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城》笔名难取

27、选择

　　许傲醒来的时候，陆延开了一盏小灯在处理事务，她模模糊糊问：“几点了？”
　　陆延抬手看腕表一眼，笑：“11点，睡好了么。”
　　她懒懒翻个身，腿搭在被子上，神态极妩媚：“你说呢。”
　　他含笑起身走过去，长臂一揽，将她从床上捞起：“我点了餐，如果还没睡够吃了再继续睡。”
　　修长的腿环着他的腰，他稳稳托住她的臀，宽厚的手掌亲昵地揉捏臀肉。
　　她懒懒埋在他的颈间：“不想动，昨天要太狠了。”
　　他低笑：“那有没有舒服到，嗯？”
　　她嘤咛一声：“那当然…是舒服的，很舒服，我好爱的。”
　　他感到了极大的满足，没有什么比精神与肉/体都契合更让人感到满意的事了。
　　他真的好爱她，她总是能坦坦荡荡地面对自己的欲望，毫不扭捏的肯定他。
　　但事实上，本来也不必为自己的快乐感到羞耻。
　　“能让你舒服，我很高兴。”他颠了颠她的臀，笑道：“先洗漱，一会儿吃了饭再休息一会儿，睡够了我们再出去。”
　　她娇声：“今天不去丽江了？”
　　陆延笑：“不急，明天再去，今天你先调整好，嗯？”
　　她埋在他颈间，轻笑：“好。”

　　吃过早餐，她去阳台晒太阳看书，他在一旁处理工作。
　　她还是习惯一边看，一边写笔记，很像学生。
　　陆延处理完工作，便侧身去看她学习。
　　她的字体张狂遒劲，不太像女性的笔触。
　　察觉到他凑过来，肩膀顶顶他的下颌：“工作处理完了？”
　　顺势搭在她肩头：“嗯，我的工作简单，看看他们的请示，过过流程，有必要的话参加一下会议。”
　　她狐疑：“这么轻松？”
　　他笑：“大部分问题他们能解决，但一旦需要我出面解决的问题，基本就不太轻松。”
　　“恕我天选牛马无法共情老板的苦。”她翻个白眼：“虽然我也想感受这种苦。”
　　他笑：“做你喜欢的就够了，为自己喜欢的事吃苦，才是应该吃的苦。”
　　“但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选择做自己喜欢的事啊，人还是要活下去吧。”她笑起来，感受到这会是一次她很喜欢的交流。
　　“生活本身就是妥协的艺术，人很难鱼和熊掌兼得，每一次选择都是取舍，选择一些东西，必然放弃一些东西，这就是机会成本。”他含笑侃侃而谈：“向梦想妥协，可能会与金钱背道而驰，向金钱妥协，可能会与梦想失之交臂。就算有人很幸运，金钱与梦想二者得兼，喜欢的事能成为谋生的技能，最后他可能也会觉得痛苦。”
　　“哦？为什么？”
　　“因为某一个事情，只要和金钱挂钩，必然意味着妥协。比如你喜欢写作，但如果写作是你谋生的途径，那么你必然会关注销量，关注读者反馈，一旦你发现你想写的和读者的喜好不一致，你要不要妥协呢？这里就会产生矛盾，不妥协你无法谋生，妥协你会觉得痛苦。社会本质是利益的纠合，你想要利益，就得有价值，而价值通常是建立在满足别人的利益的基础上，所以妥协是必然的。”
　　“所以，人不管怎么选择，都会有痛苦。”
　　“可以这么说，选择是人一生的课题，而选择通常都是痛苦的，这就要看你如何看待，如何平衡。”
　　她眼睛闪闪发亮：“怎么平衡？”
　　“把你的选择变成正确的选择，不要过分美化你没有选择的那条路，你当时所做的选择，一定是那时候最正确的选择。”
　　“就比如，我之前的做的工作，其实我并不是很喜欢，但回头去看，它也是我那时候最正确的选择，因为它给了我生存保障，同时也让我能力得到成长，也因为有这份工作的积蓄，我才有底气来做我想做的事。”
　　他笑：“对，人在不同阶段，面对的问题不同，你要知道你当前最大的矛盾是什么，先解决主要矛盾。”
　　“那岂不是很多人都只能为了生存而牺牲梦想了？”
　　“梦想不会牺牲，它只是被放弃，被遗忘了。”
　　她看他：“得举个例子解释一下。”
　　陆延沉吟片刻：“我可能是一个例子，小时候没有实现的事，我一直没有忘记，也在慢慢实现。”
　　他语气客观：“当然，我是比较少数的幸运儿，也有很多人没有闯过生存关，没有生存，自然很难谈梦想，因为这个试错成本，他们承担不起。”
　　他搂搂她的肩：“你已经闯过了生存关，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了。”
　　“如果我写的东西其实没那么好，可能也不会给我带来什么收益呢？”
　　他笑：“如果你在这个过程中是开心的，写了你想写的，那这件事就有价值有意义。我其实也是最近才明白这个道理，人应该是为取悦自己而活着，别人的评价或许重要，但一定没有你自己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