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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他的秘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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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还是有些顾虑,说实话,这事儿我冷静下来也就冷静了,毕竟这个世界很抽象。尤其是从我学美术开始。
K的话我信,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我还是做了检测,顺带给K也测了一下。他看我领他去医院非常淡定,我俩就像做婚前检查一样从内到外测了一遍。
这可倒好。他没啥事。我心脏有点问题。
医生说我熬夜太多了,心脏哪个值不对,具体我也忘了,但我想我这个专业估计免不了熬夜,就这样吧。
K想拉着我再拍个片子,我拒绝了,这物价,拍个片子花的钱真拍出个片子来都够了。
。。。
我跟小麻雀偷偷说了这事K也知道,小麻雀一下明白了我的意思,很快和眼镜男搭上了线,问出实际上K真的没去,好像和朱弟恼羞成怒他们还打了一架。
而且朱弟喜欢了K很久,这事之后由爱生恨,不断造谣。
好好好,比电视剧精彩。
眼镜男说K打架胳膊上还留了个疤,说是甩棍打的。晚上的时候我拉起K的袖子一看,大臂上还真有个疤。
对上了,这回对上了。
K挑了挑眉,“干嘛?”
“你这有个疤。”我像个傻子,即答。
“嗯,打架弄的。”
嗯?
“和谁打架?”
“不记得了,高中的时候的傻事。”
吼。
我火气又上来了,替朱弟藏事儿是吧,怪不得他喜欢你。
“难道不是和朱弟吗?”这个回答直接暴露了我在查他,但我是个炮仗,我一点就炸。
K倒是笑了,“知道了还问。”他亲了我一口。
“你替他藏着。”
“我是怕你生气。”
“我没那么小气!”
K笑得更开心了,好像我是个笑话,我扑上去和他打成一团。
最终,我占上风,他拍了拍我的胳膊投降。
“停停,喘不上气了。”
我松手,“你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这话听着挺酸,K的高三我毫不了解。
K说:“嗯…不知道,你问,你想知道什么我就告诉你。”
我思来想去又没什么问的了,就说:“你高三喜欢我怎么一点实质性的举动都没有?”
他平躺着,我在他旁边躺下,然后他说:“我追了,你没理我,我怕你觉得恶心,就没追了。”
“你放屁!”我骂道。
“没放。”他反驳。
我被逗笑了两声,“没有,我没印象。”
“你去马拉松我抱你回来的。”
“啊?”我仔细回想,高三那个笨蛋校长组织了马拉松,绕着学校转圈跑。
老铁,大东北,咱这可是山地丘陵地带,马拉松,马能拉动就怪了。
我当时跑得都眼冒金星,只记得下场的时候有个二傻子给我喂薄荷糖,凉得我一口血差点没喷出来。
“你啊?!薄荷糖!”
“对啊。”他还挺骄傲,“我把你抱回班的,但你只顾着喘气,还让我滚蛋来着。”
我想起来了,对上了。那个倒霉薄荷糖一直卡在嘴里,我跑完步嗓子冒血,糖浆顺着喉咙和口水裹起来,我差点憋死。旁边有个二傻子一直扶着我往教室走,我每次要吐出来他就捂住我的嘴,最后是嚼碎了咽下去的。
“我靠。”我现在想起来都想骂人,“你没点儿常识啊?我差点被你害死了。”
他眨眨眼,很是无辜。
“还有呢?就追了这一下啊?”
“你英语舞台剧的小提琴,我买的。”
“我靠。”
对上了,又对上了。舞台剧我们演福尔摩斯,里面有个镜头福尔摩斯要拉小提琴,我去求美术老师拿静物当道具,但那个静物太老了,排练几次就散架了,那会儿都准备好上台虚空拉琴了。
第二天不知道哪个鬼才换了把新琴,水灵灵摆在讲台上。
“还有呢?”我持续震惊。
“还有你压力大在走廊转圈走,跑不出去,我去找老师让他给你假条,那会儿他手里假条用完了,我去找教导主任求了本新的。
你坐在朱弟旁边压抑,我跟班主任说要辅导朱弟学习,把他换到我旁边了。
还有你逃的值日都是我顶包的,不然你以为班长为什么唯独不抓你。”
他头一次说话这么流畅,天,他才是纯爱战士。我肃然起敬。
敬佩之余我哽住,“…那你没去清华。”
“那是真没考上。。。”他如实说,“美术没证,我以为完蛋了,结果开学又遇到你了,可能我们有缘分吧。”
我…
草。
我坐起来,在黑暗里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得出结论:“你喜欢我比我喜欢你多。”
“也不一定。”
“真的。”我语气恳切而敬佩,“老铁,你太牛b了。”
话糙理不糙,我真的有点感动。
他被夸这两句心情异常的好,我能感觉到,因为我感觉到他翘起二郎腿晃来晃去,像在摇狗尾巴。
我又躺下,兴致和气氛到了,我俩枪林弹雨了一下。
然后我们躺着,他似乎还有话要说,我觉得他说这些的时候可能也有点沾沾自喜,似乎很得意于在背后做的这种暗戳戳的纯情戏码。
于是我给他了个开口,问:“还有秘密?”
“嗯,我跟你表白过。”
“啊?!”
“那天班会,记得吗,老师说大家压力太大了,全班看了电影,垫底辣妹。”
想起来了,那个电影几次要掉眼泪,碍于面子都忍了,第二天奋发学习。
(我强烈建议学不进去的考学人都去看一下。)
“但我对你没印象。”我如实说。
“嗯,我给你写了封信,贴酒瓶子上了。”
我努力回忆,漫长的两分钟后,我大叫,“卧槽!”
我酒精过敏这事儿大家都知道吧。那天班里几个小混子撺掇着喝酒,反正看电影黑灯瞎火老师也看不见,为首的那个想了个贼抽象的办法。
让扫地的哥们儿做酒保——拿着苕帚撮(cuo)子里面装着酒瓶,溜达的时候把门口藏的酒一瓶瓶传进来。
我和小麻雀坐在角落,这事儿谁也没通知我,那个哥们儿过来的时候好像还挺难为情的,给我递了一瓶,我也是二愣子,没接住,打地上了。
“那上面有情书啊???”我哑口无言,“不是,这么土的招儿你怎么想出来的。”
“不浪漫吗?”他疑惑。
“你怎么不写球鞋上连盒带鞋送我?”
“你那会儿又对球鞋不感兴趣。”
草,也是。
“那瓶子呢?”我记得那天瓶子碎的声音引来了老师,我成为众矢之的。但因为高考临近,老师也没怎么罚,就骂了几句。
“被老师捡了。”
“啊?!”我顿时有点萎。那一直以来我得是个什么形象啊我靠。
“然后老师把我骂了,也没什么。之前朱弟造谣我是个gay来着,正好,老师第把他从我旁边换走,换成女同桌。”
生活果然是个圈。
一想到在我阴暗爬行的时候,他和我一样神经病似的。我就平衡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