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落此刻》徐意筱

1、怀念？

　　“警告！警告您已进入伊甸联合国家居民星域，请里脊返航！”

　　“warning！warning！”

　　温祈无视掉不断弹出的红框，将操纵杆一推到底，“废物，才开始叫”

　　星疆监控室内嗦完最后一口泡面的监控员一抬头就看见满屏得红框，“我草”

　　他拍醒旁边瞌睡的同事，“向……向总部报……报告！快！”

　　刚被叫醒的通讯员手忙脚乱点来脑部通讯器。

　　“怎么没被自动拦截系统拦截？！”

　　“不知道哇！”

　　“系统提示：是否确认启动人工拦截系统？”

　　“确认！”

　　“请再次确认”

　　监控员伸出手指打算把“确认”戳烂，然而一把□□挡开了他的手。

　　“自己人，不用拦截，撤销报告”

　　监控员看了一眼来人的肩章，吓得操纵视屏的手都在抖。

　　秦奕淮转身朝后面跟着的于弦挥挥手。

　　“no！”于弦侧身闪进监控室，“我看着他俩！”

　　秦奕淮：“管好你的嘴”

　　“知道了……”于弦目送他离开。

　　等到秦奕淮消失在走廊尽头，他才对身侧的监控员道，“去，把门关上”

　　等到监控员回来的时候，于弦已经坐到了他的位置上。

　　“知道为什么四层防控都拦不住他吗？”

　　两人一齐摇头，

　　“N13-56”于弦指指屏幕上的微型舰，“那是五年前……不，直到今天它也是军队航程最远的轻锐，只不过五年前，它的设计师不在了。战舰受损后无人修缮，已经退役了。

　　一个战舰总不会没人会修吧？

　　两人没有问出来但于弦知道他们心中的疑问。

　　“同一批的优秀机械师……都在一场爆炸案中死光了”

　　他看向监视器的目光中有着数不清的期待，带着秦奕淮的那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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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奕淮穿过玻璃连廊，门外的外机坪上已经传来机舰降落的声音。

　　他静默片刻，转身对着最后一块玻璃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又抬手解开了军用衬衫的两颗扣子。

　　温祈从战舰上下来就看见了他。

　　他歪着头数了数秦奕淮的肩章，“呦，我好大的面子，让上将大人亲自来接。”

　　“……”

　　温祈认真注视着他，眼神没有离开他那双深色的眼睛片刻。

　　秦奕淮看着他向自己走来，同样没有移开哪怕一瞬自己的视线。

　　秦奕淮眼里，温祈穿着旧时代的对襟长袍，身后是新型材料堆砌的建筑，闪着星光的银河，所有一切都随着他的动作变小，变远。

　　“你的眼神可称不上温柔”温祈冲他笑笑停在离他只有一步的地方，“我还感觉到了怀念……唔……这么不欢迎我吗？”
　　温祈抬起手去碰静脉感受器，结果传来“认证失败”的声音，他轻啧一声抓起秦奕淮的手腕。
　　“认证成功，transer为您服务，亲爱的秦上将。”
　　温祈放下他的手腕，走进了传送舱，自顾自选择目的地。
　　“目的地确认成功——联盟总统府。”
　　“你去那儿干什么？”秦奕淮忍不住带上质问的语气，他意识到这句话太强硬了点，立马补充到，“先跟我回家，好不好，，我想跟你谈谈。”
　　“question1，刺杀我们亲爱的总统秦平大人，question2，没什么好谈的。”
　　“当年是我不对，我不该送你去星疆，我更没想到星疆会被炸……”秦奕淮忽然顿住，“你要刺杀谁？”
　　温祈把发带咬在嘴里，对着镜象波扎头发，他含混地答到，“你叔叔。”
　　“你一个人？”
　　“这不是还有你吗，my darling。”
　　秦奕淮走到他身后，用□□挑开他刚扎好的长发，“你觉得我会帮你？”
　　镜像波里的冲他笑笑，“你不阻止我就是在帮我。”
　　秦奕淮觉得他有些过分的鲜活。
　　侧头靠在他身上，任由自己的长发遮住他左边的脸颊，“怀念……我也没有年老色衰吧……”
　　“26岁，在联盟法案里你还受《青年法》的保护。”
　　秦奕淮遮住他的眼亲了亲他，他没有放开手，“对不起”
　　“……我讨厌你，很讨厌”
　　“我知道”秦奕淮的嗓音很沉，“37那次大轰炸你们……还好吗？”
　　答非所问，“我们现在算什么，叛徒吗？”
　　“本来我让他们追封了烈士，现在……”
　　温祈突然笑起来，他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甚至于笑得有些颤抖，长发扰得秦奕淮心尖都不住发颤，“烈士？被你们赶到边境的D级人员有46亿……NPCl任务组有38名优秀的机械师，你们到底有多笃定我们一个也活不下来？”
　　“……联盟军方当时动用了最新的电磁□□，我知道边境有许多平民，我知道你还在那，我阻止过他们，但是联盟利益至上，我更要为了地球人民负责。”
　　“放开我”
　　“星疆还有多少幸存者”秦奕淮没有放手。
　　“不知道！”温祈挣扎着推开他的手。
　　秦奕淮咬住了他的嘴唇，把人推到墙上，一手捂着他的眼睛，一手按着他挣扎的手。
　　黑暗，桎梏，痛苦……
　　温祈顿时有些耳鸣，他感到胸口有些难以忽视的疼痛，钢丝带来的异物感随着呼吸起伏摩擦着他的肺器官和骨肉。
　　“transer为您服务，您已到站。”
　　机械女音将他从恍惚中拉回，他奋力推开秦奕淮，打开舱门往外走。
　　温祈费力地呼吸着新鲜空气，一手取出腿环上的电磁炮，一手摸索胸口。
　　那里没有钢筋，也没有伤口，更没有那些黏腻的东西。
　　他快步穿过玻璃复道，手触上出口门的那一刻一颗空气弹射穿了他的手腕。
　　“拿着它上街你准备一出门就被打成筛子吗？”
　　秦奕淮夺过他手里的微型电磁炮收成压缩状。
　　温祈一动不动盯着自己流血的手腕，任由秦奕淮拽着他往前走，伤口很细很小，只留下两个宛若针孔的地方源源不断往外渗血，疼痛也如针刺般。
　　“这是谁发明的废物玩意……这是你家吧……”
　　温祈再次感受到人造阳光第一眼看清的不是首长府，而是他们曾经同居过的小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