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从谋杀开始》腹肌少女

78、复仇（十四）

　　自从未清宴警告后，现场的气氛立刻降到了冰点。
　　所有人都没见过她如此认真的一面。
　　“抱歉。”
　　卫国平最终道歉，他是个好警察，也知错能改。
　　“下次，我会用更合理的方式说，但不管是不是，这一切都是你引起的，是你策划了这一切。”
　　话的焦点，又重新聚集到了她的身上。
　　他们之所以出现在这里，自然是因为做足了准备，这次……未清宴插翅难飞。
　　今天……
　　务必将她逮捕归案。
　　“后面王建国死后，村长跑过来杀害你，也在你计划之外，你没想到警方没有说清楚，导致他误会是你杀了，当时若不是我们来，你可能会命葬于此。”
　　不得不说，聪明的人老天爷也厚待，竟然让她活了下来。
　　那时候卫国平就在想，如果他提前知道答案，还会不会来救下她这个杀人魔，但最终……他放弃了回答。
　　毕竟假设永远是假设，再也不可能发生。
　　假设的回答也没有意义。
　　“后面你再次误导村长，让他知道了陈大夫才有可能是杀死王建国的人，于是让村长自由发挥，你知道村长有办法在被所有人看管情况下，对陈大夫出手。”
　　她甚至都不用亲自动手，到现场确认，就知道村长一定能达成她的计划。
　　“就像你说的，陈大夫妻儿的死确实有问题，才能让村长心虚的在知道陈大夫是为了复仇的时候，无比坚定的动手。”
　　至于村长的手法……
　　大概也正如未清宴所说的，有了外人的帮忙。
　　但警方没有证据，所以一切只停留在猜测上。
　　“没想到还是发生了意外，陈大夫死了，村长竟然还活着，你的计划最终还是没能成功。”
　　村长没死，那她的计划就是失败的，对她而言，应该很可惜。
　　“说完了吗？”
　　未清宴扭头问，卫国平点头。
　　所有的案子都梳理了一遍，该控诉的都控诉了。
　　“那就轮到我说了。”
　　其实未清宴要说的并不多。
　　“既然你说这一切都是我策划的，我的动机是为了给母亲复仇，我恨村子里的人，那为什么我只杀这几个人呢？按理说……我不该拉整个村子陪葬吗？”
　　反正她在警方心中，都已经是个疯狂的杀人犯了，把整个村子的人都杀死，也不是不可能啊。
　　卫国平其实也想过这个问题。
　　既然恨全村的人，为什么重点挑这几个人。
　　“许家，李锁匠，村长，这四个人，是不是杀死你母亲的真凶？他们是不是在村长的指令下把你母亲变成那样，所以你重点对付他们。”
　　“然后乔家或许只是你泄愤的一个引子，对村里人仇恨的投射，反正村子里其他人你也恨。”
　　乔家夫妻是无辜被拉进来垫背的。
　　她需要一个引子来拉开这场复仇的帷幕，而血色的婚礼，正好合适，只是因为合适……
　　“而陈大夫……大概是因为他明知道你母亲真正的死因，却堂而皇之的对你隐瞒，所以你特别恨，你恨他抛弃了自己的准则。”
　　所以陈大夫也在复仇计划里。
　　“至于王建国……可能在你母亲的死里起了什么作用，或许他才是导致你母亲死因的罪魁祸首，所以所有的案子里，就他死得最为特别。”
　　从王建国杀死陈大夫妻儿身上，就看得出来他这人身上有多少罪孽了。
　　而纵观这所有的案子，就会发现，只有王建国身上投射了大量私人的泄愤情绪。
　　你可以说她这么做是为了泄愤！
　　也可以说……是投射了自己的感情。
　　虽然这些都是卫国平的推测，但卫国平觉得，或许第二种可能性更高，她是真的恨王建国。
　　“我实在想不出来村长为什么要对付你母亲，毕竟她只是一个疯子，除非这个疯子触及到了他的核心利益，而这个核心利益目前来看，和他儿子有很大关联。”
　　所以他才会觉得，未清宴最恨王建国，他兴许才是未清宴母亲死的罪魁祸首。
　　“我不清楚你是怎么做到调查到这一切真相的，又是怎么做到对村里人了如指掌然后制定了这个计划的。”
　　哪怕卫国平把所有案子都梳理清楚了，也依然弄不清楚她是怎么做到确定真相并提前谋划好这一切的。
　　这一切都是空白。
　　但他相信审讯的时间很长，留给彼此的时间很多，有的是时间来慢慢了解。
　　“未清宴，事已至此，你应该知道怎么选择。自首的话……你可以减轻刑罚的。”
　　但这么多条人命……
　　恐怕……
　　未清宴笑了。
　　用笑容回应了他。
　　“你开什么玩笑，这个故事讲完了，挺精彩，但你应该知道……你还没有拿出实锤的东西。”
　　“就凭我母亲死因有问题吗？”
　　说来说去，终究是证据上。
　　“当然不是……”
　　卫国平死死的盯着她。
　　“我们找到了证据，是能把你确定为凶手的最有力的证据……”
　　哦？
　　未清宴很好奇的看着他，她很想知道是什么。
　　卫国平朝着金宇示意。
　　金宇立刻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拿出了几张照片出来，是复印的。
　　“看见这是什么了吗？”
　　总共有三张照片。
　　照片之中，是屋顶的情况。
　　一张是林河家的屋顶，一张是未清宴家的屋顶，一张是乔家的屋顶。
　　“瓦片上均有一个脚印的足迹，只是不那么明显，但我们经过对比后发现……和你的尺码，甚至鞋子的花纹都一模一样……”
　　“而全村的人的鞋子我们都经过了对比，只有你符合。”
　　那么，在这个闭塞的山村里，只出现了一双和凶案现场鞋子相吻合的鞋印，那这个人还能是谁呢？
　　“你进入房间里行凶肯定是脱了鞋的，但你在外面是穿了鞋的，你的鞋子从你跳入屋顶的时候，留下了印记，你没注意到，或者你觉得警方不可能挨个去拿着瓦片查看。”
　　其实也不算是未清宴粗心大意。
　　因为在警方查到她是通过踩墙的方式行凶之前，是不可能去把屋顶的所有瓦片都调查一遍的。
　　大家的重点仍在室内。
　　而且外面的瓦片经常风吹雨打，警方看到痕迹也不一定会去怀疑是凶手留下的，所以她就没有去处理。
　　“但你还是太自负了。”
　　如果不是自负，又怎么能不把这一点考虑到了。
　　但不得不说，如果不是他因为直觉去怀疑未清宴，有可能真的会让她逃掉。
　　“呵……”
　　未清宴再次笑了。
　　这次……
　　她笑得格外大声，甚至用手遮住了自己的脸还在笑。
　　“所以你的证据就是这个？”
　　不然呢？
　　这足以把她定罪了。