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底小师妹手拿剧本后》风敲南竹

21、还是卧底

　　明歌昏迷过很多次，在昏迷过后见到裴起元的次数也不少，但是裴起元如此担忧地看着她还是第一次。

　　“你醒了？”

　　明歌秘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见裴起元双眉紧皱，手上似乎还拿着一碗汤药，明歌缓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昏迷前发生的一切，她耗尽灵力晕倒在了城外，现在她是回来了？

　　明歌环顾一周，发现自己确实回到了侯府之中。

　　“你已经睡了三日了，大夫说你没有大碍，就是气血亏空。”裴起元将汤药放到一旁，扶着明歌坐了起来，“睡了太久可是饿了？”

　　裴起元的态度好得让明歌怀疑他是不是同一个人了，她犹疑地看着裴起元，可腹内的五脏庙却发出控诉，明歌只好点点头。

　　裴起元像是早就想到她会醒一样，挥挥手立刻有人端着一叠叠菜品上来，明歌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些早就预备在门口的侍女，他是将这菜时时刻刻备着吗？

　　明歌随意穿上件衣裳，洗漱过后坐回桌子上吃了起来。

　　“夫人，我……”

　　明歌抬手止住了他的动作，“等我吃完饭再问。”

　　她还没有编好回答呢，裴起元可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人。

　　裴起元住口了，安安静静地等着明歌吃完饭，时不时还在一旁帮明歌布菜。

　　明歌慢悠悠地进完餐后终于看向裴起元。“你问吧。”

　　“夫人是从何处习得的术法？”裴起元问了第一个问题。

　　明歌转过眼，视线看向横梁，似乎是在思索，“我幼时曾入过道观，在道观中认识了师父，现在算起来也有十年了。”

　　十年？裴起元想了想，京中似乎从未有过工部侍郎之女入过道观的传言。

　　像是看出了他的疑惑，明歌又解释道，“幼时因心悸难安我日日不得安眠，母亲找来大师，称我入观修行一年便可解，我便在观中带发修行，也因此认识了师父，后来我归京，家中为了我的名声便称我在江南的外祖家住了一年，因此京中甚少有人知晓此事。”

　　裴起元的反应像是相信了这件事，明歌看着他的神情暗暗松了一口气，还好没起疑。

　　“那你的师父如今还在世吗？”

　　明歌下意识地啊了一声，“你问这个做什么？”

　　难道他还是在怀疑自己，要去找这个自己编造的师父对峙？

　　裴起元解释道，“昨日我见你动作利落，术法之道游刃有余，想来你师父定是一位高人，不知他是否还收徒？”

　　昨日若是没有明歌的救场，他金吾卫所有的兄弟就要葬生在那个妖兽的口下了，那一刻裴起元心中涌起了巨大的无力感，他身为金吾卫的大将军，不仅保护不了身后的百姓，连自己并肩作战的战友都护不住。

　　所以当他看见明歌身上的强大力量的时候，他心动了，他觉得自己还不够强，如果他够强的话就不会陷入昨日那样的险境。

　　明歌的师父定非凡人，他想学的不多，只要能学会一招半式对付昨日那样的妖兽即可，所以他希望，明歌可以替他引荐。

　　明歌是万万没想到会变成现在这样的局面的，裴起元，长河学院的大师兄，现在要跟她编造的师父拜师？

　　面对裴起元真诚的脸，明歌果断地摇摇头，“不收了，因为他死了。”

　　这回答既能绝了裴起元拜师的念头，也能让她编的故事死无对证，明歌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

　　但也可能是因为明歌的语气过于果断，现场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之中。

　　“……节哀。”良久之后裴起元开口了。

　　明歌不知该说什么，只好僵硬地道，“已经过去很久了。”

　　“那你那日为何会出现在郊外？”裴起元又问。

　　明歌对于这个问题早就打好了腹稿，她淡定地道，“那日你下马车后我忽然想起我的耳坠落在了你的身上，便想找你去取，我本以为你不过是普通的公干，但没想到你是在埋伏，我不敢打扰。便爬到树上躲起来了。”

　　“耳坠？”裴起元重复了一遍，似乎想不起来自己身上什么时候多了一只耳坠，但是他马上想起了马车被逼停时明歌被他护在怀中，是那时掉的？

　　裴起元想起那个场景脸上有些泛红，“那我去找找还给你。”

　　明歌笑了笑，并没有拦他，因为耳坠确实在那个时候掉在了他的身上。

　　裴起元匆匆起身找到了那日穿的衣裳，果然从中翻出了一只耳坠。

　　“可是这只耳坠？”裴起元将耳坠递给明歌。

　　明歌接过，打量了两眼，确实是这只，她点点头，“没错。”

　　“夫君，你想不想跟我学术法？”明歌的话太过突然，裴起元顿时愣在了原地，像是不明白她的意思。

　　刚刚裴起元找耳坠的时候，明歌灵光一现，他既然想学术法，那为什么不能跟她学呢？这样既能增加他们的相处时间，也能拉进他们的距离，对于完成攻略来说是个再好不过的机会。

　　“夫人是认真的？”裴起元找不到拒绝的理由，虽然这样他们之间的关系会有些奇怪，但是对他而言这不算什么。

　　明歌认真地点点头，“你如果不嫌弃我，我自然可以教你一些基础术法，我们之间也无需称什么师徒，不过是你下朝后我随手传授你罢了，这样也不耽误你在金吾卫任职。”

　　裴起元觉得明歌提出的方法很好，他不由自主地笑了笑。

　　裴起元站起弯下腰，认认真真地做了一个揖。

　　“日后就请夫人多多指教。”

　　明歌觉得裴起元出梦之后可能想杀了自己，但是管他呢，现在看着长河学院的大师兄认自己当师父，虽然倒反天罡，但是不得不说，真的很爽！

　　就这样，明歌和裴起元之间有了一种既是夫妻又是师徒的关系。

　　又过了几日，裴起元突然提出了一件事。

　　“回门？”明歌疑惑地开口。

　　“正是，原本新婚夫妇应于成婚后三日回门，但是那时夫人还在昏迷之中，这件事也就推迟了，如今夫人身体已大好，自然该提上日程。”裴起元耐心地解释道，他挽起明歌散落的头发，耐心地将它安置好，“我对明大人了解甚少，今日回门还需夫人提点，免得我惹岳父岳母不快。”

　　明歌不知道尘世还有这个流程，但是她也刚穿进来，不仅不了解她娘家，对以往的记忆更是一点也没有啊，别说提点裴起元，她自己怕是都要露陷。

　　明歌看向镜中的自己，这段时间她与裴起元是睡在一起，但也只是纯睡觉，并没有发生实质性关系，他们都不知道为何默契地没做此事。

　　此时铜镜中的少女微微蹙眉，她身后的夫君在帮她挽出发髻，看起来二人如同真正的夫妻一般亲密。

　　“你不用担心，我塑造的梦都是跟你们本人性格接近的，所以你只要做自己就好。”似梦在明歌的脑海中提醒。

　　明歌松了一口气，既然这样走一步看一步吧。

　　收拾好后，明歌和裴起元一起坐上马车回明府。

　　到了明府，明家父母早就在花厅等着了。

　　明歌跟裴起元刚进门便被明父明母拉着寒暄，说了一些场面话之后，明歌被明母拉到了里间说私密话，明父跟裴起元在外闲谈。

　　“小歌，你最近在裴将军身边如何？可有受委屈？”明母关怀的眼神不似作伪，明歌却觉得难受。

　　自己与眼前之人毫无感情，还要做出母女情深的样子实在是为难她了。

　　明歌只能简要回答，“还可以，夫君待我很好。”

　　听到这儿，明母像是松了一口气，“幸好你在那边过的还不错，若是你在侯府过的不好我定不会放过你父亲。”

　　明歌有些奇怪，这桩婚事不是陛下赐婚吗？为什么要怪明父？

　　但明歌并没有说出口，只是静静地听着明母说些家常闲话，时不时应和两句。

　　没过一会儿，明父进来了，明母说了句好好说话便离开了。

　　“你出嫁前日日闹着不愿嫁，现在是想明白了？要好好听话了？”明父的话让明歌有些摸不着头脑，原来自己这么不愿意嫁给裴起元的吗？

　　明父的脸上丝毫没有对女儿的关切，反而像是一个下属一般，脸上满是严厉，与之前在裴起元面前丝毫不同。

　　为了谨慎起见，明歌还是点点头，“之前是女儿错了，现在不会了。”

　　明父欣慰地点点头，“这桩婚事虽然是为了让你监视裴起元，但是于你而言并不是一件坏事，裴起元可是京中不少女子的心上人，他配你绰绰有余。”

　　明歌听见明父的话，心中难以置信，不是，在梦里她也是个卧底？

　　“怎么样，惊喜吗？这是我特意给你设置的身份哦。”似梦的语气中还有得意，“蓄谋已久的接近，早已埋下种子的背叛，为之后的悲剧定好了基调。”

　　明歌竟不知该如何开口了，只觉得这恶趣味真该死，让别人平平淡淡幸福地过完一生不好吗？非得加这么多戏？

　　“这段时间，裴起元有什么异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