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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第 6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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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十秒内,拳头碰撞皮肉的闷响不断传来,狼王起初每挨一下都扭过被打的歪向一边的脸还以更加剧烈的反抗,但等到五六拳以后就迅速衰弱下去直至完全没了反应。
不过他不敢大意,一直打到整个左手全没了知觉这才喘着粗气停手,也不知道抡了多少拳,只知道别说是狼,刚才这股劲儿哪怕摁住的是头熊也该被揍死了。
这期间乌云遮月,虽是半米之隔却也看不真切怎么回事,而打完了月光恰好重新出现,照在上面让项骜依稀看清了情况:
狼王右边的脸因为遭到反复重击,已经完全被打烂了,突出在外的那部分,也就是长长的“吻”,现在变成了一堆挂着皮毛血肉的骨头渣子散落在两边的枯草上。
没了这部分的遮挡,舌头和口腔全部暴露在外,一览无余。
不仅如此,强烈的震荡和部分击打在头部上的攻击也让它的颅骨开裂,而才是真正致命的原因。
项骜确认这凶畜是死透了,呼出一口热气,心想都说狼和狗的脑袋硬,但也没有老子的拳头硬!
正所谓“人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前一会儿还在疯狂撕咬的其它狼,仿佛刹那间嗅到了狼王已死的气息,纷纷发出呜咽声夹着尾巴四散逃去。
见危机暂时解除,他高声喊道:
“柳笙卿,你在哪儿?”
喊到第二次时,一个窈窕的身影跌跌撞撞而来,到了跟前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眼前男生紧紧抱住,然后用哭腔道:
“你总算来!我差点被吓死!”
“怎么样?没受伤吧?”
“没有,但很害怕;还有那条狼从后背拍我肩膀是怎么回事啊?这一幕想想都感觉好诡异。”
“那叫‘狼搭肩’,是它们从背后偷袭时的常用手段,就是让人在没有防备的时候扭头,好暴露出弱点再下口咬住。”
“这还是动物吗。。。。。。也太聪明了吧,我这小心脏现在还跳的比马达都快。”
“把心放肚子里,它们的头被我打死了,剩下的已经跑了个干净。”
她抬起脸往上瞧,看到项骜的脸上到处都是血点,也忙问:
“你还好吗?身上怎么这么多血?”
“不要紧,都是狼的血,不是我的。”
“我刚才依稀看到你在揍那条最大的,你这手没问题吧?以前见过两个人打架,其中一个打了半天对方没怎么样,他自己的手却骨折了。”
“除了有点麻之外一切正常,不用当回事。”
这边说着抬起左臂,看到上面都被血染满了,不过瞧起来的确没啥毛病,连一个肉眼可见的伤口也没有。
“你这拳头,如此强悍,看来就是和武松比也不遑多让。”
“那比不了,武松打死的可是老虎。”
项骜一边说一边想自己每天这500个俯卧撑都不用手掌触地而是用拳面,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下来拳锋早已坚如精钢,今天经此一遭,总算是没白这么练。
在确定柳笙卿没事之后,他开始检查周围人的情况;总体来说那些参赛的少男少女们还好,因为狼群袭击的重点不在这里,所以受伤的不少弹基本都是轻微伤,最麻烦的问题不过是等回去之后尽快打一狂犬疫苗。
但作为重点的那四个人便惨重太多了,头目此时正半躺在地上呲着牙倒抽着冷气,仔细看则发现其右腿大腿根被咬掉了一块苹果大小的肉,伤口仍在汩汩流着鲜红,反正站是站不起来了。
不过这人倒也对得起那凶悍的外形,一柄长刀在手硬杀的身前身后横七竖八撂着四条被刺死或劈死的尸体。
而更惨的是两米外躺着的另一个,这人微微往旁边侧,被项骜扒着肩膀翻过来时看到那张灰白的脸已经毫无血色了,双眼圆溜溜的睁着,瞳孔也已放大;毫无疑问,他死了。
死因则是脖颈右侧的咬伤,那里被咬掉的皮肉虽然没有头目腿上的大,可伤到了颈动脉,然后失血过多导致一命呜呼。
其余两个情况大差不差,手臂和后背以及肩膀分布着大小十几处接近竖起一指深的牙洞;这会儿全都表情痛苦的坐在地上。
项骜确认了一圈,遂把死者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接着撕成布条走到头目跟前道:
“你这样过不了多久也得跟他一样,忍着点。”
“你想干什么?”
“当然是止血,还能干什么。”
随后这边先以类似给赵佗用过的机械式压迫止血法,又把另外一些揉成意一团直接往伤口的空腔里堆,而这是填塞止血法。
过程肯定是痛觉爆表的,尤其是第二步;不过作为伤员这人也是合格的,因为看起来都要疼死了,可声音出的很小,亦无什么大动作,用意志力扛下了大半。
完成了这些,头目终于稍稍松了口气,道:
“多。。。多亏你了,没有你杀了狼王,我们这些人都要够呛。”
“你们也不赖,不是你们拖住了狼群主力,我哪有机会和那畜生单挑;一对一赢得已经有点惊险,它真要多个帮手,哪怕只有一个,我就会没把握了。”
“不不不,在我看来你让人叹服的不是杀的狼是何种地位,而是你以‘无伤’状态完成,哪像我们四个这么狼狈。”
项骜点点头算是回应,专既另起话头道:
“出了这样的事,节目什么的应该就此终止了吧?能不能联系上营地那边派车来接?”
“酒店两公里内还有手机信号,但到这里已经没有了,得用卫星电话打,还有地图和指南针,也都在他身上。”
头目指了一下,是死的那个。
这边过去找了找,的确找到了这几样东西,但一个比死了人更坏的情况也出现了——
它们都在方才的人狼大战中遭到了损坏而无法使用。
其中卫星电话放在死者的腰后,他被扑倒后正好摔在了一块石头上,摔的里面的电路板都折了,电池也弹了出来,想要凑合着用已经万无可能。
地图则夹在衣服里,拿出时被大片血迹浸染,中心部分干涸成了暗紫色,哪怕打着手电去看也无法辨认上面的信息,等于废纸一张。
指南针上的红色指针眼下正在没有规律的乱转,看着透明表盘上的蛛网状裂纹,想必也是激斗中遭到磕碰损坏的。
项骜索性把它们全扔了,抄着兜儿走回来,道:
“毁了个干净,白搭。”
头目起初还不信,道:
“三个都不行了?”
他只好将损坏原因各讲了一遍,对面才攥拳一砸地面,道:
“这也太寸了!专门和我们过不去是吧?!”
“如果不是哪个脑袋被驴踢了的想出这种决赛方式,也不会有这些事。”
“现在说什么也晚了;你有什么想法吗?”
“有是有,但你们未必同意。”
“先说说看。”
“我带着能动弹的继续往营地走,你们在这里原地等候,等有了车扩大搜索范围,找过来很快的。
但前提是几位要在这里过夜了,而且还得冒着再次被狼群围攻的风险。”
“我这样肯定走不了路的,但他们应该还可以,把我放下,带着这俩一起吧。”
头目说的是浑身是伤的两个手下,而不等后者作何反应,项骜率先否认道:
“不行,把你自己丢在这里太危险了,不能这么干;三个人至少还能有个照应。”
“可——”
他还想说什么,但已经被打断:
“我会把尸体拖到远一点的地方,再找个上风口放下,血腥味会把再过来的狼引走,能减小你们被发现的几率。
虽然用同伴当诱饵不道德,但照顾活着的总还是最重要的。”
“。。。。。。好吧,那这些小伙丫头就都交给你了。”
“嗯。”
说定了这个,项骜又给参赛人员简单说了一下,这些人眼下有不同意见也没有底气说出来了,所以得到了一致通过。
路上,柳笙卿看着正在边走边往天上看的他,问:
“你什么都没有,也不知道方向,怎么确定我们走的是对的?不是说没有参照物会迷路吗?”
“我当然知道方向,有规律的观察北斗七星就可以确认北方在哪里,然后剩下的三个方向不也都有了?虽然指南针不能用,但天上还有个‘指北针’呢。”
女孩闻言片刻后恍然道:
“怪不得我发现你从出发以后就时不时抬头看天呢,我以为是闲着无聊看着玩,没想到是在看这个?”
“对,其中武曲和廉贞两颗星我看的最清楚,就用它们做标定点,错不了。”
“哇,在你身边真是安全感满满。”
“因为我打跑了流氓又打死了狼王?”
“有这方面但不全是,确切地说是好像什么难题你都能解决,所以跟着你便会很安心。”
“谢谢夸奖,不过你现在还是省点力气,也就是别说太多话的好。”
“为什么?”
“休息不足,连夜赶路,也没有吃的,等到了后半程会又累又饿又困,这会儿保持点体力到了那时候不至于太难受。”
“哦——”柳笙卿拉着长音应道。
而事实上接下来几个小时的跋涉的确称得上艰难,但好在并未再碰到诸如狼群这样的重大危机;当强撑着走到天空泛白,再到太阳从地平线下缓缓升起,借着久违的阳光,众人看到了在目所能及的极限处,一个用简易围墙搭建,里面有大片帐篷,外侧停了十几辆车的所在出现了。
毫无疑问,“传说”中的营地就是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