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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有种重逢,叫喜从天降(1)2024.11.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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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糖——方糖——”一个小太监曲身在花丛里找着什么,只中不断呼喊着。
一边找到另一边,最后累得撑着石桌气喘吁吁地坐在石凳上。
沈迟宴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姿势几乎可以说得上是狂放地坐在凳上,小经旁有一个小太监在扫地,花丛边也有个小太监在拔草,顶替了他做为小六子或小喜子的位置.是的,在不知道第N遍循环往复地拔草扫地,扫地拔草中,他成功的升级了。
不知道何年何月何日的某时经过德公公眼前时,那公公掐着兰花指让他站住,站到他面前上下打量他,好半晌,才点点头勉强满意了的样子,说他在这里谋生很久了,该换个地儿侍侯主子了,虽然脑子不怎么机灵,但胜在老实,手脚又利索,最后一挥袖,把他
分配到了青芙宫。
现在的他,已经脱离了小六子或小喜子的身伤,成了一名光荣的有主子的内侍太监,每天除了帮忙找猫,找猫,还是找猫,辛运的话,能在某个无人的角落水上一会,简真比在德公公手底下好上太多没有。
沈迟宴踹翻石凳,好个屁,成天除了找猫,找猫,还是找猫之外根本无事可做。
等日落了回到贵妃那里去复命,就会发现那只叫做方糖的白猫正懒洋洋地躺在伏雅的贵妃怀里,慢悠悠地舔着爪子,而他则跪在贵妃前苦诉一天的找猫经历,在贵妃掩唇止不住的笑和白猫那似人看呆瓜般鄙夷的目光中,屈辱地退下去,然后又在第二天在贵妃用餐时担忧的话语中,去找消失不见的猫,一天又一天的重复。
很怀疑他们是故意的,但没有证据,对此,沈迟宴同学只想说,花丛里的花会谢,他也会谢。
“小沈子,还没找到咖妃娘娘的猫呢。”一道有些尖细的声音,音调同德公公一般无二。
沈迟宴从石凳上起来,朝人行了个礼:“庞公公午安,的确是还没找到。”
不同于平常的小太监们的请安,无论如何沈迟宴也不能接受用“奴才”两个字来称自己。
事实是,他这样做也没什么人在意,他们仿佛有一套特定的行为方式,似乎只要不超出他们所处的剧情范围,其他的,被认定为不合理的地方会被刻意忽略。
“呦∽这方糖也真是的,成天往外跑,净叫娘娘担心。”在沈迟宴看来并没有脸的公公嗔怪道,得亏沈迟宴看不见他的脸,不然他想他很难做到像他现在这样不动如山。
“对了,小沈子,咱家似乎在墙头边那棵树下看到过方糖,要不,待会你去找找?”
小沈子,小沈子地叫,他那天特意地向他们说过自己的名字,但他们却身体一僵之后便一直小沈子,小沈子地唤他。
到底谁叫小婶子?想他二十好几的大小伙子天天被人这么叫,早好午安晚继续,到底是谁在好?
“好的庞公公,我这就去看看。”
花会不会谢他不知道,但他知道社畜的花语叫“好的,收到”。
发布任务的 NPC的话,事实大概八九不离十。
但过了这么久也没听到什么系统的提示音或者剧情任务的公告,所以他在这个游戏里充当了什么身份?
单纯的游戏里的小X子,不,如果只是游戏里的一个普通NPC,其他NPC根本不会理会他,就像同为一个游戏里的事物,他们不会管一片叶子会不会从地上重新又回到树枝上一样,根据游戏的设定,只需要确保有人在那个时间把那片叶子扫进花丛里就可以了。
所以他,沈迟宴,无论是他们眼里的小六子或小喜子还是现在的小沈子,在这里扮演了什么角色?
首先能确定的是,他并不是玩家。
谁见过哪个玩家混这么惨的?又没有新手大礼包,又是苦逼地拔草扫地找猫,换别人,早癫了好不好。
《东西南北宫》作为一款灵活性极强的大型官廷权谋游戏,玩家在开始时可以选择任一身份进行视角控制,对于不同的角色,系统会根据玩家后续操作趋向,匹配合适的剧情任务。
或者玩家也可以选择自由模式,只是操作难度会比普通模式高上许多,而且永远也预料不到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毕竟局限于操控角色的视角,又不能全知全觉。
无论是哪一种模式下,他都不需要做这些普通NPC做的重复动作,谁家好好的玩家成天净拔草扫地找猫?
墙的另一边是宫女们住的地方,墙砌得比较高,而庞公公说的树在墙的这头,有四五米高,枝头天着些艳色的红花,繁茂的枝叶里,眯着眼仔细看,能瞧见雪白色的毛,一只白色的波斯猫,正慵懒地趴在树的枝桠上,看见人发现了它后,睁开婴儿蓝的眼瞥了他一眼,又闭了回去。
沈迟宴:“……”怎么感觉从这猫眼里看见了不屑,不确定再看一眼。
走到树底下唤它一声,又重新睁开眼,俯视他,似乎不是错觉,那小眼神仿佛在明晃晃地嘲讽他:有本事就上来啊
“看不起谁呢。”沈迟宴撸起袖子来,两三下爬上树去,想他小时候也是攀爬的一把好手,区区一棵五米多方的树而已,这臭猫看不起谁呢。
能树干表皮很糙,主干也比较粗壮,很快就快要爬到方糖待的位置,沈迟宴笑起来,就这样看着猫咪,说:“跟我回去吧方糖,咖妃娘娘准备了你喜欢吃的小鱼干,我想你在也该饿了吧。”
虽然说一直以来不理解为什么好好一个贵妃的赐号会是“咖”,但和这只猫却适配得很,不得不说取名的人其他娘的是个鬼才,咖啡配方糖,怎么不干脆把青芙宫的名字也改了,叫“咖啡宫”好了。
猫咪懒洋洋地抬眼看他,小太监笑着,在春日里温暖的阳光里很是灿烂,它慢悠悠地伸出爪子,触碰小太监伸来的手的指尖,沈迟宴心中一喜,暗道这小祖宗终于肯让他抓到一回了,枉他寻它寻了这么久,寻得都是血泪史,终于要苦尽甘来了?
下一秒,那猫护轻轻一跃,借着他的手掌做为支撑,在人还没反应过来时,跳到了墙的瓦楞上。
沈迟宴:“……”谁能告诉他,为什么这只“可爱”的小东西会笑?
那猫蹲在墙头,朝他挥了挥爪子,蓝色的眼里,有种类人的笑意,仿佛在嘲讽这个人类的不自量力,想抓它?还早个一百年呢。
放松警惕的代价总是让人默默流下行血泪。
因为惊喜猫咪要碰触他的动作,突然忘记了自己身处高空,连抓着树干的力道都变轻了些,结果便是突如其来的偷袭,被可爱的生物背刺,从树上一个不稳,跌落下去。
沈迟宴的第一个想法是再见了,亲爱的母亲,您的宝贝儿子就要远航,不用今晚,不用明早,他现在就已经飞起来了,甚至都不用买机票。
墙的另一头,一个宫女正好从树下经过,感觉有东西挡住了阳光,慢悠悠地抬头看了一眼,随后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一个重物扑了满怀,双双跌倒在地上。
沈迟宴:咦,好像没想象中的那么疼。
甚至手底下是柔软的,不太对劲,睁开眼一看,一个穿着粉色宫女服的宫女,依旧看不清脸,只是此刻他们面面相觑,如果他猜得不错,那宫女应该会惊恐地望着他。
眼睁睁地看着人从树上掉下来摔在自己身上,真正做到了在路上好好地走,突然“喜”从天降。
沈迟宴:“……”突然不知道谁更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