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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关于慵懒的周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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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精,哦完美的酒精,它带走了心碎男孩的所有坏心情。
电影已经结束,格瑞丝站起身来收拾被凌乱的易拉罐搞得乱七八糟的茶几,阿帕基手里还握着一罐啤酒,此时这个高大的青少年——毕竟还不满二十岁——正整个人都瘫在沙发上,脸颊被酒精熏得通红,嘴角还留着巧克力饼干的碎屑。在电影演到一半的时候他已经快要被辣疯了,格瑞丝不知道从哪里听来辣椒能够解压的说法,在烤饼干之前还去了一趟华人超市,带回来一块有着恐怖红油的火锅底料。意大利小伙不太吃得惯这东西,后半场几乎一直都在靠甜品来填肚子。
“真是乱七八糟啊,”格瑞丝颇有些无奈,对她而言啤酒和可乐唯一的区别就是口味,酒精会无可奈何的被死神的身体抛弃,于是在男友已经醉成一滩史莱姆的当下,她还能站起身来收拾这一片狼藉的客厅。“挪挪,雷欧,我要把锅拿回厨房。”
厨房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格瑞丝在洗碗的时候会下意识的哼歌,死神学校有时候会流行一些让人看着就摸不到头脑的东西,比如在上帝面前用吃橘子的数量来衡量是否能够前往天堂之类的。不过不可以上天堂的理由也的确五花八门就是了,比如格瑞丝是因为在法庭上开枪击毙了被告……啊,这种事倒也没必要细细回想。
“……(死神语歌词),(死神语歌词)……”水声和清唱的歌声混在一起,流淌进了阿帕基被酒精熏蒸得昏昏沉沉的大脑。格瑞丝唱的歌他听不懂,但死神的歌曲总会混着些许悲伤的曲调。那是死神学校的校歌——意外的受学生们的欢迎,或许是因为本身还算好听,并且死神学校并不会强制学生们在活动集合的时候进行大合唱。
等厨房和客厅都收拾妥当,时间已经来到了凌晨,格瑞丝看了看表,觉得可能自己还没睡着就会听到窗外的鸟叫。阿帕基已经完全睡着了,醉鬼的睡眠不受噪音的困扰,格瑞丝叹了口气,用刚刚擦干的手贴在阿帕基脸上:“去卧室睡觉啊醉鬼,我拉不动你你就真不动弹呢?”
睡了几个小时,阿帕基也算勉强找回了一些意识,半睁开眼看向格瑞丝:“你还没休息啊……”
“趁锅热,要先把锅刷了呀。”格瑞丝伸手拉起男友的手,“别在沙发上睡了,快回卧室去,你要是生病了我可真是扛不动你。”
阿帕基又闭上了眼睛:“那你拉我起来……我家的钥匙放在,放在……”
“直接在我家睡吧,醉鬼。”格瑞丝看了一眼天色,把已经半眠的阿帕基从沙发上拉了起来,还没等醉意朦胧的青年思考清楚为什么一米六刚出个头的姑娘有这么大劲儿,他已经被劈头盖脸砸下来的被子埋进了深黑的梦乡。
如果说有什么事能让一个上了一整周班的社畜感到欣慰,那就是“明天不上班”。格瑞丝把阿帕基扔上床之后,自己也懒得再去翻隔壁的钥匙,团吧团吧就把自己也缩进了被子里面。
酒精的味道仍然有些浓,但确实已经疲惫了。格瑞丝闭上了眼睛,等睡醒了,再一起好好的去收拾一下房间吧。
周末的太阳太好,窗外的鸟叫太吵。格瑞丝并不会受酒精的影响,也就没有被稀释乙醇药翻的结果。在困意和烦躁中挣扎了好几分钟后,顶着一头乱发的死神摸起床头的眼镜架在鼻梁上,站起身,拉开窗户把窗外的鸟儿赶跑。
时间早就不是清晨了,这会儿勉强可以说一句上午。人生中的三大难题一下子就解决了一个——早餐已经睡过去了,直接去考虑午餐吃什么吧!
吹风机的声音终于叫醒了宿醉的青年,阿帕基支着身体从床上做起来,灵魂比躯体慢了好几帧。等那个还没有清醒过来的灵魂嵌入了脑壳痛痛的身体,阿帕基好悬连人带抱枕一起摔下床去。
虽然,但是。
格瑞丝与阿帕基的交往时间不算短,但也不长,二人本就是同事兼邻居,但刚确定关系就认识了福葛,这会儿福葛也才离开他们家不到俩月——忙碌的警察们并没有太多的时间踹开交往的门板,尤其格瑞丝还是个保守的亚洲人。至少迄今为止,手牵了嘴亲了,更亲密的行为还没有发生过。
如果就这么发生的话,是不是有点太不浪漫了?阿帕基慢半拍的想着。突然,格瑞丝放下吹风机,洗发水的香气侵入了他的鼻腔,女性的面容素净且精致,红框眼镜架在她的鼻梁上面,酒瓶底一样的镜片后面闪着莹绿色的光。
“想什么呢醉鬼?”吹风机的开关再次被按动,炽热的暖风吹得人脸颊干燥,“你昨天醉的像一滩史莱姆,什么都没发生。”
“快去洗澡吧,水还热着呢。”格瑞丝笑着,“午餐吃番茄肉酱意面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