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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三十四章.入狱 ...
绍中县三面环山,地处盆地,一条大而平缓的河流穿县而过,造就了繁荣的水上运河。
夜凉如水,一轮圆月被涌来的层云遮掩,河面上一艘船静静随水流摆荡。
芸姐低着头跟在赵庆亨身后,想起金老爷临行前半威胁半抚慰的话,她努力抑制住心中的害怕。
在外等候的船夫恭恭敬敬请他们一行人上了船。
今夜与同年小聚,赵庆亨并未着官服,而是穿着时下很受文人青睐的绿色道袍。踏上甲板步入客舱,穿过重重叠叠的纱幔,乐声与美人已经就位。
主位上,一名与赵庆亨看上去同岁的男人正搂抱着身姿绰约的美人嬉戏,嘴巴含住美人递过来的酒壶的壶嘴,与其眼神交缠。
见赵庆亨来了,何通判推开美人,亲亲热热上前与赵庆亨好一通寒暄:“赵兄,七年不见,你还是那般英姿飒爽啊!”
“何兄亦是不减当年。”赵庆亨笑着,解下头帽,随手向旁边递了过去。
他身旁只有一个芸姐,芸姐起初并不想接,赵庆亨一个眼神刺过来,芸姐吓得哆哆嗦嗦将帽子抱在怀里。
赵庆亨笑道:“见笑了,这美人是一商户献上来的,商户女,不懂规矩。”
何通判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请他就坐。
何通判原要去与绍中县相隔两县的川阳县监督水利,行至半途才想起来赵庆亨在绍中县当知县,这才绕了个路,与这位多年不曾见面的老朋友聚上一聚。
清歌妙舞中,两人欢笑酣饮,芸姐忍耐不适,坐在赵庆亨身侧为其添酒。
“想当初你我一同考取进士,我在二甲十六,何兄在二甲五十,刚好卡在二甲最后一名,却不想如今我还是一小小知县,何兄已经做到正六品通判了。论做官,我不如何兄你啊。”
赵庆亨喝到脑子有些晕乎,却仍然不忘拍马屁:“往后,还望何兄多多提携。”
他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还是不服气。
赵庆亨是真正意义上苦读熬出来的寒门子弟,而何通判有个在京城当大官的叔父,有关系有人脉,故而即便他是二甲最后一名,外放出去也比赵庆亨高一品。
赵庆亨吃尽了没人脉的苦,若非如此,他何至于冒风险搭上贵妃,犯下那等冒天下之大不韪的祸事?
何通判自然不会轻许诺言,官场上混的没有哪个是真蠢。他只哈哈一笑糊弄过去,“为天子和百姓分忧嘛,官大官小有何关系?”
二人又商议了一会儿国事,何通判道:“周淑妃有妊三月,圣上前不久刚升任周淑妃的兄长为正三品卫指挥使,京中传言,这位也许就是继后的人选。赵兄,现下这关头可要明哲保身才好啊。”
这就是京城里有人脉的好处了,天子脚下但凡发生一点风吹草动,这些地方官都能随机应变。
看来纸条上的消息果真没错,陆贵妃真被皇上厌弃了。不然论资历、子嗣还有位分,陆贵妃怎么看都是板上钉钉的继后。
要知道圣上与贵妃是青梅竹马的情谊,十四岁时少年太子一句“若娶得瑛儿为妻,晟即死不悔”震呆了京中多少官员,这是何等的情深义重?若贵妃都能被厌弃,其中缘由定然不普通。
难道……
赵庆亨想通其中关节,顿时冷汗直下,酒都被吓醒了。
这边何通判还在喝着小酒,时不时欣赏舞蹈又逗弄着美人,好不自在。
突然他像是想起什么,朝赵庆亨问道:“对了赵兄,你最近是不是招惹了什么事?”
赵庆亨还陷在自己的情绪里出不来,随口道:“没有啊?”
这几个月因为巡按的事儿,他可老实得很,连近几年纳的姨娘房里都不敢去了。
“那就怪了,几个月前有一个姓许的秀才找到府衙来求见林知府,刚好被我瞧见就多问了一嘴,谁知这秀才是来状告绍中县知县强纳民女的,我一想,这绍中县知县不正是赵兄你么?”
何通判想起当日情形,不由乐了。
几月前,那许姓秀才风尘仆仆,脸都没洗干净就想闯府衙,被门口的差役给死死压在地上,看着好生可怜。
何通判路过时见了,不免心生怜惜,便叫人放开那秀才,问起他闯府衙的原因。
谁知这一问,竟然从他口里听见了同年赵庆亨的名字。
何通判心思百转,决定卖赵庆亨这个人情,把许秀才糊弄过去请出了昌南府。
这会儿他不由感叹道:“不过赵兄别担心,我把那秀才赶走了,我们林知府是个刚正不阿的,这事儿要真捅到他面前,赵兄,你这个知县就当不稳咯。”
听到这里,赵庆亨打了个寒颤。
此刻他才想起来许秀才是谁,现今他身边添酒的这个女子,不就是姓许么?
可人明明是金老爷死皮赖脸献上来的,怎么就成他强纳的了?
赵庆亨不免气笑了,连着整晚对芸姐没个好脸色。
酒宴过后船只靠岸,何通判率先告辞。因着聚会耽搁了不少时间,他登上河边一辆马车日以继夜赶路去了。
客舱里此时只剩赵庆亨和芸姐两人。
芸姐将何通判的话尽数听进了耳朵里,脸色变得惨白无比,却见赵庆亨轻飘飘瞄了她一眼,冷笑一声,用脚重重踹了下月牙桌。
桌上的花瓶受到牵连摇摇欲坠,赵庆亨仍觉不解气,又踹了一脚。
这下花瓶到底坚持不住滚落下来,啪的一声,摔在地上成了大大小小的碎瓷。
赵庆亨连头都没回,径直走出船只,朝岸边一直等候的心腹耳语了一番。
那心腹不时点头,下意识朝船舱看去,不巧与从船舱里出来的芸姐对上了眼神。
那一眼似毒蛇般让芸姐起了全身的鸡皮疙瘩,她心里顿时涌现出不好的预感。
待被人监视着回了金宅,她首先去见了金老爷一面。
金老爷还不知因为许老大的事儿,赵庆亨已经迁怒了芸姐,还一个劲儿地问知县何时将她迎进府里。
芸姐闪烁其词,待回了自己的屋子,她立刻闭紧门窗,拿起纸笔写了一段话:“几月前父亲求见知府一事可否属实?若属实,切记务必小心,知县已知晓此事。”
写完后她搁下笔,将纸条悄悄压在案上没吃完的点心下面,拎起食盒往外走。
她的丫鬟见状立即跟上前去:“表小姐,送食盒这小事交给奴婢做就成。”
芸姐置若罔闻,快步走到厨房,把食盒打开来指着中间那道点心:“这个桂糖糕做的太腻了些,下次不要加太多糖。”
厨娘连连称是。
那丫鬟见二人没有过多交流,神态又自然,一时间便没多想,只在心里暗呸:刚到宅里时还总掉眼泪,现在还嫌弃上点心不好吃了,不好吃给我吃啊。
第二天傍晚,厨娘当完差回家,途中拐进一条小巷。
真姐从厨娘手上收到这张纸条时天刚擦黑。她趁着最后一丝光亮勉强看清了纸条上的字,心顿时一沉。
屋内许老大听见外头的动静,闻声走了出来:“是谁来了?是不是芸姐送来消息了?”
真姐把纸条攥进手心里,摇了摇头:“不是。是有人跟我问路呢。”
她不告诉许老大事实,是怕许老大知道后又做出什么惹怒知县的事。民不与官斗,在权势面前,他们这些普通人就像蝼蚁一样微不足道。
更何况此刻即便真姐知道了此事,也依然做不了什么。
她只得在心里默默祈祷,祈愿这位赵知县并非眦睚必报的小心眼。毕竟赵知县违律在先,许老大告状在后,再者许老大也没能告成功,赵知县毫发未损。
然而事与愿违,赵庆亨还真是个小心眼子。
……
到八月份时,施不同肥料的水稻田已然有了明显分别。
用新肥料的水稻长得十分结实,结出的的谷粒颗颗饱满不说,一看谷穗的数量也比其他水稻田要多得多。
许老二欢腾的同时,不免心生遗憾。
此时已近一年一度的秋收,再去施新肥也来不及了。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心存疑虑,该早些用上肖齐的肥料才是。
许老二兴奋地把这一消息告诉家里人,肖齐立马成了许家的香饽饽。这年头什么都可以是虚的,唯有看得见摸得着的粮食才是实的。
而肖齐能做出给粮食增产的肥料,可不就立马变得炙手可热了么?
肖齐倒也不藏私,教许老二做起了肥料:“对植物而言,最重要的营养元素无非氮磷钾三种,你们可以把它粗略理解成我们人每天要喝的水、要吃的饭,人吃不饱饭就长不高,水稻也是一样……”
许老二听得云里雾里,听了半天只听懂“蛋”就是密封发酵的黄豆水,“鳞”是鱼鳞水,“甲”是草木灰,最重要的是三种元素配量要适当。
鱼鳞好说,去鱼档逛一圈,捡地上的就成。草木灰更是到处都是,只是这黄豆可不便宜,跟米差不多贵了。不过所需的用量也不多,还能勉强接受。
于是红枫村的村民惊讶得发现,许老二除了每天下田干农活外,还总去镇上的鱼市逛,跟在鱼贩屁股后面捡鳞片。
鱼贩赶了好几次都赶不走人,加上鱼鳞没啥用,就随他去了。
这边许老二兴致勃勃地做起了肥料,那边许清扬也在构思新话本。
她这回准备写肖齐说过的马车撞车失忆、错认夫君的戏码。在腹中稍打了草稿,她便准备下笔了。
不想此时真姐气喘吁吁跑来,直扯着许老汉的袖子,哽咽难鸣:“爷爷,我爹、我爹被学堂一个童生的爹娘告上了官衙,说他压榨钱财还体罚学生,我爹现在已经被关进大牢了,这可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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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最近比较忙,改成晚九点日更/隔日更新。家长里短风剧情流,会换地图,段评也开啦,路过的宝宝点点收藏吧,ballball u~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