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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羊之王 ...

  •   桌面上跳跳糖的细碎爆裂声渐弱,橱柜里的银质餐具发出细微的共鸣,雾岛确捕捉到了某种危险的信号。玻璃橱窗表面倒映的街角,路灯阴影里,赭色发梢如同沾血的刀锋一闪而过。

      藤原杏推开窗户,潮湿夜风卷着鹤见川的河藻腥气扑进室内。她和雾岛确对视一眼,无声地比了个手势,雾岛确的瞳孔中划过幽兰的数据流。

      "西北巷口的流浪猫炸毛了。"她擦拭着手术剪,翡翠色瞳孔映出橱窗玻璃不自然的颤动,"有只特别凶的橘色野猫呢。"

      太宰治正试图用叉子戳破泡芙里的蓝莓酱,闻言忽然抬起头。几乎同时,整面玻璃橱窗突然剧烈震颤起来。

      系统空间内,雾岛源的手指在控制台上飞快敲击,他的声音冷静:"切换近战模式,优先保护太宰治。"

      玻璃橱窗突然泛起蛛网状的细纹,仿佛有什么强大的力量正在逼近。下一秒,橘发少年一脚踹开了店门,玻璃门"砰"的炸开,门框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雾岛确抓起慕斯托盘甩向空中,精准挡住飞溅的碎玻璃。在晶亮的碎片里,中原中也的礼帽被气流掀飞,露出眉骨处还未拆线的伤口,那是三天前与GSS交火留下的纪念品。

      [任务目标接触确认!中原中也,10岁]

      "羊之王的驾临需要提前预约哦。"雾岛确无视了系统的提示音,伸手将太宰治护到身后。料理台下的暗格自动弹开,一支装着消音器的格·洛·克对准中原中也眉心。

      中原中也不以为意,代表异能的红光从他掌心亮起:"准备好被重力碾碎了吗?"然而,就在他准备发动攻击的瞬间,突然发现自己的鞋底被黏在了地板上。藤原杏半小时前"不小心"打翻的焦糖酱正在迅速凝固。"你们这群混蛋..."他暴怒的尾音戛然而止,目光死死盯着雾岛确脖颈处因打斗裂开的皮肤。那里,干干净净没有一丝血迹,仿佛在无声地宣告着他的非人身份。

      太宰治突然吹了声口哨,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非人甜点师?比黏糊糊的蛞蝓有趣多了~"

      "闭嘴!"中原中也怒吼一声,用重力操纵着整面甜品柜悬浮起来,却在试图砸向雾岛确的瞬间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定格。控制室里的雾岛源启动了异能干扰,玻璃柜里的马卡龙整齐地码放着,每个都藏着干扰器,好似一场甜蜜的陷阱。

      金属咬合的轻响从雾岛确的指节间渗出,他的唇角勾起一抹游刃有余的弧线:"三年前圣诞夜,有个孩子在擂钵街捡到了一个刻着法文诗的武器箱。"他指尖微动,手表弹出一块投影,画面里的赭发男孩蜷缩着,怀里抱着一把狙击步枪,枪身泛着幽冷的光。

      中原中也的瞳孔剧烈收缩,重力球在他的掌心忽明忽暗,像是他内心激烈交锋的愤怒与困惑。在他准备碾碎整个甜品店时,藤原杏突然哼着歌推门而入,医疗箱上的猫咪挂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和当年为他包扎伤口的神秘医生携带的一模一样。

      "要试试刚出炉的可丽饼吗?"她微笑着将麻醉剂注入奶油泡芙,声音温柔得仿佛在哄一个任性的孩子,"比打架文明多了。"

      控制室里的警报骤然响起,雾岛源的目光紧紧盯着监控画面。中原中也的身影逐渐逼近雾岛确的后颈,他的手指飞快输入一串代码。下一秒,甜品店的所有照明突然闪烁起来,刺眼的光芒让中原中也的动作一滞。雾岛确趁机从保险装置里取出一个U盘。

      "羊的孩子们最近在找这个吧?"他抛出一枚刻着GSS标志的U盘,中原中也用异能接住的瞬间,整间屋子突然弥漫起香甜的催眠气体。小重力使踉跄着撞翻料理台,意识渐渐模糊。

      太宰治咬着棉花糖凑近观察,眼中闪烁着好奇:"如果拆开你的脑袋,会看到巧克力吗?"

      "你会先看到这个。"雾岛确突然从蛋糕胚里抽出手枪造型的糖霜喷射器,黏稠的糖浆将试图破窗的"羊"成员钉在防弹玻璃上。中原中也暴起的攻击被藤原杏轻柔的制服,她手中弹出的镇静剂精准注入他的静脉。

      防弹玻璃上的糖浆逐渐凝固成块状结晶,倒映着中原中也逐渐涣散的瞳孔。藤原杏温暖的手拂过他发烫的额角,医疗箱开启的咔哒声恰好掩盖了枪械碰撞的脆响。

      雾岛确拿着碘伏为中原中也处理伤口。少年在药效下昏昏欲睡,却仍死死攥着那个U盘:"你们...究竟是什么东西..."

      "只是普通的甜品师夫妇呀。"藤原杏将皮肤修补剂挤进裱花袋,翡翠色的眼睛温柔而平静。中原中也在晕厥前,视网膜上最后定格的,是雾岛确执刀的手部特写。刀刃游走间,苹果皮缓缓垂落,而那枚婚戒上的异能特务科徽记,正随着刀锋折射出冷冽的星芒。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羊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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