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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问天三剑败太极 ...

  •   问天道拔剑,落日剑剑气如虹,一飞冲天。对高手不用杂招试探,何况他本来想的就是招招致命,所以一出手就是他的独门剑法—问天三剑。

      问天第一剑:飞剑式。

      问天道脚踏八卦,手中剑已到书寒鸦面前。这第一剑力发千钧可破洪,在场的人无不长吸一口气,那一刻他们已经将自己带入到战场之中。

      书寒鸦却很冷静,举剑接招,叮咚两声,落日被阻。然而被击飞的剑却堪堪转个弯从他身后而来,问天道瞬间已经变换位置。

      书寒鸦脚步轻移,竟也是八卦步法,他的身上仿佛长满了无数双眼睛,无论问天道的剑从何而来,他都能准确无误的接住。

      “尚可。”问天道虽给予肯定,端的却是前辈的态度。

      这些年初出茅庐心比天高的世家子弟问天道不知应付多少,既不能不搭理也不能出手太重,所以一直对这些年轻子弟的认知都是好高骛远。

      没曾想书寒鸦虽然年龄不大,但是内功深厚,下盘稳固,而且冷静沉着,虽然他不愿意承认,但无法否认着实是个练武奇才。

      但让他真心实意称赞面前这个人问天道绝对是做不到,因为是与故人有关,只会让他更想将对方狠狠的踩下脚下。

      问天道后退,改变剑招。

      问天第二剑:荡剑式。

      风萧萧,围观之人的衣衫冽冽作响,空气突然变得寒冷起来。冷酷的人冰凉的剑,吹来的不是风,而是潮水般的剑气。问天道横扫一剑,竟好似有无数个暗器似龙卷风般席卷而来。

      书寒鸦感觉到寒气攻心,自己似乎快要被凝结成冰。

      这与丘黎的武功不同,丘黎攻外,问天道却是攻内。丘黎武功偏阳、问天道的武功却偏阴。情况非常不妙,他必须动起来。

      于是书寒鸦像一个陀螺般旋转起来,那像暗器般的无数剑气竟像水珠般被他甩落出去。

      “好内力。”一旁观战的乞丐不禁叹道。

      两招被阻,问天道心中依旧稳当,没有任何迟疑的继续出招。

      问天第三剑:落剑式。

      他明明手中只有一把剑,众人却觉头上像悬着成千上万的利刃,只消片刻他们就能被万剑穿身,这种感受身在漩涡中心的书寒鸦感受更深。

      就在众人以为他必死无疑的时候书寒鸦方才出手。一出手竟是和问天道一模一样的招式,只不过他的剑气是自下而上的,与问天道的剑气恰巧相撞。

      一瞬间地动山摇,屋顶的瓦片横飞,围观的习武之人皆筑起内力罩保护自身。

      有些武功差的正束手无策只能抱头等死之际,却见一道拂尘掠过,刹那间余威被阻,仿佛刚刚只是一阵清风拂面。

      对战的二人同时往后倒飞而去,问天道是十丈处稳住身形,书寒鸦却要更远。

      “这一剑看来是问掌门获胜。”吴业光评价道,“不过书兄年纪轻轻竟有如此功力真是让人惊叹。”

      吴业光在赞美书寒鸦方面总是不遗余力,虽然江湖上现在传言说他偷学丘黎的武功,但吴业光半个字都不信。因为他坚信以书寒鸦这样任达不拘的人必定不屑去偷学别人的武功。

      小乞丐却点出别的:“书寒鸦怎么会问掌门的独门剑法?据我所知,这种剑法学习起来非常苛刻,所以问掌门虽然有内门弟子,也不吝传授,但是似乎并没有出挑之人,因为他们忍受不了冰室这种恶劣的环境。”

      像他这样全身破烂的人本来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引起关注,何况他还在人家的地盘编排人家,如何不叫人火大。

      “哪里来的乞丐,也敢在武当大放厥词!”

      “武当弟子也是你能随意评价的吗?找死!”

      吴业光回头扫了出声弟子一眼,抱拳道:“请勿破坏比赛的氛围,相信代掌门也不希望你们这时候与宾客发生冲突。”

      那两个弟子见是连掌门都另眼相待的无忧庄主庄主,本已拔出的剑只能硬生生地按回去。

      “等遥清师叔回来,你便知道武当的厉害!”武当弟子中又响起一道稚童的声音。

      小乞丐寻声望去,见是前头替他们引见的小童,便轻扬唇角冲着他眨巴眼,“为什么要等遥清师叔而不是你自己呢?”

      那小童顿时被问的面红耳赤,躲到其他高个的弟子后面。

      小乞丐无意戏弄他,转过头抱胸将未尽的话头又捡了起来:“我听说书寒鸦打败丘黎用的也是对方的绝招,而且是极少使用过的绝招,仅仅在与王长风比试当中用过一次。这不是异常奇怪之事?按四海说的他是偷学,可武林这么多名家,总不能又刚好偷学到他结拜兄弟的吧?”

      这种异常之事问天道在书寒鸦初入世找上丘黎的时候便心知肚明,彼时他只当是个有些手腕的武林新秀,毕竟他一直觉得自己的武功是高于丘黎的,所以没有高度重视。

      如今发现,这个新秀有些强得超乎想象。只是他还没来得及细想应对之策,突然感到庞大的剑气扑面而来。竟然是尚未着地的书寒鸦在空中稳住身形又发了一个落剑式。

      问天道虽然后手,但是却也将这一招接了下来,可见其经验之丰富。

      当然书寒鸦没想着一招就能定胜负,若问天道真这么不堪一击,又如何能在江湖存活这么多年。

      稳住身形的问天道刀锋一偏,日光掠过,剑锋锐利难挡、剑光完美的落日宛如蛟龙出海,再次直冲对手。

      没有见过的招式,书寒鸦有些惊讶,随即又觉得理所应当,这么多年总不能还靠着老三样度日。

      不过他也不急不躁,学着他的动作,再次用出一模一样的剑招,速度却更快,威力却更甚。

      “这绝无可能!”问天道的心里防线在一瞬间决堤,这绝对是他独立自创的招式,没有任何人帮忙参考,没有任何施舍,可偏偏他耗费多年研习出来的一招却让对手轻轻松松就用出来。

      一支利箭破空而来,钉在问天道身前,顿时让他灵魂为之颤抖。

      “你别怪我!是你非要找事!”问天道沉声道,再睁眼,已是不留情面的嗜杀形态。

      他将所有功力倾注在剑上,落日剑的光芒夺目的仿佛真能让太阳下落一般映射而来,书寒鸦手中的天下剑当即被震飞。

      至此这场战斗宏大而又绚烂,叫人叹为观止,若到此问天道收剑,道一句“切磋点到为止”,无论结果如何,他都是今日最耀眼的存在。

      可今日的战斗从来就不是切磋。

      一击得手,问天道攻势更加密集,招招狠辣,今日无论如何他都必须要取对手的性命。

      “江湖切磋,点到为止便行,这少年剑已失,代掌门应该可以收手了吧。”有人说起公道话。

      “他到处偷学别人武功,焉能这么轻易的放过他?难道你们不怕自己的独门秘籍也被他偷学去?”

      “就是,和丘总镖头比武,要不是他下毒,丘总镖头怎会中招。今日也该让他尝尝苦果。”

      有人的地方就有人江湖,自然也有七嘴八舌。见大部分人都意见相同,有个四海镖局的暗桩趁机朗声道:“问掌门,此子奸诈小人绝技不能轻易放过,您只管出招,我们可以为您证明,是他罪该万死。”

      问天道当然不会让他逃生,用的都是见血封喉的狠辣之招,手中无剑的书寒鸦好似已招架不住。

      胜负已分,这几乎是每个人心中共同的想法。书寒鸦虽然不俗,到底年轻,姜还是老的辣。若是问天道赢了,那么无论真相如何,书寒鸦都会被盖章为偷学者。

      还是那句老话,在任何一个地方,真相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暗处偷袭之人也已准备收兵。

      唯有一人不这么认为。

      “还未结束。”居月白对身旁已捂住眼睛的小道士提醒道。

      就在此时变数发生,那原本被击飞盘旋在空中的天下突然似流星滑过,不偏不倚的落入到吴业光环臂抱着的剑鞘之中,好似一切都计划好的。

      再观书寒鸦的动作,只见一直以来出招锋利迅疾的他突然放慢脚步,招式也越来越柔。

      面对问天道的绝杀之招,书寒鸦左手只是轻轻一拖,在问天道手中稳如泰山的长剑便脱手而出。右手从其手腕下穿过扣住他的前臂,往前一拉,同时左手对着他的腹部攒出一掌,问天道立时被震的后退十数步。

      太极!道门绝学,竟然由一个外来人用在武当代掌门身上。

      “承让。”书寒鸦语气里尽是敷衍,他转而走到吴业光面前抱拳谢道:“总算不负天下之名。”

      “怎么可能!你一定用了什么诡计!!!”方才胡言乱语的人始终不相信他就这么赢了。

      “就是!我们不信,我们要求检查你的脉搏,没准你这人服用了什么秘药,是什么邪教之人,否则你的年龄怎么能有这么浑厚的内力。”

      吴业光实在听不下去这种污言秽语,正欲出声,手腕却被人握住。

      书寒鸦朝他摇摇头,走到出声的人面前,抱拳道:“虽然书某方才和武林第一剑比试完,身负内伤,但是诸位若是有兴趣,在下可以陪诸位侠士过过招。”

      他面对谩骂自己之人非但没有半分怒气,而且克己复礼,简直是天下礼之标杆,但偏偏看得那些出声之人毛骨悚然。

      但听他说有内伤,对自己有信心的人还是忍不住开口:“你想怎么比。”

      书寒鸦像逗弄小猫小狗一样朝他们招招手,“诸位不妨一起。”

      鬼的有礼!这些胡言乱语的人本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一听他挑衅,顺着杆子就往上爬,当即要联手收拾他。

      书寒鸦笑笑,长袖一甩,刚刚才出鞘的利剑全都从主人手中挣脱,齐齐悬在主人的头顶上,“你们不配用剑。”

      就在此时,暗处久候的数道暗箭齐发拉开新战局。

      变数太快,本还在看此处争议的众人都来不及抵挡,只能仓促应对。

      然而所有暗箭在距离书寒鸦十寸位置,突然全部静止半空中,不能再进分毫。接着所有的箭雨倒飞出去击中暗处的杀者,顿时哀嚎声一片。

      “还说没兴趣。”认出这一招的吴业光忍不住腹诽道。

      “想不到武林三大派武当竟疏漏至此,让蛇鼠之辈云集,看来三角鼎力的其中一方已经崩塌。”居月白的声音本就赛过绝世弦乐,此时出声,清楚的落入在场每个震惊沉默之人的耳中。

      “什么人?!”问天道厉声质问道。

      先前被救的小道士想提醒居月白快走,可他眼前瞬间一花,哪里还有方才崇拜之人的伟岸身躯。

      书寒鸦顺势接话将所有人的目光聚在自己身上,“三角早就已经一方崩塌,从十年前叶随风掌门被背叛围杀的那一天不是吗?”

      他的话是说给在场的所有人听的,目光却自始至终落在问天道身上。

      “你说什么?你说叶掌门是被背叛围杀的?!”有个面色铁青的汉子跳出来问道。

      “不错!为的就是这个。”书寒鸦从腰间拿出一枚玉牌,准确无误的丢到问天道的怀里,“这么多年你一直派人在找这个掌门玉牌对吧?既然那么想要,我便恩赐予你,端看你能不能拿得起。”

      绝品墨玉,触手生温,然而问天道却觉得异常烫手。

      书寒鸦将孤零零地躺在地上的落日入鞘,既已拿到自己的战利品,道声“告辞”便不再多留纵身而去,毕竟天色已晚武当不会准备他的晚饭。

      方才那个汉子走到问天道面前,从他手中一把夺走玉牌,仔细查看,“是武当的掌门玉牌!这个叶盟主从不离身!”

      那汉子激动地揪住问天道的衣领,面露凶光,“他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为这玉牌而背叛叶掌门,还有哪些人是你的帮凶?丘黎,是不是?!”

      问天道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武当岂容你撒野!”

      “哼哼,好一个三大派。好一个兄弟情深!”汉子将玉牌砸到问天道脸上,“我会去调查,要是真的,这笔账一定会来找你讨。”

      问天道的鼻子顿时被砸的流出血来,“你当这是什么地方?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不用他吩咐,武当的弟子已经将那汉子围住。

      一阵掖掌声响起,竟是还在看戏的小乞丐,“武当是喜欢挑软柿子捏还是喜欢以多欺少?”

      “你又是什么人,敢在这大放厥词?”问天道本来就郁结难消,颜面尽失,今天这些挑事的人他本就打算一个都不放过。

      “你问我是什么人啊,丐帮的人呢,来告诉他我是谁,够不够格在这里说话。”小乞丐身旁没人,他这话也不知道在跟谁。

      可就在他话音落后,几名乞丐从人群中跳了出来,朝他跪拜道:“不知帮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那乞丐可不是普通的乞丐,他们身上最多背着九个麻袋,最少的也有七袋。

      有小乞丐插手,所有见证这场比试的人都平安离开,除了那几个头上悬着宝剑的。

      “谁来救救我们啊!你们快去找书寒鸦,快找他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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