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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人傻，钱多，速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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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安品尝了一下光耀城的特色菜“光耀式碳烤宇宙仓鼠”后，直接用传送术回了法师塔。虽然初到异世界，理论上她应该很好奇，但是今天她的社交能量已经用尽了，好奇心可以留到下一次再使用。
她蜷缩进柔软到像是能把整个人吞进去的巨大床垫上，十天以来第一次陷入了没有未竟工作压迫的幸福睡眠。
但噩梦找上了她。
过去、现在和未来在梦中交汇，空间和时间首尾相衔，扭曲成虚假的门户。漆黑而斑斓的门扉那头，等待着一个扭曲异化的身影。
梦中的虞安带着一种超越了情感和理性的平静，她听到自己的声音问：“你是谁？”
回答她的，只有无边的死寂，和一双缓缓睁开的金黄竖瞳。
一阵震动声把虞安吵醒，她睡眼惺忪地向床头柜的方向伸手摸手机，却摸到了一块疯狂抖动的机械键盘。
瞬间清醒的虞安无语了一下，看向系统道：“谁家好键盘会客串闹钟啊。”
“你刚才出现了一阵很异常的精神波动。”系统的声音前所未有的严肃，“如果再不醒的话我就要电击介入了。发生什么事了？”
虞安闻言也面容一整：“你还有电疗功能？”
系统：“……重点是这个吗？”
虞安笑了一下，随即试图回忆，但梦境的记忆在她醒来后就像退潮般消失了。她思索片刻，不确定地说：“我好像梦到了一只黄眼睛的猫。”
系统：“……真的？你就为了这个差点梦中爆破法师塔？”
一人一统讨论未果，最终由虞安拍板决定：事已至此，先吃饭吧。
她叼着魔法人偶送来的干巴面包，心不在焉地边吃边喂鸟的当口，书桌上传来“噗”的轻响。她用两根手指捏起回信，念道：“审稿通过，望速来商议签约事宜。”
虞安把剩下的面包都丢给窗台上翘首以盼的小鸟，拍了拍手上的碎屑，上身微微前倾探出窗口，迎风张开手臂，潇洒道：“我就是世界之王。”
系统：“泰坦尼克号版权警告。”
虞安心满意足：“我从穿来那天起就想这么干一次了。”
谢帕德先生显然就没有这份闲情逸致了。安娜女士没收了科林的以太掌机，用以向区域主管汇报。但是作为八十年来辛勤工作的回报，谢帕德主管的特权足够让他保留自己手上那个，用以继续“审核”工作。
安娜女士提到这个词时，双手的食指和中指在空气中勾了勾，画出一个饱含讽刺意味的双引号，但谢帕德只当没看见。
他有什么错，他只是热爱工作到了废寝忘食的程度罢了。而科林脸上那副跟被踹了一脚的小狗差不多的表情，只会让他加倍感谢自己过往的卓越表现。
夕阳西下，他在打游戏；月上柳梢，他在打游戏；红日初升，他……
区域主管弗莱克“砰”地推开了谢帕德先生的办公室大门，嘴里还嚷着：“谢帕德！你昨天怎么没去找我汇报！你知不知道现在的商业竞争有多激烈？时间，就是金钱，我的朋友。而你让大把的金钱从我们的手指缝中流淌出去了，这是犯罪！”
谢帕德抬头，对他来说称得上不修边幅的仪表和萎靡中带着一丝亢奋的神态让弗莱克先生停下了话头。他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圈谢帕德，仿佛他会突然冲过来和自己热吻或者咬自己一口似的。
弗莱克停顿两秒，调动起工作状态下所剩不多的空余情商问道：“光耀城最近在流行什么新式管制兴奋剂吗？”
谢帕德翻了个白眼：“工作罢了。”
弗莱克闻言也跳过了对老朋友的调侃，严肃道：“我们现在就要签下这个人，立刻，马上。”
谢帕德深以为然地点头，恋恋不舍地放下他已经打到361关的游戏，坚定道：“她会开创儿童读物的新纪元。”
弗莱克大笑道：“去他的儿童文学，她会成为席卷埃尔大陆的暴风雨，贵族、平民，甚至地底下那群自闭的家伙，没有谁能逃过去。”
暴风雨女士在半小时后踏入了这间办公室。这是她谈判策略的一环，既不太早而显得迫切，也不太晚而让对方感到怠慢。
“日安，阁下们。”虞安微笑着向两人打招呼，“昨晚睡得好吗？”
弗莱克伸手上前：“我是莱卡兄弟书行光耀城分部的区域主管弗莱克·斯莫威尔，很荣幸地告知您，您的作品已经通过了分部审核。利润我二你八，莱卡兄弟书行享受独家发行权，版权和宣传问题全由我们搞定。”
虞安的嘴角瞬间翘起一个更热情的弧度，也伸出手来：“我让利一成，原材料我供，但是制作交给你们的转印厂完成。”
“成交。”两人的手重重握在一起，笑容真诚，但眼神里对方的脸上都写着“人傻，钱多，速来”。
太阳的光辉照耀在城中心的太阳神雕像上时，虞安已经在弗莱克先生的盛情邀请下去参观他们印刷工厂了。
作为种族大融合的包容之都，光耀城中生活着各种各样的类人生物。普通员工在勤恳地印刷着那些纸质书籍，而那些有着魔法感知能力的技术工种则负责转印那些千奇百怪的魔法制品。
这些有点儿魔法天赋但不多的员工，就像是地球上那些翘了一学期课最后要写大作业或者论文的大学生。抄抄舍友的作业或者标准答案都没问题，但是你要是问他为什么这样写，他们就只能回给你一个迷茫的眼神了。
而作为魔法世界的社畜，他们比大学生高明的地方，也就是他们抄的更精准罢了。
虞安从法师塔地下室里带来的首批一万块以太晶体此时满满地堆在临时开辟出的库房里，由几个高级技工试制了三十个以太掌机。
“合格率有九成，在接受范围内。那么就正式定名为以太掌机了。目前上面只搭载一款作品，就是游戏《魔法宝石奇缘》。”虞安点头确认道。
她顺手翻过手中幽蓝的晶体，指着背面中间的位置对领头的技工道：“生产时麻烦在这里帮我刻一个LOGO，嗯……就是图案加文字。”
她苍白的手指在晶体背面停顿了一下，随后流畅地拂过，一行通用文字出现在她的指端。
虞安又在字的左边点了点，一个简笔的捕梦网同样出现在晶体上。感谢二十级大法师充沛的精神力，就算虞安对画画一窍不通，也能靠想象力搞出图像来。
“织梦娱乐。”探头看过来的弗莱克先生念出声，“一个很有趣的名字。”
有丰富的产品汇报经验的虞安下意识地开启了答辩模式：“一个有辨识度和记忆点的LOGO能够有效提高消费者对于产品的归属感与忠诚度，进而提升用户的粘性，符合当前高质量发展的大趋势，展现了未来产业发展的创新活力，体现了企业对用户需求的高度重视。”
弗莱克的眼神肃然起敬，他抽出随身携带的羊皮纸道：“我得把这句话记下来，下次汇报会上一定用得到。”
而后面一直像幽魂一样亦步亦趋跟着两人，埋头苦玩消消乐的直接负责人——网瘾中年谢帕德先生后知后觉地抬起头，迷茫道：“什么？”
虞安、弗莱克异口同声：“没事儿，玩你的游戏去吧。”
谢帕德先生柔顺的像只一百零七岁的家猫，毫无异议地重新埋首于游戏去了。
等他再次抬起头时，发现他们已经到了另一个车间，而虞安和弗莱克似乎正在争吵。准确来说，是虞安负责冷静地争辩，而弗莱克负责吵闹。
谢帕德先生的尖耳朵抖了抖，细听了一分钟后了解了现状。刚刚草拟的合同直接送到了工厂，而虞安和弗莱克在因为以太掌机的定价争执。
“不行！”弗莱克说，“我绝不同意定价在一金币以下。这是划时代的作品，理应得到配得上它质量的价格。”
虞安双手抱胸，寸步不让：“我不知道现在的物价，但是以太掌机的价格不能超过一个普通体力劳动者一个月的工资。”
“那还不到一银币！还不到我们定价的百分之一，就算您想做慈善也不是这个做法。”弗莱克看上去都快冲上去摇晃虞安的肩膀了，最好能把她脑子里的水一并摇出来。
“我坚持。”虞安道，“这应该是人民的游戏，传播度才是我们现在需要的。它绝不只是贵族茶话会上的消遣，甚至不应该只覆盖那些比较富裕的平民。”
“但是钱呢？”弗莱克步步紧逼，“赚钱就不重要了吗？”
谢帕德暂停了游戏，看向虞安，觉得她下一秒就要说出一些能写进回忆录里的伟大话语了，比如“游戏属于每一个人”，或是“我的理想就是让每一个人都拥有玩游戏的权利”。
而虞安，则意料之外的露出了一个堪称蛊惑的微笑，轻快地说：“我们可以让他们氪金呀。”
弗莱克因为这个第一次听到的词汇暂停了攻势，皱眉道：“愿闻其详。”
虞安拉过状况外的柔顺家猫谢帕德，现场采访道：“如果让你花……呃，一银币相当于多少铜币来着。”
“一金币等于一百银币，一银币等于一百铜币。”
“好的。”虞安点头，重新道，“如果让你花一铜币买十分钟的开局炸弹，你愿意吗。”
一百零七岁的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黄金单身汉谢帕德点头：“如果我当时没法通关的话，当然。”
“那如果在好友竞赛中，让你花十铜币就能解锁所有的开局道具十五分钟呢？”
谢帕德想起昨天侍者科林的丑陋嘴脸，毫不犹豫地再次点头。
而虞安则结束了采访，转头看向弗莱克。
弗莱克脸上的焦躁已经转变为一种发现未知海域的兴奋：“非常新颖的想法，阁下，如果您真的能实现它的话。”
“唔。我们会在下一个版本中更新这个功能，到时候还要麻烦您让工厂这边给卖出去的以太掌机升级。”
“没问题。”弗莱克果断道。
虞安乘胜追击，继续画饼：“我们还能推出好友排行榜，以及一些小装饰，比如只有花钱才能获得让名字变成金色的权利，如果充钱足够多，甚至能在名字后面加上太阳的图标。还能推出不同梯度的礼包，10铜币的要比5铜币的划算，而一银币的则要相当于10铜币的打五折……”
虞安侃侃而谈，而弗莱克的眼睛则越来越亮。
最后，虞安用一句游戏界的经典论断结束了她的陈词：“……要知道，免费玩家也是付费玩家游戏体验的一环。”
一向鼻孔看人的弗莱克主管深深向身披黑袍的法师鞠下一躬：“您是真正的商业天才。”
两人再次握手，笑容满面，携手去商量后续用户付费的分账问题了。
而谢帕德则莫名想起了他大前天审核过的那本动物纪实文学中的一段话：“两头强壮的鳄鱼正在满足地分食着一只倒霉的角马，它们的食物漫山遍野，只需它们张张嘴，就能享受下一场宴席。”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