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B世界，求放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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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戈里带着军队和几个随军研究员去了瑞恩连昂中心环带，出于安全考虑，他们被下令不许靠近核心。
然后纳撒尼尔调出光脑，开启全息屏。
「未找到附属光脑C-893」
「请重试」
「确定」
……
「未找到
Ninth Army Ocular Prosthesis
型号ET-001」
「请重试」
「确定」
……
布鲁克斯是传承悠久的著名大贵族，底蕴深厚，有很多常虫意想不到的秘文，诸如隐匿、生命联结、传承记忆，不可胜数。
这些复杂古老的图样在纳撒尼尔的脑海中如刀刻斧凿般，无论何时何地都能被立刻搜索调取。
他化为原形以后，在凌川身上撕咬，渡入无数符文秘印。
凌川是他的所有物，血液里会永远流淌着布鲁克斯专属的黑金色秘文。
只要他不死，只要血液还在身体里流动，只要相遇，即使是擦肩而过，纳撒尼尔也能再次认出他。
……
环顾四周，如此荒凉。
凌川被反叛军带走了，可那些乱七八糟的反叛军也没有足够的条件治好他。
他想活下去就得回来。
纳撒尼尔独自来到了这片星域，因为中心的坍缩扭曲得厉害，放出的精神力在星球表面探测过去，没发现任何异常。
雄虫倏地飞过，扫视地表。
这里不管是建筑，还是异形，什么都没有。
确定了。
他的雌君就在这里，这颗星球的地下。
“阴暗的老鼠们。”
***
凌川出了门，刚想迈步下楼就顿住了。
他生疏地试探着放出精神力，能感觉到站在一楼空荡荡的大厅里的是……艾利克斯！
瞬间惊出一身冷汗，想直接张开虫翅飞离这里，可此处的万有引力格外小，凌川刚起飞就像小时候电视机播放的宇航员上太空一样弹射出去了，但这也更让他确定之前的判断是对的，这里不是地表。
他从记忆里翻到了高中物理的知识，根据公式可以得出，除中心重合的特殊情况下，在星球内部离中心越近引力越小，即在地表的引力比内部大。
“凌川？”
在凌川探出精神力的那刻，艾利克斯就察觉到了。
他立刻抬头，一个黑影飞了出去，应该是亚雌想靠虫翅离开，结果被弹射出去了。
艾利克斯知道凌川不愿待在反叛军了，可他得阻止，这里的房屋都由首领的那块磁铁镇住，虫族只有在里面行动，生活才能不受影响。
想离开这里，用的力气越大，飞得就越高，当然，摔得也越惨，整个上空都是首领之前设置的防护罩。
硬来只会受伤。
凌川因为惯性停不下来，只听“砰”的一声闷响，他的身体与防护罩发生了剧烈的碰撞。
血顺着脸颊流下来，模糊了他的双眼。
然后如断线的风筝，被狠狠弹了回来，砸在了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背部着地的瞬间，脊椎“咔嚓”一声，他双手下意识地抱住腹部，双腿以一种不自然的角度弯曲着，血与尘混合，格外凄惨。
……
艾利克斯的虫翅残破飞不起来救不了凌川，只得先上楼唤醒了凯隐。
雄虫醒过来，面上有件衣服，拿下来一看是之前凌川随便裹的那件衬衣。
纳撒尼尔的。
凯隐嫌恶地扔远了。
他要去找凌川，艾利克斯指了一下远处。
凯隐飞奔过去。
地上有个大坑，在它的中心是一个带着火焰的身影，幽蓝的，仿佛要燃尽所有。
周围已经聚集了几个虫族。
这动静瞬间引起了其他斯塔尔军虫族的注意。
最先靠近的几只虫族身形矫健，外壳在阳光下闪烁着冷硬的光泽，斯塔尔军的虫似乎总是难以维持人形。
他们的触角警惕地晃动着，复眼紧紧盯着坑中的凌川，评估着眼前的状况。
“没事吧？”
“你怎么了？”
紧接着，更多的虫族围拢过来，形成了一个紧密的包围圈。
凌川没有痛觉，他爬起来，双臂布满了擦伤和淤青，手掌被地面的沙石划破。
周围的虫和刚到的凯隐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由衷地觉得这个亚雌很可怜。
“真狼狈啊。”
不知是谁的叹息。
凯隐跳了下去，打横抱起凌川，“何必呢？”
还不是落到我手里了。
其他虫见了凯隐，纷纷退避。
他轻笑了起来，要亲上去。
亚雌侧了脸，脖子上的虫纹闪了闪，凯隐的嘴唇只碰到了凌川的左脸。
血顺着凯隐的手部曲线流下。
艾利克斯也过来了：“都散了吧，他不小心受伤了，我们得送到特克那儿。”
凯隐：“你不也是军医出身吗？”
“你愿意让我看的话。”毕竟他现在不是亚雌了，而凌川衣服下摆的血明显是从下/体流出来的。
“滚。”
艾利克斯笑了起来，“真喜欢啊？看不出来啊，平时三脚踹不出两个屁来的虫。”
凯隐一个扫堂腿过去。
“欸，你是不是把这一年的话都在今天说完了哈哈哈哈！”
艾利克斯终于正色起来：“凯隐，虽然你不是主动来的斯塔尔，但我劝你别像帝国的那些雄虫一样……我是没想到你竟然真去人家房间里啊！”说完抬手扇了下凯隐的脑袋。
凌川闻言没有反应。
凯隐被推了一把，“行了，快去吧，别犯混了。”
***
“嘿！怎么又受伤了，他雄主打过来了？”特克正准备关门。
“快看看他，流了好多血。”
“先放平。”
特克推了一支葡萄糖进去，“没有痛觉不代表不痛啊小朋友，人家嘴唇都煞白了你还乐颠颠的。”
“好了，你出去。”特克颐指气使。
没等特克继续说话，凌川终于开口了：“出去。”
凯隐摸了摸鼻子，声音干巴巴的：“对不起，我这就走。”
他看了一眼特克，似乎在说这里有别虫我不和你多计较。
特克给凌川端了杯热水，然后给他正骨止血，“凌川？对吧，那我掀开衣服了哦。”
“嗯……我好像、又撕裂了。”凌川声若蚊蝇，含混地吐字。
无论哪个世界这类“妇科”检查用的都是这几样，鸭嘴钳打开了宫/颈/口，可以看到腔体有扩张，还有血液和组织残留。
凌川心有戚戚地询问：“怎么了？”
特克抬起头，问道：“你和纳撒尼尔第一次做是什么时候？”
凌川：“呃……大概两月前。”
特克回答：“……不可能啊？”
甬道的伤口已经愈合，没有出血，那就只可能是从里面流出来的，再结合其他临床表现，特克有了猜想。
“这玩意不是至少要三个月才能检查出来吗？难道3S精神力在这方面也天赋异禀？”
凌川：“啊？肿瘤吗，还是癌症？”
亚雌的喜悦溢于言表，太好了我终于能死了，死了能不能回到人类世界啊。
特克：“想什么呢？你怀孕了。”
凌川：“啊？”
特克：“还有点流产征兆。”
凌川晕过去了，不知道是吓的还是终于有痛觉了。
……
凯隐被赶出来以后，去找了艾利克斯。
“艾利克斯。”
这个虫又在雌虫堆里陶醉了。
地下黑市的灯光在他的眼中闪烁不定，艾利克斯穿梭于形形色色的虫群之间，被簇拥着，是这花花世界的中心。
与佳虫调笑几句，轻轻挑起对方的发丝，亲密共舞，笑声回荡在歌舞厅。
“嗯？怎么啦？”艾利克斯有点醉了，举杯邀饮，“怎么不陪着凌川，来我这里干什么？”
“你去看看凌川。”
“现在又不介意了？”
凯隐有点恼怒，“去不去？”
“现在吗？就来啊。”艾利克斯亲了一下旁边的雌虫，惹得娇笑一片。
……
艾利克斯：“所以凌川是怎么晕过去的？”
特克：“我就说他怀了，还有点流产预兆啊，这话不很正常吗？”
凯隐关节捏的咯吱作响：“真的吗我不信，艾利克斯你看看。”
艾利克斯又削了下凯隐的头：“没大没小的。”
说着准备看看凌川的情况，觑了一眼凯隐，“小朋友，出去吧。”
凯隐抬眼对视，属于艾利克斯独特的气息压制而来。
是成熟虫族的风度和气质。
在场唯一的未/成/年虫只能黯然离场。
艾利克斯转头对特克说话：“咱们这么多年的老朋友，你的判断肯定没错，我也不看了。”
他回身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摩挲了下床杆：“你直接说吧，他那个胚胎什么情况？”
特克坐到了艾利克斯对面，无影灯照在他们的脸上，瑕疵一览无余，“很难存活，之前缝合他的腹腔时我就看到了那个腔体异常胀大，只是当时没往这方面想。”
“毕竟纳撒尼尔回莫兰那边也才三个月的样子，不可能一回去就抓虫结婚上/床了。”
“结果两个月也行啊……”
“而且凌川刚来的时候都知道那伤重的，下/体还撕裂，没直接化成血水算那个胚胎命大。”
特克做了总结，最后提问：“要留吗？还是说看凌川的意愿，不过我想他应该是不愿意要的。”
艾利克斯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有点沙哑：“就按帝国的章程来，先等他醒来吧。”
凌川的大脑是清醒的，只是睁不开眼，像鬼压床。
身边二虫的谈话声忽远忽近，头脑昏沉得很，无法接受这种现状。
怎么就真怀上了，他不是男的吗？
什么雄虫雌虫的，搞笑呢？如果这是一场噩梦，一个恶作剧，请导演快把他开了吧，他不想继续了。
“……要留吗？……不愿意要的。”
“……先等他醒来吧。”
凌川的大脑被话语撞击着。
原来我还没醒吗？
亚雌浑身一抖，在这个手术室里如尸/体还魂般，配上惨白的灯光，身旁二虫没什么反应，倒把刚摸到监控室里的凯隐吓得一激灵。
凌川弹坐了起来，发丝凌乱地披散在额前，“这不可能！我是男的，怎么会这样！”
他掀起自己的衣服，只看看外表腹部什么异常也没有，很平整，除了那海碗大的缝合口，就这么要去撕开缝好的伤口，被特克拦下。
凌川作癫狂状，反手一把抓住特克的手臂：“不，我不要这个鬼东西，给我摘出去！”
亚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睛死死地盯着艾利克斯。
“趁我现在没有痛觉，求你们了。”
“刨了，给我刨了！”凌川的声音尖锐，艾利克斯和特克对视了一眼。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B世界，求放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