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FayeSu

3、多多观照（下）

　　果不其然，看来他的第六感还是挺准的，整张数学卷子只划了寥寥几笔红勾。宋森看着这张“战损牌”数学卷子，失落的眼神中还带着些可怜地望着淮昱。

　　“你今天的作业不是还做的挺好的吗？”淮昱是没想通，按理说这水平不应该相差那么多才对。

　　“那是我学习能力强，只要有人教我，我学得很快的。”宋森甚至有些得意起来，“可是你们怎么还考微积分？这不是大学课程吗？”说着气势渐弱。

　　可能还真是，这位转同学脑子是挺机灵，只是没有系统地接触国内的课程罢了，而且迎城附中出题向来是把国内外竞赛知识点也囊括在内，为的就是让学生们能在夏令营中脱颖而出，提高保送率。

　　“附中的试题是以竞赛题为基础，是有些难度。”淮昱说道，“还有一个月的时间，系统学估计是来不及了，以这张卷子的错题对应知识点作为重点讲解吧。”后面这句不知是在安慰宋森还是自己。

　　宋森笑脸盈盈，“好呀。”仿佛淮昱还没彻底宣告他没救了，就还是有一丝希望。

　　“我去，这么准时的吗？”
　　“快走吧，再晚就没座位了。”
　　教室里九点半准时熄灯，还需要自习的同学都已经到自习室占座去了。教室里的几位女生可能聊上了头，灯忽地熄灭把她们给吓着了。

　　“嘶”宋森发出轻微的声音。

　　借着走廊外透出的少许光亮，淮昱看到宋森拳头紧紧攥住，整个人仿佛在隐忍着什么。

　　“宋森？”淮昱靠近问道，“你没事吧？”

　　“没...没事。”宋森勉强挤出微笑，似乎不想让淮昱看出异样，其实手心已是冷汗。

　　淮昱也不好多问什么，这个年纪的男生承认怕黑似乎是件丢人的事。

　　平时这个时间，司机早就把淮昱接到了，今天司机迟迟等不到人，终于忍不住拨通了电话。

　　“喂，程叔，我还在教室呢。”淮昱侧过头小声说道，“我还有些事，等会我自己回家就行。”

　　“什么事啊小昱，这都快十点了，再不回去，你妈妈可要着急了啊。”程叔道。

　　淮昱实在没办法，人都已经到校门口了，接不回人估计程叔回去也不好交代，“好吧，那您稍等一会，先挂了。”

　　“宋森，今晚可能没办法给你讲题了，明天开始好吗？”

　　“嗯。”这声音，感觉像是在强撑着。

　　“走，我们先出去。”淮昱收拾了桌面，顺带着把宋森的包也收好了。

　　两人走到走廊，淮昱才看到宋森的额间已薄汗涔涔。看来这位小少爷还真是怕黑呀，淮昱想着不免觉得有趣。

　　“想笑就笑。”淮昱真的太不会藏了，笑意都快溢出来。宋森走到光亮处又开始装酷。

　　话音一落，淮昱便再也憋不住了，但还是礼貌性地侧过头偷笑。

　　“淮昱、宋森，这么晚了才回啊？”身后的刘天宁正在检查教室里是否还有学生逗留——这个年级的学生，正是情愫萌动的时候。

　　“刘主任。”

　　“刘叔。”

　　两人同时叫了人。淮昱侧目看了宋森，眼神里满是疑问，他叫的是，叔？

　　“哎呀，今天开学第一天好些事要忙，没来得及看看你。怎么样，第一天还适应吧？”刘主任拍了拍宋森的肩。

　　“那是，同学们都很好，我同桌还给我补习呢！”宋森一脸满足。

　　“哈哈，适应就好，我听丁琳说了，淮昱是你同桌是吧？你可要好好把握，有淮昱辅导你，我也能放心了。”刘主任说完又转向另一边说，“淮昱，帮助同学是好事，但是要在保证自己时间充足情况下啊。”

　　“知道了，刘主任。”

　　“好了，那就赶紧回吧，你俩都是外宿生，要早些回去，不要让家人担心。”说完刘主任便又开始继续巡查下一间教室了。

　　刘主任走远后，淮昱终于有机会问道，“刘主任是你叔叔？”

　　“他是我爸爸的同学兼好友，回国后就给我安排到这了。”宋森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真是好叔叔。”

　　想到宋森一回国就要挑战魔鬼级别难度的课程，淮昱又是忍俊不禁。宋森依旧是单间背包，扯了扯书包肩带，比平时重了许多，不知道刚才淮昱往他包里塞了些什么。

　　两人在学校门口道了别后，淮昱上了程叔的车，而宋森则骑着他的自行车回家了。早上就是因为低估了国内早高峰的拥堵情况，所以才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