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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重获自由 ...

  •   过了几天,黄鹏带我去见周庭。首先他给我说了一下背景:山寨附近有七、八个村庄,都可以说是这群山贼的“衣食父母”,除了山南脚的楚庄。楚庄有一群习武的少年,每次扫荡楚庄,他们都在庄口列阵相待;他们从不恋战,每次拖延一柱香的时间就四处逃窜。这个时候进入村庄,别说人了,就连一只死鸡、一条半死的狗都看不到;死寂的黄土街上,窗户被风吹得“啪嗒啪嗒”直响,所有的灶都是冷的,所有的蒸笼全是空的……
      这就是他们为我出的“考题”——偷袭楚庄。从他们陈述楚庄来龙去脉时的表情和用词,可以看出楚庄在他们心中是最大的耻辱。如果我能帮他们除去楚庄,他们肯定会将我视若天神,到那时候我的身份和地位就无可厚非了,一切的一切都将会变得美好……
      我假装略思片刻,然后说出了早准备好的策略:那就是化整为零,让众兄弟拌成平民,将兵器藏在身上潜入楚庄,然后击掌为号一起杀出,大事可成。周庭和韩猛立刻拍手直呼妙计,黄鹏也跟着附和。周庭从他老大的宝座上跳了下来很激动地握紧了我的手。
      这时我想到一个更好的策略。于是我马上泼了他们一盘冷水:“第一,因为要将兵器藏在身上潜入楚庄,所以只能带匕首、短刀之类,兵器上相当吃亏;第二,在那种情况下那群习武少年必将以死相拼,我方的死伤也将非常惨重。”
      韩猛大喝道:“众兄弟岂是贪生怕死之辈?”
      周庭也附和道:“死伤是在所难免的?”
      黄鹏虽然很吃惊,但是他很快恢复了平静:“大哥别急,九霄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肯定还有更好的方法!”
      周庭恍然大悟,很兴奋的问道:“还有更好的方法?快说,快说!”
      我捋了捋三年未修的胡须,抑扬顿挫的说道:“那就是先派一个间谍打入楚庄,然后就等上十天半月,待‘间谍’跟村民关系处得相当好,好到他们肯带他一起躲避我们的‘扫荡’的时候,我们正大光明的攻打楚庄,但是并非真正的攻打,等那群习武少年退去之后,我们寻着‘间谍’一路留下的标记直杀他们的藏身处。那些习武少年怕我们跟踪,所以不会回到藏身处,我们可以避免一切伤亡。我们只打劫财物,不要伤人,这样他们也就不会跟我们拼命。这样既‘报了仇’,也为今后减少了不必要的麻烦。”
      韩猛色咪咪的看着我笑:“呵……呵,回去好好洗个澡,打整得体面点,才配得上你这个聪明的脑袋啊!”
      周庭拉着我的手哈哈大笑道:“从今往后,朱兄弟便是吾寨军师,四当家。我兄弟四人,患难与同,同生共死!”
      还是黄鹏最现实:“老大,何人可入楚庄为奸细?”
      这个问题太实际、太沉重了,就像一块巨石压得我们都张不开口。这个黄鹏胡也不简单啊,他又接着阐明了自己的观点:“第一,寨中的所有人都与与楚庄习武士少年交过手,一旦被他们认出来,那肯定是小命不保。第二,即使没有被楚庄人认出来,可是寨中兄弟都是些粗人,根本不是当间谍的料,要想骗取信任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周庭郁闷得直叹气:“那如何是好?”
      黄鹏笑道:“吾寨人虽多,唯有一人可去也!”
      他说的那个人正是我,我没有推辞。但我提至少要在一个月后才能动手,我必须有充足的时间准备才能完成任务。我心里非常清楚间谍这工作有很大的危险性,但是我更明白要在这群大老粗中站稳脚就必须得做出点实事,立点威。我向周庭讨要属于我的东西,他只还了我这个匣子,他说衣服再借他穿两天,我知道他是怕我一去不返。可惜他不知道衣服对我来说已经没用了,这匣子才是我的宝贝。
      晚上我找黄鹏商量细节,其实我没什么想问他的,主要是不给韩猛骚扰的机会。第二天我就上路了,这么急着走原因也是因为韩猛。他们给了我一匹马,但我不会骑,可我又不能拒绝,因为马背上驼了很多黍谷、绢、绵和一些银子,这些是我要在这样一个社会过两个月的必需品,若是我自己抗还不累死啊?我坐在它背上丝毫不敢乱动,怕激怒了它;不过它看起来还是很温顺,很有节奏的慢慢走。
      途中我一直琢磨着,我上初中的时候语文老师就对我们说‘你们如果回到古代怎么说也算个秀才’;当时我就算秀才了,现在的我又读了三年高中、四年大学,起码也是个举人了。我堂堂一个举人,怎能与山贼同流合污?不对,科举制度是隋唐开始,汉朝是没有秀才、举人的。我真是糊涂了,不过道理却是一样的。我是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文明人,懂道德、知礼仪,怎么能做这样的事?干脆我别去楚庄了,我走得远远的……虽然我知道这是个人无信不立的社会,虽然我对他们有过誓言,虽然我知道背弃信义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是不对的……幸好这时我想起了关羽大意失荆州以后,刘备尽起蜀兵攻打东吴的典故,刘备为兄弟报仇顾全的只是小义,可当时曹丕称帝,他却为了小义弃汉室危亡而不顾,失去了大义;我若从此为这帮山贼出谋划策看起来是讲义气,可他们干的都是危害周围乡里的坏事,这也是顾小义而失大义。如此……我便默默的念道:“小三,我们有缘再见吧!”
      然后我就打算用马鞭抽马屁股,万一他们后悔了,派人来追我回去,那可就什么都完了。虽然我以前没骑过,可在电视上看到过很多,在这种情况下我只有姑且一试了。这真是匹好马,跑得真快,但是对于我并不是好事。我夹紧了马腹,伏在马背了,抱紧了马脖子,可是我还是左摇右慌的,随时都可能摔下来。山间的道路就像蚯蚓一样曲折,我不知道怎么控制它的方向,幸好它自己会转弯;耳边的风声很大,可我还是能听到自己的心跳,那种感觉就好像小时候坐“疯狂老鼠”,刺激但是害怕得要死。
      下了山没走多远就进了一片树林,树林里没有路,马儿横冲直闯的乱穿。不一会就把我转晕了,只觉得周围的树木老是从我最意想不到的方向朝我飞过来,最好笑的是这个时候我却内急,再加上不停的颠簸,我不敢保证二十四岁的我不会做尿裤子的丑事。转出了树林的时候我已经筋疲力尽,尤其是下面,真的是非常非常的急……然后迎接我的是一片草地,不是我们学校、公园草坪上的那种,这些草有马腿那么深。蓝天、白云、绿草地,就像琼遥小说中的情节那么浪漫,最要命的是我看见天边隐隐约约有几座茅屋,似乎还有青烟在往天上冒。如果这不是幻觉的话我估计一个小时就可以到那里。
      于是,我忘记了自己随时都可能从这飞驰的马背上掉下来,我忘记了自己的下面非常非常的急,甚至我忘记了自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我只觉得心中无比的舒畅……我已经忘记当时是继续伏在马背还是已经坐直了身子,但是我记得我哼起了康定情歌。也不记得是在第几遍“……□□骑个花马马手上拿个铁疙瘩……”我就听到马儿的嘶鸣,伴随着的是猛烈一震,我体会到了失重的感觉,同时天和地的位置交换了……
      不知道是不是得罪了晕神,这真的是我来到这里第三次晕过去。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一个简陋的草棚里面,还躺在一个硬邦邦的床上,身上搭着破旧的被褥。我慢慢的回忆:我摔下了马,摔得很痛,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难道我福大命大被附近的村民救了?救我的人是谁呢?这被子上汗臭味很浓,肯定是个男人。
      “哥,这些行李是谁的呀?”附近响起了脚步声,“我们家来客人吗?”
      听声音我就知道是个女人,救我的人是他哥哥?这儿离那帮土匪的山寨很近,我得赶紧离开这里,走得越远越好。翻身起来,才发现头晕沉沉的,于是又坐在床沿上,一摸后脑,顶着鸡蛋大的一个包。
      那姑娘听见有响动,进来后就听见她“啊——啊——啊——”的连续性尖叫,超高的分贝足以令普通人窒息。本以为好心人的妹妹应该是个美女,哪知道模样却如此吓人:本来就不小的眼睛,还在使劲向外瞪,两颗眼珠子像要燃烧起来;两片唇拼命的向四面八方“侵占空间”,别说拳头恐怕就连洗脚盆都能塞进去。手中的洗衣棒极不安分的朝我做危险动作。
      “疯婆子,你干什么?我哪儿招你惹你了?”一躲闪我才发现下身空荡荡的,什么也没穿,幸好汉装比较长大才没有露点。当时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光着裤子躺在床上,会不会被“玷污”了?难道她哥哥就是韩猛第二?
      就在这“死机”的一瞬间,背上吃了狠狠的一棒子,臭丫头力气倒不小,心肠还那么歹毒,肯定嫁不出去。我忍着剧痛,马上滚到墙角才躲开了第二棒。墙角刚好有一根折断了的锄头杆,这才挡住了她的第二轮进攻。可能是因为爱屋及乌,想起她的哥哥就觉得她也非常的可恨,我不打女人,算她走运!
      “够了!别再打了!”我真的有点火了,“你给我出去!”
      “没见过像你这么不要脸的人!”她还觉得很委屈:“这是我家,你凭什么叫我出去?”
      “你真的不出去?你信不信我连衣服也脱了?”
      这招挺管用的。我赶紧随便找了条裤子,虽然打了七、八个补丁却也挺合身的。我现在想做的只有离开这里,那疯婆子却不让道。
      “你到底是谁?怎么会在这儿?是我哥带你来的吗?”她连珠带发的提了三个问题。
      我也用同样的语气一口气回答她:“我就是我!我也很想知道我为什么在这儿!你哥哥是谁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我已经检查过你的行李了,还好没有偷我家东西!”她翘着嘴皮子,“你马上离开这里,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
      “你以为我想留在这儿?”我现在真的很想打人,“你翻了我的东西?你怎么能这样?”
      她又挥起了洗衣棒:“你走不走?要我来赶你吗?”
      算了,算了,一个疯女人跟她计较什么!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
      “别把你这肮脏的东西留在这儿!”她扔过来的正是我的裤子。
      脸上有了一种火辣辣的感觉,不知道是愤怒还是羞涩。愣了一秒种,我吐出一口长气,然后夺路而走。刚跨上马,迎面走来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他起码有一米八五,浓眉大眼蛮有精神。
      “兄台,你醒了?”他晃了晃手中的一瓶酒,“怎么就急着走呢?”
      这个应该就是疯婆子的色狼哥哥,估计打不赢他,哼了一声便驱马转向。
      “你走错方向了!”
      “切!”我心中怒道——关你屁事!
      天色越来越淡,我始终没有看到一户人家,我这才意识到我离那个村子越来越远了。想转回去,可是被那对兄妹看到多丢脸啊!转了个弯,发现前面有个土地庙,今晚就在那里过了。升上火,打来水,边吃干粮边想今天发生的事,越想越觉得委屈,唯一赚了的就是这条补了不知多少次的裤子。突然一个念头在我的脑海中闪过,我赶紧拿出自己那一条,果然大股骚味扑鼻而来,内裤还呈现了一幅地图。本来我在马上就内急,然后在跌马之际很自然的就“屁滚尿流”了;那村民救我回去,帮我脱下湿裤子,然后应该没有做什么吧,否则我衣服干嘛一点都没动过;他妹妹回来的时候刚好他又不在,这应该就是事情的真相!哎呀,我误会他们兄妹了!人家好心救我,我不但没道谢,还穿走人家一条裤子,我真是太冲动了!因为内疚而失眠,这是天蝎座人的共性!
      清晨,我原路返回,如果不把裤子还回去,我这辈子都不会心安的。
      恩公家门口停着一匹棕马,里面有很大的说话声,难道有客人?我走到门口,他们都没有发现我。屋里除了他们兄妹还多了两个背影,其中一个比恩公矮半个头,身体却更加魁梧;另一个一米七的个子,却是“人比黄花瘦”。
      正好“疯婆子”在说话:“麴公子,小女有婚约在身,请你不要再来为难我了!”
      胖子说道:“赵云,你们父母双亡,你为兄,令妹的婚事你说了算!”
      原来恩公叫赵云,还有人向疯婆子提亲,真是有眼无珠。
      那瘦子说道:“赵兄,麴家在这方圆百里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麴公子仪表堂堂、气度不凡,又身怀一身好武艺。令妹能嫁给麴公子是她的福气啊!”
      “话不能这么说!”赵云看了一下妹妹,很无奈的说道,“雪妹的婚事是家父在的时候就已经定下了,你们也别再为难我了!”
      麴胖子怒道:“三年前你就是这么说的,你说朱公子很快会来迎娶雪儿。这已经过了三年了,可是他人呢?”
      赵云结结巴巴的说道:“如今这年头……兵荒马乱的,可能……可能因为某些事情耽误了!”
      “如果他一辈子不来,雪儿就等他一辈子吗?”麴胖子不耐烦了,“你也知道,这兵荒马乱的,他死了也说不定!”
      赵云无言以对,他妹妹心急如焚,我也应该尽点举手之劳,就算是报恩吧!
      “我好端端的,你干嘛咒我死啊?”我迈里屋子,同时给他们兄妹递了个眼神。
      麴胖子大惊失色,赵云喜上眉梢,赵雪却是哑巴吃了黄连——有苦说不出。麴胖子肥头大耳的,这也叫仪表堂堂、气度不凡?那赵云完全可以说是貌若潘安了。
      “你?”瘦子端详了我半天,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糟糕,我只知道赵雪的未婚夫与我同姓,哪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我又没有时间犹豫,稍有迟疑他们就会看出破绽,我脱口而出:“在下姓朱,名畅,子九霄!”
      我做的是两手准备,如果说错了,他们肯定会用正确的名字反驳我,那时候我就说某个世外高人说我的名字不好,所以请他为我另取了一个。哪知道他们四人都露了一个表情——下颔脱臼,再也合不上了。
      赵云最先调整过来:“我的好妹夫,你怎么才来啊?我家雪儿等你三年了!”
      “我早就想来了!”我对答如流,“可惜家父抱病在床,我实在是走不开啊!”
      “伯父病了,真是天有不测风云!那你怎么不带个信啊!”
      “哎,我一心都放在家父身上,哪还顾得上别的事!”
      “百善孝为先,应该的,应该的!”赵云挺配合我的。
      麴胖子想用眼神杀我,我根本就当他不存在,他只有忿忿地对瘦子说道:“我们走!”
      我和赵云左唱右和,赵雪实在忍不住了:“够了!他们早就走远了!”
      赵云握着我的手,感喟不已:“兄台啊,大恩不言谢!来,我们喝酒!”
      “哥,昨天你救了他,今天他帮了我们,算扯平了,快打发他走吧!”赵雪翘着嘴唇,根本就不正眼看我,“你不会真想把我许配给他吧?他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阿雪,怎么说话的?”赵云收敛了笑容,“放心,哥自有分寸!”
      “赵兄,我和令妹有些误会,你别责怪她!”我转过头对着赵雪吐舌头,当然赵云是看不到的。
      “既然是误会,那就忘了它吧!”赵云很勉强的笑了笑。赵雪毕竟是他妹妹,他对我有了戒备。
      赵云又问:“对了,兄台怎么称呼?”
      “在下姓朱,名畅,子九霄!”
      “啊?你真叫朱畅?”赵云愣住了,“这是我瞎编的名字,没想到……呵呵……”
      “哥,你被他骗了!他……”赵雪推我出去,“我不管你叫什么,你给我马上走!”
      “阿雪,不得无礼!”赵云斟了两杯酒,“爹娘死得早,我这做哥哥的没教好她,你别介意!”
      “这次来主要是把这裤子还回来!”我双手奉上,“昨天真不好意思!”
      “诶,既然穿上了,干嘛还要还?”赵云笑道,“怎么,难不成你嫌它太破旧了?”
      “哥,你就两条裤子。这条脏了,你拿什么来换?”阿雪毫不忌讳的说道。
      “既然赵兄执意要送,那我就恭谨不如从命了!”我不给赵云开口的机会,“但是礼尚往来,赵兄也得接受小弟的礼物!”
      我从行李中取出一套新衣服,赵云大笑道:“我以旧换新,朱兄你可亏大了,呵呵……”
      赵雪用肩撞了我一下,小声问道:“喂,你到底打的什么注意?”
      “阿雪,去做几个菜!”赵云好象有意支开她。
      “不用了!”我端起酒杯,“喝了这杯酒,我就该辞行了。大恩不言谢,救命之恩以后有机会再报吧!”
      “赵家的新姑爷怎能这么匆忙的就走呢?”赵云做出很诧异的表情。
      “哥,你在说什么啊?”赵雪退后了连步,“我死也不会嫁给他的!”
      “赵兄,权宜之计怎么能当真呢?”
      赵云很严肃的说:“问题是,乡亲们会当真!”
      “啊?”这一点我却没想到,那姓麴的回去肯定会将我传片整个村子;我要是这么走了他们兄妹的脸往哪儿放?而且那个姓麴的也不会就此罢休的。我怎能就这么走了呢?这不是帮倒忙吗?
      赵雪这才体会到做哥哥的心意,她低着头去了厨房,看她边走边踢地的样子就知道心情很复杂。
      “可是……”我很为难:“我真的有些急事……”
      “朱兄有什么事,我都可以代劳!”
      “其实也没什么急事,可是我得赶紧离开这儿。”我几乎将嘴凑到了他耳边,“附近有窝山贼,你知道不?他在追杀我,我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你是说周家寨?他们早就在打我们楚庄的注意!”赵云哈哈大笑,“有我赵云在,你大可宽心!”
      哦,原来这里就是楚庄。他敢叫我宽心,估计身手不错。四肢发达的人,头脑总是很简单。他肯定不知道周家寨有个黄鹏,凭他的智商,我相信楚庄总有倒霉的一天。到时候别说你赵云,就算长板坡单骑救主的……
      我差点跌倒在地上:“此处可是常山?”
      “在山脚下,也算是吧!”
      常山?赵云?哎哟,我的妈呀,他就是我心目中的大英雄——常山赵子龙?我再次打量他,这体格,这气魄,简直越看越顺眼!他年龄应该和我差不多,应该略大一些。
      正好赵雪端上了第一道菜——酥花生,她瞪我一眼说:“哥,他要走就让他走,别求他!”
      “谁说我要走了?”我做出日出西方的表情,“赵大哥,我信你。只要你不赶我,我就住在这儿不走了!”
      “哦……”赵雪恍然大悟:“你是想赖在这儿不走啊?”
      “哈……哈……”赵云仰天大笑,“朱兄,来干了这杯!”
      我假装什么也不知道:“不过,那群山贼真的很厉害,凶狠、残暴、贪婪……赵兄可要多加小心啊!”
      “这个你不用担心!”赵雪很得意,“我哥是常山第一猛士,和他们交手不下三十次了,哪一次不……”
      “阿雪,你说什么呢?”赵云喝了口酒,“麴义比我厉害多了!”
      “什么啊?哥就是比他少匹马!”赵雪很不服气,“否则,肯定盖过他!”
      赵云露出了微笑:“好了,快去做菜!”
      原来那个胖子叫麴义,这个名字也挺熟悉的。哦……想起来了,据《三国演义》记载:磬河之战,麴义引军直冲后军,正撞着赵云,挺枪跃马,直取麴义;战不数合,一□□麴义于马下。赵云在此,他还敢猖狂?
      “朱兄,在想什么呢?”赵云又举起了杯子,“想得那么出神!”
      “哦,我在想,既然麴义那么了不起,令妹嫁给他又有何不可呢?”
      “事关她一生的幸福,还是由她自己决定吧!”赵云一引而尽,“那个麴义仗着自己武功好、有钱又有势,经常挖苦、欺负我们穷人,雪儿要是嫁给他,不知道会被蹂躏成什么样子。”
      “那为什么不索性拒绝他呢?”
      “我们这儿有个习俗,凡女子满十五岁就由村长发给一个绣球,你知道女孩子家有了意中人都不好意思开口,把绣球抛给他就什么都明白了。”赵云又干了一杯,“三年前,雪儿刚满十五岁,拿了绣球也不知怎么的就摔了一交,这一摔不要紧,可惜绣球偏偏滚到了那麴义的脚下。他说雪儿是有意抛给他的,硬要雪儿和他成亲。我没办法,这才编了那个谎言……”
      疯婆子也真够倒霉的,虽说之前对她没什么好印象,可是此时也生出了一分怜悯之心:以前的事就算了,以后得多让着她。我也干了一杯:“赵兄啊,雪儿总要嫁人的,这事不能这么一直拖着!”
      “你着什么急啊?”赵雪端上了第二道菜——豆腐干,“就算世上就剩你一个男人,也不会嫁给你!”
      “雪儿,你怎么说话的?”赵云给我斟满酒,“朱兄,难不成你有什么办法?”
      我真想说就算你想嫁我还不想娶呢,我强忍住,吞了口气说:“这很简单嘛!只要离开这个村子,不就想嫁谁就嫁谁了吗?”
      “这个我也想过!”赵云很失望,又干了一杯,“这年头兵荒马乱的,能去哪儿啊?再说双亲的墓还在这儿呢!”
      “他能出什么好注意?”赵雪冷笑着又进了厨房。
      “天下之大,何愁无容身之处?”
      “不说这个了!来,再干一杯!”
      幸好这杯子小,三杯还不到一两,否则我早就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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