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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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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原愁！”岩泉一终于忍不住大吼了一声，声音比平时高了八度。他猛地往后退了一步，试图拉开和藤原的距离，可藤原像是玩得正起劲，直接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轻轻一拽，把他往床边拉了拉。
“你到底在发什么疯！”岩泉一的声音都变得颤抖了，他低头看着藤原愁握着自己手腕的手，手指分明又温热，带着一丝让人说不清的亲密感。
藤原愁故意凑得更近了一些，嘴唇几乎贴上了岩泉的耳朵，声音低得像一阵轻风：“我疯不疯，岩泉先生要不要试试看呢？”
岩泉一的大脑彻底当机了，他猛地推开藤原的手，脸上的红潮已经蔓延到脖子，连耳尖都泛着热意。他后退一步，深吸了一口气，用尽全力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勉强平稳：“你、你给我闭嘴！赶紧把衣服穿好，不然我——”
“你会怎么样啊？”藤原愁歪着头，笑得天真无邪，完全无视了岩泉那快要崩溃的表情。说着藤原愁从衬衣下摆拿出了刚才岩泉一没捏住掉进他衣服里面的三张票票。
票票已经变得温热。
岩泉咬牙，转身一把拉过椅子上的外套，狠狠地丢到藤原的脸上，“盖好！不准再乱来！”
藤原愁抱着外套，隔着布料小声闷笑起来，整个肩膀都在颤抖。他的声音虽然哑，笑起来也像鸭子一样，但笑声却透着一股压不住的得意：“你真的好有意思呢。”
岩泉狠狠瞪了他一眼，扭头出了房间，留下藤原愁一个人坐在床上，忍不住笑得直不起腰。
岩泉一摔门离开，门框被关得震了一下，发出一声闷响。藤原愁坐在床上，抱着外套低声笑着，像是故意让笑声刺进门外那人的耳朵里。他的声音哑哑的，又因为过于得意，听起来带着点夸张的滑稽感。
“好有意思啊……”他嘟囔着，从衣服里抽出三张皱巴巴的万元钞票。手指轻轻抖了抖，像扔垃圾一样，将钞票甩回了岩泉一的书桌，“谁稀罕你的钱啊，真是的。”
藤原愁站起身，拍拍衬衣下摆，重新把扣子系好，确保自己的形象不至于太过狼狈。他看了一眼凌乱的床，叹了口气，觉得这样离开未免显得自己太没风度。他干脆把被子叠好，整整齐齐地摆在床头，顺便把椅子上的衣服也挂回了原位。
“这样就行了吧。” 他环视了一圈房间，确定没有自己的东西遗留在这里后，深吸一口气，挺直腰杆往门外走去。
楼下很安静，一楼的客厅空无一人。藤原愁站在楼梯口左右扫了一眼，没有发现岩泉一的身影。他耸了耸肩，低声嘟囔了一句：“躲着我？算了，正好不用告别。”
他径直走到门口，拉开大门，阳光刺眼，他伸手挡了一下，随后快步走出院子。他的目光落在角落里停着的自行车上，心里默默感叹了一句：感谢巨人之力，感谢凯之巨人，它还在！
他快步推过车，把脚撑上踏板，用力一蹬，车轮滚动起来。风扑在脸上，他的脑袋依旧有点晕，但不妨碍他用力踩着踏板往前冲。
“快迟到了！”藤原愁一边骑，一边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心跳猛地一顿，“混蛋岩泉一，都怪他害我浪费时间！”
他咬着牙，低头加快速度，目标明确地朝711的方向冲去。
藤原愁骑着自行车一路狂飙，心里默念着千万不要迟到，千万不要迟到！等他冲到711门口时，已经差点撞到门前的垃圾桶。他手忙脚乱地停下车，踩着点冲进便利店，店里清冷的空调风迎面扑来，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店长正站在收银台后面，一脸严肃地看了他一眼：“卡点到？还差十秒就迟到了。还有你的额头......”
藤原愁连连点头，边跑向员工室边大声回应：“知道了知道了，我马上换衣服！额头撞到路灯了！”
进到员工室，他飞快地换上711的工服，把胸牌别在胸口，一手抓起工作小本子，拉开门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一下午的工作是繁忙的。
藤原愁一边理货一边感叹，便利店这种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多需要做的事？
比如推着补货小车，将饮料、零食、方便面一排排地摆上货架，还得注意瓶口方向和摆放顺序，遇到促销商品更要放在显眼位置。
刚放下货物，又被叫去拖地、擦桌子，把前台和冷藏区擦得干干净净。
忙碌的高峰期让他站在收银台前手忙脚乱，结账、找零、扫码、积分一样不能少，还要面对客人的各种提问，比如“这款饭团会不会咸？”、“有没有进口矿泉水？”甚至“甜甜圈是不是做小了？”
便利店还兼顾快递代收业务，他一边从储藏间搬出快递，一边给顾客确认身份，递交包裹；还有顾客点餐时，微波炉“叮”一声响起，他得立刻把加热好的便当递过去，再顺带推荐一下新品甜点。
大半天下来，他感觉自己像个转不停的陀螺，完全停不下来。他的命要没了。
上帝啊，快点开学或许对他是好事。
藤原愁感觉自己的灵魂已经离开了身体，所有动作全靠机械记忆在维持。
终于到了下班时间。
藤原愁站在收银台旁，盯着墙上的时钟看了又看，时间指向了他的下班点。他立刻脱下围裙挂好，飞快地向店长道别：“店长！我走啦！”
“不休息再干一会儿？”店长半开玩笑地问了一句。
“不了！”藤原愁几乎是飞奔出门，“我只想回家睡觉！”
等他总算是快结束今天一天的时候，才注意到今天一天都没有使用过的手机。
藤原愁离开便利店时，夜风扑面而来，带着一丝微凉的清爽。他总算是结束了忙碌的一天，拖着沉重的身体推着自行车，才发现今天竟然一整天都没碰过自己的手机。
他掏出手机，屏幕亮起的一瞬间，直接被堆积如山的消息震撼了。几乎清一色都是来自及川彻的：“你在哪？！” 、“为什么不回消息？！”、“你该不会被外星人抓走了吧？！”、“我要去你家看看了！！！”
藤原愁盯着屏幕，整个人无语了一秒，随即叹了口气。他站在路边，索性一通电话直接拨了过去。
藤原愁一拨通电话，那边几乎是秒接。及川彻的声音透着一股急切：“喂？！你没事吧？我发了那么多消息你怎么都不回？”
“没事没事。”藤原愁哑着嗓子开口，声音低沉破碎，像是被什么掐住了似的。
“你这声音怎么回事？”及川彻的语气瞬间变得认真，“是不是昨晚去找我着凉了？”
藤原愁一边推着自行车，一边把手机连接上有线耳机，听着那头的声音，嘴角忍不住微微扬了扬，“真没事，我估计就是有点累，嗓子哑了而已，明天肯定就好了。”
“真的没事？”及川彻的声音里还是带着几分担忧。
“真的！”藤原愁赶紧打了个哈哈，转移话题，把今天工作中的趣事一股脑全讲了出来，“你知道吗，今天有个大叔买便当，非说让我给他现做一份。我都无语了，难不成我给他现场炒两个菜？还有一个小朋友问我能不能拿罗森的积分卷在711使用” 他越说越起劲，声音虽然哑，但语调里满是生动的笑意。
及川彻在电话那头安静地听着，偶尔低低笑几声，语气也缓和了不少，“别光说这些，你今天累成这样，要好好照顾自己。一定要看手机！”
藤原愁推着自行车，慢悠悠地走在路上，街灯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语气轻快地回道：“知道了，下次一定准时回复！不过，你今天那么着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耳机里及川彻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带着点漫不经心的轻快，却夹杂着一丝犹豫：“也没什么……本来想明天约你一起打排球的，但是现在看你状态不太好，还是好好休息吧。而且，我没事就不能找你了？”
藤原愁嘴角微微扬起，嗓子虽然哑得像只鸭子，但语气里满是带着点调侃的撒娇：“打排球？为什么不去啊！我还能动的，不就是嗓子哑吗！而且阿彻找我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啊——只是今天不能见到阿彻，好难过，估计晚上会哭哦。”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随后传来一声克制的笑声：“行了吧，你这种状态去打排球，怕是直接昏在球场上。”及川的声音低下来了一些，却多了一丝认真和关切，“听我的，在家休息。明天我去找幼驯染商量一下新战术，好一起打败小牛若。而且啊，等开学你加入排球队，我们就能天天见面了。到时候，我可要好好看看你二传到底问题在哪。太差了！”
藤原愁停下脚步，街灯的光影在他脸上拉出一层柔和的晕色。他低头看着地面，嘴里依旧不服输地嘀咕着：“幼驯染？怎么，这就是及川大人最好的朋友？”语气里却带着点酸溜溜的不满，甚至连自己都没有察觉。
及川彻的声音依旧轻松：“你吃醋了？他是我从小到大的朋友。你肯定更特殊一点啊，也就一点点吧！”
这句话让藤原愁怔了一下，耳根微微发烫。他抬手揉了揉鼻尖，故作不在意地岔开话题：“随你说吧。”
“好啊，那就等开学。”及川轻轻笑了一声，像是已经看穿了他的小伎俩。
藤原愁一路慢慢地走着，直到电话里的声音逐渐被夜风稀释，他才发现自己已经站在家门口了。他推开门，屋子里空荡荡的，只有桌上放着三个banh mi，显然是有人特意留的。他愣了一下，随后大步走过去，饿得毫不客气地一口气吃完了全部。
饥饿感稍微缓解了一些，但整个人还是被无尽的疲惫压得喘不过气。他靠在椅背上，耳机里及川的声音依然在回荡，像是没有尽头的陪伴。
“记得好好休息，”及川的声音低低的，带着点安抚，“明天我先和他商量一下卸力的事情，等开学我把他介绍给你认识。他很好就是有些暴力！不过你那么乖，他肯定也会觉得你不错的！我和他可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
“嗯......我可是只有在你这边才乖乖的。”藤原愁含糊地应了一声，撑着桌子的手微微颤抖。他没有力气再多说什么，脑子里混混沌沌的，满是断断续续的声音。随手脱掉外套，连换衣服的力气都没有，他径直躺在床上，整个人被沉重的疲惫感拉入深深的倦意中。
耳机那头的声音依旧在轻轻絮语：“哈哈哈！下次见面就照我说的！”
电话那头的咳嗽声断断续续传来，伴随着低沉的呼吸声。藤原愁显然已经疲惫得没有力气再回应，偶尔发出的声音也带着明显的倦意和沙哑。
及川彻握着手机，靠在自己的床头，视线投向窗外漆黑的夜色，脸上的表情却柔和了几分。他没有挂电话，只是静静地听着那边的声音，似乎在确认对方的状态。
“真是个笨蛋。”他低声嘟囔了一句，声音轻得像怕惊扰到什么。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在被褥上划动，脑海中浮现出昨天藤原愁先是出了一身的汗，又是淋雨，又是半夜跑来他家吹了一个多小时的风。
及川彻得出结论：不生病才怪。
电话那头又传来一阵轻微的咳嗽声，夹杂着细微的动静，像是藤原愁翻了个身。及川彻的手微微握紧了手机，目光不由自主地放柔了几分。
他又叹了口气，觉得自己有点没办法。他本想挂断电话，但想了想，还是默默地将手机放在一旁，继续听着电话那端传来的细碎声响。
等他睡安稳了再挂吧，他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