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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   这话说的不咸不淡,却让她听的头皮一紧;不过片刻后还是接着道:
      “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说出去,让这些坏蛋卖不成呢?”
      项骜没有回答,赵佗很自然的接过话头解释起来:
      “水同学,任何大佬都很痛恨打小报告的人,因为今天能说这个,明天指不定便能说别的,所以只要不想给他们留个坏印象,这种事能不做就不做。
      另外,骜哥也讲了,好些巡场经理参与其中,捅出去等于把这些人全得罪了,这可不是啥好事。
      但你也不用担心,赵老大这次被敲打了一下,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敢再这么明目张胆的卖了,甚至骜哥在一天,他就得老实一天。”
      水欢似有所悟的“哦”了一声,并道:
      “你说你要是把处理这些复杂往来的智商用在学习上,我觉着一定能成个通杀一班的超级学霸!”
      “不太可能。人的擅长是有限的,智商也不能平行挪用,就像爱因斯坦不能把在物理学上的天赋挪到文学上然后成为大文豪一样。”
      “你以前肯定经常参加辩论赛,对不对?”
      “初中的时候是参加过几场,一般以反方一辩手的身份出场。”
      “那你都辩论过什么题目?”
      “嗯——印象比较深的一个是‘项羽与刘邦谁是英雄’。”
      “我猜你肯定站项羽;你俩都姓项,而且特点也很一致,全是特别能打的类型。”
      “楚霸王的勇武我自然是佩服之至,但人无完人,他的很多方面我不仅不认同,还是要引以为戒的。”
      “比如呢?”
      “比如学不会舍所以也没有得;他和部下相处的模式很糟糕,每次打了胜仗得了好处一股脑的压在自己手里不舍得发出去奖励有功者,这和后期固执己见一起,成了后期众叛亲离的重要原因。
      反观刘邦,每次有了金银美酒,纷纷散出去给部众享用,这看似没什么,却是凝聚人心的重要一环。
      再说的深一点,明代末年,为何泱泱数十万大军不是起家初期区区几千人的满清的对手?因为明末财政崩溃,军备废弛,职业军人的基本收入已经无法得到保证,这样的队伍自是没有战斗力的。
      结果投降的明军得到充足军饷后,反而打的比清军自己还带劲。
      包括苏联解体时有600万苏军、150万克格勃,2000万党员,却没人站出来阻止事情的发生;最直接原因也是20世纪80年代后的‘经互会’模式崩溃,军费发不出来了,军队都要靠倒卖武器过活了,这种状态下政府还想指望他们听指挥,那是不可能的。
      而‘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话的第一个字是‘养’,得养得起,才能用得了。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大家出来做事,小到打工挣钱,大到起兵造反,都是为了能得到想要的。
      被压迫者想得到解放、受冤屈者想得到平反、贫穷者想得到富贵、有志难伸者想挥洒才能,以此种种吧;因此作为一个领头人,若不能抓住跟着自己的兄弟们所图为何,那将是必败无疑的。”
      项骜在说这段话的时候认真极了,自带一种羽扇纶巾的气场,和他平时的凶猛霸道完全不同。
      水欢听的有些出神,直到讲完好一会儿了才反应过来,然后赞道:
      “我终于知道你自学逻辑学的成果是什么了,这就是!不然可说不出这样通透的话来!”
      “瞎说的,你随便一听就行。”
      “这哪里是瞎说,分明是大道理啊!”
      “骜哥,我突然觉着你以后可以考师范大学去,毕业之后出来当个老师一定是一代名师;而且在你的课堂上,绝对没有学生敢乍刺儿!”余杭道。
      “哪家的师范大学这么不长眼要我这个成绩的人?”他笑着回道。
      后面五人又聊了些别的,水欢大部分时间是当个听众,只是每次说到和项骜相关或由他主讲时,都会不由自主的听的特别入神。
      而到国庆假期即将要放的前几天,两人在食堂里脸色均不太好看,确切的说这一阵子所有来这里吃饭的学生差不多全这样。
      “烦死了!做的饭越来越难吃,还贴着‘小炒’的标签呢,什么‘小炒’啊!大锅饭做的也比这个强!
      放假也是,人家‘育人楼’一号正式放,这边居然要等到4号下午,只有三天半假期!”
      水欢一边埋怨一边把勺子扔到了餐盘里,气的小脸都红彤彤的。
      “可不,我在墙那头上学的时候从来没被拖欠过假期,这里倒好,七天直接减了一半,听余杭说高二会再减一半,高三干脆没了。
      高中比初中安排的紧很正常,但这个饭的确有些过分,我算从不挑食的也有点难以下咽,一盘炒鸡里面大部是鸡骨头,西红柿炒鸡蛋基本看不见蛋不说,用的西红柿还都是发青没去皮的,一口咬下去能酸掉牙。
      还有这个鱼最过分,鱼肉僵的和树皮一样,明显是死了很久很不新鲜了才拿出来做的压箱底东西,或是低价收购的处理货。”
      听着项骜的吐槽,水欢懊糟的心情一下被好转了一大半,她笑道:
      “想不到你这样顶天立地的汉子对吃还这么讲究。”
      “这你就不懂了吧?男生重吃女生重穿,等成了男人女人时也一样。
      可以穿的破点但决不能吃的不如意,不然会很不爽;尤其是我这种每天有大体力消耗的。”
      “唉,我现在都想去给我爸打打小报告了,让食堂里注意点。”
      “那是后话,要不出去吃点?”
      “时间恐怕不够,这个点再到外面得吃的很紧张,不如晚上一起吧?”
      “也行,可你几乎没吃东西,下午饿怎么办?”
      “没办法呀,只能到超市里买点以防万一了。”
      “那你想吃什么?”
      “只要能垫垫肚子就成。”
      “你在这儿等着,我去看看。”
      项骜说着起身去了在东南角的校内超市,等十分钟后出来时手上已经多了两大袋子零食。
      水欢翻了翻越看越高兴,因为几乎无一例外,都是自己爱吃的。
      “你怎么对我的口味拿捏的这么准?”她背着手仰起头,看着他问道。
      “和你一块吃午饭这么久了,对你的偏好总是有些了解的,然后推测这些零食应该会是你的菜,看来没猜错。”
      “瞧把你厉害的。”
      带着零食回了班里,把其中大部分放进走廊的个人储物柜中,而这个设施算是“一班”的特权,其他班级统统没有。
      然后只选上一两样最喜欢吃的塞入桌洞中方便课间时拿出来祭拜一下五脏庙。
      而项骜下午上了两节课后就走了,临走前说道:
      “体工队那边来了个水平很高的新教练,我想去领教一下,已经打好招呼了马上就去;不过会在放学前回来的,你在这里等我。”
      “那你可快点,别让我等成望夫石。”
      “望。。。什么?”
      水欢这时才意识到这个词用的有点太“露骨”了,赶紧做了个捂嘴的动作,随后又道:
      “行啦行啦赶紧走吧,刚才就当什么也没听见。”
      项骜一笑,把校服往肩膀上一甩就迈着大步一摇三晃的离开了。
      而因为身份特殊,所以老师对他的管理异常放松,想要请假连假条也不用,直接给班主任打个招呼便行。
      下午一共五节课,上到第四节下课时在座位上孤孤单单的小姑娘肚子里也咕咕叫了起来,心想着幸亏早有准备,就拿出一包撕开正式开吃。
      最后一节课上到一半左右,刚结束一场高强度的体能“超级组”训练的项骜正在喝水。
      这种集合了变速跑、折返跑、负重深蹲跳、10分钟全力风扇单车的练习,让哪怕是职业运动员完成后也会气喘如牛,没有一番好歇缓不过来。
      但他却能应对自如,没觉着累只觉着很痛快,这种运动后的释放感,是任何娱乐都无法替代的。
      正在这会儿,手机响了,看号码是水欢打来的,可接通后声音并不是她,而是班里的另外一个女声:
      “喂,是项骜吗?”
      “是我,怎么了?”
      “欢欢生病了,肚子疼,疼的要命,现在正趴在桌子上难受呢;老师联系了家长,但她爸爸有很重要的工作来不了,妈妈也出差了,好像有个秘书正在往这边赶,可至少得四十多分钟后才能到,所以只能给你打电话,你能回来看看吗?”
      “我马上就到!”
      他穿上衣服,打了声招呼转头便跑。体工队到一中说近那走起来也得十多分钟才能到,而在狂奔之下只用了三分多钟就冲回了教室。
      一进屋,正看到水欢表情痛苦的趴在桌子上。
      项骜没有跑过去问一些诸如“你怎么样”之类的废话,乃是直接找到班主任把情况简单一说算是请了病假,返回时二话不说将人背便往外跑。
      那个时代出租车并不多并且普遍因为缺乏监管机制而态度恶劣,具体表现为饭点前后拒载情况非常严重,招手拦车得到的最大几率结果有两种:一是被司机一脚油门开过去当没看见、二是问一句去哪里,假设不顺路的话便会说自己要去交车,不能载客。
      眼下即将放学,正是这个时间段,而摩托车此时正好还回去了。
      因此从一中到附近最近的常石第一人民医院这将近5公里的路上,有很多很多人都看到一个穿着校服的高大身影背着一个同样衣着的姑娘在飞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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