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王与摸鱼天才》威廉亚当斯

5、深渊的边缘

　　林清颜的手心冒着冷汗，握着那片小小的镜片，镜片的光芒微弱得几乎熄灭。她的视线扫过四周——黑衣追捕者环伺，季焱则站在她面前，手中的银剑寒光凛冽。
　　“深渊是什么地方？”清颜的声音低而颤抖。
　　季焱没有回头，只是目光冷冷锁定面前的敌人，语气沉稳却充满压迫感：“镜界的最底层，是裂缝的源头。那里是唯一可以击溃镜域力量的地方，但进去可能比面对他们更危险。”
　　“镜域不会允许你们踏入深渊。”为首的黑衣人低声说道，脚步缓缓向前，手中的镜刃散发出森冷的光，“深渊只属于我们。”
　　季焱冷笑了一声：“那就看看，谁能留下来。”
　　他话音刚落，手中的长剑爆发出耀眼的银光，剑尖直指黑衣人，毫无预兆地发起了攻击。
　　黑衣追捕者迅速迎战，镜刃与长剑在空中碰撞，发出刺耳的声音。光与影的交锋将镜界的空间撕裂，地面上的镜片裂开，倒映出的画面如流水般扭曲。
　　清颜退后几步，心脏剧烈跳动。她并不是第一次面对这种危险，但如此近距离地目睹这些超现实的战斗，还是让她感到胆战心惊。
　　“清颜！”季焱一边挥剑与黑衣人缠斗，一边大声喝道，“用你的镜片，封住他们的通道！”
　　清颜迅速反应过来，抬起手中的镜片。她闭上眼，集中注意力，镜片开始微微发热，随即迸发出一道金光。
　　“聚集你的意念，想象你要锁住的地方！”季焱的声音在混乱中传来。
　　清颜深吸一口气，心中默念锁住裂缝。镜片的光芒迅速扩散，落在地面上的裂缝处。金光像是无形的锁链，将裂缝逐渐封闭。
　　黑衣人察觉到了异样，为首的人冷声吼道：“阻止她！”
　　两名黑衣人试图靠近清颜，但季焱的剑刃横扫而过，逼得他们不得不退后。
　　“再坚持一下！”季焱低吼。
　　清颜的额头冒出冷汗，她感觉体内的力量在快速流失。镜片的光芒逐渐减弱，但裂缝的波动也随之平息。
　　终于，镜片中的光芒完全熄灭，裂缝也彻底关闭。
　　“我们走！”季焱抓住清颜的手，迅速朝着镜界的另一端撤退。
　　两人一路穿行在镜界的迷宫中，四周的景象不断变化。清颜紧跟着季焱，手中的镜片已经冷却，但她依然感受到那种奇异的力量在涌动。
　　“他们为什么这么执着？”清颜喘着气问，“如果深渊是那么危险的地方，为什么他们不直接阻止我们？”
　　“因为深渊是他们的力量来源。”季焱头也不回地回答，“但同时，它也是他们最大的弱点。”
　　清颜微微一怔：“你是说，我们可以用深渊的力量对抗他们？”
　　季焱点了点头，语气中多了几分谨慎：“理论上可以。但深渊的力量是双刃剑，使用它的人必须付出代价。”
　　“什么代价？”
　　季焱没有回答，只是加快了脚步。
　　终于，他们来到了一片宽阔的区域。这里的地面是完整的镜面，光滑得宛如一面巨大的湖泊，湖面上倒映着不属于清颜的记忆。
　　“这里……”清颜停下脚步，目光被湖面吸引。
　　镜面中，浮现出一幅熟悉的画面——
　　她的父母正站在一间阴暗的房间中，母亲双手捧着那面铜镜，脸上满是疲惫，而父亲则握着一本厚厚的手稿，眉头紧锁。
　　“深渊是唯一的办法。”父亲的声音低沉，“但我们无法完全掌控它。”
　　“他们在……讨论深渊？”清颜的心猛地一沉。
　　镜面中的画面突然破碎，地面发出一阵剧烈的震动。四周的空气开始变得冰冷，隐约传来低沉的嗡鸣声。
　　“深渊的入口到了。”季焱的声音打断了清颜的思绪。
　　她抬起头，看到不远处出现了一道巨大的裂缝，裂缝中涌动着黑色的漩涡，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吞噬。
　　季焱站在裂缝前，回头看向清颜：“这是最后的机会。如果你现在回头，还可以活下去。”
　　清颜握紧手中的镜片，目光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的父母在这里，我不能退缩。”
　　季焱微微点头，转身踏入了裂缝。清颜紧随其后，当她跨入裂缝的瞬间，一股强烈的吸力将她卷入漩涡中。
　　她的身体失去了平衡，耳边传来一阵刺耳的尖啸。四周的黑暗如同有生命般涌动，试图将她彻底吞没。
　　“清颜！”季焱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集中精神，不要被深渊的力量吞噬！”
　　清颜咬紧牙关，努力让自己的意识保持清醒。她手中的镜片再次泛起微弱的光芒，为她在黑暗中指引方向。
　　当清颜终于站稳脚步时，她发现自己身处一片漆黑的空间。这里没有光，没有声音，只有脚下隐隐泛着蓝光的地面。
　　“这里是……”清颜低声问。
　　“深渊的边缘，”季焱回答，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这里是镜界最危险的地方，每一步都要小心。”
　　“我的父母会在这里吗？”清颜问。
　　季焱沉默了一会儿，声音低哑：“也许。但他们的状态可能已经……”
　　他没有说下去，但清颜的心已经沉到谷底。她深吸一口气，将恐惧压在心底：“不管他们变成什么样，我都要找到他们。”
　　正当她迈出一步时，四周的空间突然震动起来。一阵低沉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带着无尽的寒意——
　　“折光者，你不该踏入这里。”
　　清颜猛地回头，看到黑暗中浮现出一个巨大的身影。那身影完全由镜片组成，每一块镜片中都映射着清颜的影像。
　　“深渊的守护者。”季焱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它不会允许任何人靠近核心。”
　　清颜紧握镜片，目光中透着不屈的决心：“那就打破它的规则！”
　　巨大的守护者发出一声低吼，镜片化作锋利的刀刃，直直向两人袭来。
　　季焱举剑迎上，清颜站在原地，闭上眼，试图再次唤醒镜片的力量。她知道，这将是她命运的真正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