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一觉醒来仇敌成了我男友？》顾汀洲

12、第 12 章

　　“进程发生未知错误！”
　　“重置中……”
　　“循环被打断……”
　　“错误检索中……”“未知错误。”“首次出现该错误。”
　　虚空中骤然浮现起层层叠叠的红色对话框，而那些对话框由于计算错误还在不停产生叠加，莹莹红光将这漆黑虚无的地方映照出一片殷红血色，令人自灵魂深处迸发出一种冷冽的悚意。
　　那些红色的对话框并不是无序混乱地排列，而是沿着什么环形屏幕似的东西，绕成一个半透明的红色圆柱。直至此刻，那些危险的对话框还在不断生成，最终把这半透明的圆柱围绕得密不透风，化为一座通天圆塔，那密实的红色像是鲜血在上面缓缓流淌，静谧得可怕。
　　可突然那些红色的对话框一个接一个消失在空气中，顿时整个空间变得干干净净，没了那些阴森血色的遮挡，这才暴露出里面的本貌。
　　枯萎的根系蜷缩在坚硬的岩石之上，虬结扭曲，像是阴冷的毒蛇聚首在一起，哪里还看得出一丝有关于生命的迹象。
　　那树干仿若坚硬的寒铁，上面布满棘刺，整棵巨树的下半像是青铜雕像，而上半也并没有保持它应有的生机。它正处于一种濒死的状态，曾经遮天蔽日的枝叶也枯萎大半，藤蔓耷拉下来，而另一半枝叶还保持着虚伪的繁荣，将自己光耀的一半面向世人。
　　半朽的世界树正如神明一样岌岌可危。
　　布耶尔被世界树延伸出来坚硬如铁的黑色藤蔓吊在半空中，像是即将献祭的羔羊。
　　世界树比起前些日子腐朽的速度越来越快。
　　而草神依旧生死未卜。
　　片刻沉寂后，在世界树的正前方又突然出现一个幽蓝色的巨大对话框漂浮在半空中。映亮仿若陷入酣眠的草神面孔。
　　“原因查明……”
　　“旅行者第‘？’次归档失败……”
　　“原因：？”
　　“尝试归档中……”
　　“归档失败……”
　　“循环执行以上指令……”
　　幽寂的空间里，那些蓝色的对话框又不知疲倦地开始浮现。一层一层，直至将世界树与草神完全包裹其中，像是囚笼。
　　散兵把头扭到一边，蓝色的发丝将他的面庞遮挡，看不清表情，可是紧绷的唇线早已将他不甘的心绪暴露殆尽。
　　“空就是为了说这种话吗？”散兵问。
　　散兵的手下意识用力，空觉得自己的右手掌心内随着心脏的节奏缓缓跳动，那是血液不畅的迹象，散兵握他的手有些太紧了。
　　空叹了口气。
　　“你不可能关我一辈子。”
　　“与我在一起不好吗空？只要过了后天，一切都会回归本来的样子。”
　　“什么恢复原样？你到底在隐瞒些什么，斯卡拉姆齐？”空每次心绪波动的时候总会叫散兵还在当执行官时候的称谓。这似乎也在暗示他们之间难以逾越的鸿沟。
　　“空，你只要相信我就可以了，到那时我保证须弥会再度迎来属于他们的神，一切都会再度回归正轨。既然如此，空你又何必去寻求所谓的真相？”
　　“小草神还没死？”空抓住散兵话里的漏洞果断询问。
　　散兵并没有直接回答空的疑问，“放手吧空，须弥只是你旅程中的一个落脚点，它并不是你的终点。”你的终点只能是我的身边。散兵终还是将这句话咽在嘴边，没有宣之于口。
　　“所以你绝对不会放我走？”
　　散兵用沉默回答了空的问题。
　　面对散兵一如既往的遮掩态度，空也知道自己无论怎么逼问，散兵也不会正面回复自己。内心不由得有些愤懑。
　　果然，道不同不相为谋。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全提瓦特最蠢的愚人，全然被蒙在鼓里而且一点办法也没有。
　　思及此处，空也没了和散兵打太极的心思，而是挣脱散兵牵着自己的手，愤然起身，转身离去。在他身后，散兵望向他的背影，目光晦暗。
　　“为什么不能斩断空的双腿呢，再打造一副锁链把他关在这里。”散兵扯着自己的头发，神色中隐约透露出控制不住的癫狂。
　　“不行，不能那样，又不是没尝试过，那样根本没有用啊。”他一个人在房间里喃喃自语。
　　“只要过了那天。博士、布耶尔，这世界上再也没有人可以阻止我们在一起。”
　　空走在回廊里愤恨地擦着自己的嘴唇，觉得自己刚才真是疯了。他气冲冲地向前走也没分出心思看路，直到不小心撞到什么东西才回过神来。
　　“这怎么会有小孩子，散兵还雇佣童工？”空在心里发出疑问。
　　可手上却顾不得那么多，身体先于大脑把那小孩扶起来。
　　等那孩子抬起头的瞬间，空愣住了，事实上他见过这孩子。
　　是那天在村子里的……
　　如果空没记错的话，这孩子应该是他送那名被愚人众欺负的小女孩的同乡的孩子。
　　当时所有的小孩都围着自己，只有这小孩躲在远处，不敢过来，空甚至还向他挥了挥手，这孩子就直接被吓跑了。
　　当时还觉得很奇怪，不过过后想了想自己现在在须弥的名声，被他吓跑也是情有可原的。
　　可这孩子怎么会在这里？他是怎么进来的？
　　空旷的走廊里空无一人，这里是宅邸内院，散兵在的时候基本都是把所有的仆役都驱散，只留他俩。
　　空自从发现了自己的心思以后，心态不可谓不矛盾。他确实喜欢散兵，但又不知道怎么面对他，所以一直对散兵采取回避态度。他心里清楚，一旦散兵发现了自己喜欢他的事实，就凭散兵对自己莫名其妙的占有欲一定会采取更加过激的行动，等到那时只会比现在更加被动。
　　空现在也隐隐有些感觉，或许在此刻散兵的世界里，自己真就是最重要的一个。
　　那种没来由的偏执，甚至叫人遍体生寒。散兵的温柔就像一个虚伪的假象，一个甜蜜的囚笼，即使看上去金碧辉煌但地基却早已腐坏，绝不可以沉浸其中。空打定决心一定要探明一切真相。
　　空看着眼前的孩子，那孩子偷偷瞄了他一眼，又迅速低下头，不敢直视空。
　　空还在思考该如何和这孩子沟通以及怎么把他送出去的时候，那孩子突然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定一样，往空的手里塞了什么东西。
　　空低头看着自己掌心里的东西一阵错愕。
　　再回过神，想要和那孩子说两句话时，那孩子竟然消失不见了。
　　而他掌心里正安静沉睡着一枚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