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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粗暴的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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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芍语录——“都说男女最初是背靠背一体的,被分开后在人海中寻找彼此,如果我注定寻到到的是你,那我宁愿没被分开过,至少我可以一辈子用屁股对着你而不是看你的脸。”
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有一间精致高雅的女子写真馆,在人来人往的闹市区中独显清静,倒不是生意不好,而是这写真馆大多是预定业务,每天上门的就是专门约定时间的人,就是如此,某些特别受青睐的摄影师还是应接不暇,预定的单子都排到半年后了。
而这特别受青睐的某人,此刻正懒洋洋地挂在椅子上,手掌撑着下巴,手指在玻璃桌上敲着,发出清脆的声音。修长的腿毫无形象的架在对面的凳子上,松软的短发在散漫的动作中更显得活泼调皮。
丝质的白衬衫领下两粒纽扣被放任自由,露出一截漂亮的锁骨。黑色长裤勾勒出纤长的身型,乍眼看去,就像是十八世纪的法国贵族,如果再配上一柄剑,那就彻底是从油画里走出来的俊美少年。
“唉……”叹息声有些无奈,声音粗哑,破坏了一百分的完美,清亮的双眼眯着,散发出愤恨的光,依稀还能听到牙齿互咬着的咯吱咯吱声。
一旁女子摇曳着风情走了过来,丝质的长裙飘飘,颇有几分我自清凉无汗的妙曼,手中一盒润喉糖放在桌面推了过去,“怎么?嗓子又疼了?昨天没休息好么?”
懒懒的手毫不客气的抓过润喉糖,挖出一颗丢进嘴巴里,清清嗓子,还是沙哑。
“昨天老妈来电话,说要千里迢迢探望我。”哑着嗓子从牙齿缝里迸着字,“顺道检查我过的怎么样!!!”
“所以你担心的睡不着,急上火哑了嗓子?”闪着珠光色的指甲停在空中,方青葵大笑着,“是不是想着又要和那个人住在一起所以蔫了,大清早在这唉声叹气?”
“谁说我蔫了!”某人瞬间被打了鸡血,猛的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声音撕裂,重重的哼着:“我正愁着怎么样才能一拳头下去,不把那个病秧子打进医院。”
方青葵古怪的笑了,眼睛挑着褐色的玻璃门外,“人家不是正在咱们街对面的医院里么,真想打人,过去不用两分钟,难道你还会舍不得?”
一个拳头伸在她的面前,“方、青、葵!你、别、激、我!”
手指漫不经心的点上拳头,她啧啧摇头:“我真想不通你们,既然弄的象十八辈子的仇人似的,又何必瞒和两边的家长,非要装什么感情深厚,一拍两散从此老死不相往来不就得了?”
俊秀的脸顿时扭曲,“当年他老娘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托我照顾好他,要翻脸也是他先,不是我!”
方青葵无奈,“这也算理由吗?”
面前人怒目而视,“这不算理由吗?”
“算吗?”
“不算吗?”
两个人互相瞪着,无聊的坚持着自己的意见。
方青葵懒得计较下去,“你今天还有最少三个预约,怎么还有空和我耗着?还不开工?”
嘶哑的嗓子没有半点放过她的意思,“方青葵,你和我说清楚,我的理由有什么问题?”
无奈的小淑女做了个很不符合自己这身打扮的动作,朝天用力的翻着白眼,“你能当我什么都没说吗?”
“不能!!!”
她就知道,只要和那个人扯上了关系,眼前的人就变的古怪异常,偏执又钻牛角尖,而且……
看那双漂亮眼睛里不时闪过堪比火山爆发前的可怕压抑,她只求这几天最好没人招惹这个暴躁的人,不然只怕方圆五米以内都要被炸成齑粉。
不过老天显然没听到她的祷告。
“咚!”钢化玻璃门被重重的推开,反弹到墙壁上发出巨大的响声,余音嗡嗡震耳。
正互瞪的两个人同时转过脸。大门前,男子双手抱肩,纠结的肌肉从紧身的上衣中呼之欲出,胸前的两团肌肉,方青葵保守估计B杯。
“这里谁是老板!”吼声一出,刚停下嗡鸣的玻璃门又是一阵抖动,“听说你们这有个出了名的摄影师,帅气英俊。在哪,老子要见见。”
方青葵瞥了瞥自己对面的人,咽咽口水,挂上自己一向温柔无比的和煦笑容,“这位先生,我们这里是女子写真馆,男宾止步,你要是想拍写真的话,出门左拐二十步,有婚纱部和男子写真部。”
男人大眼怒目,全身爆发出火焰般的气势,脸上扭曲的表情分明写着生人勿近。目光绕过方青葵,直接落在清俊少年的脸上,“男宾止步,他怎么在这?”
方青葵的笑容僵硬,“这个,这个,我们出去谈,不然一会有顾客出来换装,会被您吓到的。”
男人面色稍微好了点,慢慢的转头,脚步还没提起,又突然转了回来,目光死死的盯着少年的胸口,呃,胸口挂着的工作牌上,声音突然高了八度,“嗯?摄影师……”
“这个……”方青葵还来不及说话,男人巨大的身形突然跳了起来,拳头上青筋毕露,“好啊,就是你,老子要找的小兔崽子就是你。”
吼声震动了房间,一个硕大的拳头已经狠狠的打了出去,“勾引老子女朋友,让她整天为你神魂颠倒,还脱衣服给你拍,老子今天揍死你丫的!”
方青葵妆容精致的脸顿时变了,双手捂上眼睛,扯尖了嗓门叫着,“不要啊!!!”
“咚!”
“轰!”
“哗啦!”
一连串的声音在不大的房间里回荡,仿佛五级地震般。快而迅速的将装修完美的接待厅变成了样子。
“咚!”是拳头打在□□上的可怜声音。
“轰!”身体落地的悲惨,外带五级地震的始做原因。
“哗啦!”钢化玻璃桌面被一脚踏碎,盖满了男人全身。墙壁上的挂画被震歪,椅子躺在墙角呻吟。
方青葵慢慢张开手指偷窥,看到眼前的一幕,再也顾不得矜持端庄的形象,更大的尖叫破口而出,“我说了不要了,啊!我的店,啊!我的画,啊啊!!我刚买的法式圆桌,啊!啊!啊!”
修长雪白的手指顺了顺额前柔亮的刘海,粗哑着嗓子从举步的人口中传了出来,“我去开工了。”
方青葵抚‘尸’痛哭,“我才买来一个星期,上次那个的钱你还没赔给我!”
人跑了,根本没听到她的话,可怜的她顿时将熊熊怒火转向了那个在地上半晌还没起身的人,“叫你不要打,不知道底细你就胡乱上手,你知不知道你的对手,是个差点进国家队打奥运会比赛的天才?柔道队,跆拳道队,都抢着要的人!!!”
地上的人慢慢的抬起脸,脸庞正中间一道红痕正慢慢的突起鼓涨成紫色,一只手还捂着肚子,艰难的挤出声音,“能不能帮我叫救护车?”
漂亮的女人恢复了她一贯的温柔微笑,“能!”
男子忽的趴了回去,表情痛苦,“谢谢。”
“不过,你要先付给我这桌子的两千块,我的压惊费一百块,打扫费两百块,外加电话费四毛。”笑容更盛,她手指在计算机上点点,伸到男人面前,“一共两千三百零四毛,四舍五入两千三百一十快。”
“为什么是我给钱?”男子虚弱的捂着肚子,“明明是你的员工打我,东西也是他砸的。”
“不给是吗?”方青葵拣起一张凳子,拍拍上面的灰,径直坐在了男人对面抖起了秀气的小腿,“你若是不给也行,大不了我传出去,你这么大一个男人,居然被女人一拳放倒到要叫救护车的地步,看您的样子也象是在某某道上混的,不知道传出去……”
她停下话,冲着男人眨眨眼。
而地上的人,彻底呆滞了表情,“你,你说什么,贾,贾……”
“贾芍是个女人你都不知道就敢上门找事?”她的手指伸出,戳了戳男子光溜溜的脑门,“这样的打架事件我隔一两个月就要碰上一次,比大姨妈还准时勤快,而你很不幸,在她最烦躁的时候惹上门,活该!”
男人的表情更痛苦了,“她居然是个女人,这么彪悍的女人为什么当初不进国家队?放到外面来荼毒世人是不对的。”
方青葵手指撑着下巴,眼神瞄了眼某人离去的方向,确定看不到那个人的身影,这才压低了声音,“因为她在少年组入选国家队的时候,被一个男人坑了,导致错失了机会。”
男人额头上冷汗涔涔,嘴巴张的大大的,半晌才憋出来一句,“那个男人,还活着吗?”
方青葵用力的点点头,“活着,活的非常滋润,非常安康。”
远处的救护车呼啸而来,面无表情的大夫拎着担架走到男子身边,将他驾了起来,男子依依不舍的握着方青葵的手,“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我要拜师。”
方青葵目送着担架上的人,伸手挥了挥,望着对面豪华的医院,语重心长说了句,“你放心,就要见到了,记住,他叫甄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