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抽空开个夜间短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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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传来的轰鸣声震天动地，扬起狂沙浪尘，不远处炸开通天彻地的火光荡出的热流直接掀起莉莉娅的长发，她满身凌乱地从碎石堆里爬出来。
阿蕾奇诺站在原地，巍然不动。
[仆人]扬起赤月之形挥斩下去，生生阻断了冲击波。
四周的嘈杂声多了起来，那些本该在安眠的孩子们从梦乡里醒来。意识到敌袭后，他们并没有惊慌失措，反而组织性极强地朝着阿蕾奇诺所在的地方聚拢过来。
“[父亲]大人，您在这里吗？”埃卢瓦尔抱着他抢救出的奇奇怪怪的药剂瓶，气喘吁吁地出现在门口。
“我在。”阿蕾奇诺的语气沉静有力。
“[父亲]，您看天上，出现了很多不明势力的热气球，里面可能藏着大量的炸药，这样下去，很快就会惊动下面白淞镇的人，我们的行动也会暴露……”
“不用紧张，他们是针对我们来的。至少在壁炉之家还没有完全摧毁之前，上面的东西暂且不会落到不该落的地方。”阿蕾奇诺抬起特殊的眼睛，咬字清晰缓慢，含着笑意的赤瞳似乎暗有所指。
“[父亲]大人早就知道会有人来袭击壁炉之家？”一双双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阿蕾奇诺。
“嗯，前几天我去了奥摩斯港一趟，见到了几个当初欠债不还的‘老熟人’，相遇即是缘分，没忍住去打了个招呼。”阿蕾奇诺说着平静的话语，慢条斯理打了个响指。微微抬头，感受着晚风。
余烬的灼热令她有些不快。
“难怪！我说呢，昨天下午怎么会有人无缘无故给我们送来了五百万摩拉。”那名提问的孩子恍然大悟，崇拜道：“[父亲]不愧是赫赫有名的外交官！”
恐怕不止是打招呼这么简单吧……莉莉娅心里暗诽。
从刚才起，阿蕾奇诺就彻底忽视了她的存在，只和其他人有说有笑。
仿佛被世界遗弃了般的孤寂。
莉莉娅悄然抬眸朝着月色下银发如雪的阿蕾奇诺望去，那般耀眼美貌的身姿令她无法立刻挪开眼睛。
壁炉之家的孩子们早就对各种突发情况见惯不惊，如今也很快镇定下来，
他们围绕在[父亲]四周，就像围绕着炉火一般，等候着阿蕾奇诺的下一步命令。
阿蕾奇诺扫视过去，看到孩子们斗志昂扬的面庞。
“克维奇，你去探查屋子损坏与人员伤亡情况。”
“埃洛伊塞和埃卢瓦尔，你们带领其他人留守在家里。”
“都行动吧，敢于在火焰旁起舞的孩子们，作为[父亲]，我期待你们的成长。”
“是，[父亲]大人。”
命令被发布下去，孩子们整齐划一的声音响在摇曳不定的黑夜中。很快，这些黑影悄然无声地散开了。空地上只剩下莉莉娅和阿蕾奇诺二人。
莉莉娅感受到自己似乎被遗落了，她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
“[父亲]大人，我……我可以帮上什么忙吗？”
话音刚落，她察觉到[仆人]的视线落在身上，不自觉紧张地蜷缩起手指。
毕竟刚刚才发生不太愉快的事情，她们之间的账，还没算清。
阿蕾奇诺抬起手，把莉莉娅的碎发撩起，别在耳后。她将那张脸上的惶然与无措尽收眼底，却只是随手扶了下她的羽毛头饰。
“相较之下，你或许应该问，决斗失败者的惩罚是什么？”
“……是什么？”莉莉娅不安地咽下口水，顿时感觉脖子后面一股凉意，随时可能与身体分离一般。她倔强地抬起头，“如果[父亲]要杀我，不会大动干戈等到现在。”
莉莉娅其实并不理解[仆人]的意图。
“你很聪明。不过，家的规则不容打破，由[父亲]亲定下的规矩也不会有破例的存在。”
欣慰的是，阿蕾奇诺并未直接否决莉莉娅的猜测，而是给予她选择自身命运的机会。
“你将被[驱逐]出壁炉之家，或者把你的名字永远留在这里。莉莉娅，你会怎么选？”
“我的……名字？”莉莉娅懵了一下。
“雪奈茨维奇、雪奈茨芙娜……每一个孩子都是构成[家]的溪流，他们终将汇聚成汪洋大海。”
[仆人]指尖上跳跃的绯红火焰映照在莉莉娅眼睛里，照亮少女根根分明的睫毛。她肆意玩弄掌心之火。
“啪。”一个清亮的响指，火焰熄灭了。
阿蕾奇诺侧身按住少女纤细的肩膀，莉莉娅高悬着而摇摆不定的心扑通落下，坠入深潭。
“[父亲]，我选择……与您同在。”
莉莉娅伸手抱住阿蕾奇诺的腰，把头埋在怀里，声音闷闷的：“请惩罚我，将骨血铭刻在极寒的坚冰上，我的灵魂不灭，永坠深渊。”
“啊，你已经做出了抉择。”阿蕾奇诺轻声道，对莉莉娅依然对她如此眷恋的动作感到有些惊讶。“既然如此……”
阿蕾奇诺的手落到莉莉娅头上，抚摸着倾泄在肩背上的青丝，难得露出慈爱目光。
“跟我来吧，我会将你抚养长大，就像一位严格而又冷酷的[父亲]。”
她对着莉莉娅，重新说出了那句话。
每一个被带回壁炉之家的小孩，都曾被灌输以这样的训导。同样，这也是身为[父亲]给他们上的第一课。
莉莉娅却身子一僵，阿蕾奇诺的话语，让她觉得，她只是泯然众人中的一员，算不得什么特殊。
可是她贪心不足。
“[父亲]。”一句质问的话语在她心里徘徊数百次，最终也没有勇气说出口。
她换了一个问法，改口道：“您会像对待那位克雷薇小姐一样对待我们吗？”
这句话里掺杂着莫名的醋意和哀伤。
“看得出来，你对我的旧事很感兴趣呢。”提起这个名字，阿蕾奇诺面容异常平静，却收回爱抚的手，轻笑道：“不过回答这个话题是另外的筹码，你还想继续讨论下去吗？”
莉莉娅也不好继续抱着阿蕾奇诺不放，这样一直抱着，就显得有些怪异了。
听得出话外之意，阿蕾奇诺并不想直面回答，反倒用另一个问题绕了过去。莉莉娅也不能再追问。
她装作只是无意之举，略微无措地整理自己的装束。“不、不用啦。嘻嘻。”
此时，林尼和琳妮特在秋分山的高处俯瞰下方的白淞镇，刹住脚步。
他们的容颜也被火光照亮，“还是来迟一步吗？”
“我们要相信[父亲]大人，她会处理好这一切的。”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抽空开个夜间短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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