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可惜一切不太顺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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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时，地面上钻出来很多密密麻麻的甲虫，它们好像雪地里聚集的黑点，甲壳上折射出墨绿色的微光。
越积越多，把四周围个水泄不通。
奇怪的是，它们只停在周围一米处，怯步不前。
莉莉娅把目光落到佩露薇利手心里握着的碎成两截的菱晶碎片。破碎的晶体内部流淌出不明液体，侵蚀着接触的皮肤。
不明液体萦绕着某种不详的邪祟气息。
佩露薇利躺在雪地里，似乎是重伤力竭而闭上眼睛。
她遍体鳞伤，身边的赤月之形闪过幽暗光泽。
“它们是在害怕……火？”
不管怎么样，她都不能坐以待毙。
谁也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莉莉娅逐渐眯起眼睛，默默做下决定。
莉莉娅企图拿走佩露薇利手心的菱晶碎片，她的动作惊动四周的虫豸，引得它们一窝蜂涌上来。
情急之下，莉莉娅拿走佩露薇利手里的菱晶碎片，把它丢向远离她们所在地。不出所料，那些甲虫很明星地转变方向聚拢过去。
这次它们肆无忌惮地靠近碎片，来回穿梭其中。
很快，碎片成为齑粉无影无踪。
莉莉娅露出戒备的神情，身后传来轻咳，佩露薇利醒来了。她拿着镰刀，火焰从她的掌心蔓延。
躁动的虫潮像海浪归岸一般退下了。
手上刺痛袭来，这时莉莉娅才注意到自己的手掌也被那种不明液体腐蚀到了。
“我很抱歉，没有经过你的许可擅自做了决定。”
被那双特殊的红黑色眼瞳盯着，莉莉娅无端有些心虚。
“但、但是……那也是局势所逼，我迫不得已才……”
血色的火焰仿佛要将一切侵吞殆尽，在佩露薇利身上，流露出的那股压迫感，犹如再现了成年后的影子。
她生气了吗？莉莉娅不敢确定。
怀里的章鱼布偶被夺走，到了佩露薇利的手里。
她拎着残缺章鱼的一只腿，表情淡淡的：“跟我回去领罪。”
“这个，算抵押。”
不知该说什么好，莉莉娅露出无奈表情。
“好嘛，我不会跑的，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毕竟是我把你的东西丢出去的。”
佩露薇利把章鱼丢回莉莉娅怀里，身上炙热火焰逐渐散去。
恢复了那副淡漠疏离的模样：“走吧。”
“诶？”压到了手腕处的伤口，莉莉娅直皱眉头，“等等我啊，佩佩。”
“对了，佩佩，你这次没能把东西带回去，会有什么惩罚吗？”
抱着章鱼追上去，莉莉娅在问完这个后，敏锐地察觉到佩露薇利动作稍微停顿。
“马雷勒。”
直到很久，才听到佩露薇利的回应，她说了这三个字。
这是个暗号，意为放松。
马雷勒也是一种孩子们喜欢玩的游戏，在地面上用树枝划出格子，按照对应的顺序依次跳过去，并且在不同格子里喊出不同的“咒语”。
壁炉之家在不定期举办烧烤晚会的时候，孩子们就会聚在一旁玩一些小游戏，莉莉娅也被喊过去参与过几次。
只是……
“这不是跳房子的小游戏吗？”
这款小游戏家喻户晓，因此直接说出来，也不用担心露馅。
“倘若，这些[房子]四周布满倒插的锋刃，格子的终点不是胜利，而是选择不同的死亡方式呢？”
佩露薇利冷笑一声。
“……啊？”虽然早就听说过初代[仆人]残忍又温柔的传言，但具体事迹还是模糊的。
乍一听，莉莉娅立刻联想到自己被无数倒刺洞穿的情景，顿时寒毛倒竖起来。“太可怕了！我光是听着就害怕。”
“咦，佩佩你好像不害怕的样子？”
佩露薇利没有喜形于色的习惯，她也坚信自己能够在一切刁难中存活下来。
她并没有直接回答莉莉娅的问题，而是道：“你的问题太多了。”
“……哦。”像被泼了盆冷水，莉莉娅情绪上蔫蔫的。“真的很抱歉，要不是我，你就不用遭遇这些了。”
佩露薇利转过了身，尖利的指甲抵在莉莉娅的心口上方，宣告道：
“你的命抵押在我这里，你没有擅自死亡的权力。”
“嘶，佩佩，你该剪指甲了。”
莉莉娅露出无辜神情，顺势而为地握住佩露薇利的手。
很温暖的触感，驱散了严寒。
佩露薇利视线落在二人交握的手上，不知是不是错觉，这一路走来，莉莉娅与她产生肢体接触的频率有些过高了。
但从莉莉娅的眼睛里，看不出别有居心。
……可能是天生性情如此吧。
收回手，重新把视线转向前方，不散的寒霜里。
“跟我来吧。”
下山的路径呈环状绕行，离山顶越远，她们四周的霜雾越稀薄，已经能呼吸到掺杂着花香的空气了。
“就好像，下面是一整个春天。”莉莉娅如是阐述。
“不对。”佩露薇利拉住莉莉娅，迅速将二人身体隐蔽在草垛里。“嘘。别出声。”
在眼神示意下，莉莉娅瞟向不远处。
那里有人，他们是一队运货商打扮的模样，身上裹着厚实的毛毡，驱赶着两头驮兽。
他们装载在板车上的箱子翻倒了，一地的玻璃碎碴。
那些令人如痴如醉的花香，正是由那些流淌出的液体中挥发出来的。
一群人里有几个人产生争执，争得面红耳赤。
“……这可是那位大人要的，谁知道……责任……”
“你不……就去解释……[勒费弗尔]……把致幻剂放入……好了。”
断断续续的话语传入耳朵。
他们争吵了一阵子后，一些人在埋头收拾地上的残留物，剩余的继续带着商队前行。
他们的方向……是在往雪山深处？莉莉娅猜想雪山里面肯定有什么东西在，她轻轻扯了下佩露薇利垂落的银发，指了指他们。
佩露薇利皱眉，扯回自己的头发，摇摇头。
[不要打草惊蛇。]
这个表情有些可爱，莉莉娅内心偷偷一乐。
等到商队的人离开后，二人才从草垛里钻出来。
原先的地方已经被雪填平，拨开上面覆盖的雪块，可以看到下面一堆玻璃碎片。
“应该是他们运输的东西半路摔了，所以才吵起来了。而且这个东西的价值……很昂贵。”
莉莉娅弯腰捡起一块碎片，勉强辨认着上面模糊不清的标签：“奥古……什么？”
一不留神，手指划破被一道血口，鲜红血液滴落，如同一朵朵红梅。
玻璃碎片上残留的液体与伤口接触，侵入血液，像病毒一样防不胜防。
她意识到不对劲。
她抬眼匆匆看向佩露薇利，想说些什么，却一个字也没有发出，就被骤然的眩晕感袭击，陷入昏迷。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可惜一切不太顺遂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