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王与摸鱼天才》威廉亚当斯

22、迷失的界域

　　林清颜从光芒中醒来，发现自己悬浮在一片无尽的星海中。四周没有地面，也没有边界，只有漂浮的星辰和偶尔掠过的光流，让她感到一阵陌生的孤寂。
　　“这里是哪里？”她低声自语，声音在空旷的空间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试着移动，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如同被轻柔的水流托起，每一步都需要耗费大量的意念。手中的镜片依然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但符文的纹路似乎不再流动，变得暗淡而死寂。
　　“镜片……”清颜握紧它，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无力感。她能感觉到规则的力量仍然存在，但它似乎已经与她的意识产生了某种隔阂。
　　“规则的代价……”清颜低下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四周的星光忽明忽暗，一道黑色的裂痕突然从虚空中显现，缓缓扩张。裂痕中涌出的黑雾缭绕在清颜的周围，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这是什么……”清颜目光警惕，举起镜片，试图用金色的光芒驱散这些黑雾。然而，镜片的光芒只是微微一闪，便迅速暗淡下去。
　　黑雾中，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嘲弄和冷意：“折光者，你真的以为，切断裂缝就能阻止一切？”
　　清颜猛地抬头：“是谁？”
　　黑雾中浮现出一道模糊的身影，它的轮廓与秩序使者有几分相似，但却更加虚幻，仿佛是一个投影。
　　“我是裂缝的意志，也是秩序之上的一部分。”那个身影缓缓靠近，声音带着无尽的寒意，“你切断了我们的通道，却永远无法改变我们的存在。”
　　清颜咬牙：“如果你们真的那么强大，为什么不直接摧毁现实，而是通过裂缝渗透？”
　　那身影沉默了片刻，随即冷笑：“因为规则的世界已经被我们部分侵蚀，但我们需要一个……引路者。”
　　“引路者？”清颜皱眉，“什么意思？”
　　“规则被你重塑，但你也是我们计划的一部分。”身影的声音中带着得意，“你的每一个选择，都在为我们铺路。”
　　清颜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不安，目光冷冷地注视着那身影：“不可能。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守护现实。”
　　“守护？”那身影轻轻摇头，“你只是在拖延。规则是脆弱的，而我们，是恒久的。”
　　话音未落，黑雾开始剧烈翻涌，一根根触须从裂痕中伸出，直扑清颜。清颜迅速后退，举起镜片，试图再次激发它的力量。
　　然而，镜片的光芒依旧黯淡无力。
　　“该死……”清颜咬紧牙关，迅速闪避触须的攻击，但仍被一根触须扫中，身体被狠狠抛向星海的深处。
　　她的意识一阵恍惚，视线变得模糊。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遥远的方向传来。
　　“清颜！清颜！”
　　清颜猛地睁开眼，看到一抹银色的光芒划过黑雾，直冲裂痕而来。光芒中，一个熟悉的身影缓缓出现。
　　“季焱！”清颜惊喜地喊道。
　　季焱的银剑如流星般劈开触须，将清颜从黑雾中救了出来。他的目光依旧锐利，声音中透着一丝担忧：“清颜，你没事吧？”
　　清颜摇摇头，握住季焱的手站起身，声音中带着些许急切：“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高塔中的余波指引了我。”季焱低声说道，抬头看向那道黑色裂痕，“看来你一个人承担了太多。”
　　清颜苦笑：“我以为自己能结束这一切，但现在看来，我的选择反而让事情变得更复杂。”
　　裂痕中的黑雾越来越浓，那模糊的身影再度出现，带着森然的冷意：“另一个折光者？看来规则的继承者比我想象的更有趣。”
　　“闭嘴。”季焱冷冷说道，银剑在手中转动，泛出冷冽的光芒，“无论你是什么，都不该出现在这里。”
　　“可笑的执念。”那身影发出一声冷笑，黑雾化作无数锋利的箭矢，朝两人猛然射来。
　　“躲开！”清颜大喊，迅速举起镜片，试图用残存的力量挡住攻击。
　　季焱没有闪避，而是挺身而上，银剑化作一道弧光，将大部分箭矢劈开。他的动作迅捷而精准，仿佛在保护清颜的同时，也在寻找对方的破绽。
　　“清颜，找到裂痕的根源！”季焱大声说道，“我会拖住它！”
　　清颜点头，深吸一口气，将注意力集中在裂痕中最深的部分。那里隐约闪烁着一道幽蓝的光芒，与秩序使者的符文有几分相似。
　　“是那个位置！”清颜低声说道，握紧镜片，朝着裂痕的深处冲去。
　　裂痕的内部如同一个倒影般的世界，周围的一切都显得扭曲而不真实。清颜的每一步都像在踏入深渊，但她的目光始终锁定在那幽蓝的光芒上。
　　“你以为能靠近它？”那身影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无尽的讥讽，“折光者，你不过是规则的一部分，而规则，终究会被吞噬。”
　　清颜咬牙：“那就试试看！”
　　镜片的光芒在她的意志下再次亮起，金色的光流如烈焰般燃烧，将四周的黑雾强行撕裂。她用尽全力，将镜片的力量集中在手中，朝着那幽蓝光芒一剑刺下。
　　一声巨响，光芒瞬间迸发，将整个裂痕照得透亮。
　　裂痕开始剧烈震动，黑雾疯狂涌动，仿佛在挣扎与反抗。然而，幽蓝光芒逐渐暗淡，裂痕也开始缓缓闭合。
　　“清颜！”季焱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他快速冲向她，银剑挥动，将最后的触须斩断。
　　两人终于汇合，清颜喘着粗气，回头看向裂痕。它的边缘正在崩塌，但那模糊的身影依旧未曾消失，反而在裂痕消失前留下一句冰冷的话：
　　“规则可以重塑，但秩序永远不会沉睡。我们，会再次归来。”
　　裂痕彻底消失，黑雾随之消散，星海恢复了平静。然而，清颜和季焱的心却并未因此而轻松。
　　“清颜……”季焱低声问，“接下来怎么办？”
　　清颜低头看向手中的镜片，它的光芒依旧微弱，但她却感到一种全新的力量正在觉醒。
　　“秩序的危机还没结束。”清颜抬起头，目光中带着坚定，“我们要去更深的地方，找到真正的答案。”
　　就在两人即将离开星海时，一道新的裂缝在远处悄然浮现，带着更加危险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