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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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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折磨她的问题中她选择了逃避与纵容,而他也因为那次的逃避与纵容之后不再完全属于她。
在这试探里她也知道了自己究竟是要什么?也明白了他的选择以及自己究竟在乎什么?
这一年会结束这一切吗?
混乱总该到结尾,最后他们究竟会如何选择?
四个小时让她看完了那本像是助眠的书籍,一个个小故事没有跌宕起伏的剧情,有的只是日常的小确幸和暖暖的氛围,这一切缓解了厉言的不适,落地后刚出机场就看见了熟悉的脸。
厉言站在原地不上前也不后退,只是一直看着他,两人仿佛静止在这一刻,周遭行色匆匆的人群,来来往往的成了他们天然的屏障,可偏偏两人一眼就看到了对方。
时隔一年,秦何终于又见到了她,本人的真实感远不是那些照片所能比拟的,她立体而又有温度,表情也是那样,一如既往,冷漠得让他怀念。
秦何知道她不会走向他,于是向她跨步走去,带着敛意的笑,将她怀抱在怀中,一只手箍着她的腰,一只手一直抚着她的后脑勺,语气是想压抑而又藏不住的欢欣:“一年不见,你瘦了。”
厉言没有揽上他的腰,一手保持着拿着行李箱,另一只手垂在腿侧,任他抱着。秦何自顾自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中也不管怀里的人是怎么想的,总之不管怀里人怎么想他知道想的不会是他,他不在乎,他要的只是她能一直在他眼前,哪怕她的心在别处。
秦何松开了她的怀抱后,理了理被他弄的有些凌乱的头发,阳光透进玻璃像是聚光灯一般打在她的身上,对于逆光的他而言,她就是光本身,富有光泽的中长发,透明感的皮肤都让秦何的真实感不断加深。
厉言终于抬起头看他:“走吧。”
秦何拉过她的行李箱后随手牵起了她的手,有点凉。
一直立在秦何身后的助理想接过秦何手中的行李箱被躲开,于是他便安安静静跟在他们身后,他知道秦总只要一碰到夫人就会这样,所以他尽可能让自己做个哑巴,他是那件事发生后才招进来的,虽然没有亲历,但还是听到点虚虚实实的东西,不管真假足以咋舌,只能说有些人的经历常人远无法想象。
车上的司机已经等着,见到秦总和夫人出来后马上迎上去,麻利地将行李妥善放好。
路上厉言没有说话,闭上眼休息,秦何也知道她一路很累,所以等她呼吸有些绵长后将她拢在怀里,让她的头靠在肩上。
仅仅是这样一个动作他也是做得无比小心,生怕惊扰到她见她没有醒很安心地靠在自己的肩上面上才渐渐浮现笑容。
助理识趣地将挡板升起,隔开了前后的空间。
助理魏森是申请从华国调过来的,公司的规章制度没什么差别只是环境和相处的人不同,严格来说氛围会更加轻松一些,这样工作处理事情也更舒服,但效率会比华国的子公司低一点,大概是这边不加班的关系。
魏森调到秦总的行政办公室时还不大习惯,秦总是个很讲究效率的人,最厌恶的就是浪费时间,也不喜欢看起来密密麻麻的报告,所以平时开会大家都像做课件一样提纲掣领,能缩就缩,去掉细枝末节拎重点,然后给出应对方案,最后加上成果日期,每周的早会时间虽然短,但是灰扑扑出来的人却很多,都是集团的高层,但是出来的时候都没有什么高层的样子。
所以一开始魏森感到非常奇怪,这些高层都不会发脾气吗?
事实上已经发过了,就是和秦总的母亲艾内丝女士“告状”事后秦总直接在早会上提出来,并说欢迎大家提出不满,于是一开始会上还会有辩驳,但时间久了以后大家也确实看见业绩显著提高,而且节约了很多不必要的浪费,商人总是逐利的,时间长了倒也没什么声音了,加上后面有一段时间秦总整个人温和了很多,可以说氛围很好。
后面魏森才知道是因为那段时间有夫人在。
不过他不明白为什么夫妻要异国,而且一年就只在这种国界文化交流见这么短短小半月,而且两人的相处看着完全就是秦总的一厢情愿。
太多的疑问,往往这种情况都在说明这不是什么好的故事。
两个小时左右,终于开到了枫露园,每年她来的时候都是枫露园的枫树最火红的时候,不远处的公园每天都会聚集很多人野餐或是采风,偶尔还会看见街头演奏的音乐人,新河上政府虽然规定不允许泛舟潜泳,但不影响有些恋人坐在坎上吹风,当然这都是厉言进入他的视野变成了他的生活之后他才发现,原来这是一座自由而又浪漫的城市。
车停下后厉言还没醒,魏助将挡板放下和秦总示意后又将挡板升起,与司机两人一同下了车。
厉言睡得很安稳,秦何仔细观察着她的脸,脸上的细小绒毛也被阳光照得无处遁形,细而长的睫毛,有点深的双眼皮褶,在亚洲人中算是挺而秀气的鼻梁,以及过去的每一天都会亲吻的柔软双唇。
想起过去他绝对不会想到有一天他会变成这样如此迷恋一个人,他原以为自己会是独身到老的那一类,却不想偏偏遇见了她。
也许厉言早就忘记了,最开始是她先找上来的,即便她口口声声说只有利用,可是对那时还青涩的她只是一个普通的脸颊亲吻都会羞到耳朵发红,他不相信会变得这么冷。
看着怀里的她又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一个校酒会,彼时还是交换生的厉言作为首席上台领奖,秦何作为这项奖学金的出资人无疑由他颁奖,之前几次都是秦何的助理作为代表,而今年因为还有个国际文化交流会为了拓展海外市场他亲自出席和在场受邀的各国艺术大拿交流交流,以期未来的合作。
他见到她的时候因为她的外表有一瞬的愣神,但很快也回过神来,在授予证书和奖杯时厉言终于抬眼对上他的眸子,丝毫没有惊惧,一个很有礼貌的微笑,和似是探询的眼神。秦何颁完奖和她一起合照下台的时候遵循着女士优先的原则在她身后没憋住笑了出来。
厉言停下脚步转过身:“先生是觉得我好笑吗?”
一句像是生气的话语,语气却没有生气,语调带着调笑。
秦何对面前这个女生更加好奇了,不止美丽而且有趣,和她见过的女人都不同很独特,非要说为什么独特,他也说不出所以然来就是那样一种感觉,想再靠近。
“我是觉得我很好笑。”秦何走近俯视着比他矮一个头的厉言,盯着她看了会儿,显然对方也没有认输的意思,一直看着他。
随着秦何的突然弯腰,这场互盯游戏结束——以厉言红着耳尖险胜。
秦何的唇如华国春天的毛毛雨一般无声无息却又轻轻划过了她的心河。
厉言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才不至于让慌乱逸出,但这一切早已落在了秦何的眼中,看着她发红的耳尖和故作镇定的表情心里有种陌生的感觉,这感觉让他感到悸动。
见她攥着证书和奖杯的手关节处透着隐隐的白知道小朋友还在努力,于是笑着从她身边走过,步幅不大,只要小姑娘快走几步就能追上。
厉言看着那个背影,一狠心追了上去。
“秦先生,您缺女伴吗?”
秦何停下脚步:“让今天的主角做我的女伴会不会委屈?”
“我也只是缺了个男伴,如果秦先生愿意……”话还未说完,秦何将胳膊屈起。
厉言有些意外,但转念一想像他们这种的都是很多人送上门的吧,于是手轻轻搭上,秦何不知道在搭上他手的那一刻前,只是那短短的两三秒厉言的脑海里就闪过了无数猜想。
厅内觥筹交错,华丽的奥地利水晶吊灯、细致鲜明富有年代感的巨大圣经壁画、雕刻精巧的希腊罗马式承重柱、柔软而洁净的波斯手工地毯都在昭示着这座不对外开放的历史文化遗迹曾经是何等奢华,此次申请开馆据说是为了跨国界的文化艺术交流,因为赶上了解放日所以特地批准使用这座宫殿的宴会大厅,但仅仅是这座在教科书被称作“简单”就已经让人眼花缭乱了让人难以想象其它宫殿及室内是怎样一副景象。
宫殿大厅主要是招待贵宾/国宾因此其它学生和平时的嘉宾则在殿外的教学楼区域,厉言算是因着秦何的关系才能进这个厅,说不紧张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