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南北宫》不想再熬夜

13、第十三章：太子独爱太监(3)

　　众所周知，世界上那些个位高权重或天赋异禀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不为人知的癖好。
　　做为王朝的太子，郑芷彰认为，自己的这爱好比起他曾听闻过的，简直只能称得上是小巫见大巫，再具体些便也是无伤大雅的。
　　不久前，他从某宫里又带走了一个太监，那太监同他此前见过的不大相同，他不会佝偻着腰背他不会像别的宫人一样，讨好他，惧怕他，只是不卑不亢地行礼，同自己对视，仅仅只是他看向他的那一眼，郑芷彰就知道，他一定要把这个太监带回去，收藏在宫里。
　　是的，这便是他那不可告人的小秘密，作为皇储，他有收藏的小癖好，只是不同于二星子喜欢收集书籍，三皇子喜欢收集银钱，他喜欢收集各式各样长相清俊的太监。
　　在别人为了收藏自己喜欢的事物而一掷千金时，他已经学会了如何厚脸皮在自家长辈手中收割长得不错的小太监，并特意找人为他们建了一个休息的地方，就设在他寝宫旁边，每天他一出门便能看见别提多养眼。
　　什么？你问他为什么不收集美人却偏偏喜欢太监？太子殿下说，你看他是太子，而他叫太监，名字里都带了个“太”字，上天注定好的缘分。
　　反正他一见到心仪的便移不开眼了，别的什么都不管用，不是命中注定的缘一分是什么。
　　在此宣布，太子爱太监，天经地义，谁都别反驳他。
　　而这天，这位有着鲜为人知秘密的太子，从某位皇子的宫寝旁边经过，路过几个太监宫女时，似乎听到了些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他自认为隐瞒的很好的秘密，实则已经广为人知，没有一个人是不知道的，这样的认知怎么不让高傲的东官太子生气？
　　辛苦隐瞒-实际上并没有什么用-这么久的秘密就这样暴露，而且可能传得人尽皆知，试问谁不想把开头传消息的人捉住，然后狠狠教训？
　　所以，郑芷彰就这样干了。
　　“欸，你买到新书了吗？”毫无察觉的小太监同另一位太监咬耳朵，自认为没人发现。
　　“别提了，一天就限量十几本，就是我有心也抢不过东宫的那几个，比起咱们，他们才是真正的高手。”那太监想起刚才的事便一个哆嗦。
　　卖书的先生刚摊开袋了书的包袱，他刚想上前，便听到由远及近的轰隆声等抬头去瞧便瞅见数十个双眼放光的东宫宫人闻着味来了，不过几息之间便将卖书的先生团团围住，然后便是你一脚我一掌，你推我搡的争夺战，没过多久，鸟兽般散去，只余下衣裳凌乱，不知所措的卖书先生和包书布上的碎银。
　　如此凶残，如此迅猛，同狂兽过境，寸草不生，不怪他动作慢，量他这小身板，别提抢书了，能不能在他们手下撑过几个来回都是个问题。
　　“可惜了，还以为你抢到了，还想借你的来看看。”那小太监一脸遗憾，“上次正看到太子殿下强取豪夺咖妃娘娘宫中的小太监，小太监无可奈何爱尽折磨，竟以绝食相通的桥段，真想知道后面的发展，若我说，以太子殿下那暴虐的脾气必定会发大然后一手捏住小太监的下巴说：‘你若是存心找死，我成全你。’然后撕碎小太监的衣物，霸王硬上弓，嘻嘻，想想就刺激。”
　　猫在旁边，听完全程的太子殿下：“……”
　　不敢动一下也不敢动，他听到了什么，他一定是听错了对吧，他定是还在作梦，要不然怎么可能如此恐怖。
　　“知斋先生说他午后还会来摆摊，到时候可以让他帮我们留意一下。”太监对人说，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背后凉凉的，一股冷气直钻进衣领，只说服自己是春寒料峭后便也没再太在意。
　　虽然让先生帮忙留意不一定有用，但如果钱到位了一切都好说。
　　知斋先生？草丛里的太子托住下巴思索，他怎么不知道这宫里还有这么一号人。思索再三，他决定偷偷跟去看看。
　　午后，假山后聚了十几个行迹诡异的人，他们左顾右盼，将要做点什么事情写在了脸上.
　　一个穿着深色长衫，面白无须的先生被人包围在中间，直到他们确定四周很安全后，他才慢悠悠地将书从包袱里一本本取出来，摆放在地上的布上.
　　“先生，今日可有‘不想学习了’的那本《帐下之臣》，昨日找了你许久都不见你，这次可别再失约了。”穿着锦衣卫衣服的青年，站在卖书先生前拦着他，脸色沉得随便什么人看看都心惊。
　　那卖书的先生脸上亲带着笑，但其实汗已经湿了后背的衣服，他伸手用袖擦了擦额上的汗，对他说：“有的有的，莫大人莫急，小的怎敢叫莫大人多等，大人吩咐过的小人可都记看，这不，小人本就准备待会给您送过去的。”
　　这卖书的先生从怀里颤巍巍地拿出本书来，双手恭敬地递过去。
　　那锦衣卫这才脸色稍霁，从他手中接过书，塞进衣襟里，再从腰侧取出钱袋，随手捡了几块碎银扔进他怀里，冷哼一声道：“下次若再敢如此拖沓，别怪我手中的剑。”
　　知斋先生吞了口唾沫，连声否认着：“不敢不敢，以后若莫大人嘱咐，小的就算是推了所有的买卖也要将书第一个送到您手上……”
　　莫淮序挑挑眉，唇角勾起个嘲讽的笑，冷声道：“第一个送到我手上？我怎么好像昨日听先生在和陈大人说话时，也提到过这句话？”
　　知斋：“……”汗颜，太恐怖了这人，指不定当时躲在哪偷听墙角，让人防不胜防。
　　远处，郑芷彰躲在树后，离得近了怕被发现，所以他听不清他们在讲些什么。
　　卖书的先生面前站着个身婴挺拔，样完冷戾俊朗的锦衣卫，如果他没记错，那好像是老三的近侍？
　　这边知斋好不容易忽您走了莫淮序，在他想刀人的表情中与他签了不平等的条约，刚想好好和宫人们商议下接下来卖书的价钱却一转头发现宫人们都跑得没了影，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便抬头看见身前站着杀宫那位暴戾的太子殿下，正带着笑看着他。
　　不笑时还好，还知他本就不好相与躲远些便是了，现在笑起来却把原本三分狠戾，十成十的都展现出来，让人有种生死难料的心惊胆战。
　　知斋：危。他觉得他好似活不过今天了。
　　“先生卖的什么？可否让本宫也瞧上瞧？”郑芷彰面上带笑，乍一看以为心情很好，但仔细瞧着，这哪是心情好，分明是被气笑了。
　　知斋看着脚旁清一色写着《太子殿下狠狠爱，温柔太监带球跑》之类的书作，头一回感觉自己从未像这样想从地缝里钻进去。
　　如果他有罪，请让上天惩罚他，而不是让他碰见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