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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后续4 ...

  •   韩央最近多了些苦恼,来自于徐池的朋友。

      大概因为徐池已经跟他朋友交代了自己的存在,还把自己存在的地位以及意义拔高了不少。

      依次接到几个电话,见了几个人,其中几个告诉他徐池是怎么因为他的出现,怼他们的话。

      说什么:

      “自从跟韩央在一起,才发现你们跟我说的全都是谎言…

      “爱情那么好,被你们说得那么惨。性.爱那么爽,你们却说是带来的是前所未有的空虚。两个人相处那么愉快,却被你们说成是失去自我的开端。书里写美好的爱情很多,我想去信,你们代表的就是我身边的现实好吗!现实却告诉我书里的东西都是虚的,假的,加工过的,又使得我很矛盾…

      “我发育稚嫩这一点,你们每个人都拿这笑话我,就韩央不笑话我。我知道你们爱戏耍我从我身上得到些乐趣,可也不用谎话连篇吧。如果我是个真正的悲观主义者,对自己对世界失去信心,活不起不想活了,你们要怎么负责…

      “也就是因为我早早被你们看透了,不可能真的失去生活下去的希望,明目张胆地洗我大脑,想起来我还真的是个笨蛋。虽然韩央也觉着我是个笨蛋,可他会提醒我我是个笨蛋啊。你们呢,不光不提醒,还想要我变得更笨一些,藏着坏,还是焉坏。”

      韩央听这些话从他朋友嘴里说出来,脑子里全是徐池那一副委屈的面貌,说着最新感悟的真理。

      这些话要是当着自己说,他不光为之感动,还得抱紧了他,好好折腾他一顿不可。

      他把烟灭在烟灰缸里,在徐池这位朋友,范泽栖开的茶楼瞧他朋友半天,说了话。

      “所以,这一周你们接茬儿想见我,目的是…”

      范泽栖喝杯茶,让他老实交代怎么就把徐池搞到手的。

      这句话存在很多想象空间,韩央注目过去几秒,笑问:

      “第一,我怎么把他搞到手的,为什么要跟你报备,你只是他朋友,我还不知道这世上朋友的定义是对一个人管天管地。第二,你那么关心徐池跟我在一起的原因,是不是对他有着什么不体面的想法。你先把你的想法跟我说说,我再考虑要不要告诉你我是怎么把他搞到手的。”

      还有一点韩央没说,这“搞到手”当中的“搞”字,到底是对自己的不尊重还是对徐池的不尊重?

      言下之意,要么他是个骗人的混蛋,花花肠子多,搞的人也不是一个两个,搞起来得心应手。

      要么徐池是个特容易上手的傻瓜,一个晚上,就对他们那么多年对他的洗脑全都洗没了。

      “我们的想法,”范泽栖说话了,“那太简单了,他是我们所有人的,不能单属于一个人。”

      韩央差点被他这句话惊到,就见坐他旁边的另一朋友瞿燃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附和说:“没错!”还狠狠拍了那茶桌,“徐池怎么能随随便便就跟你在一起!我想亲他还亲不上,你凭什么你。”

      韩央对他这帮朋友围着徐池固执的转悠虽有那么点预感,但是…

      “你们?”质疑道,“八十三个?都想得到他?不是好些人都有家庭结婚了吗?”

      他也不好说是自己口味太普遍,还是徐池这人的魅力太大。

      “结了婚也不耽误大家对他的喜欢。”

      韩央一时语噎,这就是他目前需要面对需要谨慎处理的,单属于徐池才有的情况。

      他回家没告诉徐池他朋友挨个儿找他谈话的事。

      怎么说,他们喜欢徐池喜欢的理由多种多样,却没有一个人告诉过他有那么一群人都对他心存念想甚至图谋不轨。

      有的呢,碍于现实,毕竟徐池是个男的。有的呢,虽然喜欢徐池,却不想只喜欢他一个,如果要了他,他又不忍心伤害他。有的呢,天生喜欢男的,也不被现实所困,可就爱和徐池搞搞暧昧。

      按照这人的说法:“和徐池搞暧昧,你想象不到有多让人心神荡漾。”

      他无法想象。

      他不爱跟人搞暧昧,也许是因为以前那些喜欢他的都爱跟他搞暧昧,搞的他对喜欢一个人该是怎么样有了太多想法,这些想法一多,就觉着喜欢是件麻烦的事。

      世界很复杂的原因就是因为人很复杂,所以他喜欢简单的事物。

      关键这人在和徐池搞暧昧,是他以为的暧昧,徐池完全领会不到一点半点。

      这位仁兄却说:“我就喜欢他拿我当朋友我拿他恋人他却一无所知那种隐约的感受。”

      还有以他发小,小七为代表的那一类,是自己找不到对象,就拉着徐池跟他做伴的。

      这家伙还想以后和徐池去个美丽的地方打一辈子光棍。

      再来一个,徐池大学交到的朋友,林枫。

      他说他不是没追过徐池,大三那年,准备好了表白的礼物和语言,礼物没送出去,话也没能说出去。

      事情发生在一个秋天,他拿着精心挑选的围巾,准备好在某个时间点把围巾往徐池脖子上一箍,把人往自己这边一拽,说:喜欢你,从小时候开始就喜欢你。然后趁他还没反应过来,亲他一亲。

      哪知道那天他根本没找着机会。

      徐池脖子上已经围着一围巾,他错误的以为,那一堆朋友里只有他才会想到送他围巾。

      这可错大发了,那帮朋友里不仅有人送徐池围巾,连衣服鞋子都包揽了的大有人在。

      他们吃徐池的,拿徐池的,却也爱送他吃的用的耍的,只是徐池眼界高,或者说对于他们送的礼物有特定的兴趣。

      衣服鞋子买贵了不要,理由是,同样的材料,印个logo就卖那么贵,相当于猪仔生出来往耳朵上打个合格不合格的标签。

      合格的宰了卖,不合格的宰了丢。宰之前住一堆,合格的笑话不合格的,不合格的努力想成为合格的猛着吃,吃成第一胖,最后所有的猪都笑它是个傻逼。

      这种认知适用于任何昂贵不实在的礼物。

      只是单一样,玩具。

      徐池爱的玩具有几种,他偏爱机械小玩具。小时候的发条青蛙小马,大了拼接齿轮小物件。

      不过他的家不大,所以送他太多,他会以家里放不下去拒绝,除非那礼物他喜欢得不得了。

      有一个朋友心思细腻,送给徐池的礼物他没有不收的,就是各式各样的书签,不占空间,给每个书签找一本书当家,也别有一番趣味。

      这个朋友花的心思,不是随意买的纸张裁剪,而是他从大自然里收集的花朵、树叶、枯枝。

      他用他的巧手,留住了这些生命的形态。

      徐池为此很感激,觉着他这朋友懂他,说书签的作用不止是卡页,还让书成了有生命的艺术——这些书签在书里开着花。

      不过这位送书签的朋友在这堆人里算正常的朋友之一,他们喜欢徐池,把他当作朋友看待,没什么心眼,最多不过比起他朋友多那么一点宠爱而已。

      谁让徐池笑起来,总给人一种,清澈见底的山泉水之感呢。

      林枫围巾送不出去,话还是要说的。

      他们那天约好去游乐园,坐过山车的时候林枫想等那列车往下行的当下吼出来好了。结果徐池怕得闭了眼不说,声音比谁吼得都大。

      徐池怕坐这些跳楼机海盗船高空游乐设施,又爱追求那份刺激。

      坐摩天轮总有机会了吧,摩天轮刚没转几秒,坏了。去鬼屋直接拥过来表白吧,徐池因为打一弹过来的头颅,失手打在林枫的下巴上头。坐休闲区吃冰淇淋,话刚要说出口,徐池跑一兔娃娃那边去嚷嚷要合影。

      好吧…

      林枫叹口气继续告诉韩央,晚上去喝酒吃串的路上,一阵风吹过,路旁樹叶落下,多浪漫。

      他说了句:“徐池…”徐池鞋带散了,蹲下系鞋带,系完还不忘甩着脚往前走,说他这双鞋鞋底厚实程度以及鞋带容易散的缺点。

      喝酒喝微醺,好机会。哪知徐池的自带吸人体质,跟串店和隔壁桌聊上了,新交了一个朋友,叫仇璺。

      他笑人家的姓氏,还就他那个璺字,讲得博古通今,最后跑那桌聊嗨了。

      送回家,人都醉得迷迷糊糊,说什么话他都支棱个耳朵:“啊?”“啊——”“啊~”了。

      “哎…”

      林枫那天叹的气,是韩央听过最滑稽的。

      是,鼓起勇气太多次,泄气太多次,人都会失去信心的。

      韩央问他:“后来呢,总不会就这么放弃了吧。”

      “后来?”林枫笑叹,“有缘无份吧只能说,我每一次想要跟徐池说点什么,总有奇奇怪怪的事情发生。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阻止我去拥有他一样。”

      林枫还举了一个例子。

      他那天想直接亲他嘴上的,表白或许费时间,毕竟要让别人听到你的真心,一句话两句话不好说得真切。直接亲,在对方措手不及懵懵懂懂的时候再说,效果说不定不错。

      结果就在他手握紧了徐池肩膀的时候,路边一车撞向了离他俩一米远的大树。

      这说明,上天不让他拥有徐池。

      韩央听完,感叹之余,觉着自己那天的计划进行那么顺利的原因,难道还是上天的旨意了?

      离奇啊…

      更离奇的,三个人组队来见他,听得他一晚上把人俘获了,不甘心地让他请吃火锅,吃火锅的时候说起他们对于徐池这木脑袋的怨愤。

      三个人喜欢他那么明显的事儿,他真的一丁点儿都没察觉到。

      韩央好奇他们之间的相处。

      嘘寒问暖,送水送温暖,哭了哄,难受了他要他们怎么陪怎么闹,他们就陪他怎么闹。

      这是朋友之间的相处方式。

      他们在此之上,加了些不同举动,比如偶尔搓徐池的脸,说话时有意无意贴近了耳朵,在徐池需要安慰的时候给予拥抱以外手在背上有规律来回揉搓等等…

      这种行为如若说对于一个女的,可能人早就发现你的小心思,可是个男的,还是徐池这种的,就觉着这也是属于好朋友范畴,更想歪了去说,是有意整他。

      你说喜欢他,徐池鄙视过去说:又拿我开涮。

      说真喜欢他,徐池把他们以前耍他的罪状数了个遍,说他们仨儿说的话是全世界最不值得信耐的话。

      三人说:“要不是我们三个人约好不能强来,还轮得到你那点招吗?”

      韩央还在两周以后见到了这群人里最有钱的,就是要送徐池车啊房啊被拒绝,带他去俱乐部挑肌肉男,去海边看他现场演绎的那一个,戚晓攀。

      他还被邀请去了他家开的酒店。

      站在最高的那一层,最大最精致的那属于他的套房,开了他家在意大利南部买的酒庄产的酒,品着酒,悠悠然,在沙发里审了他足足一分钟。

      也许是看见了韩央的某种神气,加之罕见的标致面貌,冲他一笑,邀请他坐下。

      第一个问题是:“徐池身体用起来爽吗?”

      韩央没直接回他话,反问:“你想过直接占有他?”

      他还没等他的答案,好奇的是,为什么没能占有。

      戚晓攀说:“我想他来问我要。”

      “要他来求着你要他?”

      戚晓攀笑意明显:“你懂。”

      韩央吃惊不小,也懂得起,有钱人的游戏,总爱弯弯绕绕。带徐池去见识他世界的多姿,激发他的欲望,笑看他怎么变成他所想的那种人。

      “为什么没能成功?”他问。

      “徐池,”戚晓攀品着他的酒,笑很忽又很怪异,“看似容易被人影响,其实他有他自己的精神世界,别人不轻易走得进去,他也不想从里头走出来。”

      他们讨论了属于徐池的“井底”,说他当一只青蛙当得乐此不彼。

      离开的时候,戚晓攀再问他一次:“徐池身体用起来怎么样?”

      韩央不得在他面前得意洋洋:“非常有趣。”

      不怕你觊觎,不怕徐池哪天会被你掳了去。

      那天回家,韩央洗完澡把睡着了的徐池抱怀里,心有余悸地在他耳边低语。

      “还真的是,上天特地给我留着的珍宝。”

      此时的徐池身在温暖的怀抱,脑子却还在梦里头轻绕。

      绕着的内容是…

      都说春天是吃槐花的季节,我们这里是槐花,白色,云南那边是金雀花,金黄色。

      摘好洗净,裹粉,炸也好,上笼蒸也好,清炒凉拌也好,拌饭也不错,还能剁了包饺子,有没有人做槐花酱的呢…

      对了,紫藤花好像和槐花是同一科属,长相也像,只是一个紫一个白,那紫藤花是不是也可以吃呢…

      等明年紫藤花再开,我一定做来吃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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