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自原点的第三只飞鸟》skyri

5、第四章

　　三天后，一只猫头鹰从窗户飞了进来，落在了正和罗恩下巫师棋的艾达的腿上。个头看上去很小，但出奇的壮。它脚上绑着封信，见艾达看过来便伸出腿，示意她取下来。艾达照做。取下信后猫头鹰轻轻的啄了一下她的手指，然后张开翅膀飞走了。
　　“谁寄来的。”罗恩盯着眼前的棋子，然后挪动了其中一个，“你快输了。”
　　“我下不过你啊。”艾达拆开信封，简单的扫了一眼：“是斯普劳特教授，要给我补习课程。”艾达看向棋盘，确认了罗恩的落子处后简单推算了一下，拿起一颗棋子，然后又放下。反复几次，她吁出一口气。
　　“我怎么下都会输的。”
　　“这是当然的，”罗恩点头，“你下棋的方式不是像军师那样有意识地下棋，而是在推算我每个棋子可以下的范围。”他拿起国王，向艾达比划着，“下棋最重要的就是你的思维，想要做什么，让谁做什么。”他将国王放回原位，重新整理了棋盘，“不过棋子们很听你的话，我这套棋子是我爷爷的，所以很听我的话————新棋子这么好用的吗？”
　　“我只是对此感兴趣，但并不专精。你才是这方面的行家不是？”
　　“那是当然！”罗恩高兴的鼻子仿佛要长到天上去。然而现在留在陋居里的不止他们两个，于是高兴的罗恩下一秒就收到了来自他双胞胎哥哥的夹击：
　　“哦，天呐！”这是乔治“我们亲爱的小罗尼现在已经是个高手了！”
　　“这样可不行，艾达。”仿佛劝谏一般，弗雷德语重心长的说：“手太高了眼睛跟不上的————”
　　“你们两个！”罗恩红着脸跳起来。
　　“哦，他生气了———-”
　　“不不不，弗雷德。小罗尼这是恼羞成怒———”
　　“我得去找一趟韦斯莱夫人，”这样说着，艾达站起身来。
　　“好的小姐姐，”弗雷德抬手比了一个“OK”的手势，“我们不会去偷听的。”
　　“男孩。”艾达摇摇头，走进厨房。莫莉正在试验新搞来的菜谱，见艾达走过来便询问道:
　　“艾达，这菜谱上的‘适量’是什么意思？”
　　“就是按照自己口味适当的添加。”艾达回答，“韦斯莱太太，我收到了来自斯普劳特教授的信，要我明天上课。”
　　“哦，”莫莉收起魔杖，转身看向艾达“有说去什么地方吗？”
　　“早上8点去对角巷的弗洛林·福斯科的冰淇淋店那等她。”艾达展开信又看了一遍“没说去哪里上课。”
　　“那个时间点刚好是亚瑟上班的时候，他可以捎你一程。”韦斯莱太太高兴的对艾达说，然后她重新挥舞起魔杖“今天中午吃蛋卷——告诉其他人一会收拾一下东西。”
　　“收到。”挥挥手，艾达从厨房走了出去。
　　于是在第二天的早晨，吃过早饭的艾达带着课本，和亚瑟一前一后的走进了壁炉。
　　“对角巷！”撒下一把飞路粉，绿色的火焰自脚下升腾而起。在然后，她便出现在对角巷里。前面不远处就是弗洛林·福斯科的冰淇淋店，等亚瑟也通过飞路网到这，他们就一起向前走去。
　　“来一份冰淇淋。”亚瑟说，他的手摸向口袋。但艾达比他更快一点，拿了两份的钱。
　　“嘿！”
　　“一份开心果酱，谢谢”艾达转头看向亚瑟“先生你要什么口味的？”
　　“覆盆子的，谢谢。”在等待冰淇淋的间隙，两人在一边的椅子那坐下。
　　“谢谢，艾达。”亚瑟说，“但是你不用掏钱的，剩下的钱应该是花在你自己想要的地方，我和茉莉在的时候就由我们来付钱就行。不用在意这个，我们是一家人的。”
　　“嗯……我明白了。”艾达思考了片刻，试探着开口:“那我能不能试一下创业？”
　　“现在？”亚瑟哑然失笑，“你才13岁。”
　　弗洛林来了，带着两个冰淇淋。他在两人面前的桌子上放下冰淇淋，然后离开了。
　　“不是在魔法世界，而是在麻瓜世界。”艾达解释道“保密法可没说不能在麻瓜界有产业——二战，金融危机，苏联解体——现在的麻瓜界经济正在复苏，是一个创业的好机会。”
　　亚瑟看上去在思考这个计划的可行性。过了一会，冰淇淋开始融化的时候，他拿起勺子，吃了两口。
　　“你该在拉文克劳才对。”亚瑟摇摇头，“我不懂麻瓜的经济，但你说的似乎很有道理。”他两三口解决了冰淇淋，然后看着艾达的眼睛，于是艾达停下吃冰淇淋的动作，抬头回看他。
　　“我支持你，艾达。”亚瑟说，“不过不能耽误学业。顺带一提，你看上去很懂麻瓜知识。”说到这里，他脸上的神情变得兴奋起来，“那你懂不懂麻瓜用具？”
　　“当然。”艾达点头，“有的东西我能讲出来点原理。”
　　“那这可真是太棒了。”亚瑟激动起来，“我有一些收藏，晚上给我讲讲。”
　　“乐意至极，先生。”
　　“那我先走了，我得去上班了。”亚瑟站起身，向艾达告别:“晚上见，艾达。”
　　“晚上见，先生。”艾达说。她看着亚瑟又和弗洛林说了什么，才又对她笑了一下，移形换影离开了这里。
　　艾达定定的看着那块已经没人了的地方，然后从被施了空间扩展咒的包里取出一本课本，边吃冰淇淋边翻起书来。
　　“看来我来的有点晚了。”听见这个略有些耳熟的声音，艾达从书里抬起头，看见正抱着一摞书走过来的斯普劳特。
　　“早上好，艾达。”斯普劳特向艾达打招呼，然后她走到桌旁，将书放在桌子上。
　　“早上好，教授。”艾达合上书，从座位上站起来，“我也是刚来。”她说道。
　　“那就好，我们现在走？”
　　“辛苦您了，教授。”艾达将书收进包里，搭上灰发女巫伸来的手。
　　“啪”
　　眼前热闹的街市被扭曲，最后变换为一间木屋的墙。墙上有挂着一副莫奈的画，但大概是仿制品；脚下是块颇大的地毯，踩起来很软和；一边放着一张木桌和两把椅子，一块大的黑板立在旁边，看上去是上课使用的。
　　“我们到了。”斯普劳特对她微笑，一把椅子被凭空拉开，“坐吧，艾达。有带坩埚吗？”
　　艾达坐下的动作僵硬了一瞬。
　　“坏了，我忘记了。”
　　“没关系，那我们今天就不补习这门课。”斯普劳特善解人意的说，“虽然我主教草药学，但一二年级的课我还是可以教的。”她一边说，一边拿出一根羽毛。
　　“那我们先从魔咒课开始吧。”女巫拿出魔杖，挥出一个半圆“拿出魔杖，像这样的挥舞一下，然后念:‘Wingardium leviosa’。”羽毛就这么慢悠悠的飘起来，随着她的魔杖尖位置的变动而上下飞舞。
　　“学会了吗？现在你来试一下。”
　　于是在少女念咒语的声音里、在成年女巫耐心的讲解中，太阳就从东边慢慢移到西边，照进屋内的那块阳光从地面上跳到窗沿上。
　　“你学的很快，我起先都没能想到能讲这么多。”斯普劳特放下魔杖，端起一边的茶喝了一口。她抬头看了眼窗外的天色，然后惊讶道:“已经这个时候了。”
　　“亚瑟·韦斯莱应该要下班了。我们一会就回对角巷吧，课就先上到这里。”
　　“教授，明天同一时间？”艾达将书收进包里，询问道。
　　“同一时间。”斯普劳特冲她眨眨眼，“明天我带些有趣的植物来。”
　　“啊对，我还得带坩埚。”艾达抓起头，这是她的习惯，紧张或者尴尬的时候总会找点事做。
　　“不用紧张，我也会忘记一些事。我之前就因为照顾植物忘记去找一个学生了。那个孩子还等了我很长时间。”斯普劳特脸微微红起来，于是她转移了话题:“我们该走了，你回家后好好休息，大量的施咒很消耗魔力，就算是你魔力很强也会感受到疲惫的。”
　　“我会好好休息的，教授。”艾达点点头，“我回去倒头就睡。”她给斯普劳特比了一个大拇指来表示自己回去就睡的决心。
　　“好好好，”斯普劳特被逗笑了，“那我们走吧，你回家多睡一会。”
　　幻影移形确实很方便，除了会有晕车的感觉外必然是出行必备。所以巫师身体素质真好———历经斯普劳特和亚瑟两人的幻影移形，艾达快吐了。一进门，她就直接倒在沙发上。
　　“哇哦，这就是知识的力量吗？”
　　“看看我们的小姐姐，她倒头就睡———”
　　“是的，我睡了。”艾达的声音从沙发里传出来，接着她像僵尸一样站起来，向楼上走去：“我现在在梦游。”
　　“哇哦———”
　　“真是厉害啊———”
　　艾达拉开自己房间的门，无力的倒在床上。头旁边的布料被压下去，是阿尔尼塔克。暹罗猫不知道从哪个地方跑出来，见主人倒在床上，关切的跑过来喵喵叫。
　　“我没事，阿尔尼塔克。”艾达伸出一只手 ，摸上暹罗猫。
　　脸侧传来毛茸茸、暖洋洋的感觉。大概是阿尔尼塔克正贴着我的脸，尝试让我更舒服点吧。但是每一次移形换影都会有这种让人感受到仿佛被放进离心机然后灵魂与□□被分离的感受实在是太糟糕了——这样想着，艾达仿佛要吐出来一样，干呕起来。
　　“艾达？我能进来吗？你看上去很不舒服。”
　　是金妮。
　　艾达甩甩头，撇开莫名其妙的恶心感，从床上坐起身。
　　“金妮。”艾达说，“我还行。如果你想进来的话敲两下门就可以，不用特地问我。”
　　于是门被轻轻敲了两下，之后被拉开。金妮双手背在身后，小步的挪了进来，看上去很紧张。
　　“放松点，我又不会吃了你。”艾达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她坐下。
　　“爸爸妈妈看你的脸色很不好。”金妮说，“他们让我拿这个来。”她的手里拿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姜茶。艾达接过，然后笑了出来。
　　“姜茶是驱寒，治晕车不管用。”她一口气喝干了杯里的，然后随手将杯子放在了桌子上。
　　“感觉怎么样？”金妮问。
　　“很暖和。”艾达评价道，“想玩点什么吗，比如麻瓜的‘魔法’。”
　　“爸爸会很感兴趣，我也想看。”金妮凑近了身子，“先让我看看行不行？”
　　艾达从桌子上拿起一包扑克，打开包装，取出一张牌。
　　“一个简单的小伎俩。”艾达说着，给金妮展示这张扑克牌。这是一张黑桃七。
　　“现在它在我的右手，”艾达左手五指并拢，右手拿着那张黑桃 “我把它放进来。”她将牌放进左手里，轻轻拍了下手。“现在——”她拉长声音，右手虚虚捏着向右拉出，同时向金妮展示空无一物的左手。在金妮惊讶的眼神中，她右手一动，弹出一张牌来。
　　“哇哦。”这声倒不是金妮叫出来的，而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罗恩。他站在门边，嘴大张着，仿佛刚生吃一个鸡蛋。
　　“要敲门。”艾达指指门，“来了记得敲两下门。”
　　“哦。”罗恩敲了敲门，“妈妈让我来叫你们吃饭。”
　　“马上来。”艾达点点头，将牌收起来。罗恩倒是很好奇刚刚到把戏，一直在询问“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但艾达一直没讲，一直到吃过饭，亚瑟迫不及待的拿着他的插头跟电池坐过来，罗恩鼓着脸，打算走到一边时，艾达揽过他的肩，右手凭空捏出一张牌来。
　　罗恩这回直接呆住了。
　　艾达哈哈大笑起来，她将牌递给罗恩。罗恩就这么拿着牌翻来翻去的看，也没看出个门道来。
　　“这可真是神奇，对不对乔治———”
　　“这当然了，弗雷德。我们家里未成年用不了魔法———”双胞胎凑过来，一左一右包围了艾达，大有刨根问底的架势。
　　“所以这是什么？魔法吗？我没感受到魔力波动。”亚瑟很是疑惑，他拿过罗恩手里的黑桃，仔细看起来，“是有什么机关吗？”
　　“不，”艾达摇头，“这只是一个视差游戏。”她拿过那张扑克，以慢速度重新给他们示范了一遍。“就这么简单，谁都可以做到。”
　　“那这个在麻瓜中叫什么，我是指这个游戏。”亚瑟问道。
　　“魔术。”艾达解释起来，“一种通过障眼法与装置来达成魔法一般的效果。”
　　“但它不是魔法。”
　　“是的，他们只是戏法，但是高深的魔术同样让人捉摸不透。”艾达说，“或许这也是魔法，不过是麻瓜魔法。通过科技与技巧来实现的可以触摸的魔法。”后半句就像是喃喃自语一般，但也被亚瑟听去。于是这位撰写了《麻瓜保护法》的巫师也思考起来。
　　“艾达，这是我个人的想法。”亚瑟略低下头，这使得他们两个看起来像是在说悄悄话，“你觉得麻瓜需要被保护吗？”
　　“麻瓜的二战夷平了两座城市。”艾达摇摇头，“集体的力量是大于个体的，所以相比之下一两麻瓜才是弱势。”
　　“但是是一两个麻瓜。”亚瑟慢慢的说着每一个单词，一边说，一边考虑着。话题似乎朝着一个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了，于是艾达拿起电池，把话题重新引回这上面:
　　“但那是未来的事，”她举起电池，“现在还是这个上面的问题——您知道这东西是怎么给麻瓜产品供能的吗？”
　　“不知道。”亚瑟的注意力重新转回这上面，他指指电池凸起的那部分“我只知道它不能插反，不然没有效果。”
　　于是艾达给他们讲起原电池和电解池来。高中学习的化学知识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韦斯莱一家大部分都在听艾达的讲解，未知的东西确实很有吸引力。在这个过程中她不得不纠正了一些错误的拼写——说实话给英国人纠正英语拼写的机会可不多见，对于艾达来说这还是头一遭。
　　最后亚瑟由衷地赞叹道:“你在这方面懂得真多。”
　　“或许是因为我当麻瓜太久了，”艾达无奈的摇头“这没什么值得夸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