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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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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那是……梦?”
玛蒂尔达坐在喷泉的宽边上,伸出手,看了看完好无缺的手臂。
“烧灼皮肤的感受那么真实,怎么会是梦呢。”
就算是最厉害的催眠术也无法达成这样的效果。
“那场爆炸一定是真的。”
“但,现在又是怎么回事,以那个爆炸的冲击力,这里早就被夷平了。”
“时间倒流了。”
“是谁做的。”
“是穿越带来的效果,还是别的力量的作用。”
她想起了织田作之助说得那句话。
“他怎么知道会发生爆炸,他看到了那个未来了。”
“是的,也只有这个答案,他或许拥有某种力量。”
她拿出塔罗牌,将死神牌抽出:“不是我的错觉,那是你们的声音。”
“父亲又说对了。”
她随口感慨,重新洗牌:“我会有危险吗?”
抽出一张牌,骷髅骑士骑着他的白马,手拿旗帜。
“死局仍然存在。”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询问:“有解决的办法吗?”
再次抽牌。
“魔术师。”她看向牌上举着权杖的男人,自言自语,“运用现有的资源解决难关。附近有解决危机的人。”
她看向织田作之助的方向:“能看到未来的杀手,武力值存疑。”
“但他绝对不可能改变当前的局面,如果可以,他就不会在上周目被炸死。”
“还会有谁呢?”
她扫过广场,很快锁定了几个不一样的人。
有着孤狼般冷峻的气质,一头银色长发,背着大提琴包的绿眼睛男人,正朝着钟楼走去。
玛蒂尔达想起电视剧里那些用大提琴包装狙击枪的杀手。
“从事危险职业的人,那里面装的是枪。”
喷泉边站着一个戴礼帽的优雅男人,上半张脸都被帽子投下的阴影遮住,只能看到耳边微卷的鬓角,他正在喂鸽子,一派从容淡定。
“气质很特别,看不透,朝这边看过来了,他发现了我,真敏锐,看来也是个不简单的人。”
不远处,一个中年男人正在朗诵诗歌,平庸的诗句在广场回荡。
“夜幕降临,群星褪去……”
玛蒂尔达瞳孔猛缩。
“就是刚才的声音。”
她忽然记起在爆炸最后几秒所看到的景象。
“诗文爆炸了。”
“就是他,罪魁祸首。”
“拥有特殊能力的家伙,可以将朗诵的诗歌变成炸弹。”
“我要除掉他。”
玛蒂尔达冷静下来:“不要着急,玛蒂尔达。”
她深吸一口气,又问了一个问题:“他是造成这一切的人对吗?”
她把手放在塔罗牌上,摸上其中的一张牌,停了近半秒,手指划到后面一张,塔罗牌轻微颤动,玛蒂尔达没有发现,她看向抽出来的牌。
“果然我推测的没错。”
“为了来之不易的第二次人生,这位先生,麻烦你去死吧。”
她的眼神变得很冷。
“你要再来一份吗?”服务员为难地看着红发少年。
织田作之助正要说话,有人替他回答。
“他需要一份多加辣椒的咖喱饭。”
说话的是个浅金色头发的少女,她的皮肤有种病态的苍白。
她对着他微笑。
”你好,织田君,能帮我杀一个人吗?事后我会支付报酬的。”
年轻的杀手接下了这份雇佣。
“你为什么要出轨?”
“大哥……”
琴酒突然被人拽住,伏特加还在电话那边叫唤,他目光凌厉,看向那个不知死活拉住自己的女人。
顾及广场上人多眼杂,他没有掏出伯/莱塔,而是用凶恶的眼神打算逼退这个老鼠。
“放手——”
还没说完,就被少女打断,她情绪激动。
“我为了你从大学退学,还和父母断绝关系,你当初说要永远爱我,你为什么要欺骗我。”
这里的动静引起了广场上其他人的注意,法国少女和外国男人的组合引人注目。
琴酒冷笑,直接放狠话。
“再不放手,我就折断你的手。”
少女眼眶红了。
“又是这样,你以为这样说就能断绝我们过去的关系吗,果然你是在顾及他吧。”
少女伸手指向喷泉边上戴礼帽的男人。
“就是为了他,你的情人,对吧。”
“我对男人不感兴趣,这位美丽的小姐。”
“不过这样糟糕的“男朋友”还是早点远离比较好。”
他的话里饱含深意,或许已经看穿了另一位同行的身份。
琴酒眸光一闪,没想到这里还有个同行,不过现在不是和一个立场不明的杀手对峙的时候,他看向将他卷入麻烦的女人,打算带她离开。
少女灵巧转身,他手落空了。
这个女人,他眼瞳一缩。
少女浅绿色的眼睛里带着明晃晃的嘲笑。
你来呀。她做出口型。
在这里开枪呀。
你敢吗。
哈,哈,琴酒这是头一次被人愚弄,怒火自他心底爆发。
该死的女人,他一定要让她死。
周围投向这边的目光越来越多,对于一个感知灵敏的杀手而言这无疑于红外线摄像头。
少女的眼中的笑意越来越明显。偏偏整个人瑟瑟发抖,像是被琴酒的表情吓倒一样。
“你,要干嘛……”
随着少女话语活虾,一把黑色狙击枪突然从琴酒的大提琴包里掉出来,广场的所有人吓得倒抽一口冷气,更有甚者,尖声大叫。
“啊啊啊啊,是枪,杀手,有杀手。”
人群一下就乱了。
一枚子弹从露天咖啡馆射来,快速的送进一个棕发男人的额头。
他拿着诗稿,瞪大的眼瞳里残留着惊讶。
鸽群瞬间惊起,上百只翅膀几乎同时拍打,发出哗啦声响,就像海浪拍打礁石。
琴酒看向子弹飞来的地方。
露天咖啡馆,红发少年还保持着拿枪的姿势,看上去颇有气势。
“成功了。”琴酒听到少女的喃喃,“一切都结束了。”
他意识到这个女人和那个红发杀手是一伙的,她之所以攀扯他,不过是为了给同伴争取刺杀的时间。
他抓住她的手臂。
“你——”
话还没说完,那个被子弹击中的男人身体动了动,嘴巴张开,吐出一句诗。
“夜幕降临,群星散去。”
男人的身体出现无数法语诗文,越来越多,越来越密,每一个字母疯狂抖动,就像爆炸的前兆。
轰——
巨大的轰鸣震碎玛蒂尔达的耳膜,她看到了熊熊的火光和不断滴落的鲜血。
“失败了。”
温暖的阳光照在玛蒂尔达的身上,她却觉得格外寒冷。
“为什么死掉了,依然会出现这种情况。”
“要抓住他吗?可是根本不可能堵住他的嘴。”
“必死的局。”
“占卜出错了。”
塔罗牌开始震颤,似乎在为主人对他们的不信任而抗议。
“可是根本就没有活下去的方法。”
“我不知道会再来几次,时间在收缩。”
“一开始穿越的落地点在那颗梧桐树下,可现在在喷泉这里。”
“如果再死下去,就会陷入一个只有爆炸的莫比乌斯环。”
想到那个未来,玛蒂尔达焦虑地攥紧手。
“可恶,我好不容易获得第二次生命,就要这么憋屈的死掉了吗。”
塔罗牌再次颤动起来,似乎在安慰她。
“你们让我再试一次,可是——”
父亲慢条斯理的话再次回响在耳边。
“相信你的牌,莉塔。”
“他们是你最忠实的骑士。”
玛蒂尔达重新洗牌。
“这一次告诉我,谁才是帮助我的人。”
一般来说,这种问题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占卜师会问的,它代表更具体答案,而塔罗只能给出宽泛的回答。
但玛蒂尔达心中总有一道声音告诉她,你可以这样做。
“帮我找到他。”
一张牌飞了出去,玛蒂尔达急忙跟上。
它飞向那个戴礼帽的男人。
他正在喂鸽子,就在牌快要接近他的时候,男人迅速躲开,牌自然不肯放弃,追着他跑。
里包恩夹住这张突然出现怎么也甩不掉的塔罗牌。
他听到了脚步声,牌的主人走了过来,是个年轻的小姑娘。
“异能力者。”他挑起眉。
玛蒂尔达没时间回答他的问题,她抢话说:“再过不久,那边那个念诗的男人就会吐出一串诗文炸弹,我们所有人都会被炸开花。”
“拜托你,为了我们所有人的生命,出手吧。”
里包恩看向那边那个男人:“他是为法国政府工作的异能力者,“爆破诗人”科莱。”
“他忠诚于法国正如虔信者忠诚于上帝。”
“如果说他会将法国的土地和人民炸掉,我不会相信。”
“不过,”看到少女手中多塔罗牌,里包恩接着说,“这是你看的吗,占卜师。”
“我经历了二次死亡,每一次都是被他炸死的。”
里包恩的表情变得凝重。
“你确定。”
“我很确定。”玛蒂尔达说,“我的牌告诉我,扭转这次危机的关键在你的身上。”
里包恩陷入沉思。
“时间扭转,这是法国异能力者加缪的异能力西西弗斯的神话才能造成的效果。”
“可如果只是单纯的时间变动,被改造成异能力道具的奶嘴会有感应,看来有人蒙蔽了所有人的感知,真是麻烦。”
“命运,又是命运,这次又会是谁,席勒,还是另外几位。”
早知道就和蠢纲呆在宾馆了,里包恩难得这样想。
“我们还有三分钟的时间。”
玛蒂尔达将自己所了解的信息告诉他。
“再重启下去的话,留给我们的时间会越来越少。”
里包恩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打开来,里面装着一把金剪刀。
阳光照射上去,闪着明晃晃的光。
“这是一件异能力道具,可以剪断人的运气和命运。”
他的奶嘴在右边口袋,却不见那张牌飞来,说明它无法在这此危难中发挥作用。
“在当今世界中,能操弄命运的异能力者有很多,其中以“命运傀儡师”席勒最为著名,这把剪刀一开始就是为了克制他而诞生的。”
“所以你得去剪断那根线,那根捆绑着爆破诗人命运的线。”
手里突然被塞了一把剪刀,玛蒂尔达愣住。
“你为什么不去呢,你的身手应该比我更好。”
帽子投下的阴影让人看不出男人的表情:“我不是异能力者,看不到那根线。”
“可我刚才也没在他脑袋上看到有什么线。”玛蒂尔达冷静说。
她确实拥有了奇特的能力,但这不代表她是他口中的异能力者。
可这个男人似乎笃定她一定可以。
“现在你再去看。”
玛蒂尔达看向正在朗诵诗歌的科莱,他的脑袋上什么也没有。
“我没有——”
她顿住,因为她看到了一根像蛛丝一样纤细的长线,一端紧紧的勒着科莱的脖子,男人毫无所觉,激动地诵诗。
长线的另一端伸向高远的天空,无法看到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