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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海边表白 ...

  •   夏日还未从地平线上升起,地球遮住了大半的太阳光,蓝光穿透大气层,是温柔的蓝调时刻,是日出的前奏。
      “啊--”骑着车的三人对着无垠的海洋发出喊叫,像是嫌弃陆风很弱一般,不知谁先加速起来的。
      关于后来,唐明只记得单车被留在岸上,只记得三位少年跌跌撞撞朝东边海洋跑去的身影。
      少年不知愁滋味,水映照着,风清歌里,三人眼中只有肆意,他们毫无倦色地笑着,如朝日,如百卉之萌动,如利刃之新发于硎。

      三人之中,李栗从小长在江州,沿海而生,说着便一时兴起疾跑去赶海,穿着红色冲锋衣的李栗用树枝和瓦砾蹲在各种呼气孔前低头扒拉着。
      慢慢伸到海边的丁字堤坝上,风吹二人的发,李上野的毛寸到如今也长成了短碎盖。
      唐明戳了戳站在左边张开双臂吹风的的李上野,“李上野,你说我们俩认识了多久了。”
      “一年了吧”初见时他大一,这个暑假过去,他也要大二了。
      李上野转头对上唐明的眼问道:“怎么了,突然这么问。”

      唐明问得突然,突然这么没头绪的一句话。
      “没事,只是觉得过得好快。”唐明躲开飘动发丝下的那双眼睛。
      相处了这么久,猛地对上,唐明还是会不可自制地陷进去。

      李栗对从堤坝上下来的两位说:“啊呦,我好累,那先去一边坐着。”
      然后,李栗狗狗祟祟靠近单车和背包。
      “我这不睡觉,在草丛蹲着。都是为了你啊,明啊,你可要给力”一旁的爱情保安嘟囔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心酸表情。
      这两人就嘴硬,就死装。
      怎么能墨迹了整整一年还没亲上,这时间都够李栗谈了一个再分手了。

      陆风吹够了,太阳升起,坚实的陆地开始升温,海面吹起了海风,虹蓝起了涟漪。

      二人什么话都不说,肩并肩地用脚印临摹着海岸线。
      声音消散在风里,一直看向海面的唐明抬头看向高过自己一个头的李上野,金色波光里,唐明眼睫抬起:“你觉得我怎么样?”

      朋友是最长久的关系。
      李上野感觉到二人之间逐渐暧昧的气氛,故作镇定地回答“学姐你很好啊”,保持现在的距离。
      最初的冲动和或多或少的见色起意,都融化在这一年的相处中,让人越来越不敢开口,怕破坏了这段关系。

      平日里,女人的爱是藏起来的,温婉的,就像平静时的大海。
      创造新陆地的不是那滚滚的海浪,是二人脚下细小的泥沙,正如感情在点滴中兴起,而后情起,一往而深。
      “不是这个”唐明否定到,“不是学姐,而是作为一个异性。”她纠正着。
      唐明摇着头,把话挑明了,语气放缓,停下了脚步,她想换个方式继续往前走。

      没有人是一个孤岛。

      “你正好,没有对象......我们”话说得很直白了,唐明喉咙有点发干“我想申请你的临床实习”

      像是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知后觉的红热溢上唐明的脸颊。

      感到不知所措时,人总是很忙,她眼神躲避,放在一旁的手扣着裤边。
      然后是给自己找补,唐明一个人快步往前走“没事的,你不用急着给我回答的”。

      李上野人像是懵了一般,落在原地。

      李栗攥着手里的一支橙黄玫瑰,在一旁默默看着“不是,什么情况?”边靠近边骂道:“李上野你个怂包,唐明都走远了”

      追上去的人,牵起唐明的手,语气僵硬:“驳回,我要表白,你不许跟我争”
      也许是海风吹胀了心形的气球,李上野轻轻握住手心里的手,只是不敢看唐明。
      唐明不忍打趣他,心中一软,没再说什么,只是回“好”然后回扣住李上野的手。

      刚才的羞涩脸红也褪去了,两人不说话,但是之间的气氛和之前完全不一样,暧昧和心动在发酵,两人腻歪着走在沙滩上。
      唐明接到了玫瑰,往前递给李上野,认识第一年的第一支花,“见面礼,准男朋友。”
      后面在一起的某一天,唐明问李上野是什么时候动的心思。李上野只说二人是天赐良缘,任唐明怎么追问,他也不说社团那天,对于他来说才是初见。

      二十八岁生日的隔天晚上,“卧槽,唐明,我真是上辈子欠你们的。我真受不了你们两个活祖宗”当唐明告知李栗,自己可能不和李上野结婚了,李栗骂完二人之后,只说:“你知道的,你做什么我都支持,要不,我去福安找你玩几天。正好,咋们也好久没有见面了。”

      KTV中,“在我面前就别装high了,想哭就哭”李栗拉拉在一旁唱歌唐明的衣袖,唐明这人唱歌不好听,但又贼能唱,不对,贼能嚎。

      “他是不是不要我了,呜呜呜呜,他怎么能这么对我。”唐明抱着李栗痛哭,“说好了要一直走下去,现在他退了,那我算什么,这六年,又算什么。”哭累了,骂累了,便在李栗怀中低低地啜泣着。“就不能再等等吗,等我把事情都稳定下来......”

      唐明趴在枕头上嘟嘟囔囔地说着“李栗,你说,我是不是走错了,是不是当初不应该离开医院啊。这样,至少能保住这段关系。”失恋的人总是因为一个小小的细节开始追悔。

      唐明吹起嘴边沾了口红的头发,捕捉到了人像,她的瞳孔开始回缩,聚焦到眼前短发的李栗脸上:“你说,我是不是好失败啊。”浪费了那么多年,都二十九岁了,还是一事无成。

      背景音:“怎么二十多年到头来,还在人海里浮沉。”
      “像我这样聪明的人,早就告别了单纯,怎么还是用了一段情”
      “去换一身伤痕。”

      看着桌前空空的一瓶瓶酒,李栗觉得唐明这人真是醉了。
      读书时多清高的一人,哪里会像现在这样发丝混乱,软脚虾一样扒拉在自己身上。
      李栗拍拍唐明的头,像哄小孩哄着唐明,语气柔缓:“人就活那么几十年,爱咋活就咋活”

      她慢慢整理着唐明的头发:“谁会管你过得怎么样,又哪里来的成功失败呢”
      最后都化成一捧骨灰罢了。
      “再说了,你这么年轻,真要什么再去争呗。”
      “时间和新欢会让你都忘了那个谁。”
      “要不我给你介绍个?”李栗出着馊主意。

      “不行,要甩也是我甩了他”说着唐明便摸到了手机,便要将置顶那人给删去。
      没想到安安静静地啜泣着的那人突然翻动起来了,李栗制止不住,欸欸声中唐明把李上野删去了,动作熟练,这些年不少干。

      经过KTV这一回,李栗也不知道后面这两人是不是彻底散了。
      直到,平地起惊雷,唐明告诉李栗自己把亲戚家的私生女给捡回家。“你是不是有病啊”祝无忧隔着半开的门看到唐明在卧室盘着腿打着视频,卧室里面尖锐的女声传来。

      “不是?你?小孩?”
      “唐明,分个手,你脑子进水了。”李栗以为唐明这是分手阵痛期太孤单,导致的冲动行事。
      “最近没有联系,你就偷摸着,直接搞个小孩回来?”李栗一声声质问,她觉得这些年唐明是越来越随心了。

      祝无忧住进唐明家的第二个周五,李栗从江州来到福安,二人见了一面。

      “你和我说过那么多话,我难不成一一记下吗?”李栗冲动下就订票来了福安。
      唐明插一块抹茶小蛋糕放入口中,看着对面刚下高铁的李栗说道:“我当时问你,我为什么喜欢的不是你。”
      “蛤”李栗皱起了眉,“不是,姐,您这分个手被调剂成女同了?顺便还带个娃?”李栗觉得唐明这脑回路自己有点跟不上。
      “瞎想什么呢。”唐明白了李栗一眼。

      “其实,这么些年我一直在思考,我到底喜欢他什么。”唐明手摸着下巴,做思考状。
      “恋人和身边的朋友又有什么区别,后面想明白了,就是纯基因作祟。”

      过了一会,唐明调侃着自己“我就是馋。”
      当年李栗的随口的安慰,竟一语成谶。

      李栗看着对面人面上轻松,像是自嘲和认命。
      李栗没有谈过这么长的恋爱,看着唐明情窦初开,看着二人沉沦,李栗当了一路这爱情摄像头,现在这段感情就这么断了,李栗觉得不可惜那是假的。
      整整六年,唐明一整个青春都是切切实实地和李上野一起度过的,唐明这个名字是沾染着李上野的味道的。
      分手半年了,唐明还是会想起以前的时光,像是带着砒霜的糖。

      李栗摆手说:“那也不亏,睡了他六年”,她一向是最看得开的,话糙理不糙。
      李栗撩开她的短发,挂在耳后,手托着脸,弯着眼调侃道:“诶诶欸,问个题外话。那位他活好吗?”这两人凑一起是什么话题都聊,不避着人的。
      “还行,花样蛮多的”二十九岁的唐明噙着笑意坦然回答。

      要是换了年轻的唐明,她肯定不敢在公开场所谈这些的。
      这么些年,身边有一只自恋孔雀和热情大金毛,唐明变得不再端着架子,面庞也变得柔和,面上总是带着笑意的。

      “害,分开也有这方面的因素吧。”
      “哦?”李栗眼睛亮起,瞬间勾起了兴趣,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唐明食指卷了卷自己的长发,说:“太忙了,下班只想躺着。每次时间都凑不到一起,铩羽而归贼败兴。”
      “压力太大的时候就想发泄。”年轻一点的时候,两人都有精力和热情,一点小事都能开心得要死,现在阈值高了,什么都刺激不起。
      打工以后,最大的问题就是时间,精力和金钱。这三者的压力和学生时代面临的完全不是一个量级。
      规培的时候周末也是常常排班的,更别说还有平时的夜班了,两人觉都睡不够。

      读书时候,只需要想着爱不爱的问题,工作后要想着能不能的问题。
      李上野家境比唐明好,这是谈恋爱之前唐明就知道的,但是当时年少,她没有意识到差距,所以让唐明觉得自己可以克服。

      她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自己的骄傲。
      在她微薄的积蓄和工资面前,她一直坚持着的清高,不值一提。

      经济上的自卑,让她在恋人面前感到不自在。
      为什么呢,唐明觉得自己在朋友面前是不会这样的。
      大抵是因为恋人比朋友更加密切和唯一吧,关系里带着强势的占有与控制。

      当唐明靠着微薄的工资和信仰在医院里撑过前两年规培时,李上野第一年规培便轻松自在,不用为房子烦恼,不用为是否能留院烦恼。
      当她为月供发愁时,刚出来规培的李上野,已经住进了父亲为他置办的房子里了。
      前些年新开的楼盘,比唐明的房子精致,地段好。

      有钱人近乎残忍的天真和理所当然,让唐明痛苦。
      李上野不做医生还有很多退路,有很多选择。
      尽管他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家庭,但他强有力的家庭托举着他,这是事实。
      “我不要,我不喜欢我爸”但是当时的医闹,加上后来李上野的留院都有李父的助力。

      一个周末,李上野对一旁低着头画着医学插画的唐明说着:“你为什么要这么辛苦呢,还要多打一份工”等着后面留院就行了,为什么不多陪陪我。
      “我的钱也是你的啊,你为什么要和我分得这么清?”李上野质问唐明,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我们都先冷静,先别吵可以吗?”一盆名为各自冷静的冷水浇到李上野头上。
      李上野要的是解释,而不是唐明的稍后再说,而唐明想的是两个人冷静了才好解决问题。

      一个焦虑型依恋,一个回避型依恋。例如唐明的父母,也如李上野的父母。
      谈恋爱时相互吸引,一个热情一个沉稳,吵架时,一个炮仗,一个冰块,一个歇斯底里地咆哮,一个忍无可忍地逃跑。

      唐明继续对李栗说:“他还说想要个孩子,可是你懂的,我没有这个打算。”当时二人在床上动作一番后,全身都软的唐明闭眼侧耳贴在李上野的心脏上,感受那里传来的跃动。
      关于孩子,至少现阶段的唐明不想要,那太疼了。
      术后的损伤也是难以回复的,更重要的是,在她的观点里,没有什么东西值得她这么牺牲身体,她怕疼得很。
      当时她好像很累,就那么睡过去了,没有听到李上野后面的话。

      关于性,关于恋爱,两人聊了很多。
      李栗眯着眼撇了唐明一眼,“不能这么说,性算是调味品,你这说得跟找长期炮友一样,你这六年成□□了?”
      “馋是一回事。一起经历的那些,又是另一回事,”
      “谈恋爱就纯馋人家身子,那干嘛不去找鸭子?”
      “一起经历的那些互相塑造了彼此。”理论上都是专家,说话头头是道,一套一套的,真陷入分手,没有一个是开心的。
      “你现在把自己说得跟渣女一样,怎么,要和我一起声色犬马吗?”唐明和李上野在一起六年,那李栗还跟唐明玩了十年呢,李栗理所当然地认为比起李上野,她们两人有更多的相似。
      两人能接受对方的不同,求同存异。

      可能是因为作为朋友,有一定的间距吧,距离产生的美?唐明不愿多想了。

      “不说我和他了,反正没有可能了。你看,你也谈了那么多段了。”唐明撩起眼皮看向李栗,“到现在也没有一个正经对象,好意思说我。”
      短发女人在医院整形科呆着,纠纷和烦心事比其他科室少上不少。
      玩得花的女医生,江州市第二医院的一支霸王花。

      “我俩情况不一样,我家里人看惯了我这个德行。”
      “再说了我还想再玩几年呢。姐这样的,要谈什么样子的谈不到”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没有人永远十八,但每年总有人十八,等我三十八了我还能谈十八的。”
      李栗父母都是高知分子,也不知道书香熏陶下,怎么出了李栗这个奇葩。

      “呦,李老太太还整这么时髦的。”能继续和李栗插科打诨,就说明唐明现在的状态差不到哪里去,唐明这个人总是能很快地抽离自己的情绪。
      所以每一次争吵后,李上野看到唐明继续照常上班工作,他都觉得憋闷,这段关系在她心里就这么可有可无吗?

      “话说回来,你和那位宋总监怎么样了”李栗和这位谈得算是久的,唐明以为这次李栗就要收心了。
      李栗害了一声,说道:“早分了,八百年前的事了”
      “你不是说这人很儒雅,很合你胃口吗?这次分手原因又是什么啊?”
      “不爱说他,我这跟找了个活爹一样。他管太多了,很烦。”说好听是贴心,说难听点就是控制欲。
      李栗最烦别人管她了。
      “不说了,我前段时间在酒吧认识了位警官同志。给你看照片,长得贼有劲。”唐明也是佩服这位无缝衔接的速度,医院都这么忙了,这位还有精力去搞来这么多桃花。

      一同闲聊扯七扯八过后,李栗看着眼前这人问出了这次来的目的:“你真的走出来了吗?”
      ktv崩溃那次后,唐明好像就已经完全将自己抽离出来了,更加认真地工作,好像全身心只有实验了,前段时间李栗叫她去旅游也不去。
      “干嘛,再像上次一样哭一场,闹一场吗?我还要讨日子呢,没空陪少爷玩失恋的把戏。”
      “我和他的缘分就到这了,太累了,懒得吵了,吵架一个闷葫芦,一个一直追问”最后,没有让彼此成为满意的自己,也没有成为彼此满意的伴侣。

      “六年都过来了,现在说不合适。蛮可惜的。”还是李栗一直秉承的只做筛选,不做改变的恋爱活得舒服。
      “你也知道,他爸在他很小的时候出轨了,妈就跑了。他妈妈到现在都不肯认他。这么些年,他一直想要结婚,我俩没少因为这个吵架。”说着说着两人就聊到了原生家庭。
      人有钱就变坏,李父中年发迹,抛弃糟糠之妻。
      李母第一次怀孕期间,丈夫出轨,李母气得流产,但是她选择了原谅。
      李母收集证据,收集父第一次和第二次出轨的证据。李上野的父母在他初二时离婚,他被判给父亲,母亲改嫁。

      “你妈那边怎么说?”李栗问了一嘴祝家的情况。
      “还能怎么说?骂我多管闲事呗,当时看我离席她就挂脸了。”唐明天天躲着她呢。

      唐母本名祝珠霞,当年为爱下嫁一无所有的唐父。
      这么多年,生活抹平了爱意,也改变了一切,世间又多了一对怨偶。

      “不聊这个,太憋屈了。”李栗摆手,这么多年,李栗都觉得祝家十分没有人情味,讲究长幼尊卑,讲究兄友弟恭,活脱脱现代版大宅院,封建大家庭。重男轻女,所以祝珠霞逃了,以为是解脱,但只是从一个家庭逃到另一个家庭。
      但,祝家长女逃出来了。祝珠霞成了成了唐母,也成了家风延续的卫道者。

      “聊点别的,我们现在都恢复单身了,要不要过段时间一块出去耍一趟?”
      “可以啊”过段时间,唐明手头的项目也可以收尾了。
      李栗喝一口桂花糯米奶茶,抬眼看唐明说道:“那你现在工作怎么样,一个孩子管得过来吗?跳步这直接当上少妇了。”
      “还有,你舅舅家怎么说,户口解决了吗?”

      “我就是给这小孩提供个住的地方。别的都好说,户口的事情,我还得跟小孩商量。其他也没有什么要我操心的。”唐明是真心疼这孩子,但她也确实忙,只能做到这样了。
      “他们啊,巴不得我出手呢,这样多方便。”唐明没有再说什么,继续吃着抹茶蛋糕,低头捡起了掉在白色卫衣上的蛋糕胚。
      年纪大了,偶尔吃点甜的也不错。

      “就这么收留个半大孩子,要我说,还是草率了,青春期的孩子多难管啊。”
      “我就是看她可怜,想起来以前的自己罢了。”唐明搅动自己眼前的奶茶喝着。
      李栗:“有个小孩陪着你也好。”

      唐明问李栗:“要不要和小孩见一面,一起吃点东西,我下厨。”
      两人面前的蛋糕和奶茶都吃得差不多了。
      “走呗,你家有可乐不,我想吃可乐鸡翅。”两人收拾东西起身。

      “先陪我去打一个耳骨钉。”唐明读书时候就一直想去打的,只是她怕疼。
      后来工作压力太大,都给她忙忘了。今天见到李栗带的夸张的雏菊耳钉,她这又想起来了。
      李栗挽着唐明的胳膊,红色毛衣和白色卫衣摩挲着。
      就像大四那个暑假一般,还是那两姑娘,二十九岁的身影被地铁口吞没,掩到地平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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