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王与摸鱼天才》威廉亚当斯

18、命运的第三条路

　　林清颜的手僵在空中，她转头看向塔门口，那道突如其来的身影逐渐变得清晰。来人身穿深灰色的长袍，脸隐在兜帽下，双手交叠在胸前，声音低沉而冰冷。
　　“如果你触碰那个光球，”那人缓缓说道，“规则将完全崩塌，而代价将比深渊的失控更加可怕。”
　　“你是谁？”清颜握紧手中的镜片，目光警惕地看着他，“为什么知道这些？”
　　那人没有立刻回答，反而转头看向光球，似乎在衡量它的力量。片刻后，他才开口：“我是规则的观察者，或者说，你可以称我为‘旁观者’。”
　　“旁观者？”季焱眉头紧锁，银剑微微抬起，护在清颜身前，“你是规则的一部分，还是……它的敌人？”
　　“既不是规则，也不是敌人。”旁观者低声说道，语气中透着一丝讽刺，“我只是负责记录和见证，无论规则是否崩塌，或者你们是否选择毁灭，这些都与我无关。”
　　清颜咬牙：“如果真的无关，你为什么要阻止我？”
　　旁观者缓缓抬头，兜帽下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那眼神似乎能洞穿一切：“因为你并不明白，你的选择会触发什么。”
　　旁观者的手轻轻一挥，光球的光芒似乎微微黯淡了一瞬。他抬起手，指向光球，语气低沉而警告意味浓厚。
　　“你们以为规则是牢笼，以为深渊是尽头，但这只是冰山一角。”旁观者的声音如雷鸣般在塔内回荡，“规则之上，有另一层秩序，它比规则更古老，更无法抗衡。”
　　清颜的目光一震，几乎下意识地问：“另一层秩序是什么？”
　　“那是规则的起源，也是它的终点。”旁观者转身，注视着她，语气中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真相，“一旦规则崩塌，现实与镜界之间的平衡将不复存在，而另一层秩序将苏醒。”
　　季焱目光锐利：“如果这些都是真的，为什么不直接毁掉这个光球？”
　　“毁掉它？”旁观者发出一声轻笑，带着一丝嘲弄，“规则的核心早已无法被摧毁。它的存在，是秩序的根基。触碰它、操纵它，都会引发无法预测的后果。”
　　清颜垂下眼眸，握着镜片的手渐渐收紧：“如果不触碰它，我们要怎么阻止这些事情发生？”
　　旁观者盯着她，沉默了片刻，随后说道：“有一条路，可以让你不必放弃现实，也不会触动规则的核心。”
　　清颜的目光猛地抬起：“什么路？”
　　旁观者走到光球前，低头注视着它，语气中多了一丝压迫感：“第三条路，不是破坏规则，而是重塑它。”
　　“重塑规则？”清颜愣住，目光中充满疑惑。
　　“规则是由意志塑造的。”旁观者转头看向她，目光深邃得让人无法直视，“最初的折光者，以他们的意志与力量，共同创造了规则，封锁了更高层的秩序。他们的力量如今已经衰弱，但你，作为继承者，可以重新构建它。”
　　“重塑规则……”清颜的呼吸微微加重，她低头看向手中的镜片，“你是说，我可以用折光者的力量，代替现有的规则？”
　　“代替现有规则的代价，是你必须承载它。”旁观者缓缓说道，“你的灵魂，将成为规则的新基石。”
　　清颜的身体微微一颤：“成为规则……我会失去什么？”
　　“你会失去自我，失去自由。”旁观者的语气没有一丝波动，“你将永远存在于规则中，不生不灭，不属于现实，也不属于镜界。”
　　“这根本不是一条路！”季焱猛地上前一步，声音中透着怒意，“你这是让她牺牲自己，成为另一个牢笼的囚徒！”
　　“你错了。”旁观者淡淡说道，“她不会成为囚徒，她会成为规则本身。她不会被规则束缚，反而将掌控规则。”
　　季焱冷笑：“掌控？在你的逻辑里，失去自由还叫掌控吗？”
　　旁观者平静地看着他，没有争辩，而是将目光重新投向清颜：“选择是你的。现实的存亡、镜界的平衡，全部取决于你的决定。”
　　清颜的手指微微颤抖，她的脑海中闪过父母的微笑、澜城的街道、以及一路陪伴她的季焱。
　　“如果我选择这条路……”清颜缓缓开口，声音中透着不安，“我还能保护他们吗？”
　　“你会成为新的规则。”旁观者回答，“只要你的意志足够坚定，规则将遵循你的意愿。”
　　旁观者抬起手，一道蓝光从光球中迸发而出，将清颜笼罩其中。
　　“如果你想重塑规则，你必须证明你的意志足够强大，能承载这一切。”旁观者的声音回荡在空间中，“否则，你的灵魂将在尝试中被规则吞噬。”
　　季焱立刻举起银剑，挡在清颜身前：“如果她失败，你是不是会让她付出生命的代价？”
　　“失败的代价，是整个现实的毁灭。”旁观者冷冷说道，“而不是她一人的生命。”
　　清颜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举起镜片：“我接受试炼。”
　　“清颜！”季焱喊道，声音中透着无法掩饰的担忧，“别冲动，还有其他办法——”
　　清颜睁开眼，目光坚定而温柔地看着他：“季焱，这是我必须面对的。相信我。”
　　蓝光迅速扩散，将清颜包裹其中，而季焱的身影则被隔绝在外。他紧握银剑，脸上的焦急和痛苦难以掩饰，却无力突破那道屏障。
　　清颜的意识被拉入了一片纯白的空间，四周空无一物，只有无尽的白光。她的脚下是一片由镜片拼接而成的地面，每一块镜片中都映射着她的记忆——
　　父母的微笑，季焱的守护，深渊的咆哮，现实的裂缝……
　　“林清颜。”低沉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你的选择，将决定一切。”
　　“我不会放弃现实。”清颜的声音清晰而坚定，　“也不会放弃自己。”
　　镜片中的影像开始旋转，化作无数的碎片，将她包围。每一片碎片都如同锋利的刀刃，试图刺穿她的心智。
　　“证明你的意志！”那声音低吼。
　　清颜咬紧牙关，举起镜片，金光从她的掌心涌出，将那些碎片逐一击碎。
　　就在清颜以为试炼结束时，白光中突然浮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她自己。
　　“你以为你真的足够强大吗？”另一个“清颜”冷笑，目光中带着无尽的嘲讽，“你连自己的内心都无法完全掌控，又如何重塑规则？”
　　清颜愣住，她的心跳逐渐加快。那个“自己”缓缓举起手，手中握着一柄与她一模一样的金色长剑。
　　“证明给我看，”另一个“清颜”冷冷说道，“否则，你会亲手毁掉所有的一切。”
　　金色的剑光划破纯白的空间，清颜举起自己的剑，直面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