好意思再一直瞄过去。
他们也开始30分钟比赛模拟了，确实需要全神贯注。
他在跑动里也忍不住尝试了一次背身传球，不知道自己比起奥缇又如何。
反正舍甫琴科是比二队前锋高到不知哪里去了，利索地一脚接住卡卡的传球，毫无迟疑地一个半转身打门，流畅有力得像一台加满了油的射门机器，一脚洞穿了门将卡福把手的球门，为他们小队拿下一分。
小队里所有人都欢呼起来。
分到对面队里的因扎吉笑着冲舍甫琴科抱怨：“喂，安德烈，你自己心情好了就不管别人的死活了是吗？”
乌克兰巨星也不在意他语调里的揶揄，甜蜜地笑了起来，擦了一把汗。
二队这头，静态传球结束后，他们也开始做跑动训练。
比起刚刚的原地不动传球，现在每个球员又要在接球瞬间做出方向判断，将球背身传给跑位球员（可以是假动作晃骗后传另一个方向）。
场上开始混乱了起来，不要看这种基本功练习好像很简单，实际上就连AC米兰这种超级豪门的二队球员们都没法在跑动中稳定成功地背身传球。
这还是压力不大的日常练习，比赛里那种快动、高压的环境下，想不出错就更难了。
想出彩更是恨不得祖宗十八代都来帮忙。
没了章鱼视野，又要开始动态练习，奥缇却没掉线，反而注意力更加上升了。
这就像刚学了怎么操作，立刻就能打怪实践了。
游戏就是游戏，教程安排得还是挺合理的。
虽然难了点，就好像玩魂系游戏，开局给把破剑，教几个基础动作，就把玩家丢去送死了，但奥缇可不怕这个。
难才有乐趣啊。
他也不嫌枯燥，一遍遍地强化着肌肉记忆，来锻炼这具笨拙的人类躯体；也一遍遍地在基础的传接球里去培养自己的球感和基础认知。
二队教练盯着他，看到他在动态练习刚开始时还生疏地丢了两个球，但很快就适应了起来，准确率不断上升，而且很快就加入了自己的思考、变成主动出击去调整角度力度、调动队友对手跑位，不由得大为欣慰。
瞧瞧，瞧瞧，为什么俱乐部挖掘年轻球员时，宁愿要上限高下限低的，不要平平庸庸的？
法拉利就算摔了发动机也还是法拉利，那狗屁医生说什么狗屁的百分之九十九都恢复不了了，是这些兽医压根就不懂什么叫他爹的天才。
就奥缇这天赋，就算从现在开始复健，也比身边那些笨比前途远大。
他迅速恢复了对奥缇的信心和溺爱，半个小时前的尴尬和下不来台烟消云散，反而是“就说老子看人准！”的自豪自信重新涌上心头，让他开始挥斥方遒，频频表扬奥缇的积极性，批评不够在线的球员。
来了个卷王，就好像平静的池塘里来了个追着他们游的食人鱼，让全队都被迫加速摆尾游动了起来，唯恐成为还不如病号的那个，压力一上来，顿时全队都苦不堪言。
这种苦还不敢说，不能说。
刚刚出头嚷嚷奥缇不会踢就去青训的那个真是恨死自己这张嘴了，恨不得给自己来上几巴掌。
他爹的，奥缇就算上上下下的，和他们也不是一路人，他非要碎这个嘴巴子干嘛！
原本马太应该是二队里表现最稳定亮眼的球员，毕竟在奥缇到来前，他才是队里最被看好的天才少年，未成年就从青训里提拔上来的，也算前途璀璨了，但他今天却频频低级失误，引得教练越看越火大。
教练是很喜欢马太的，但正因为喜欢，对他就更严厉，见不得他不上进。
像奥缇这样横空出世的，全世界一年也不一定能出一个，马太这样的球员如果不抓住黄金期努力得到好机会，职业生涯可能就天上地下了。
他被单独罚出去，继续练站桩，不许和队友玩跑动。
众目睽睽下，马太感觉汗水流到眼睛里，尽管知道这不是什么大事，但十八岁的年纪，还是觉得天都塌了，难过得抬不起头，胳膊上的队长袖标像在扎他的皮肤——他恨不得把它摘下藏起来。
这会儿他甚至有点后悔自己对奥缇的主动找茬了，感觉就从踢了一下对方的鞋开始，这一天都坏得要命。
是因为他生了坏心思，所以才被上帝惩罚的吗？
奥缇是想不到npc脑子里还有这么多百转千回细腻心思的，事实上要不是马太戴着袖标，他都分不清这是那个该给他洗毛巾的——马太的建模不像马尔蒂尼那么好看，奥缇主动把他清出缓存了。
训练的最后助教还给他们安排了一会儿背身控球加旋转出球训练，就是对抗中有人贴防，练第一触球护住球，第二脚出球或转身。
奥缇感觉自己刚找到脚内侧击球的“完美”精准打击感，训练课就结束了。
玩得正嗨的奥缇：啊？
他还没来得及跳脚x8抱怨，系统公事公办的提示音就冒了出来：
“恭喜用户完成第一次成功的‘背身传球’训练，距离解锁‘视野’一星技能还需要：49次成功训练；观察？？？球员并深入学习。”
奥缇还以为每成功传接球一次就算一次呢，还想着那不是一天就点成了。
原来一套完整的训练课才算一次。
这才只是解锁一个属性的一星技能需要的条件，按照大部分游戏经典的“升级要求数据指数级膨胀”的设计，想在人类的职业生涯里达到满级百星，他略一估算，就感觉自己现在应该不吃不喝一直开练了。
是的，虽然技能页甚至还大片全灰，但奥缇已经默认自己应当在通关前将它完全点亮。
或者说，他觉得点满技能点，应该是完美通关的必要条件了。
尽管系统没有这么要求，但玩家自己得有嗅觉，做出合理的规划。
有挑战性的游戏可不能随便玩，真的会重复失败的。
虽然奥缇完全不介意失败，但无攻略一周目开荒即完美通关这种高难度挑战，他也挺想试试的。
一瞬间脑子里转过这些东西，系统的播报还在继续：
“恭喜用户使用非惯用脚完成一次综合训练。”
随着它的声音，奥缇看到技能页底部，总共有5颗星可点的“双足能力”亮了起来，第一颗星星旋转着，并没有显示技能解锁条件，但看样子已激活。
这游戏是鱿鱼们做的吧！这么能藏！真是坏坏坏！
奥缇有点纳闷，借着喝水遮挡，小声询问：“我哪个脚是非惯用脚？”
系统优雅回复：“每一只。”
它这会儿话又多了，还解释了一句：“恭喜用户，两脚能力从一开始就非常均衡，都是零，提升空间非常……”
奥缇：“……停！”
够了，我说够了！
他现在严肃怀疑这个系统在搞章身攻击！
听不得一点坏话的奥缇差点气成章章包。
他想着要快速规划加练，毕竟靠队内训练肯定是不够了，但他知道自己首先得全面补习足球知识了，然后还得照顾好身体的各项需求。
虽然不懂人类怎么这么难养活，一打开状态栏又是从上到下一片鲜红，不过既然他现在轮到他在当人了，奥缇就理直气壮地觉得必须好好满足自己，一样都不能落下。
而且现在是当运动员，吃的是身体饭，照顾不好自己的话很影响表现。
人类就是脆，稍微累一点就跑不动跳不动了，腿断了还长不出来。
长那破骨头干嘛！奥缇一边感慨着一边去觅食。
几乎所有球员都不会在俱乐部吃晚饭，而是会回家吃，但奥缇回家也没食物，而且吃食堂不用给钱，所以他决定从现在开始三餐都在这里解决，走的时候再带走两根香蕉。
虽然又被npc们盯个没完，但奥缇没管他们，吃得很潇洒，睁着大眼睛不断期盼地把盘子递给食堂阿姨：
“请给我虾！”
他还挺有礼貌的呢。
阿姨：……
吃吧，孩子，你就吃吧。
我还能不给你吃吗？
她汗流浃背地给奥缇盖了一勺又一勺。
卡卡也不是“食堂吃饭”的一员，回更衣室里洗漱换衣后他就打算离开的，刚来到米兰的他对一切都还很新鲜，俱乐部送了一辆轿车给他，他每天就开着这辆车出去转转，随机步入一家人多的餐厅。
意大利菜好吃得吃不完。
内斯塔今天还很好心地给他推荐了一家。
在新俱乐部的新生活如此顺利，让他感到很幸福，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有点走神，大概是因为奥缇这个令人意外的小插曲吧。
他会回到一线队吗？……卡卡觉得自己最好奇和最关心的就是这个事，但他又觉得自己的关心很奇怪。
就算奥缇回来了，他也就是队友之一罢了。
到那个时候再相处也不迟。
大概是因为只有奥缇和他年龄相近，所以他天然更好奇对方吧，卡卡想想也就释怀了。
不过都快上车了，他才想起来自己好像落了东西在训练场里，于是又回去找。
结果看到舍甫琴科竟然没走。
虽然米兰的夏日天黑得算比较迟，但毕竟已经到八月了，现在已是正儿八经的夕阳时刻，背光把人变成金橘色中的剪影，卡卡是靠着舍甫琴科打理得当的金发，和东欧感的特殊的漂亮侧脸认出他的。
想想确实，下班的更衣室热闹又哄乱，卡卡这才意识到对方不知不觉就不见了。
原来是在加练吗？这种水平的巨星还这么拼，真努力啊……卡卡正肃然起敬，就看到对方一脚把球远远地传了出去，而后另一个纤细的剪影接住了它。
奥缇把头发放下来了，夕阳仿佛母亲的手一样，把心爱的孩子拥在怀里，抚摸他的长发。
他们也没有说话，就只是这么默默地练习着。
在训练赛里能冲垮自己身价加起来一个亿的队友们的舍甫琴科，此时就这样耐心地干着最基础的陪练，奥缇踢飞了，他甚至跑去捡球。
他可是现在领跑金球奖的人啊……
其实换个青训的小孩来都够了。
啊……
卡卡站住，不凑过去了。
他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发现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个人都不靠近，就只是这样在夕阳下，很漂亮也很安静地传着球而已。
球员们结束了一天的工作，但教练的晚班其实才刚开始。
安切洛蒂去米兰内洛附近车程十五分钟的一家小餐厅吃了饭，休息了一会儿，就又回到了办公室。
赛季初确实是太忙碌了，有太多事情需要处理：他需要时刻关注转会窗，看看最后会不会有什么捡漏，关注竞争对手的引援。
除了买入，还需要把自己家里不需要的球员清理出去。
这些事就意味着他同时要和十几个经纪人、律师，和各路球探对接。
名单基本确定了，还要忙注册报名。
国内联赛，国内杯赛和欧冠的报名时间都不一样，名单要求也不一样。
国内联赛的名单还算宽松，因为21岁以下的球员都可以丢到不限人数的B名单里，随时能登场，腾出了一定的空间，但欧冠就不一样了。
名单报上去后，直到明年一月进入淘汰赛前，都不能再改了。
明年一月也就是允许加三个人而已。
所以可以说，这其实就是在赛季开始前就要预定好整个赛季踢欧冠的大名单了。
即使欧冠报名时间是卡在夏窗结束后的，很多俱乐部依然要想到最后一刻才能匆忙报上去，安切洛蒂也不例外。
除了阵容外，还有好几场热身赛马上就要开始了，第一场尤其近，他明晚前就要想好名单。
这是考察新人和二队球员最好的时机，他还存了私心，想把奥缇放进来。
今天刚看奥缇前半截训练赛时，他本来心都凉了，觉得奥缇现在这健康状态和竞技状态，怎么也不可能上场的。
但看对方只用了半节训练课就飞速找回了状态，又重新被打动了。
奥缇太需要表现的机会了，——他拿起桌子上的两张打印邮件仔细看了一下，球探主管今天才给他的。
近年财政一般的意甲俱乐部罗马求租奥缇，但不愿意付工资。
不过罗马怎么也算联赛内的大平台，毕竟是传统豪强。
相比之下，巨星云集的都灵的尤文图斯肯定是不屑从AC米兰手里要一个大伤的新人的。
和AC米兰同城的国际米兰是同城对手，上赛季奥缇更是靠着德比替补鲁伊科斯塔上位，一战成名的，可以说是出道就该和国米永远说拜拜了。
所以他们其实没什么竞争对手，于是淡定地提出了不给钱的交易。
看起来他们的热情也不是很强烈，但凡要付工资，可能都不想租了。
还有一家意乙俱乐部直接求购了——俱乐部好像刚换了土财主，对奥缇这种闪耀意甲的超级新人非常之心动，在对方“落难”之际反而燃起了一点自信，试图把他买回家。
甚至很有诚意地给出了不错的报价。
谁也没想到AC米兰耐心这么差，半个赛季的调整期都不愿意给奥缇，夏窗就要清他走，但也没见把奥缇摆出来交易，所以之前也没俱乐部报过价。
奥缇这一个惊天动地的跳海新闻，反而给他跳出机会来了。
但是，因为奥缇是上赛季结束后才伤的，谁也不知道他现在到底什么情况，所以两方都强调了，最起码得体检，最好能看看赛场表现。
安切洛蒂头疼地揉了揉脑壳——因为心底确实有点可怜奥缇，以及对他的天赋感到信任，所以他是希望奥缇能留队的。
但从俱乐部利益的角度考量，把他租出去练级才是最好的选择。
如果能踢出来，就考虑回收；不能踢出来的话，就和预期一样，不续约了。
只是罗马不愿意分担工资，这不是加利亚尼喜闻乐见的。
他是和加利亚尼一起吃的晚餐，餐桌上，经理直接就点明了：
“不愿意分担工资的话没必要给出去。”
他也笑了：“留在家里，万一恢复状态了，咱们自己用，不好吗？”
留在家里，连和一队合练都不行，也没有上场机会，怎么恢复状态啊。
安切洛蒂正坐在桌前叹气，就接到了马尔蒂尼的电话——对方正是来和他确认热身赛名单的。
这也很正常，AC米兰内部的权力架构和别的俱乐部不太一样。
像马尔蒂尼等被戏称为可以坐在“骑士桌”上的资深大牌球员对很多事都有话语权，所以马尔蒂尼会过问首发名单这种事。
主席贝卢斯科尼和他的影分身代理人当然是名义上的管理者，他们也会密切地控制球队的细节。
而主教练安切洛蒂架在中间。
他们有种精妙而和谐的平衡。
带着一种因常年合作的默契而产生的模糊预感，安切洛蒂试探性地和自己的队长聊到了奥缇的事。
“阿德里亚诺不是很看好奥缇首发。”
安切洛蒂用发愁的语调讲：
“当然，这也是很正常的，毕竟奥缇整个夏天都在养病，他现在完全没恢复到健康状态……”
“唔，这也不算什么事。热身赛有好几场，让他踢后面的不就是了，给个半小时替补，正好帮别人分担压力。”
马尔蒂尼轻描淡写地说：
“我正好要和贝卢斯科尼先生见面，顺便聊聊。”
可是最后的一两场热身赛是要全主力上的啊，一线队也是得磨合的，不能真的只玩过训练赛就直接踢联赛吧？
安切洛蒂原本指望马尔蒂尼能稍微出点力就好，没想到对方是明确希望保奥缇回首发的。
这就是奥缇这小子意外的好命了，原来他讨队长喜欢啊……这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安切洛蒂有点感慨。
保罗到底是到年纪了啊，挂电话时他有点打趣地想着：对小孩子额外的爱心也来了。
这一天实在是发生太多事了，奥缇告别了游戏终于好心刷出来的陪练npc后心情不错地走在回宿舍的路上。
虽然刚刚在更衣室里发现马太没有替他洗毛巾、只是叠好放在了柜子里，不过像他这样的章章，能折磨人的章手段多得是了！
还怕一个小小的npc不顺从吗？怕不了一点。
事实上他在心情上早就不在乎这个事了，当时当场发作完就神清气爽了，现在完全是出于管理本能才决定把强度上到底。
章鱼们就是这么又混沌又有秩序的生物，以前在海底还没进化的时候，它们就已经会用触手狂抽不听话的小鱼了。
DNA里都写了我要当主人！
这不要钱的老宿舍和市中心的不一样，虽然破烂了点，还没空调，但是胜在很近，就在米兰内洛旁边，步行就能到。
奥缇倒是不怕热啦，他回到家就会把自己泡到水里的，快淹死了再拿出来。
他的精力条其实已经见底了，因为他加练了整整四个小时。
得亏他练的全是没有对抗的基本功，不然应该早没力气了。
不过奥缇来的路上已经精确计算过了走路要花多少功夫，剩下的力气正好够他慢慢走回家。
他实在是太自恋了，路上都忙着夸自己：
体质弱不禁风，好飘逸。
钱包一贫如洗，好干净。
哎，好伟大的一个章啊！
就是在这样的星月夜里，他因完全脱力而非常乖巧地拎着包，一步一步在地上慢慢挪，听到口袋里的笨重老土款人类通讯器发出滴滴滴的声音，接通后，是来自主帅安切洛蒂有点喜悦、也有点担忧的声音：
“奥缇，虽然时间有点紧，但准备准备热身赛吧！好好表现，抓住所有能上场的机会，这对你来说真的很重要……”
【叮——】
“恭喜用户激活主线任务1-1：热身赛，天才回归！”
“用户请注意，如果失败，将有95%的可能会遭到俱乐部雪藏。”
语音警告还不够，还要在他面前弹出红色警示牌，上面用红色的大字写着：
【当前合约：还有340天到期】
【未来合约：无】
【无】字加粗了，简直有点恐怖，仿佛要掉人类的血液下来。
虽然系统依然没说，但奥缇怀疑如果是没人要的那种没下家的话，可能就直接判定游戏失败了。
不然也没必要警告到这种程度，连快饿死时都没这么吓唬章呢。
这倒霉游戏，赢了不知道奖励是什么，失败的惩罚却总是非常明确和歹毒。
奥缇忽然很想知道游戏里的人类npc们各自领到的脚本是不是也是这个难度，那他由衷地佩服这些忙忙碌碌的倒霉蛋，如果不是为了追求刺激，而是被动地在这种游戏里当npc，真是这辈子有了。
算了，前途全是坎坷，好防滑~
奥缇都快给自己编出一首夸夸歌了。
但他遇到了新问题，那就是他对体力的估算出了问题。这倒霉游戏不是按固定数值来算消耗的，在他“精疲力竭”时，显然得花比白天更多的力气才能回家。
鱿鱿个腿的。
到底还有多少暗算章的设计！
显然有点操作得太极限了的奥缇骂骂咧咧地泄了劲扔下包，在没人的地方就有点放纵自己，像没骨头一样滑落到了地上软塌塌跪着，垂着头想从包里拿出从食堂卷走的香蕉吃，补点快碳进入这个续航很差的身体。
好讨厌笨笨的人类壳子啊，这么多骨头和这么大的热量需求到底是要干嘛！
奥缇怀念当高贵的无骨动物的感觉。
但他才蹲下几秒，身后忽然就亮起了远光灯，随着急刹车和甩上车门的声音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朝着他冲来！
不会警察又来抓我了吧！
还是又有讨债的？
怎么卡了这种bug来偷袭啊！
欺章太甚，欺章太甚！
奥缇刚想举起双手大喊别动我，我可以配合找钱，就被来者一把抓住了手腕。
啊……
是认识的npc。
半小时前还在训练场机械陪玩的。
对方显得很焦虑，三七分的金发都乱掉了，掉了一边下来，自己却没注意到，只顾着连声询问他：“你怎么了？奥缇？喘不上气吗？”
见奥缇没反应，他急得直接单膝跪了下来，把手伸到他的外套里，摸他的心跳。
大海啊，他大晚上的跟踪章干嘛呀！
难道也不是陪练，而是在监视吗！
奥缇好震惊：这npc的人设这么丰富的吗？一边当球星，一边当卧底警察/卧底马飞亚？
要不是现在没法说话，他想立刻扇系统八百个巴章，问它为什么npc能开挂，自己睁眼看世界都不行？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本文首发晋江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