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爱发电A》扬利

16、chapter 16

　　在那私密的床榻间，阳羽澄看着折花灼，目光中满是炽热与深情，双唇似灵动的火焰，先是轻轻印上她光洁的额头，如蜻蜓点水般留下温柔的一吻；继而缓缓下移，掠过她微颤的眼睑，那细腻的触感仿佛最轻柔的风拂过花瓣；接着来到她小巧的鼻尖，俏皮地轻触逗弄；随后便沿着她优美的唇线，辗转厮磨，由浅入深地探寻着她的甜蜜。

　　稍作停顿后，那吻又如放浪的潮水，漫过她修长的脖颈，在那细腻的肌肤上留下一连串或深或浅的印记。再一路向下，滑过她精致的锁骨，在那微微凹陷处缠绵缱绻。

　　那唇继续游走在她的肩背，每一寸肌肤都被热情所覆盖，她的身体在他这般亲昵的攻势下，微微颤抖。

　　身体似被火焰舔舐，肌肤滚烫，不知是羞怯的红晕燃遍周身，还是方才激烈运动的余温尚在，胸脯起伏间也透着潮热，整个人像是在情与热的漩涡中挣扎。

　　她的眼眸中波光流转，带着一丝羞怯与慌乱，柔弱无骨的手轻轻抵在阳羽澄的胸前。

　　看似用力地推搡，却似有若无地透着不舍，她的指尖微微蜷缩，那模样像是在努力坚守着防线，可这防线却又在心底的爱意与渴望面前摇摇欲坠。

　　阳羽澄顺从着这股力气躺在折花灼的身边，她轻叹了口气：“享受完了就不要我了吗……”

　　折花灼吐出一声几不可闻、带着颤音的呜咽，随后轻戳着阳羽澄的脸，示意她看过来。

　　但阳羽澄却自顾自地继续说着：

　　“你是觉得我满足不了你对吗？”

　　“还是说其实你的心在乐乐那里。”

　　“或者说……”

　　不待阳羽澄说完，折花灼翻身将阳羽澄压于身下，同时用手掌迅速捂住她的嘴，手掌心的温热与她唇上的柔软紧密相贴。

　　忽地，折花灼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眼里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夺眶而出，那原本强有力的压制变得有些松动，捂着阳羽澄嘴的手也不自觉地滑落。

　　阳羽澄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满心慌乱，不知道是哪一句话让她情绪这么激动，“怎么了小灼？是不是我说错话了，对不起。”

　　折花灼摇了摇头，用手去擦拭那不断涌出的泪水，然而，那泪水却似决堤的洪流，汹涌不绝。她将头埋进阳羽澄的脖颈间，滚烫的泪水打湿了阳羽澄的肌肤，她的抽泣声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每一声都饱含着复杂的情感。

　　阳羽澄的右手带着一丝小心翼翼与无措，缓缓地抬了起来，最终轻轻地落在她的后背上。那轻轻落下的拍打，节奏杂乱无章，时快时慢，时轻时重，像是一个迷失在黑暗中的孩子，本能地想要给予安慰，却又因内心的慌乱而显得笨拙不堪。

　　然而，仅仅片刻之后，折花灼便缓缓抬起头，深吸一口气，像是在努力找回自我。她用手背轻轻抹了抹红肿的双眼，试图抹去泪痕，尽管眼眶仍泛着红，但眼神已逐渐恢复了清明与坚定。

　　她既为对方不恰当的玩笑而愤怒，又因这突如其来的冒犯而内心受伤，整个人陷入了一种又气又悲的复杂情绪之中。

　　她的双手迅速抬起，快速地变换着各种形状与姿势，一招一式间没有丝毫的拖沓与迟疑。

　　阳羽澄的目光紧紧锁住她，眼眸一眨不眨。

　　片刻后，折花灼已经起身前往浴室，而阳羽澄仍呆呆地坐在床上，双目失神地看着折花灼曾站在的地方，她的脑海里不断回荡着自己说过的那句话，每一个字都化作尖锐的刺，一下一下地扎进她的良知。

　　她眼神呆滞地望着前方，脸色因痛苦的自责而变得煞白，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

　　折花灼从浴室出来后，径直走向衣柜，拿了件外套便准备出门。阳羽澄见状，急忙起身阻拦，她拉住折花灼的手臂，眼神中满是愧疚与祈求。

　　折花灼用力地甩开她的手，并用手语快速地比划着：“给你两个选择，一是回答我之前你逃避的所有问题，二是我们就此别过。”

　　阳羽澄呆呆地见那双手抬起，纤细的手指似承载着千钧的沉重情感。双手先伸出食指，指尖相对，然而，瞬间，双手猛地向两侧快速有力地分开划动，像是有一股决绝的力量在驱使，硬生生地将那无形的纽带扯断。

　　她想和自己分开。

　　可是自己要怎么坦白呢？

　　她像只被拔光了毛的病鸡，孤零零地站在自我否定的荒原里，狂风呼啸，那是她心底对自己的无尽咒骂。

　　真的要说吗？

　　她所谓的兴趣爱好，简直就是怪胎的癖好。别人痴迷于高雅艺术、运动健身，她却整日沉浸在收集那些破铜烂铁、研究毫无用处的冷知识里，像个在黑暗中独自摸索的傻老鼠，还自以为找到了宝藏。

　　价值观？简直是混乱不堪的大杂烩。别人追求功名利禄、社会地位，她却把那些虚无缥缈的自由和所谓的内心宁静挂在嘴边，仿佛她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白痴，在这个现实的世界里格格不入，就像个妄图用空气填饱肚子的蠢货。

　　她的情绪触发点更是莫名其妙。别人为大事所动，她却会因为一片落叶的飘落、一只小猫的叫声就陷入莫名的惆怅或者狂喜，像个神经错乱的疯子，情绪的开关仿佛掌握在魔鬼手中，随时都可能失控，让周围的人避之不及。

　　人生目标？别开玩笑了。别人胸怀大志，要改变世界、成就霸业，她却只想着在某个偏僻的角落，守着自己那点可怜的小确幸，做个无人问津的小透明，这算哪门子的目标？简直是对人生的亵渎，是一个没有志向的废物的自我安慰。

　　至于她的过往经历，那就是一部充满了愚蠢错误和尴尬瞬间的闹剧。曾经在众人面前出丑，把事情搞砸得一塌糊涂，那些回忆就像一个个丑陋的伤疤，每次揭开都让自己无地自容，感觉自己就像个被命运捉弄的小丑，在生活的舞台上演绎着一场又一场的滑稽戏，而台下只有嘲笑和冷漠。

　　直至她的心田悄然萌生出对折花灼的爱意，仿若熹微晨光，丝丝缕缕穿透了那长久以来阴霾蔽日、自我封闭且满是自我厌弃的幽邃世界。

　　她灵魂深处的潭水，因这份情愫而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炽热冲动，决然愿为她奋力挣脱往昔那如枷锁般的桎梏，尝试着去直面曾经被自己唾弃至深、避之不及的瑕疵与弱点。

　　而如今，虽鼓起了莫大的勇气，可陈旧腐朽的习惯与思维定式，仿若阴魂不散的鬼魅，时不时于意识的幽深处闪烁着幽冷的光。

　　她苦笑着摇了摇头，那些与生俱来、深植于灵魂幽壑的本性却似千年古柏，根系庞杂，虬枝纵横，难以被轻易撼动，更勿论连根拔起。

　　哪怕此后命运的巨轮冷酷无情地倾轧而过，将她无情地抛入那仿若永无止境的黑暗深渊，使整个世界再度被冰冷与孤寂所笼罩。

　　这寥寥几日的珍贵美好，却依然会是她内心深处那片广袤无垠的宇宙天地之中，一颗傲然于宇宙、永不陨落的超新星。

　　而为了保护它的永恒。

　　她能做的，只有在彻底暴露前，体面地离开。

　　她缓缓穿上衣服，那衣服的褶皱仿佛也在诉说着她此刻的落寞。她拉了拉衣角，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可那股子灰溜溜的气息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她低垂着头，脚步拖沓地走向门口，每一步都像是带着千斤重的疲惫与无奈。手搭在门把手上，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轻轻推开了门，只留下一个萧索而孤独的背影渐行渐远。

　　未等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未及心中的苦涩蔓延，只一声门砰然关上的巨响，便似命运无情的宣判，仓促得让灵魂都来不及悲叹，只留下无尽的错愕，在寂静中诉说着这突如其来的离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