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甜点屋后的育儿战争》祝山溪

23、留下

　　梦野久作是被楼下的争执声吵醒的。

　　"我说了不行！三天时间还没到呢！"中原中也的声音压得很低，但怒气依然透过地板传来。

　　"森先生只是派人来确认情况，你紧张什么？"太宰治懒洋洋的语调里带着挑衅。

　　梦野久作抱着伊洛洛轻手轻脚地跑下阁楼，躲在楼梯拐角处偷看。客厅里，港口黑手党的黑西装大汉们站成一排，为首的广津柳浪正彬彬有礼地与雾岛确交谈。藤原杏端出茶点，翡翠色的眼睛里带着些许担忧。

　　"按照约定，今天日落前首领将来验收成果。"广津柳浪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在此之前，我们需要确保Q的稳定性。"

　　"他叫梦野久作。"织田作之助突然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

　　广津柳浪看了他半晌，轻笑一声："是老夫失礼了。那么梦野君这几日....."

　　"久作！"江户川乱步从厨房蹦出来，手里还拿着咬了一口的草莓大福，"来帮名侦探拿果酱！"

　　男孩愣在原地，没有动作，直到绫辻行人不动声色地挡在他前面，隔开了广津柳浪的目光："去帮忙。"

　　梦野久作像得到赦令般冲向厨房，却在路过广津时被老人温和地拍了拍肩膀。这个意外的动作让他僵住了，记忆中港口黑手党的人从不会对他做这种堪称温和的动作。

　　"看来确实有所改变。"广津柳浪对雾岛确点了点头，"我会如实向首领汇报。"

　　黑西装们离开后，整个［雾月］陷入了沉默。虎太郎从沙发底下钻出来，叼走了桌上的一块三明治。

　　"他们....会把我带回去吗？"梦野久作小声问，手指无意识地绞着伊洛洛的胳膊。

　　藤原杏蹲下来与他平视，翡翠色的眸子温柔又坚定："久作想回去吗？"

　　梦野久作摇头，忍着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我想…和大家…在一起。＂

　　"那不就没问题了，要跟港口黑手党开战吗？"与谢野晶子冷笑一声，手术刀在指尖转了个漂亮的弧线，"我倒是不介意给森先生做个'全面体检'。"

　　"不需要那么暴力。"绫辻行人依然从容不迫，"只要证明他的异能可控就行。"

　　太宰治眼睛一亮："啊！表演秀！"

　　"什么表演？"中原中也警惕地问。

　　"让久作展示这三天学到的东西呀～"太宰治一把搂住男孩的肩膀，"比如......"

　　"比如做个蛋糕？"织田作之助提议。

　　"太普通了！"乱步抗议，"至少要能体现异能控制力吧！"

　　雾岛确和藤原杏交换了一个眼神："交给我们吧。"

　　下午五点整，森鸥外的黑色轿车准时停在［雾月］门口。爱丽丝蹦蹦跳跳地跑进店里，金色长发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林太郎说要是Q再搞破坏，就把你们都抓去喂鲨鱼！"

　　"爱丽丝酱～"森鸥外无奈地跟进来，"这种话不能直接说出来哦。"

　　店里空无一人，只有一张精心布置的长桌，桌上摆着精致的茶具。

　　"欢迎光临甜点品鉴会。"雾岛确从厨房走出，手里还托着一个银质餐盘，"请入座。"

　　森鸥外挑眉："这是......"

　　"三日成果展示。"藤原杏微笑着拉开主位的椅子，"请放心，所有甜品都经过小治的「人间失格」处理，绝对安全。"

　　梦野久作穿着小围裙，手捧一个精致的布丁从厨房走出。布丁表面用果酱画着港口黑手党的标志，随着他的步伐轻轻颤动。

　　"这是我做的......"男孩声音细如蚊蚋，"森、森先生要尝尝吗？"

　　森鸥外紫红色的眼眸微微眯起："梦野君，你的伊洛洛呢？"

　　梦野久作脸色发白，手指不自觉地摸向空空如也的口袋。

　　"在这里哦～"太宰治不知何时出现，突然搂住了梦野久作的脖子，晃了晃手中的玩偶，"久作做甜点时不能分心嘛～"

　　森鸥外接过布丁，银勺轻轻敲击瓷盘："我更好奇的是......"他意有所指地看向四周，"诸位是如何保证他不会突然失控的？"

　　"因为这个。"绫辻行人指着太宰治手中的伊洛洛，"异能无效化改造。即使玩偶被破坏，异能也不会暴走。"

　　"有趣。"森鸥外尝了一口布丁，突然皱眉，"这是薄荷？"

　　"有镇静效果。"与谢野晶子抱臂站在一旁，"医学证明，适当的糖分摄入有助于稳定情绪，比你们那套关禁闭的方法科学多了。"

　　展示接近尾声时，织田作之助默默递上一本相册。森鸥外翻开，里面整齐贴着这三天拍的照片：梦野久作在学写字、帮忙摆餐具、和虎太郎玩耍、在海边堆沙堡......最后一张是昨晚拍的，男孩抱着伊洛洛在沙发上睡得香甜，嘴角还沾着奶油。

　　"很感人的记录。"森鸥外合上相册，"但港口黑手党不需要温情故事，我们需要的是—"

　　"可控的武器？"雾岛确突然打断他，"那您更应该把他留在这里。"

　　他按下按下遥控器，电视上开始播放一段视频。画面中，梦野久作的异能力的确能够控制了。

　　森鸥外陷入沉思。爱丽丝拽了拽他的袖子："林太郎，那个蛋糕看起来好好吃！"

　　"最后一个环节。"藤原杏突然说，"久作，给森先生看看你的新朋友。"

　　梦野久作深吸一口气，举起手腕，那里系着一条彩色手绳，串着七颗小珠子。

　　"红色是中也哥哥教的异能控制，蓝色是织田哥哥讲的故事，黄色是乱步哥哥的推理游戏......"他一个个数过去，"紫色是晶子姐姐的医疗课，绿色是绫辻哥哥的观察训练，橙色是太宰哥哥的...恶作剧教程。"

　　"那么透明的这颗？"森鸥外饶有兴致地问。

　　男孩看向雾岛确和藤原杏，突然露出这三天来的第一个灿烂的笑容："是'家'。"

　　夕阳透过橱窗，森鸥外垂下了眼。他把玩着手里的茶杯，突然问道："如果我说不呢？"

　　整个房间的空气冷凝下来。中原中也的周身泛起红光，太宰治的手指悄悄搭上森鸥外的椅背，连虎太郎都炸起了毛。

　　"那我会很困扰。"雾岛确的声音依然平静，"毕竟刚和异能特务科签了监护协议。"

　　他从怀中取出一份文件，种田山头火的签名赫然在目。

　　森鸥外盯着文件看了足足十秒，突然大笑起来："精彩！看来我今天是带不走梦野君了。"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不过港口黑手党保留随时探视的权利，毕竟......"他看了眼正在偷吃蛋糕的爱丽丝，"我的爱丽丝酱很喜欢这里的甜点。"

　　夜幕降临时，［雾月］举办了小型庆祝会。江户川乱步把侦探徽章别在梦野久作胸前："现在你也是名侦探小队的一员了！"

　　"先学会写自己的名字再说。"绫辻行人往他手里塞了本识字书。

　　中原中也端出果汁："不许喝酒，小鬼。"

　　"我想尝尝那个......"梦野久作指着太宰治杯子里冒泡的液体。

　　"那是姜汁汽水。"织田作之助毫不留情地揭穿，"太宰骗你的。"

　　"诶～被发现啦～"

　　与谢野晶子检查着男孩手腕上已经愈合的伤口："以后每周都要来做体检，听到没？"

　　"嗯！"

　　藤原杏和雾岛确站在柜台后，看着这群吵吵闹闹的孩子。暖黄的灯光下，梦野久作正努力用叉子去够远处的蛋糕，结果被太宰治趁机抹了一把奶油。中原中也一边骂太宰治一边用纸巾给他擦脸，织田作之助默默把整盘蛋糕推到他面前。

　　"这样好吗？"藤原杏轻声问，"留下那个孩子。"

　　雾岛确望向窗外，港口黑手党的车早已离开，只剩街灯在夜色中温柔闪烁。

　　"他会长大的。"他转身切下一块新出炉的苹果派，"在我们看得见的地方。"

　　阁楼的小床上，伊洛洛安静地靠在枕边。楼下传来隐约的笑闹声，混合着虎太郎的呼噜，像一首不成调的催眠曲。

　　梦野久作在睡梦中翻了个身，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被角，那里绣着一个小小的"梦"字，是藤原杏在他来的那晚缝上去的。

作者有话说

　　感觉写崩了唉，好卡好卡好卡[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